53.if線:女尊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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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言忱睡得晚, 約莫醜時便醒了,天色未亮,他隻強迫自己闔眼、繼續睡去。
    片刻, 隻覺得眼睛才闔上,便又被叫醒。
    “辛哥哥, 快些起來”
    裘荀生雖才16歲, 個子倒是極高,他站在架子床邊, 窗欞灑下的日光便被擋住了, 隻隱約看見少年那模糊的身形。
    或許才醒來,不大清醒, 辛言忱的腦海突的閃過昨天進城時聽見的話。
    “聽聞青州男子多身段婀娜,行走若修竹, 便是上佳。”
    當時覺得荒謬,現在看來, 此話也不無道理。
    他坐起身,果不其然看見了桌上的飯食,碟子空了許多,裘荀生有些心虛“飯食來得早, 我便先用了些。”
    本以為辛言忱不會計較,誰料他竟笑道“你這肚子, 也不知吃得飯食都去哪了。”
    裘荀生沒在意,笑嘻嘻的“今天就要選秀了, 當然要吃飽啊, 省的在陛下麵前暈倒,豈不成了禦前失儀”
    “辛哥哥,那紅豆糕, 我就再吃一塊咯。”
    辛言忱無奈搖頭,若是旁人聽見他的話,要麽自得於自己的身材,要麽覺得他話裏藏針,唯獨裘荀生,隻想著那幾碟子吃食。
    可也正是這般性格,才讓辛言忱覺得自在。
    裘荀生性情單純,辛言忱將其看做弟弟,比起辛言筠,因著沒有那層後爹的關係,又更為親近幾分。
    餘生在這宮中,想必再也遇不見這般摯友了。
    轉念一想,在這宮中的幾十年,能有一摯友,也是一大幸。
    辛言忱端起一碗粥,慢慢喝著,這小小的一碗粥,仔細看去,碗中竟有不下10種食材,怪道如此鮮美。
    裘荀生單手托腮,等在一旁,時不時地望著窗外,見其他秀男紛紛出門,便也催促起來“快些快些。”
    辛言忱隻睡了一兩個時辰,本就不餓,便放下了碗筷。
    在最後一輪閱選環節前,秀男須得經過禮儀、才藝、驗身三輪,由宮侍協助公公進行。
    環節冗雜,辛言忱卻並不是太擔心裘荀生。
    一來,他的顏色極佳,隻要有眼睛便能看見,即便有那小心眼的宮侍也不敢擅自剔除。
    畢竟有這麽一張臉,即便落選了,焉知他日沒有再起之日倒是給自己招麻煩了。
    二來麽,則是後宮急需充盈,想必條件都會寬鬆許多。
    至於最後一點同理,後宮人少,陛下年輕、君後尚在,估摸著不會有那一手遮天的寵侍在,自然也無法插手選秀,刻意剔除年輕貌美的男子。
    容貞殿外,早有宮侍等待,見人齊了,便將他們領到了一處宮殿,隨即前往不同的房間。
    辛言忱也和裘荀生分了開來。
    禮儀,看的是秀男們走路的姿態、說話的音調、乃至微笑的弧度。
    辛言忱4歲被接回辛府,徐玉修雖有私心,麵上卻一貫做得好,該請的教養師傅一個不落,這一項自然很輕易地過關,更是得到甲等的評價。
    負責考核的公公忍不住點頭“青州男子的身段,名副其實。”
    一大早的,都不知道批了幾個甲等了。
    第二關是才藝,辛言忱選了個中規中矩的撫琴,得了乙等。
    隨即是驗身,嵐朝男子,出生後會在掌心點一枚紅痣,染料由特殊藥材製成,水洗不去、藥消不掉,若是破了身,那紅痣自會散去。
    這一關,主要由經驗豐富的公公們檢驗,紅痣是否能夠消去。
    染料由朝廷把控,民間或許有男子能夠以假亂真,但這些公公們,自然是有檢測的秘法的。
    沒有家族想被治個欺君之罪,因此,驗身這一關基本沒有篩下男子。
