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垂下眼眸，她在思考月心的用意。
    本來她是沒有將這兩件事聯係上的，可剛剛方門主提了“互換”。
    謝寧想起了那些特殊的孩子，其中有很多都是女性，甚少男性，起初她還沒覺得奇怪，但如果按照現今社會的一些重男輕女的思想來說，大部分人應該想要的是一個兒子，所以那些孩子應該是男性多於女性才對。
    因此這個比例便不對。
    “姨婆，你知道月門的舊事嗎？”
    方門主搖了搖頭，她被困多年，怎麽可能知道月門的舊事？
    謝寧也覺得自己剛剛下意識的問題有些不過腦子了，可月心兩任的丈夫都已身死，沒有人再了解她的過往。
    在謝寧眼裏，月心著實不是一個好人，不管她有著什麽樣的目的，可她不該傷那麽多的人。
    就像那個經典的火車問題一樣，許多人們都代入的操控生死的那個人，可更多時候，被綁在鐵軌上的才是自己。
    犧牲少數拯救多數，但有人問過那少部分人的意願嗎？
    月心無疑是極端的，謝寧並不知她的過往，可從她的行事以及今日在書中世界的一行，她隱隱摸出了月心的目的。
    她很瘋狂。
    謝寧想起那些被徹底損毀的資料，她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月心說她調查過自己，想必是除了科研之外的一些事情，謝寧要罩著她們，所以就沒有隱的太過徹底。
    或許兩個人的目的相同，可選擇的手段卻完全不一樣。
    “姨婆，我感覺未來好像會有很大的變化，但我無力去改變。”
    她沒有時間了，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己有那麽大的力量。
    月心即便是死了，可她的棋局還在。
    方門主眼神依舊是淡淡的，也沒有追問，“世事無常，豈是以你一人之力能夠改變的？小寧，你著相了。”
    後麵方門主沒有讓謝寧離開，而是收了她的東西讓她在靜室單獨待了三日。
    那麵小鏡子落在了方門主手裏，此時的鏡麵一片漆黑，仿佛要將人吸了進去，方門主冷哼一聲，然後一個小小的木人爬了起來，從她的肩頭直接躍入鏡中。
    遠在研究所的易明歌猛地睜開眼睛，在那木傀儡飛過來的同時身體虛化入鏡，而後那木傀儡也跟著跑了進來。
    她在現實裏沒有絲毫的武力，但是在鏡裏，她是神。
    便是她的母親月心，也不及她，若不然謝寧早便死了。
    看著木傀儡被壓的粉碎，易明歌轉身看向鏡中的另一個人，不，應該是鏡靈，她的母親。
    易明歌沒有說話，她的周圍浮起許多麵鏡子，每一麵鏡子都映照著一個人，有的還是孩童，有的已為人婦。
    母親說，這是新的人，總有一天，新的人會徹底取代舊人，而後便是一個新的時代。
    一個，性別權力徹底對調的時代。
    當然，人會有私欲，她無法保證所有新人都按照她規劃的路走，可是她能將走歪的新人都殺了。
    而易明歌，就是那把刀。
    至於這個過程中所產生的一係列傷亡問題......哪一個新時代的誕生不死人？
    那些死去的人，不管是新人還是舊人都該感到榮幸。
    易明歌的臉上依舊是淡漠的，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牽動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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