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倒是像之前被困在鏡裏一樣，她可以取出空間裏的東西，所以銀錢卻是不愁的。
    不管是那對夫妻，還是王穩婆，在收了錢之後都表示守口如瓶。
    謝寧本想逛一逛再回府的，但等她再返回牛車的時候，卻發現王穩婆懷裏又多了一個孩子，同樣是個女嬰。
    “這是......”
    明明她隻是出去了一會兒而已，看著王穩婆笑眯眯的眉眼，謝寧下意識的回頭，然後便看到原本的餛飩攤變成了一個小飯館。
    門口的台階上坐著一個小小的女娃，約莫兩歲的樣子，正歪著腦袋看謝寧。
    謝寧認得那女娃眉心處的紅痣，正是剛剛她送給餛飩攤夫妻的孩子。
    不過幾瞬，這時間就變換的如此之快。
    就如同她之前不過是入夜睡了一覺，轉日便說宋夫人快要生了。
    回過頭，那王穩婆還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青妙姑娘，我們走吧。”
    謝寧抿了抿唇，忽的有雨打在她的臉上，天色暗沉的很快，似乎要下大雨了。
    “把孩子給我吧。”
    再送一個，就當是她養的，若是她所料不錯，這餛飩攤變小飯館，應當有她剛剛給出的那一份銀錢的原因。
    王穩婆將手上的孩子遞過去，又低聲道，“青妙姑娘，我知你是受宋夫人所托留下這倆孩子，但我勸你還是將這兩孩子送的遠遠的好。
    雖然重城不小，可總是會碰見的，若叫那宋大人知曉，對你我都不好。”
    至於為何送第一個的時候她沒說......謝寧低頭看向懷中嬰兒的臉，那眉心正是一顆紅痣，比前一個孩子要明顯很多。
    王穩婆望向那門口的孩子，“這倆孩子都生帶異象，是個極好的，不過也不好，這樣的姑娘，是要獻給龍王爺做新娘子的。
    也是青妙姑娘出手闊綽，我這才多幾句嘴。”
    宋大人知曉是個女兒，看都未曾看過，自是不知這個異象的。
    謝寧將孩子送了進去，與王穩婆一同坐在牛車上，“我以為王嬸子並無感觸。”
    因著見她行事熟練，好似就這般幫人棄過不少的嬰兒。
    王穩婆便笑，“青妙姑娘倒是小看我了，再怎麽說，我缺了那二兩肉，沒得了世人的捧歡，自也沒那份瞧不起的矜傲，我不也是這般出生的嗎？
    我活得，並非所有女子都活得，但多一女子活著，我又為何去攔呢？
    青妙姑娘不是這般想的嗎？所以你才幫著那宋夫人留下這倆孩兒。”
    在這裏，根本無法感知時間的流逝，前一刻還是碎雪滿天，今時卻白雨跳珠，亂了人心。
    謝寧一時沒說話，隻默默給趕牛車的王穩婆撐傘，良久，才道，“我有私心。”
    “私心重要嗎？左不過那倆姐兒活下來了。”
    牛車慢行，終是到了王穩婆家門口，她沒與謝寧一塊回宋府，這才剛落地，那半開的門便跑出了一個小姑娘。
    “奶奶，你可回來了，你衣服都濕了！”
    小姑娘努力踮著腳給王穩婆撐傘，“七姐姐熬了薑湯呢，暖暖的，奶奶可要多喝一些驅寒。”
    “好嘞。”
    就在謝寧掉頭欲走之時，有一小姑娘跑了出來遞給謝寧一件蓑衣和鬥笠，“雨水厚重，姐姐穿的單薄，撐著傘又不好趕車，這是我編的蓑衣，姐姐將就穿一下吧。”
    小姑娘笑起來臉頰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酒窩。
    謝寧接過蓑衣穿上，而後又從身後取出了一袋子糕點，是剛剛送第二個孩子的時候餛飩攤夫婦給她的桃酥。
    “謝謝。”
    小姑娘也不扭捏，直接便接下了，“姐姐小心趕車。”
    風雨如晦，路上行人漸漸，不多時，謝寧便瞧見了宋府的燈籠，自角門入，一個丫鬟一直等在門口，見謝寧回來了，忙拉著謝寧去後院。
    “青妙，夫人找你呢，夫人已經熬了一天一夜了，還未曾生下來，之前都是你在夫人身邊幫著的.......”
    謝寧一呆，不是，又生？
    這個時間點，轉的也太快了，讓人一點實感都沒有。
    抬頭望向天空，依舊是滿層暗色，偶有幾道雷電閃過，帶起陣陣雷聲。
    謝寧換了身衣服跟著丫鬟進入產房，而後便看見宋夫人高高隆起的肚子，不由眼前一黑，這也太大了。
    是多胞胎嗎？
    “青妙.....”
    宋夫人握住謝寧的手，麵色極為猙獰，“好疼...我好疼.....”
    “不怕。”謝寧伸手幫她按揉著穴位，掃了一眼四周，並未看到王穩婆的身影，隻有兩個她不認識的穩婆。
    即便有謝寧的幫助，宋夫人還是很痛苦。
    謝寧的麵色也越來越難看，實在是太大了，根本生不出來。
    那穩婆轉了兩圈，還是出去和在外頭等著的宋大人說清情況，如今大人小孩都難保，她在問優先保哪一個。
    宋大人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保孩子。”
    偷聽的奶嬤嬤頹然的坐在地上，回到謝寧身邊時還喃喃道，“原是真的，大人要另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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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就哀泣的看著虛弱的宋夫人，謝寧也聽到了，正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等看到那穩婆拿著剪刀進來時候才抓住了她的手腕。
    “穩婆，我來吧，我會開腹。”
    謝寧在賭，賭這快速流逝的時間裏她可以自添經曆。
    穩婆一愣，謝寧又道，“我小時候跟祖母學了些醫術，可以更好的開腹取出孩子。”
    她沒提救宋夫人，因為就剛剛奶嬤嬤的話來看，宋大人好似並不希望宋夫人活。
    謝寧這些話剛落，便看到周圍的人都靜了一瞬，而後那眼珠子機械的轉了一下，這才恢複正常道，“對呀，我們都忘記青妙姑娘懂醫，那青妙姑娘來吧。”
    手上不沾血，她們還能不樂意？
    謝寧找了借口出去取了空間裏的藥箱出來。
    這裏很顯然並不是那麽適合開腹，但更糟糕的環境她都遇到過，所以便不覺得有什麽了。
    她用剖腹產，可以盡量保住宋夫人的命。
    不成想取出來的孩子還裹在胎膜裏，就像一顆肉球。
    其他人都大叫著跑開，似乎是被嚇到了，外頭的宋大人聽到異常，一進來便看到謝寧將孩子從肉球裏取出來，而那個孩子......
    三頭六臂的，差點把宋大人嚇暈了過去，回過神來的宋大人取了劍便要砍，“妖孽！是妖孽！”
    謝寧抱著比尋常孩子大很多的嬰兒一直閃躲。
    最後還是沒忍住絆了宋大人一腳，讓他摔了個狗啃泥，且摔的極狠，牙都撞碎了好幾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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