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髒水亂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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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人皆是一驚,嚴溫玉更是奇怪,來的路上高瑜根本沒說過這事啊……
“何以見得?”公孫德眉頭緊鎖問道。
高瑜回道:“那兩個壯漢,看體格,再依照我擊殺時的感覺,應是習過武的煉體境武者,再從他們口中得知,幹這勾當不是一回兩回,可能是官府有懸賞的采花賊一類……”
公孫德想了又想,還是問道:“那……那還有別的佐證嗎?”
高瑜搖頭道:“不需要別的佐證,如果隻是當一個碰巧遇到的事件,那黃芷柔運氣也太背了,正好那兩淫賊近日在邐鳳樓踩點,同時又正好是黃芷柔在此處喝酒,仔細想來,公孫先生您不覺得奇怪嗎?”
公孫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那不管如何這兩人都已死,此事很難有證據證實啊……”
高瑜適當拱手道:“此事怨我了,見那兩淫賊想要辱黃姑娘清白,我一時氣憤,速殺了二人,是來的路上才越想越蹊蹺。”
“不怪不怪,怎能怨到你身上,你做的很好……”公孫德趕忙說道。
接著自己想一想,確實疑點多多,看了看高瑜不確定道:“那……那依照你小子的看法,此事可能是何人指使。”
高瑜先沒回話,抬頭看著天空再說道:“分析做此事的動機,以及……以及黃芷柔失去清白後對誰有益,不難猜出。”
公孫德腦中瞬間有了人選:“你是說………”
高瑜趕忙拱手道:“公孫爺爺,我沒說話任何人名,隻是表達我個人看法,覺得此事略有蹊蹺,剩下的,就看您怎麽想了。”
公孫德緊盯著高瑜雙眼,看了一陣,也不見撒謊的痕跡,隻得微微點頭道:“那……好吧,容老夫再想一想。”
眼見夜色越來越深,嚴溫玉感拱手行禮道:“公孫伯伯,現在也快到亥時,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就準備先回去。”
公孫德這才反應過來確實很晚,趕忙說道:“你看看,我這一想事就忘了,這沒什麽事,你們就先回去吧。”
嚴溫玉帶著高瑜拱手再拜,隨後轉身朝著側門走去。
剛走沒幾步,公孫德突然喊道:“稍等一下,高家小子。”
高瑜聞聲轉過身,不解的望向老爺子。
“嗯……老夫想問問你,如果真的查到此事元凶,怎麽處理為好。”公孫德沉聲問道。
高瑜果斷回道:“殺之以絕後患。”
公孫德眉頭緊鎖看著高瑜,見他眼神決絕,心下一歎,這個辦法太過極端,沒什麽參考性,隨即擺手到:“沒什麽事了,老夫隨口一問,你們走吧。”
嚴溫玉覺得奇怪,但還是帶著高瑜快速離開。
看著兩人已經遠離,李婉麵色陰沉,她剛剛忍了好久,這要是人指使,是誰幹的顯而易見。
“副穀主,讓我去吧,我去廢了他一條胳膊……”
公孫德輕輕搖頭道:“你想的什麽,老夫心裏清楚,切不可意氣用事,這件事,還是先暗地裏查一查,再做定奪。”
李婉急促的又說道:“公孫伯伯,還有什麽可調查的,這不很明顯嗎!”