    一切結束後,已經是午時一刻,辛言忱得到一個香囊,有修竹繡在上麵,這便是參加最終麵試的憑證了。
    他粗略掃了一眼,得到兩個甲等、一甲一乙的男子,都能被留下。得到兩個乙等,便隻能被篩掉了。
    當然,辛言忱清楚,即便得了丙等,他還是能夠得到香囊。
    前三關並不難,有些家世出眾的公子多使些銀子,原本的丙等就成了乙等。最難的,還數最後一關麵試。
    畢竟那可是由女帝、君後、福太貴君一同到場的最終抉擇。
    辛言忱緩慢走回容貞殿,混在大批秀男之中,並不顯得起眼。
    他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也緩慢地梳理了接下來的流程。
    未時一到,他們便會被帶到禦花園,參與最終的選秀。
    留的時間不多,隻夠用個午膳,換身衣服罷了。
    回到容貞殿,裘荀生立刻迎上來“辛哥哥,你通過了嗎”
    他臉上帶著笑意,很顯然是通過了。
    辛言忱遞過香囊,裘荀生也拿出自己的,比劃了一下,發現連繡的花樣都一樣,頓時有些嘀咕。
    “還以為是誇我如修竹呢,哪知人人都有。”
    很快午膳送到,他也沒心思多想了。
    飯後,辛言忱拿出自己的衣裳,他雖比裘荀生大2歲,但兩人身形相差不大,家裏準備的那些精巧衣裳,也算有了用處。
    在辛府常年耳濡目染之下,辛言忱眼光不錯。
    他皮膚白,穿什麽顏色都不出錯,便選了件青衫,裘荀生不如他白,卻獨帶一股妖氣,靈動若狐,寶藍色正正好。
    兩人模樣都不錯,便不必塗脂抹粉了,反倒汙了容顏。
    選定相應的首飾後,便齊活了。
    裘荀生照著銅鏡,沒在意自己的容貌,反倒有些小心地摸著頭頂的玉釵“辛哥哥,這上好的首飾,你就送我了”
    見辛言忱點頭,他像下定決心一般“你放心,他日我若富貴,必會拉拔你。”
    辛言忱沒將這話放在心上,他無意聖恩,隻是隔牆有耳,不太方便談這些事,便也沒有告訴裘荀生。
    左右他能替裘荀生做的,也隻有這些了,餘下的路,便該他自己走了。
    頓了頓,辛言忱越過首飾盒最上方那清透的羊脂玉,隻挑了最簡單的一支素簪。
    不出頭,不拔尖,後宮的生存之道,也是他所願。
    未時三刻。
    辛言忱和裘荀生到達禦花園,有宮侍守在外麵,將香囊交上去後,便被放了進去。
    比起上午的三輪,此刻人數更少,也更為安靜。
    他們站得遠,卻能聽見宮侍那尖尖的唱聲“正四品尚書右丞之子覲見”
    四個男子一排,走到了禦花園前方。
    遠遠地,辛言忱看不清醒,隻覺得四個男子的身影小得可憐,他前方排著的秀男們,又密集得嚇人。
    很快,四人退了出來,又開始宣下一批。
    直到四人經過,辛言忱才看見,其中三位都攥著一朵絹帛做的牡丹。唯獨一位,腰間又佩上了香囊。
    香囊,便是被最終選中了。
    得到牡丹花的男子們,和佩著香囊的男子,神情天差地別,喜意明顯、失落也尤為突出。
    辛言忱忍不住蹙眉,分明也是高門公子,怎的那般沉不住氣
    念頭一閃即逝,他粗略掃一眼,有一位攥著牡丹花的男子,分明是其中最為漂亮的,竟也沒被選中。
    不知是女帝審美有異,還是並不看重男子容貌。
    思索間,有宮侍走來,喚他與其他三名男子同站一排。
    看見辛言忱,其餘三人眼底有些戒備,畢竟在聖人眼底下,倒是不敢喧鬧,卻也顯得更為冷漠。
    四人站在一排,一同經受打量,和容貌身段更為優秀的男子站在一起,自然成了劣勢。
    原本中上的容顏,也會被襯成下等。
    左右前麵還有不少人,辛言忱索性打量起了禦花園的景色。
