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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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芷柔心裏很不舒服,現在兩敗俱傷,孔軒依然會娶公主,而高瑜還受了重傷,她也不知道怎的,突然轉過頭向公孫德問道:“公孫爺爺,高瑜傷勢嚴重嗎?”
“嗯………奇怪……”公孫德眉頭緊鎖,雙眼緊盯著躺在地上的高瑜,沒有正麵回答。
“奇怪?”黃芷柔也聽的一頭霧水。
不止公孫德,飄在半空中的齊行鶴也是眉頭緊鎖,驚訝於,高瑜身體裏的心髒不斷向其他經脈輸送著內力,可心髒哪有內力可言……身體機能在緩緩複蘇。
“丁公公,高瑜多傷到經脈,已是重傷。”醫館的人又確認了一遍才說道。
“嗯。”丁公公緩緩點頭,再去看那目光呆滯的梵火赫。
“稟丁公公,梵火赫經脈盡廢,看著沒什麽大礙,實則是已是廢人,估計,估計活不了多久……”
“嗯。”丁公公再次點頭,隨後斟酌語句,朗聲喊道:“此次死鬥,兩人………”
話還沒說完,突然之間!!
高瑜手一撐地,突然從地上跳起,大家都沒想到他能起來,所以瞬間呆住。
嚴溫玉也是剛剛跑到近前,眼珠還閃爍著淚光,結果也被突然嚇了一跳,止住哭泣。
不止嚴溫玉和丁公公,所有正在為高瑜惋惜的一眾武者,皆是嚇了一大跳,而且……眼睜睜看著。
高瑜忍著傷勢快速跑動,瞬間來到梵火赫麵前。
“哎!”有人大喊想要阻止,但早已來不及。
身體側閃,高瑜手起劍落,一劍閃過。
“噗——!”
梵火赫血淋淋的人頭應聲落地。
同時一股奇怪的紫色真氣,從梵火赫的屍體中流出,匯入高瑜雙眼。
用盡這最後一絲力氣,他狠狠摔倒在地,仰麵朝天,意識逐漸模糊。
嚴溫玉是所有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能動說就明沒什麽大事,她眼珠還在流淚。
不過是激動的淚水,兩三步就跑到高瑜身邊,見他眼睛還睜著,立馬蹲下顫聲說道:“怎麽樣……”
高瑜沒有對答,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麵罩,聲音沙啞的說道:“小心,我的臉……”
隨後終於是在小姨的呼喊聲中,放心昏睡過去。
有小姨在身邊,醫館的人應該不會隨意揭開麵罩之類的……
耳邊傳來的任何,喊叫聲,歡呼聲,他隻能聽個大概,意識逐漸掉落。
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
西域若羌國——
一睜眼,就是黃沙滿天,腳下的土地也是不見植物,嘴唇有些幹裂,嗓子眼傳來刀割般的痛感,應是炎症的體現。
想要快速找到水喝,但身體不受自己控製,隻是埋頭向前走著。
高瑜隻能被動隨著這人的視野,四處打量。
天上刮的也是沙塵暴,腳下踩著炙熱的沙子,不見植物,怎麽看,著地方也是西北境。
他大概能猜出來,這好像是梵火赫的記憶……那就更奇怪了。
隨著隊伍緩緩走進一座全是土石搭建的城堡,也不大,就洛陽一個街的範圍。
所見的每個人都是披著頭巾鬥篷,梵火赫比他矮不少,所以這視角看著特別奇怪。
拐過兩道彎,走進一座明顯不是皇室建築風格的屋子,走進地下室,隨後被帶到一個年近八九十,左眼突起的老頭麵前。
老頭光著腦袋,身上披著好像是僧袍,但是上麵還有些火焰般的花紋。
喇嘛?看著像是……
“就這個孩子??”老頭先開口,聲音低沉。
旁邊立馬傳來另一個恭敬的聲音:“對的,就是他。”
老頭打量他幾眼,隨後搖頭道:“資質尚可,但遠不夠撐起一片天,中原武林,比他資質要好的,多如牛毛。”
身邊的聲音又響起:“大師,這……這個孩子身份不一般,您在考慮考慮,而且他很聽話的。”
然後“他”立馬下跪,不斷給那個老頭磕頭,嘴中聲音稚嫩的懇求著。
但奇怪的是,唯獨“自己”發出的聲音,說了些什麽,他聽不見。
老頭突然嘴上帶笑又問道:“他是王子,能有多聽話?”
