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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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來時的沉悶心思,歸家途中,蘇世茂的心情卻是舒坦了許多。
平白得一強力外援,且這外援又是與自家小女關係頗好,又逢對方主動施以援手,冒險施救自家女兒。如此喜事,豈能不讓蘇世茂喜上眉梢。
誠然,心中仍舊存有幾分擔憂,但與此前相比,這份擔憂無形中卻是消弭了不少。
回到蘇家,本欲就此事,同長兄商議一番。待得長兄首肯後,再定下計策,協助蒙世侄等人接近夏生春。然一進蘇宅,卻驟然察覺出家中氣氛有些不太寧靜。似乎,在蘇世茂外出之際,家中發生了些不尋常之事。
這種不適之感,讓蘇世茂不覺間眉頭緊蹙。
招手喚來家中管事,祥加詢問一番。管事隻道蘇世茂離家之際,城中黎家突遣二當家黎沐白前來,說是有要事需同蘇世繁協商。
突聞此事,蘇世茂心頭隱隱不安,竟徒生出幾分惡感。
當下,便不再多言,簡單囑咐家中管事幾句後,不再躊躇,徑直去了蘇世繁的外書房。
政司一應事務,皆由麾下副司,四股股長等人處理。蘇世繁隻需掌控大局方向便可,尋常小事概不插手過多。是以,平日間,若非政司司中有大事發生,蘇世繁一般就窩在蘇家內部處理公務,甚少前往政司衙門。
外書房,便就是尋常處理事務之所。白日裏,盡可在此處尋得蘇世繁身影。
匆忙趕至,外書房大門敞開,遙遙便可瞧見身著素色常服的蘇世繁坐在首座,以手托額,眼眸微閉,似是在思慮什麽。
不安感越發強盛,蘇世茂搖了搖腦袋,暫且屏下心中異樣感,快步進了書房,輕道一聲“大哥,可是發生何事?”
蘇世繁眼眸輕抬,瞧了眼蘇世茂後,隨之,將身側桌案上的一諜紅封絹書向前推了推,歎道“你自己打開看看吧。”
“唉,好。”蘇世茂應和一聲,旋即上前拿起紅封絹書,打開一瞧。裏頭夾著的,竟是自家小女的生辰八字!
“這,這”心中惡感越發強盛,似有察覺,卻不敢妄下定論“黎家退來的?”
“嗯。”
“混蛋!黎家這幫混蛋到底想做什麽!”蘇世茂手中紅封絹書狠狠一摔,頓覺氣血上湧,一股怒氣似要噴薄而出。
“黎家並未明言什麽,不過這退婚意思已是十分明顯。”蘇世繁歎道“黎家到底手眼通天,洛水被綁一事,瞞得過旁人卻瞞不過黎家。”
“好一個黎家!”蘇世茂當即怒道“說到底洛水還是他黎家未過門的媳婦,如今出了事,他黎家不願施以援手以相幫就算了,竟卻在此做這落井下石之事!虧得他黎家自詡什麽豪門大戶,到頭來竟是這般作為!這婚,不結也罷!我是斷然不能放任洛水嫁去受苦遭難!”
“現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何用?靈溪黎家雖隻是分支,但其本家,遠不是我蘇家所能抗衡的。這悶虧,蘇家隻能受著!”
麵對黎家,蘇世繁行事有所顧慮。但這些顧慮卻不在蘇世茂考慮範疇內。女兒安危未定,又遇黎家上門退親,這份屈辱,讓蘇世茂這個當父親的如何能輕易忍下??
退一步,越想越氣!
蘇世茂顧不得其他,心中計定,彎腰撿起紅封絹書後,轉身就往屋外走去。那模樣,活脫脫一副討債者。
“站住,老二,你給我回來!”蘇世繁如何不知兄弟心思,當即出言製止“便是你打上黎家又能如何?這公道,你是討不回來的!現今黎家尚未與我蘇家撕破臉皮,退親一事尚可用其他借口推脫。若你此事鬧上門去,惹怒黎家。黎家隻需將洛水被綁一事宣揚一番,洛水這孩子可還有半點清白可言?外人可願相信洛水之清白?日後,洛水她可還能尋得好人家?”
一番急促追問,字字句句如沉重山嶽般砸向蘇世茂,逼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頹然癱坐在地,掩麵深歎。
大戶人家,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豪門貴族,迎親嫁娶最重女子貞潔。娶妻並非納妾,豪門貴族所娶之女,入門前必須冰清玉潔,名聲容不得半點汙點。蘇洛水被人綁架,無論最後是否能夠保住清白,但這名聲,卻是已經被汙。麵對這樣一個名聲有汙的女子,黎家這般高門大戶,怎會輕易容她?
何況論背景,蘇家比起黎家,甚不足道矣!
“憑什麽!他黎家之黎青衫,風流浪蕩公子名聲在外,成日廝混於清館之中,憑何嫌棄我的女兒,世間哪有這般道理”蘇世茂仍舊抗辯,然這話,卻是越說越發小聲。
這世道,便是如此!
男子荒淫無度便是風流,女子名節有汙便是下賤。屬實不公,但又能如何?站在郕朝權力頂端的人,是那一小撮男子!手握權力,坐擁無可計數社會資源的他們,又怎麽可能設身處地的去為漫天郕朝女子爭取什麽!
“莫說這些無用的。退親一事,隻能忍著!”蘇世繁冷哼一聲,道“待得一日,蘇家再登幾步,這些屈辱,一筆一筆地,我都會替洛水孩兒討要回來!”
“二弟,你且去找那錢好多,去問問,追查綁匪一事,可有進展了?當下,救回洛水要緊,旁的什麽,日後再說!”
蘇世茂強壓怒氣,重又站起身子,快步走至蘇世繁身邊,道“大哥,今日我遇上一人”
當即,蘇世茂將與蒙塵相遇,相談一事,事無巨細,一一同蘇世繁細細道來。
“二弟,你可認清了?確定這蒙塵身後,站著軍方?”
“嗯,我確定。”蘇世茂點頭應道“大哥,你放心,這種事我斷然不會冒失!我仔細辨別過了,那蒙塵確實身懷少尉軍銜。隻是,他這少尉,新任不久。屬於哪方派係,暫且還未可知!”
“倒是小瞧了他。不過也無妨,這蒙塵既然願意相助我蘇家,且不論他最終目的為何,倒是可借其勢,添份助益。”
“那他所求之事,我便安排人去辦了?”
“可!”蘇世繁頷首應道“老夏這些日子也過於活躍了些,有這蒙塵去敲打敲打,倒也可殺殺老夏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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