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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喂，我們是壞種？那你們又是什麽？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妖孽？兩個連壞種都不如的蔫巴玩意兒？還我們缺家教呢！你們的家教又去了哪裏？全進了狗肚子裏嗎？”
    “撞了人不道歉，反而倒打一耙，在這裏狺狺狂吠。這就是你齊家大戶門裏出來的玩意兒？門風破落至此，難怪你齊家一代不如一代！”
    “嗬，狗東西，你看見了？偏偏旁人沒見著，就你王悅看到了？！那你看沒看到我昨天踢了你家狗，前天攆了你家老黃牛不？怎的，要不我給你個機會，讓你還回來？來，來撞我噻！”
    “你......你......”
    “你你你！還我我我呢！就你這樣，磕磕巴巴的，還學人說話！也不怕你家祖宗氣得從墳頭裏跳出來，抓著你，掰開嘴巴，把你這舌頭給捋直咯！”
    “哎喲，祖宗唉，疼啊，疼啊......啊哈哈哈哈哈......”
    論吵架，褚未明與王悅明顯處於下風。幾個回合下來，褚未明與王悅被氣得瞪大了眼睛，一個勁兒的喘著粗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麽，這就不說話了？要不要先回去，找你們的長輩哭訴一番？再去墳頭拜拜，讓祖宗給你們托個夢，教教你們怎麽和人說話？”
    “兩個癟崽子，啥都不是！哈哈哈哈哈......”
    齊天佑與周聰明兩人越發囂張，說起話來絲毫不顧及場合。與褚未明和王悅之間，不似是同窗，反倒更像是積怨已久的宿敵。
    “齊天佑，周聰明，你們夠了，別再說了！”蒙天賜冷喝一聲，道：“有什麽恩怨，我們換個地方再說！別在宋家門前，擾了宋階清淨！”
    “嗬！蒙天賜，你這個不人不鬼的妖孽，你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說這樣的話！”
    “就你？也配提宋階的名字？就你，也配來祭奠宋階？你真以為你蒙家幹的那些事兒能夠瞞過所有人？如果不是你，宋階會年紀輕輕的就死了？！”
    齊天佑態度囂張，言語中愈發沒了底線。
    “你，你們！空口白牙的憑什麽汙人清白！你們謗我，辱我，也就算了。我蒙家何錯之有？竟要遭受你們這般汙蔑！”
    “再說了，宋階何辜？英年早逝本就可憐！沒想到，逝後還不得安寧，竟讓你們拿來這般詆毀！”
    事關宋階與蒙家清白，饒是蒙天賜一再退讓，不願與他們計較。但被人逼迫至此，也容不得再退一步。
    “喲，還委屈上了？怎麽，難道我們說錯了嗎？”
    齊天佑冷哼一聲，看向蒙天賜的眼神中充滿不屑與厭惡。
    “來，你倒是給我們解釋解釋，為什麽就你能‘死而複生’？當初我們大夥也曾去你家拜祭過你。更是親眼看到你的‘屍體’。都那副樣子，還能活過來，你敢說裏麵沒有一點幺蛾子？”
    “就是！別以為有和善堂的黃大夫還有張鎮長替你作保，我們就會相信那套‘說辭’！同樣都是溺死的，除非宋階和你一樣！不然為什麽就你蒙天賜最是特殊？天賜，天賜，難不成你真以為自己是上天所賜？真是笑話！”
    “還有，咱們繼續！”接過話茬，齊天佑接著說道：“蒙天賜，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宋階失蹤之前最後去的地方是你蒙家嗎？那日下午，宋階離開書塾後，就直接去了你蒙家。這樣的事情，你以為瞞著大家，就沒人知道了嗎？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曾聽說過一種巫術！施術者能夠借用他人的壽命來為自己續命！一定是你！為了延續自己的生命，禍害了宋階的命！”
    “誰不知道你娘羅之萍就是南昭出身！誰都知道南昭多巫術！”
    “一定是你娘用巫術救活了你，再用巫術盜取他人壽命來延續你的命！”
    齊天佑與周聰明兩人一唱一和的，說的是有鼻子有眼，就好像現實就如他們所說一般。
    蒙天賜聽得是火冒三丈，額頭青筋爆裂，雙手緊握成拳，死死盯住麵前兩人，一副隨時都要爆發出來的樣子。
    看的出來，蒙天賜在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努力克製住，不讓這場風波越鬧越大。
    不能繼續打擾宋階身後清閑。
    這是蒙天賜還能控製住自己的唯一信念。
    可，這種事，隻靠蒙天賜一人就能控製得了嗎？或者說，齊天佑與周聰明會願意及時收手，不讓事態繼續擴張下去嗎？
    答案，不言而喻。
    “喲，看，他急了！這是講不過，要動手了嗎？”
    “來，我就在這兒，你過來啊，來打我呀......”
    “蒙天賜，你是妖孽，你全家都特麽是妖孽！”
    “我倒要看看，你特麽的還想禍害多少人！”
    蒙天賜目眥欲裂，堅守的底線被突破，心頭的怒火再也控製不住。一個衝身上前，揮舞著拳頭就要向齊天佑的臉上揮去。
    “夠了！”
    兀的，一聲暴喝驟然響起。
    一雙大手從身後探出，緊緊拽住蒙天賜。他的身形一滯，衝勢直接頓時瓦解。
    “這裏是宋家，不是你們鬧的地方！”
    暴喝出聲的是陳圓。大門外的動靜太大，已經驚動了不少人。陳圓作為宋家大管事，豈有不察之理！
    而拉住蒙天賜的，則是一個蓬頭垢麵，衣著邋遢，腰間別著一個酒葫蘆，渾身散著濃烈酒氣的中年男子。
    男子力氣之大，穩穩拽住蒙天賜，使他動彈不得。
    “陳大管事，這蒙家娃子我帶走了，剩下的事，就麻煩你來處理了。”
    中年男子扛起還在掙紮的蒙天賜，衝著陳圓笑道。
    陳圓拱手抱拳，道：“趙副隊長，辛苦您出手了。這情分，宋家承了。”
    趙副隊長擺了擺手，也不多廢話，扛著蒙天賜就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待得趙副隊長離開後，陳圓將視線轉向先前囂張不已，此時噤若寒蟬的齊天佑與周聰明身上，冷聲道：“兩位公子，看在你們都是我家少爺同窗的份上，此事就此作罷，我宋家不再追究。但希望你們知道，我宋家雖不是什麽豪門大戶，卻也不是輕與之輩！”
    陳圓，作為宋家大管事，宋太爺最為信任的心腹。他的話，就代表著宋太爺的意思。所以，別看陳圓隻是宋家的一個傭人，但卻無人敢看輕於他。
    齊天佑與周聰明自然也是如此。
    兩人低著腦袋，連連道歉，忙說著“不敢，不敢”。
    恰此時，宋家大門後走出一人，躬身一揖，道：“陳大管事，我這兩位同窗平素缺了規矩，給您添麻煩了。張靖在此替他們向您，向宋家致歉......”
    陳圓回過頭，看了眼說話之人，認出來人正是張家子弟，名喚張靖。
    “張公子客氣了......”
    “陳大管事大人大量，張靖欽佩。不知能否讓他們二人進府拜祭一下？同窗一場，總是該相送一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