    帝後歇在一處亭子裏,附近假山便有些多,二月天氣漸暖,報春花、梅花皆已開放,在這微暖的午後,別有情致。
    辛言忱刻意忽略心底的一絲緊張。
    他想,心底既無所求,便也不必生懼。
    這樣一想,果然好多了。
    辛言忱的位次越發靠前,他不再打量風景,而是垂眸,專注地望著腳下的地。
    約莫又是一盞茶的功夫。
    辛言忱隻聽宮侍在耳畔唱道“從六品青州長史之子,辛言忱覲見”
    餘下的還有其餘三人的名字。
    真到了這一刻,辛言忱反而沉靜下來,待唱聲落下,他便走上前,按照學的規矩,恭敬行禮,再跪了下來。
    其餘三人也很快反應過來,收回心神,一同上前。
    真的走到這個位置,涼亭便極近了,假山也逐漸遠去,那最上方的幾道人影,抬頭便能看見。
    辛言忱不是那不知輕重的人,他知道,在這宮中即便長了眼睛,沒有允許,便叫窺探聖顏。
    跪下後,時間似乎變得漫長起來。
    隻聽上方幾道聲音傳來。
    “青州倒是好地方。”
    “父親喜歡”
    “當然,自16歲入宮以後,便一直看著這紅牆,隻聽說青州的風景極美。”
    辛言忱知道,這便是福太貴君了,也是後爹輾轉求的人脈。
    至於回話的男聲,約莫便是當今君後,正二品輔國大將軍之子盛懷景。
    片刻,君後問道“辛家公子,你與父親介紹一番青州風光可好。”
    這君後倒是頗為和藹,嗓音低沉,卻無絲毫惡意。
    “是言忱的榮幸。”
    辛言忱隻分心了一秒,便依言回道“青州山多,比京城略暖,現下二月一過,山便綠了,倒是和京城一般。”
    他的回答隻能說中規中矩,並未介紹青州的名山大川,言語簡樸,好似隻是最尋常的閨閣男子。無人知曉他喜讀遊記,對青州各地知曉甚多。
    其餘三人麵朝地麵,眼底都有了明顯的喜意。
    此人可真木訥,機會都抓不住隻恨自己不是青州男子,否則必定爭著介紹一番
    誰知君後卻笑了,誇道“是個心思靈巧的。”
    其他三人傻眼了,辛言忱微頓,心底說不出什麽滋味。
    不介紹名山大川,除了低調外,還有一個原因。
    太上皇駕崩已有三年,不論是不願去、還是不能去,福太貴君既未離京,必有他的原因。那麽辛言忱過多地介紹,隻是徒增遺憾罷了。
    君後竟能看出他的心思,還特意點了出來。
    辛言忱心底滋味難言,但終歸是鬆了口氣,後宮既有這般君後,以後的日子也能清閑點。
    福太貴君也說“辛家小子話說得好聽,以後便多給我講講青州風光罷。”
    兩人又聊了幾句,提了提其他三位男子,君後便問道“陛下,你覺得如何”
    辛言忱知道,有福太貴君的話,他多半是穩了。而這位陛下,直到現在都未曾開口,多半對他不感興趣。
    留下來、低調、不爭寵,幾個目的都達到了。
    略微放鬆之際,卻聽一道清冷的嗓音響起。
    “辛言忱留牌子,餘下三人,賜花。”
    聲線宛若珠落玉盤,又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空靈冷清,隱約帶著些上位者的沉靜。
    任他們爭破頭、貪嗔癡怒,她隻是那般漠然地看著。
    可是,可是這樣的人,偏偏念了他的名字。被這般念出,辛言忱第一次覺得,名字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
    不再是辛言忱,不再是辛言忱,那是什麽呢
    眼睫微顫,起身之際,他抬起頭,越過端著托盤的宮侍,第一次僭越,望向了涼亭之內。
    明黃色的身影映入眼簾,冕旒輕晃,聖顏隱約。僅僅一秒,目光便被宮侍的身影阻斷。
    可僅僅一眼,便足夠了。
