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從食物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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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回入魔手記!
    展覽大廳內,一位肌肉勻稱,留著小撮山羊胡,用肉掌與刻刀快速敲擊、鑿刻、削去岩石,利落的塑造出一個個硬朗線條組成的英雄人物,而在英雄人物的下方,早已被雕刻好的邪惡敵人是一頭邪惡的野獸,他長著雙角,手裏拿著一對殘破的戰斧,長著類人型的軀體與牛蹄,背後生出一對蝠翼卻躺在石刻的大地上,怒做咆哮的樣子麵對著英雄。
    通過具體扭曲的線條刻畫邪惡,再用硬朗的線條陪襯英雄,來此用餐的客人們對雕刻家遞去對手藝的讚美,同樣圍觀在人群中的秋與克萊門,觀賞著雕刻的過程。
    秋的眼睛卻去注視著雕刻家的雙手,本該粗大和滿是老繭的雙手上,隻有幾個長期握住什麽帶來的豎長老繭,揮舞著刻刀挪動時的手法迅速又精確,顯然是經年雕刻的老手,在他的刻刀下堅硬的石頭就像麵粉一樣幹淨利落的削下,被雕刻出的英雄人物她不認識,雕刻者卻通過拚接石頭邊角料與精細的雕工,修補描繪著英雄的肌肉線條。
    不時落下的石粉灑落在刻好的地板上,更顯得英雄與怪物搏鬥的雕塑,更加形象生動。
    從力量、刀工、老繭還有這份製作雕刻時的計算能力,這位雕刻家在秋眼中,根本不像個中年人,反倒像個頗有實力值得一戰的敵人。逐漸一點點喚起她的鬥爭欲望,但現在不能對這個人動手,頗為讓她不爽。
    雕刻家門特揮舞著刻刀的手,勾勒完英雄側身的最後一刀,轉過身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群,一眼掃過秋和克萊門七世,稍微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一會,隨後連忙告幾聲歉意,緩緩走下手中的木梯,搬運著梯子往另一麵走去,忙於對英雄雕刻的完成。
    秋多看了一眼被雕刻出來的敵人,雖然被添加了無用的東西,而且這個世界的人也不明白其意義,但她卻知道,那倒下的牛頭怪物指的是米諾斯之牛,既米諾陶諾斯,是現代典型怪物‘牛頭人’的原型再衍化的版本,光是能雕刻出這頭米諾斯之牛,這位雕刻家就不是簡單人,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可沒有流傳過,不可逃出的陶諾斯迷宮與英雄忒休斯的故事。
    “能先去用餐嗎?餓了”
    秋先開口催促了一聲克萊門七世,比起不能當飯吃的雕塑,她還是更喜歡能吃下去的食物,至於藝術?她的藝術是見血的藝術,對這種雕刻英雄人物的雕像,沒有任何興趣。
    “嗯?好,我們去三樓。”
    克萊門從欣賞藝術的事情中回過神,應了秋的要求,兩人先向著三樓的包廂走去,進入專門為貴賓設置的包廂內,克萊門先點了兩人份的午餐套餐,隨後便站在陽台上,向下欣賞著雕刻家的表演。
    秋更關心吃的,揉了揉鼻子…看向用餐的可以供8個人坐下的長方形餐桌,餐桌上插著陶瓷花瓶與她不認識的鮮花品種,都是玫瑰似得莖稈有刺,顏色不同、有著強烈香氣的花朵。
    本身也很新鮮,沒有枯萎的痕跡都保持著鮮豔的顏色,足以證明這是今天拆摘下來用於餐廳擺設的專門供給品。
    強烈的花香刺激的她鼻子癢癢的,讓她有種想打噴嚏的欲望。
    你已受到‘芳香薔薇’的影響,進行體質判定…成功
    樂園的提示突然飄出,秋不動聲色的繼續揉了揉鼻子,高達20點體質的她都要過判定的花香,克萊門七世卻沒受到影響,甚至習以為常。一點都沒有要打噴嚏的樣子,顯然是長期接觸這種帶有強烈香氣的花朵。
    這才剛剛探索這個城市,就給了她很多驚喜,同時也證明敵人是通過各種不起眼的角落,一點點滲透進來,目的暫且不明。一路上她看到了很多線索,多的想讓她吐槽…限於自身的身份,還不能輕舉妄動,隻能在克萊門七世的信任後才能大肆行動起來。
    在房間中靜靜等候了十幾分鍾,五六位侍者推開了包廂的門,手中分別托著水果幹、烤製的肉排、加入香料燉煮的野味、白麵包、湯品等足以稱得上豐盛的食物,一一擺在餐桌上,排列出一道橫列的菜品隊列。
    行走在侍者隊列最後的是一位扛著木桶與取酒勺的負責添酒的侍者,一股葡萄的香味明顯的出現在空氣中。克萊門也轉過身來,笑嗬嗬的招呼她。
    “來來來,請入座,沉迷於大師的雕刻,差點忘了。請坐!”
