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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嗖嗖。
    眾多長老齊刷刷回頭，臉色帶著慍怒。
    隨後，古玉板起臉，認真地道：“拜誰為師，是李易的自由。在場的人，皆可拜。”
    “不過，每個人對劍道的理解不同。老夫建議你，最好隻拜一位師父。”
    若是隻拜一位，《無極劍經》就是李易最好的師父了。
    李易對長老之前的爭吵聽了個一清二楚，心裏麵有種滑稽之感。
    印象裏好似回到了從前在武院，太初聖地的日子。
    “我想跟隨枯長老身邊修行。”
    李易沒有猶豫，直接言道。
    寧雲天微微蹙眉，仿若是看出了李易的心思。
    “跟他？”
    趙成龍，千秋武似是覺得不可思議，慌忙再次質詢了一遍。
    在看到李易重重點頭後，仍舊覺得這個選擇很瘋狂。
    劉斬心指著枯木春道：“這位枯長老，在我們幾個人之中，實力最差，你確定要選他？而且，他培養出的最優秀的弟子，也在十年前……”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將話吞進肚子裏。
    “你是想要將體質打造成神體吧？”這個時候，古玉突然道。
    麵對這位慈祥老人的問詢，李易並沒有隱瞞，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下來。
    嘶。
    在場不知多少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神體。
    他們這些長老，自然是明白神體的尊貴之處。
    尤其是到了生玄境與死玄境，擁有神體與尋常靈體壓根就是天上地下。
    而焚天聖地的曆代聖子，十之八九都擁有著絕世神體。
    但神體這種上天賜予之物，生來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了。哪裏來的後天鍛造之說？
    很快，一雙雙眼眸在李易與枯木春的身上來回審視。
    枯木春對李易的選擇，很是欣慰，心裏又有著如釋重負之感。這才過了多久，李易的天賦與實力已是受到了外門長老們的認可。
    古玉輕咳兩聲，隨即緩緩道：“神體嘛。每個修行者，都想要。”
    “但後天神體之說，虛無縹緲。”
    “你還年輕，不妨做點正事。”
    隨即，古玉又看向自己的老友，“木春啊。”
    “我認識你，至今也有幾百年，但隻聽過你有點石成金之術，能將靈體化為神體。聽過卻沒見過。好像至今為止還沒成功過一次吧？”
    如此紮心的話，瞬間讓得在場的氣氛有些尷尬。
    長老們不說互相知根知底，但多少認識這麽多年，也了解其人底細。
    “神體生而就有。後天打造，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劉斬心拂袖道：“枯木春，你若還有心，就別誤人子弟，耽誤李易這麽個天才。”
    枯木春抬頭，剛要辯解，隻聽著沉默好一會兒的李易開口道：
    “靈體也是生而就有，後天可能打造？”
    他問的不隻是劉斬心一人，而是巡視一周，問了在場長老們一個問題。
    聖地長老，見識非凡。
    有的長老，當即搖頭。
    有些長老，則是露出了審視的眼光。
    更有如古玉這般的大智慧者，隻是認真思索片刻，便是得到了一個讓他心驚的答案。“你的劍靈體，是後天得來的，對嗎？”古玉輕聲問道。
    李易點頭。
    他擲地有聲地道：“我十六歲那年覺醒劍骨，但劍骨初成，就被賊人掠奪，我也淪為廢人。但之後獲得些際遇，重新將劍骨拿了回來，並在一番遭遇後，把我本身的凡體鍛造為劍靈體。”
    嘶。
    方才鏗鏘有力的劉斬心不言語了。
    她之前與李易交過手，如今再看李易，心中欣賞更盛。
    好苗子啊。
    “後天靈體之說，還是有的。你也並非先例”
    古玉輕聲道：“但後天神體，實在是過於……”
    “我曾經收過一名弟子。”備受大家白眼的枯木春站了出來，朗聲道：“他叫李逍遙，各位可還有印象？”
    十年前那個才學驚豔的青年，很難忘記。
    更何況，他們在不久前還看到過此人。
    “十年前的李逍遙，身具神體。”
    “哪怕是現在，說是肉體凡胎，也小覷了他。”
    “他修為被廢，但肉身還在。他還能去劍河毫發無損，你們也不想想為何？”
    幾句話，讓得眾長老的神色陰晴不定。
    枯木春見狀，拍了拍肩膀，微笑著道：“我能培養出第一個，就能有第二個……”
    “古長老，想想看，外門有一名身兼神體的弟子，那內門還敢小覷我們嗎？”
    古玉抿了抿嘴唇。
    到了他這個歲數，極好麵子。
    他已是想到了被內門奉為上賓的畫麵了。
    甚至聖主親召，大加賞賜。
    “給我一年，至多一年。”
    枯木春在此時豎起手指，“一年，我若不能讓李易擁有神體，那就是我的無能。我枯某，願意受罰。”
    此時的枯木春，在眾人注視下，絲毫不退縮。
    李易也昂起了頭，“我能從凡體到後天靈體，也能從後天靈體到後天神體。”
    “我遇到枯長老，是我的幸事。無論如何，我都想嚐試一次。”
    話都說到這裏，眾人知道，無力再勸。
    不過，他們仍舊很看好李易的未來。
    隻要能夠平安度過百年，前途不可限量。
    當然，他們仍舊沒有忘記一位虎視眈眈的王長老在等著李易出錯。
    “既如此，好好護著李易。”古玉看著枯木春，勉勵道：“我等著看神體出世。到了那時，興許我們外門能夠誕生一位聖子。”
    一般來說，焚天聖地的聖子從來都是在準聖子中遴選出來的。而準聖子是在劍山考核中顯露天賦的。之後會被聖主召見，暗中培養。
    所以無論聖子與準聖子，皆不能在外門誕生。
    “我保證。我不會死在李易後麵。”枯木春鄭重地道。
    古玉聽著這位老友的話，先是一愣，繼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看來，有些秘密，是屬於枯木春與李易兩個人的。
    長老殿的百丈台階。
    眾人先後走出了大殿，很快看到了三名探著腦袋的年輕人。
    千秋武見到女兒，臉上露出寵溺神色，隨即回頭向著李易擠眉弄眼，“我之前說的，還作數。不妨考慮考慮？就算不拜入我門下，做我女婿，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