    不合時宜的,辛言忱的腦海浮現出剛到禦花園時,望見的四名男子,捧著絹花的三位格外沮喪,佩著香囊的則喜意明顯。
    難怪難怪
    辛言忱覺得,他的心底,突然也歡喜起來。
    從人群走過,宮侍的態度肉眼可見地有了變化。
    “小主,請隨奴才來。”
    在宮中,貴人、公子都是位份,自然不能那般稱呼。
    尚在排隊的男子們,眼底也都有著豔羨,辛言忱知道原因。並非每輪的四人裏,都能有人留下,甚至一連五六排,才會選中一個。
    起初他覺得女帝眼光頗高、憐憫這些男子,現在卻突然覺得,相比其他來者不拒的女子,她的品格分明更為高尚。
    既不喜歡,便不會將人強留在宮中,守著冷清的宮殿過活。
    唇角不自覺上揚,可想到這,辛言忱卻忽的一怔,像是才回神一般。
    若非福太貴君,他本也該被賜花的。
    全程她都沒有問他一句,分明對他無意。
    是沒戴白玉簪,還是回答福太貴君時過於藏拙
    望著掌心捧著的香囊,望著那精巧的鴛鴦刺繡,辛言忱的神情漸漸冷淡下來。
    卻又忍不住想,若無意,她為何會記得他的名字分明隻在最初被宮侍唱了一句而已。
    心念太多、太雜。
    出了禦花園,望著宮道兩旁,或沮喪、或憤恨、或狂喜的男子,辛言忱突然意識到,自從踏入這深宮開始,他就已經被同化了。
    不,不對。追根究底,分明是望見她的那刻,才變得不像自己。
    像什麽呢像徐玉修,像母親後宅的那些小侍。
    像他從前最瞧不起的那些男子。
    辛言忱心中一凜,閉了閉眼,強行將腦海的那道身影揮去,揮不去,便刻意不去記起。
    他問宮侍“我從家中帶來的兩位小廝,現下在何處”
    宮侍恭敬道“委屈您在原先宮殿再呆一晚,等明早位份定下,便會有新的住所,您的小廝也會過來。”
    辛言忱不再追問,他自顧自地朝著容貞殿走去,路過一處湖畔,卻突的聽見一道聲音。
    “辛哥哥”
    下意識回頭,便見裘荀生坐在轎子上,熱切地對他招手。
    “”
    辛言忱停下,四位宮侍走上前,才停穩,不等落轎,少年便跳了下來。
    宮侍一臉驚慌“小主小心身子”
    辛言忱安靜看著,等到裘荀生不耐揮手,勒令宮侍退開後,他才問道“你怎麽坐了轎子”
    話一出口,察覺其中隱約的酸意,辛言忱微怔,轉而問道“可還順利”
    裘荀生沒什麽心眼,並未察覺好友微妙的情緒,笑著將選秀時的場景描繪了一遍,他性子活潑,說話也活靈活現的。
    “然後陛下就問我,出身普通怎麽買得起雲簪,我就說,是好友借我的,不光玉簪,這衣裳也是借的。”
    “陛下似乎笑了一下,她誇我性情真摯,君後倒是沒說話,然後拿著香囊出了禦花園,就有宮侍主動替我抬轎。”
    “你別說,這日子還真舒坦,轎子比馬車穩當多了。”
    說到這,裘荀生微愣,他想問,辛言忱是不是喜歡走路,所以拒絕了轎子
    可看著對方沉靜的眼神,不知怎的,下意識便將話咽了回去。
    裘荀生倒也不是很傻,想起一路上的秀男,似乎真的很少有人坐轎
    辛言忱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早該知曉的,後宮便是這麽個地方,有位份、有女帝寵愛,那便比什麽都穩當,小到衣著飯食,大到宮宴座位,全部受到影響。
    他本該厭惡的不是麽說好了,隻是換個地方看書,既然不願爭,又何必羨慕別人乘轎
    辛言忱想開了,看出裘荀生眼底的擔憂,他打趣道“你若回得早,記得給我留些飯食。”
    裘荀生鬆了口氣,他一把拉住辛言忱衣袖“我可控製不住我的嘴。既如此,咱倆不如一起回去,反正那座位寬敞得很。”