公孫德反問道:“高家小子幾句推斷,就讓你心中有了決定,你怎麽不想想,是不是那高瑜利用咱們?此事複雜的很,還是先暗中調查吧……”
“他,他是很正直的一個人……不應該吧。”李婉不確定道,相比之前語氣弱了些。
公孫德歎息道:“那高瑜確實與孔軒有些衝突,他到底是有心還是無心的,老夫也不知道,所以說先調查調查再說。”
李婉還是嘀咕道:“孔軒不是什麽好東西,高瑜那種性格的人,想報複直接動手了,何必利用咱們。”
“婉兒啊,你是對高瑜有好感,才這麽認為,老夫得從整個藏劍穀的角度考慮,孔軒畢竟要當駙馬了,此事還需慢慢來,但你放心,隻要但凡查出真是那孔軒所做,藏劍穀一定會上門討個說法。”公孫德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大堆。
李婉也隻得答應道:“那好,我先回屋內照顧芷柔了……”
公孫德點頭吩咐道:“明日芷柔醒來,把高瑜的事告訴她,但最後咱們商量這事,先別說,孰輕孰重,老夫相信你自有分寸。”
“明白了。”李婉緩緩點頭,隨後快步朝著黃芷柔屋內走去。
公孫德麵色凝重,心底壓著這麽件事,他今晚是怎麽也睡不著了,黃芷柔是按照門派繼承人來培養的,可今日看來,這情傷可能會影響她的劍心,都得看她自己能不能走出來……
高府————
沒有了肩上的累贅,高瑜和嚴溫玉兩人很快就回到了府內,悄無聲息落到後院地上,還好這回高嵩和嚴氏沒發現。
“阿瑜,你剛在公孫伯伯麵前說的那些,怎麽沒和我說過。”嚴溫玉件四下無人,先開口質問。
高瑜回道:“我不是說過了,走到路上才想起來……”
“你……你確定,阿瑜,你不是想利用藏劍穀報複孔軒吧……你這樣不太好。”嚴溫玉猶豫的說道。
高瑜冷聲道:“我隻是在說自己想到的,至於報複孔軒,要真是有衝突,我不屑用這種方法,不如直接殺上門,打的他跪地求饒。”
話一說玩,頭也不回的朝自己屋內走去。
嚴溫玉見高瑜好像生氣了,慌亂的追上前說道:“阿瑜,小姨,小姨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擔心你,你……你今天把殺了兩個淫賊,還把臉打碎,說的雲淡風輕,有點奇怪。”
聽聞此話,高瑜停下腳步轉過身說道:“小姨,我十歲時就在深山老林與老虎打架,從小過的生活本身就很奇怪,現在這樣隻是自保的手段而已,我想做的很簡單,保護這個家,保護父母,保護小姨你,可能手段有些過激罷了。”
嚴溫玉走上前低聲道:“那怪小姨,是我想多了,我原本是害怕……害怕你因為最近大比後的種種不滿,心生怨氣。”
高瑜回道:“我確實有些不滿,但腦子很清晰,不能因為這些事亂了大局,現在隻等著父親安排好,跟小姨去遼東。”
“那就好……我,我剛才說話有些直白了,你應該明白小姨是什麽意思。”嚴溫玉低著頭小聲說道。
高瑜突然伸出大手,快速摸了摸小姨的腦袋說道:“我明白小姨是為我好,今天實在有些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嚴溫玉這才抬起頭,隻是臉色有些微紅,見高瑜已經走回自己屋內,她心裏不知為什麽,對於這種親昵的行為,居然漸漸有些接受。
糾結與矛盾之間,她也緩緩走回到自己的屋內。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公孫德思緒躊躇,在院內思考了一晚,高瑜要試煉神魂,所以也是在床上打坐。
這一晚,隻有一人睡的是異常香甜,黃芷柔感覺自己從未有過如此之昏睡,任何夢也沒做,隻是在一片無邊的黑暗中,感到身體放鬆舒適。
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才悠悠轉醒,酒後的不適感紛紛襲來,頭腦脹痛,口幹舌燥,身體還有些發軟。
眉毛微蹙,抬起芊芊玉手拍了拍額頭,昨日發生了什麽,怎麽回來的,她絲毫不記得,隻隱約想起來,好像被兩個流氓調戲。
想到這慌亂的拉開衣袖,見守宮砂還在,心底的驚懼才放下。
喉嚨中的幹裂感又隱隱作痛,它趕緊走下床倒了兩杯水喝下,這嗓子才好受了一些。
抬頭看相窗外,陽光刺眼,日頭很足,她應是睡了非常之久。
見自己還穿著內襯,而且因為身上出了許多汗導致衣物黏黏的貼在身上,她走出門去,想要去打一桶熱水來好好擦洗擦洗。
但房門一打開,就見師傅李婉正在院內坐著,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等她醒來。
她趕忙行禮道:“徒兒拜見師傅。”
話一說出,前幾個字聲音沙啞,直到嘴中有生津潤澤,聲音才恢複正常。
李婉聞聲驚喜的轉過頭笑道:“哎呀,寶貝芷柔醒了,睡了這麽久,肚子餓了吧,為師給你找點吃的去。”
黃芷柔輕聲道:“師傅,先不必了,徒兒想先洗個澡……這身上黏黏的實在不舒服。”
李婉不知想到了什麽,捂嘴笑道:“好好好,早就備著了,你先進去洗,為師有點話想跟你說。”
黃芷柔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走進屋內,見屋內正中有一個浴桶,快速脫下內襯的衣裳,露出白皙的肌膚,窈窕的身姿,輕抬玉腿緩緩泡進浴桶之中。
李婉在門外等著,聽到已經開始沐浴,才開口說道:“芷柔啊,你記著昨晚是誰把你送回來的嗎?”
