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十二小時,六時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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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有所行動了嗎?!
    管事惜福話音剛落,蒙天賜,水墨彤,趙明義三人第一時間快步走到窗邊,蒙天賜接過惜福遞來的單筒望遠鏡,向著張家大宅的方向看去。視線中,原本緊閉的張家大門已經敞開,兩隊身穿保安隊製服的漢子從大門內魚貫而出,分列兩側。一隊約莫七八輛馬車有序的排列在張家大門的左下側,似是在等候著什麽。
    少頃過後,六名金發碧眼的西洋人與四名氣質獨特,身著中山裝的陌生人在鎮長張守奎,東傑城警察局新晉行動隊大隊長張懷陽,棲霞鎮保安隊副隊長齊旺德,棲霞鎮六大世家中齊家家主齊元寶,趙家家主趙玉文,周家家主周宗光,棲霞鎮稅司司長熊邵忠,工司司長彭仲平,財司司長梁琦勝,以及一些久負盛名的棲霞鎮耆老們的陪同下,有說有笑的走出張家大宅。
    這些人,在張家大管事張醒的安排下,有條不紊的登上馬車。登車完畢,馬車隊伍向著鎮南方向緩緩駛去。保安隊緊隨其後,護衛在這隊馬車的兩側。
    車隊離開後,張家大門外,隻剩下張懷陽,齊旺德與大管事張醒三人。他們目送著車隊離開,隨後便折返回大宅內。
    趙明義放下望遠鏡,歎道:“難怪張家半天沒一點動靜,原來都在招待這些洋人!”
    “這些洋人,難道就是來棲霞鎮考察的洋行商會?”蒙天賜問道:“那另外四個陌生人又是誰?我好像從沒在鎮上見過他們!這四個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麽無名之輩呀,他們和張家會有什麽關係?會不會與張家勾結對付我們?”
    “關於這四個陌生人,我倒是知道些他們的來曆。”趙明義笑了笑,道:“他們都是東傑城的官員,是陪同洋行商會的人一道來考察的。按照官場那些人慣有的明哲保身的尿性,遇到這些事兒,躲還來不及呢,應該不會參與進來。”
    “隻要他們不摻和進來就好,不然咱們既要麵對張家,齊家,還得提防城級官員,太吃力了。”
    “無妨,我,小彤!”
    柳湘又突然冒出一句,再度讓眾人摸不著頭腦。
    蒙天賜與趙明義下意識的看向水墨彤,在場眾人中,也就隻有她,才明白柳湘簡短話裏的涵義。
    “呃,好吧,我交代,其實我和柳老師都有軍銜在身。柳老師是上尉軍銜,我是少尉軍銜。”
    “軍銜?!!”蒙天賜愕然道:“我的乖乖!彤姐,真沒想到,原來你這麽猛啊!!”
    “嘿嘿,低調,低調......繼續看看,張懷陽他們開始行動了沒......”
    一番插科打諢,將柳湘與水墨彤身負軍銜的事情簡單帶過。趙明義深深看了眼柳湘與水墨彤,心中暗歎:“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是啊,若不是柳湘主動提起,誰又能想到看似尋常人一般的他與水墨彤,竟然身負軍銜,並且職級還不低!
    說起來,身為棲霞鎮保安大隊隊長的趙明義,名義上也算是官場中人。根據郕朝奉化革新後設立的安保法上規定,作為鎮級保安隊隊長的趙明義,職級上算是正鎮級主任。而東傑城警察局行動隊大隊長的張懷陽,職級上是副城級主任。按理說,都可以算是中等官員。
    但是,在少尉軍銜的水墨彤與上尉軍銜的柳湘麵前,他們依舊算不得什麽。
    理由很簡單,郕朝奉化革新後,全國重商,尚武!軍隊士官職級天然高出一等。哪怕是士官中最低一等的伍長職級,對標的也是副城級主任。而能與少尉,上尉對標的,隻有州級官員!
    郕朝全國四十六州,算上軍隊係統,副州級以上官員能有多少?一萬?還是三萬?好!就算是三萬副州級以上官員,分布在全國四十六州,四百四十七座城市,兩千六百九十七座鎮上,以及茫茫不可計數的村落中,一個小小棲霞鎮又能出現幾個副州級以上官員?
    若不是蒙老太爺請來柳湘與水墨彤,副州級官員隻會出現在四十七座人口超三百萬的特大級城市之中!小小棲霞鎮,能有出現一兩個副城級官員就可以算是極為稀有的了!
    趙明義這才明白,難怪從始至終,蒙老太爺表現得總是不溫不火,哪怕是三天前的那場針對蒙家的衝擊,蒙老太爺雖然大為光火,卻依舊沉穩,不顯慌張。原來,他的底牌竟然是自己身旁的柳湘,水墨彤這兩位堪比副州級官員的士官!
    舉起望遠鏡觀察張家的趙明義突然一陣恍惚,忽地,他竟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還有張家,齊家所有的謀劃,在柳湘與水墨彤亮明軍銜的那一刻,竟都顯得些徒勞無用。
    自古以來,官大一級壓死人!
    這不是一句空話!
    在絕對的階級,身份麵前,所有的陰謀暗算,都是無用功!
    三日之約到了如何?張齊兩家步步緊逼能如何?蒙家交不出齊天佑,周聰明又能如何?隻要柳湘,水墨彤當著眾人的麵亮出上尉,少尉的軍銜,並堅定的站在蒙家身後,張家,齊家就隻能夾著尾巴做人!別說想掀起什麽風浪了,不被蒙家掀個底掉兒就得謝天謝地了!
    他們有可能會在最後關鍵時刻放棄蒙家嗎?想到水墨彤與柳湘如此不辭辛苦,為蒙家奔波。
    答案顯而易見!
    那,既然如此,蒙老太爺又何必接受自己的建議,進行這麽一場豪賭?直接以雷霆之勢,鎮壓張齊兩家不就行了?要知道,再縝密的計劃安排,都有失敗的風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底下就沒有百分百絕對成功的謀劃!更何況,若是蒙家輸了這場豪賭,代價可遠比想象中的大得多啊!
    趙明義下意識的側過頭,看了看身旁的蒙天賜,忽地,心裏生出一絲明悟,他覺著自己應該是明白了蒙老太爺的想法......
    “算了,不想這些了,做好眼前的事,盡我應盡的責。隻求個問心無愧,旁的與我也沒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