    辛言忱拒絕不了,也就坐了上去。
    僅僅是一個轎子,再看那漫長的宮道,似乎都縮短了許多,朱牆也矮了下去。
    路邊的宮侍,皆垂頭行禮,像路邊最尋常不過的塵埃。
    坐在轎子上,高的不僅是視野,還有身份。
    僅僅一個轎子便是如此。
    她坐在那高高的鳳椅上,究竟誰才能入了她的眼
    容貞殿冷清了許多,大多落選的秀男們,結束後便被遣送出宮,少數會留在宮裏當個良人。
    良人掌管宮中6局24司,往常是家族犯了錯誤,男眷入宮成為宮侍。而現在,對於有野心的秀男來說,也不失為一條路子。
    辛言忱見廊下站著一男子,躊躇著似想上前,他隻當沒看見,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對方約莫出身不錯,拉不下臉來主動招呼,便也回去了。
    回到宮殿不久,晚膳便被送來,菜色相比之前好了許多。
    裘荀生卻一反常態,他並未埋頭吃飯,吃著吃著反倒發起了呆,辛言忱似有所覺,裘荀生便自說自話般開口。
    “我覺得,宮中挺不錯的。”
    辛言忱筷子微頓,沒說話,安靜地夾起一根青菜。
    裘荀生卻仿佛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看向他,眼睛很亮“辛哥哥,你見多識廣,可以和我講講陛下的事嗎”
    想起入宮前夜,在樹下的承諾,他找補一般“並非有爭寵的心思,隻是、隻是陛下是宮中最大的官,就算我隻想吃吃喝喝,也得把她哄好啊。”
    少年的語氣和神情都很天真,天真到,一眼能夠看透其中的情愫。
    辛言忱素來脾氣好,這次卻沒慣著他。他放下筷子,盯著裘荀生看了幾秒,將他都看得有些發毛了,這才一字一句道。
    “你該記得,你想要的是什麽。”
    這話,既是對裘荀生說的,也是告訴他自己。
    辛言忱,你該記得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被辛言忱的突然冷臉嚇到,裘荀生安靜地吃完了飯。
    他不算很笨,隱約能夠看出點什麽,卻有些迷惑。
    分明,分明他們來時便知道,會嫁給同一位妻主啊,既如此,辛哥哥現在又在生哪門子氣呢
    裘荀生長於鄉野,爹娘嬌慣,氣性其實也大,隻是一月下來將辛言忱當做長輩一般依賴。
    換了旁人,他早就尖銳地諷刺“自己沒本事捏住妻主的心,倒衝我發什麽火”
    可生氣的人是辛言忱,這話,便連出現都不會出現在裘荀生的腦海。
    得到女帝誇讚的喜悅散去些許,他不再追著辛言忱問,可夜晚躺在床上時,16歲的少年卻忍不住想東想西。
    陛下生得可真好看。
    陛下聲音也好聽。
    陛下誇他性情真摯,那可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她的話絕對不會有錯果然,她也極有眼光比全青州、全五裏縣、七裏縣八裏縣的所有人都有眼光
    陛下不,現在是他的妻主了。
    有這樣一位妻主真好啊,一定是爹娘在天上保佑他吧
    如果、如果真是如此,就請爹娘繼續保佑他吧,保佑他一輩子,守著妻主一輩子。那樣下輩子他還給他們當兒子孝敬他們。
    雖說女子能幫家裏做的事更多,可他不能當女子。
    他若當了女子,下輩子還怎麽繼續嫁給陛下
    翌日清晨。
    位份未下,君後便免了早晨的請安,福太貴君則一貫喜歡清淨,早就免了這些規矩。
    用過早膳不久,約莫辰時,宣讀聖旨的宮侍便帶著笑意趕到了容貞殿。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