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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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狙的小姐姐不好惹!
和林檬略潮濕的手心質感不一樣,男人的手心幹燥,溫暖。有一些因為長期訓練留下來的粗糙硬繭,磨在耳根酥酥麻麻。
林檬其實並不是很在意別人說什麽,她自踏入電競這一行一來,受到的非議已經太多了,尤其是兩年前在kars代替喻默上場輸了亞洲邀請賽,那時的質疑聲和辱罵聲才是最為猛烈和不近人情的。無數口鍋劈頭蓋臉的砸過來,她被強按頭不得不背著。
她早已對這些糟心事產生了免疫力,畢竟如果不免疫她大概早就已經抑鬱的抹脖子自殺了。
也正如她賽前跟肖星珩說的一樣,她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人,所以不需要聽取別人的評價。
喻默的這個動作固然不是必要的,卻還是觸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一塊地方。
一直以來,似乎隻有喻默一心一意的想要罩著她,愛護她,生怕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雖然時常略顯笨拙又不得要領,但是這份兒心思堅定如鐵,從來沒有動搖過。
林檬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嘴唇有些克製不住的發抖,她用力咬住了,抬手握住了喻默的手腕。
“沒事。”她低聲說“放下來吧,待會兒都要被拍到了。”
喻默怔了怔。
少女的指尖微涼,觸在他的腕部像是帶著細小的電流,絲絲縷縷的刺痛感透過陳舊的傷疤流入骨血,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堅持,鬆開手,改在林檬的頭頂拍了一下“走吧。”
兩人走出隔音間的門。
霎時間,人聲如潮,鋪天蓋地,喧鬧嘈雜的湧了過來。
觀眾席和舞台離了有一段距離,但林檬的聽力甚佳,她依舊聽見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內容。
“打了個什麽幾把玩意兒啊艸!”
“那個軍需官跟他媽腦癱兒一樣,衝衝衝,趕著去死呢?”
“可以去看承傷了,傻逼軍需官承傷肯定排第一。”
“就沒有走位可言,果然女的就是菜。”
“求求你們女粉別他媽來糟蹋端遊了,粉粉顏值了不起了,去打奇跡暖暖不好嗎?”
“也別他媽全怪女的了,四個冠軍選手居然帶不動一個路人,冠軍怎麽拿的哦嗬嗬?”
“你嗬你媽呢?這女的簡直坑破天際,強行甩鍋還甩給e隊?”
“就是啊,粉絲不是隨機抽的嗎?還指望粉絲能打出專業水平?說要帶飛的不是你們e隊各位神嗎?”
“合著你們e隊菜還不給說咯?拿了個冠軍驕傲自滿,歇了一周打個友誼賽都翻車,這一個星期都幹嘛去了?我看幹脆歇到秋季賽別去了。”
“這他媽是個黑吧?怎麽混進來的?”
“管理!管理這邊有個黑裝粉!”
“阿西吧我不看了,這個比賽看得就是添堵。”
“要走的帶我一起,票錢權當喂狗了,就這麽個狀態秋季賽大概要被捶進土裏。”
……
林檬麵無表情的跟著後勤人員走過舞台,走往休息室。
門一鎖,休息室裏隻剩下了幾個選手,連鍾響都被關在了外麵。
喻默抱臂,用背抵著門,他一膝微屈,目光掃過一群人的頭頂,看似輕飄飄的平靜,實則帶著威壓,他一個個這麽看過去,潘達當即就扛不住了,第一個開口道“我的。”
四道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潘達歉疚的撓頭“我放彈不夠準,老出空窗期。”
“我也是。”阿鹿緊接著說“我今天走位有問題。”
兩人挨個兒認完錯,一起可憐巴巴的望著喻默的臉。
喻默低頭撣了撣衣角“不對。”
潘達和阿鹿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喻默冷靜的望著他們倆“我想問你們的是,為什麽不信任輔助?”
此話一出,潘達和阿鹿雙雙變了臉色。
林檬抬起頭,她和喻默一同望向熊鹿二人組,眼神裏並沒有太多驚訝。
潘達囁嚅著試圖否認“我們沒有——”
“你第一次空窗期輔助過去找你,你原地不動她能給你用單藥打滿,你為什麽往掩體後麵跑,浪費群療道具?”喻默問“還有你阿鹿我就不說了,你的打法就好像我們是個菜刀隊有去無回一樣,搞什麽啊?不信任輔助就不要打團隊賽!”