    他這個請客的主人落座餐桌背靠陽台的防線,指了指長方形桌子的另一頭,請她落座。秋也入座,負責添酒的侍者在她麵前放下一個鑲嵌著散碎寶石的金屬酒杯,往其中倒入葡萄酒盛入七分的酒液後停止,做出請她飲用的手勢,向著克萊門走去。
    拿起金屬酒杯,秋下一刻就有了不好的感覺!因為傾斜的杯體內側露出鉛特有的色澤,看的她又是眼皮一跳!怎麽在這個地方還有人繼承羅馬國風的…喝加了鉛的葡萄酒很爽嗎?重金屬中毒是很爽哦!
    小口飲下酒液,酸味的酒液與鉛帶來的甜味形成的酸甜味道讓人滿意,但她眼前又挑起一次樂園的提示,徹底讓她內心平靜了下來。
    你已受到‘恩賜之血’的影響,進行意誌力判定…通過
    吃個飯能鬧出這麽多幺蛾子也是沒誰了!這還隻是個餐前開胃酒啊!接下來吃飯到底要跳多少次樂園提示啊?!
    小酌一口,放下酒杯…秋看向正對麵的克萊門,對方的體征、氣息、呼吸都沒有變化,就像沒喝過酒一樣平靜,兩人飲下餐前酒,這頓午餐才算正式開始,第一個被侍者擺到她麵前的是一份果子浸泡蜜糖醃製的果脯。
    這種沒問題了吧…隻是加糖和果子醃製的簡單食品,總不可能出什麽幺蛾子了吧?
    秋這麽想著拿起叉子,隨便插了一塊看起來跟風幹的菠蘿塊似得果脯,放入口中。
    你已受到‘密林恩賜’的影響,進行意誌力判定…通過
    光速打臉,但這種程度已經無法動搖她,無視了樂園提示,隨口咀嚼著…甜到讓人發膩的蜂蜜甜味和酸酸麻麻的酸味互相中和,在口中帶來讓人胃口大開的酸甜滋味。
    迅速吃下第一塊果脯,再次將叉子伸向第二塊,看著像橘子幹的令人意外的是這次居然沒事,不過也沒那麽好吃…鼾甜!完全不合她這個兔子的胃口!
    強忍著甜得要命的感覺,她連忙喝了口葡萄酒壓壓嘴裏的味道!繼續用餐起來…吃光最後一塊類似蘋果的果子,接下來進入自由進餐環節!野味、肉排、魚類、湯品、還有白麵包都可以任意選擇,秋單純的按照自己的喜好順序,將去骨的魚與麵包一起消滅,最後才來再消滅肉排和野味。
    專心吃飯的秋與吃的慢悠悠的克萊門七世不同,已經收到兩次樂園提示的她已經把這頓午餐變成大腦思考的一種,再加上沒有兔子家發達的調味技法和烹飪方式,也就是初來乍到,還感覺有幾分新鮮。真要長久吃下去,肯定會讓人開始逐漸挑出毛病來。
    快速吃完自己部分的餐點,慢悠悠的飲下葡萄酒,等待著克萊門的進餐速度,秋望著桌上的花朵沉思著…之前麵前這位大主教就說過,植物精油是聖力教會很多儀式都會使用的物品,而人類的嗅覺也決定了會喜愛花兒這種帶來芳香的植物。
    那麽這些會給她帶來刺激的花兒,也是調查方向的一種…但她感覺這種布局的手筆,不像是人類…無論是花卉的培養周期還是食物滲透的時間需求,都足以熬死幾代人。再加上一路上的線索,讓人更加難以看清蜘蛛網的全部布局。
    “喜歡不妨可以帶回去,亞紀女士。”
    克萊門放下手中的刀叉,指了指擺放在餐桌上的花朵,一幅隨她喜歡的樣子。
    “謝謝,不知道這些花朵是哪裏栽培的?之後想帶一些回去做沐浴用。”
    秋好奇的詢問能在哪裏找到這些花朵,克萊門點了點頭,指了指城市西北角的方向。
    “那裏,每年種植園都有固定的產出出售,若是女士喜歡,明天就能送來幾包,不知?”
    “克萊門主教,不用急,有幸來到聖城,為什麽要這麽急切的離開?自然要在城中好好逗留一番。”
    放下手中的酒杯,將刀叉握在手中,秋轉了轉手中的叉子,期待著收尾的食物出現。克萊門點點頭,拍了拍手。
    大門再次推開,這次門外的侍者走出的侍者隻有兩位,各自手中端著水果派與果汁飲品,作為對午餐的收尾結束。
    秋先一步拿起水果派,看著裏麵出現的水果包含有葡萄和之前用作果脯的菠蘿似得黃色水果餡,這讓她稍微明白了一點,一口咬下去。樂園的提示再次響起…這讓她看到了一部分蜘蛛網的框架,但同時也與現有的狩獵目標對應不上。
    這一切都不能急,沒解決第一個就去惹第二個,最終的結果隻會給她帶來災難,況且就算吃著也對她沒影響。最需要被解決的是贏的信任的籌碼,施洗者,然後才應該是布局出這些植物攻勢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