黃芷柔整個人浸泡在浴桶中,蒸汽環繞,聲音慵散的回道:“徒兒不記得了,但……但隻記得昨日好像遇到了兩個流氓……是師傅帶我回來的嗎?”
李婉輕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在哪,是那大梁第一勇士,高瑜,他救了你,打死了那兩個淫賊,然後還背著你,把你小心的互送回來。”
“啊?”黃芷柔原本還泡的舒服,瞬間意識清醒,直起身子慌忙問道:“高……高少俠?!師傅你這時候不能亂開玩笑啊。”
“沒開玩笑,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昨日是高瑜親自背你回來的。”李婉強調道。
黃芷柔臉頰微紅,又慌亂道:“那,師傅,徒兒昨日喝了那麽多酒,應是早已昏睡過去……”
李婉調笑道:“那可沒有喲,芷柔啊,為師都想不到,你喝醉之後,竟然是那幅麵孔,張牙舞爪,胡言亂語,一直在大聲吵嚷。”
泡在浴桶內的黃芷柔麵色漲紅,身在完全沉到水中,隻露出了腦袋,聲音顫抖道:“師傅,你別再逗我了……”
“真的~為師沒必要騙你,你酒後瘋亂的樣子,高瑜切切實實全都看到了,人家送你來的時候,你折磨了人家一路呢。”李婉嬌笑道。
黃芷柔腦中一片空白,她自己喝醉了什麽樣她都不知道,但聽師傅所講,完全就是一個女版的酒鬼……居然還是全都被高瑜看到了。
李婉等了一會,見屋內沒有回話,趕忙又補充道:“也沒什麽,高少俠完全不在意,他還和公孫伯伯保證,此事絕不外傳……而且,而且他還為你考慮,進院子時,其他師兄妹都不知道你喝醉了……”
黃芷柔什麽也聽不進去,聲音帶著哭腔道:“師傅!可他是高瑜,本身我倆關係就不好了,他一定會……一定會更把我當個笑話。”
李婉哭笑不得道:“芷柔~你想多啦,人家高瑜把你送回來時,很溫柔的替你考慮了,而且……而且看到你受欺負,他把那兩個淫賊活活打死了,手段特別殘忍,還把臉也踩爛了,就怕牽連到你,我們聽了都嚇一大跳。”
“那……那他也看到了啊,我之前還那麽說過他,怎麽會不記仇,她以後一定更瞧不起我了。”黃芷柔甚至哭了出來。
李婉見狀,隻能使出絕招說道:“芷柔,你真的想多了,昨日送你回來時……你,你還吐到人家身上,高瑜都沒嫌棄,還把你收拾幹淨的。”
“師………師傅,你這句還是開玩笑吧?”黃芷柔顫聲又問道。
李婉認真回道:“沒開玩笑哦,你吐的那件外衣,還在人家那呢……”
屋內沒有回音,李婉又等了一會,見情況不對勁,趕忙衝進屋內。
隻見黃芷柔整個身子潛在水裏,腦袋隻露出半個,而且整個臉龐通紅,一句話也不說。
甚至連師傅衝進來都沒有反應。
李婉走上前安慰道:“芷柔,你真的想多了,高瑜他人很好的,時時刻刻都為你著想。”
黃芷柔腦袋浮出水麵,依然顫聲道:“師傅,這根本就說不通啊,他為什麽對我好……前幾次見麵,他對我都是愛答不理,還凶巴巴的,怎麽可能莫名其妙。”
李婉眼珠一轉說道:“那……那這就得你自己想想,回來的路上都說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