身邊那人現身,是另一個披著紅袍的年輕人,看著也就二十來歲,靠近到老頭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麽。
“嗯……嗯。”老頭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他”沉聲說道:“跟著我你得能吃苦,而且,而且你得時刻聽我的。”
“他”又是連連磕頭,說了些含糊不清的話。
那老頭突然露出邪笑,慢慢走到近前,再次確認道:“你考慮清楚?”
“他”猛地點了點頭,心中湧起劇烈的渴望。
“嗬嗬嗬……你要是考慮清楚,就把腦袋伸過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
“他”毫不猶豫,快速爬上前,把腦袋伸出。
“哈哈哈哈。”那老頭突然大笑,隨後冷聲說到:“來不及反悔嘍。”
“噗!”一巴掌揮出,重重打在“他”腦袋上,打的“他”頭暈目眩。
隨後狠狠摔倒在地,耳邊逐漸傳來一些話語。
“把這個給他喝了,以後每日都要來我這,一個月後,我看看再定奪。”
“多謝大師………”
一段夢境結束,莫名其妙的,感覺什麽也沒說明……
眼前進入一片漆黑,要不是高瑜怎麽動都發現身子動不了,他還以為是自己瞎了。
再出現光亮,一睜開眼,這回看著舒服些,躺在西域風格的皇宮裏。
目光向身旁一轉,躺著一赤身裸體的褐色皮膚少女。
年齡不怎麽大,胸前平平無奇,應該也就十二三歲,還是蘿莉一個…真是禽獸啊。
不過下一秒,當“他”掀開被子,赤身裸體從床上走下,看到梵火赫全身的境況之後。
高瑜了然了,生理變態導致的心理變態,難怪喜歡玩蘿莉。
穿好衣服,整理完畢,“他”走出自己的房間,門口早已有人候著,隨侍者走進類似一個議事廳的地方。
房間裏有幾副麵孔“他”熟悉,一是站在側位的梵可布,剩下還有幾個人,都是跟在梵可布身邊的手下。
主位上坐著不是那個老頭,是一個年齡稍大的,身寬體胖的富態中年人,蓄著大胡子,明顯的西域風格。
中年人看向“他”眉頭微皺,冷聲說道:“國師已經等候你多時,趕快隨隊出發吧。”
從這稱呼還有座次來看,應該是若羌國王……
“他”看著那國王,沒有任何尊敬,嘴裏又說了些什麽,惹得國王立馬拳頭攥緊,很是生氣,但不知為什麽,沒有發做。
隻是更加冷聲說道:“嗯,本王知道了,你趕快出發吧,隻要你能辦到,你說的那些都可以。”
“他”輕蔑點了點頭,轉臉又看向國師,嘴巴動了動,相反,這一次能感覺到非常恭敬。
梵可布滿麵帶笑,語氣溫和回道:“自然是有的,等殿下去了那洛陽,再喝也不遲……”
“他”恭敬行禮,隨後梵可布主動走上前,兩人並肩走出議事廳………
又一段回憶結束,高瑜還是沒明白具體講了些啥,喇嘛老頭應該是梵火赫師傅之類,梵可布,可能是師傅那邊的人,明顯給他喂了些奇怪的東西,而且他好像還上癮。
有點像養蠱,到了洛陽,蠱一爆發,快速突破到煉神,後來更是連跳幾個小境界。
缺點嘛………剛才也看到了,生理上有些缺陷,不過這些都是他瞎猜,到底怎樣,也隻有梵可布清楚。
眼前又恢複到一片漆黑,身體依然動不了,自五歲開始打坐習武以來,基本沒怎麽好好睡一覺,做個夢之類,現在應該算是少有的有意識的做夢。
漫無目的的遨遊了一陣,眼前逐漸恢複光明,再次進入一段回憶……
眼睛睜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中原風格的木質房頂。
隨後劇烈的頭疼襲來,意識模糊間,觀察四周,四五個喇嘛分別站在各個角落,好似一個法陣,“他”正躺在法陣的中央。
喇嘛們嘴裏念誦著奇怪經文,越念頭疼越劇烈,麻煩的是,高瑜體會這段夢境,也得感受頭痛。
伴隨著經文的誦讀,沒過一陣,身上的皮膚下層,好似有蟲子爬過一樣,不斷鼓起一個個小包,然後小包還在一動,皮膚就變得像海浪一樣。
渾身開始和腦袋一樣,感受到劇烈的痛感,“他”疼到想要在地麵上打滾,但發現渾身被鐵鏈綁住。
“殿下,再忍一忍,在忍一忍就過去了,你不是想要娶大梁公主嗎?還有你妹妹,你別忘了,她也等著你呢,想想美好的事情,想想你和那些妃子,想想你娶回公主後的美好生活,是不是不疼了………”
梵可布的聲音,如噩夢般在耳邊不斷纏繞。
“他”心裏,就因為這幾句話,突然出現無盡的渴望,蓋過了身上的痛苦,也不知道是哪一句……
突然又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小聲說道:“國師,這,這藥量有些太多了,這兩天殿下的神態都有些不對勁,我們是不是稍微,稍微少一點。”
“哼!”梵可布突然冷笑,隨後低聲說道:“大梁不是喜歡公平嗎,明日就讓這些所謂的中原士族,見識見識,把他們這些武者,踩在腳下,讓他再談公平!!”
“繼續!!”
另一個聲音隻是無奈歎氣,隨後身上的疼痛感,更加劇烈。
疼痛感越來越強,身上的每一個氣包,就好似一刀,一刀,慢慢從身上割肉一樣。
清晰的感受到梵火赫心跳加快,並且每一次心跳聲音就同悶雷一般在身體裏炸響。
直到疼痛感再也忍不了,“他”放聲大喊:“啊!!!”
“啊!!!”
“啊————呼————”
高瑜突然意識清醒,猛地從床上坐起,全身汗流浹背。
趕緊摸了摸自己的上半身,胳膊能動,身上纏著都是繃帶,忽然想到什麽,又趕緊摸了摸自己臉。
還好,麵罩還在……
應該是回到現實了,不再做夢,因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是自己的身體。
左右打量,還是在自己的房間,外麵天色以黑,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麵響起,剛才醒來大喊一聲,肯定是把小姨她們吵醒了。
“咣當!”果不其然大門突然被推開。
嚴溫玉衝進房間,看到高瑜坐在床上,還衝她動了動胳膊,眼淚瞬間止不住的滴落。
幾步衝上前,一把樓主高瑜的脖子,放聲大哭道:“你睡了六天,怎麽也醒不來,真的嚇死我啦,我還以為……嗚嗚嗚嗚…………我當時好害怕………”
雖然這用力一抱,勒的高瑜全身酸痛,他拍著小姨後背,輕聲說道:“哎呦哎呦,小姨,你看看現在哪像個護遼將軍,還是合神境呢……我這不好好的嗎。”
沒想到嚴溫玉哭的更厲害了:“你經脈早已恢複,明明幾天前就應該回複意識,但是怎麽也叫不醒,公孫伯伯還說你可能傷到神魂,再也醒不來,真的嚇死我啦,嗚嗚嗚嗚……”
高瑜低下頭看了看嚴溫玉的眼角,黑眼圈特別嚴重,一看就是夜夜守著,估計心裏麵擔心,也沒睡好。
他隻得繼續拍著小姨的後背安慰道:“現在沒事了,小姨,我隻不過是做個怪夢,沒想到過去這麽久,讓你擔心了。”
“你就是討厭!明明沒事還不醒,做什麽夢,真的把我嚇壞了……”嚴溫玉還在哭訴著。
高瑜心裏明白,這是小姨的一種發泄,他也就默默讓小姨一直抱著,一直哭著。
窗外火光閃動,明顯有別人要進來,嚴溫玉也看到,立馬鬆開懷抱,拉開些距離。
“抱著挺舒服的,小姨你躲開幹嘛?”高瑜調笑道。
嚴溫玉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小聲啜泣道:“應該是阿姐和姐夫,你喊了好大一聲,院子裏都聽見了。”
房門再次被推開,果然是高嵩和嚴氏走進屋內,身後還跟著些下人。
兩人都是穿著內襯,披著衣服,一看就是剛剛被吵醒。
高嵩臉上有些許激動,不過沒有過多動作。
嚴氏就不一樣,立馬兩步撲上前,知道高瑜身上還有傷,所以是兩隻手撫摸著他額頭。
眼角同樣流出淚水,但沒有放聲大哭,隻是啜泣道:“你個死孩子,以後,以後不能再這樣。”
說到最後泣不成聲,雖然是隻言片語,但高瑜也明白母親的關愛,輕聲回道:“嗯,都是孩兒的錯,下次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