喻默說的已經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熊鹿二人都心虛的低下了頭,潘達小聲道“小姐姐對不起……”
喻默點到為止不再批評,側目望向林檬。
林檬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她瞄了一眼膽戰心驚的熊鹿二人組,居然覺得他倆怪可憐的,也生不起來氣了。
“算了,輸都輸了。”她聳了聳肩說“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我希望下麵兩場大家都能足夠的信任我,把精力拿去周旋對手,不要用來周旋我。”
潘達和阿鹿點點頭,可各自眼神虛浮飄忽,顯然都是口不對心。
林檬知道這也怪不來他們,畢竟初次碰麵,誰也不了解誰,要把自己的後背完全放心的交給一個陌生人,換她自己也不能輕易做到。
她也不想再去計較這個問題,省的搞得大家都緊張,適得其反,這時喻默忽然道“阿鹿,把你的手伸給我看看。”
眾人一愣,齊刷刷看向阿鹿。
阿鹿麵色微變,下意識的將左手背到身後“不要,我蠻好的……”
喻默皺眉,箭步走過去將他的手臂從背後捉出來。
阿鹿一出來就換上了長袖的外套,喻默將他的袖子往上捋到上臂,蹭到肘部時阿鹿不受控製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肘窩處露出好大一塊兒淤青。
“難怪走位那麽爛。”喻默說“怎麽弄的?來的時候還沒有。”
“就那會兒扶了一個——”阿鹿說了一半中途改口,有點兒支支吾吾的“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疼不?”喻默說“貼塊膏藥,我帶了。”
“還成,不用貼。”阿鹿低聲說“我動作收著點兒能打,問題不大。”
喻默沒有強求,他看了看時間,中場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幾人收拾收拾心情往門口走。
門一開,一個棕色頭發藍眼睛的男人居然居然倚在門外,他個子不高,比喻默矮上半個頭,深邃的眼窩和鷹鉤鼻讓他看起來有點兒野性的風流。
居然是聖羅蘭戰隊的c位tii。
剛才備戰的時候,喻默帶著林檬偷偷去聖羅蘭的休息室門口溜達了一圈,這會兒tii溜達回來算是扯平了,喻默也沒有跟他過多的計較,隻是非常營業的笑了笑。
tii卷著舌頭回應了一串鳥語,將頭轉過一個角度,麵朝林檬。
他鬆弛的抖著腿,邪肆的揚眉,神色挑逗。
“嗨。”他不甚標準的打招呼。
林檬一開始緊跟在喻默背後,一直在低著頭想比賽策略,tii猝不及防的出聲給她嚇了一跳,抬手抓住了喻默後背上的衣服,扯了皺巴巴一團,瞪圓了眼睛看那法國男人,神色充滿警惕。
不止是她,潘達、阿鹿和老邁也都流露出幾分敵意來,潘達還特意把胖胖的身體往前擠了擠,欠身要將tii隔開。
tii不以為意,又嘰裏咕嚕的說了一串鳥語,隨後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裏變出了一朵玫瑰,掐在手心裏,遞到了林檬跟前。
林檬緩緩的在頭頂打出了一個問號“……?”
潘達“……”
阿鹿“……”
老邁“……”
這他媽是什麽操作?
三個人顯然都沒有在職業生涯中遇到過敵方隊友特意前來後台獻花的離奇場麵,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向喻默。
喻默感覺自己背上的衣服被林小檬扯的愈發緊繃繃的。
tii將玫瑰在林檬眼前晃了晃,笑容更盛。
林檬聽不懂法國人的鳥語,她垂眸看著那朵玫瑰,花倒是嬌豔欲滴的鮮花,花瓣柔嫩的像是綢緞,還帶著星星點點的露水,她想這算啥?友好會晤?
雖然這場比賽的裏子暗潮洶湧,但掛牌還是友誼賽,場麵戲是不是要做足啊?畢竟她現在還臨時代表著e隊。
林檬思忖再三,抬手去接那朵花兒。
就在她的手快要觸碰到那朵來自聖羅蘭戰隊的友誼之花的時候,一隻好看的手猝不及防的伸出,喻默兩指在那玫瑰的根莖中段一撅,麵無表情的將花兒截胡了。
tii的笑容凝在臉上。
喻默衝他露出一個完美無缺的職業假笑,轉手將花兒往自己隊服胸前的口袋裏一插。
那法國小男人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謝謝。”喻默不以為意的用法語對tii瞎客套,隨後一招手,領著e隊一行人頭也不回的往舞台走了。
林檬猶自懵逼的跟在喻默身後,怎麽想怎麽怪,忍不住發聲“哎隊長,那個玫瑰花,給我的,我的,你別在胸口算什麽事啊?”
“給你什麽你都要,給你個燙手山芋你也捧著啊?”喻默沒好氣“比賽沒打贏還敢戴花兒,驕兵必敗知道嗎!”
莫名其妙就上升到了道德層麵,“驕兵”林檬更懵逼了“又不是我跟他要花兒戴的,他自己要給我的好不好?再說了輸比賽你也有份的,你幹嘛還戴著!”
“因為我是隊長。”喻默說。
“隊長就是特權階級嗎!”
“在隊長這裏,這是友誼之花!”喻默一字一句的說,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前台,燈光和攝像機等紛紛聚焦,眾人也都不約而同的注意到了喻默胸口的玫瑰。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喻默衝鏡頭比劃了一下,皮笑肉不笑“感謝聖羅蘭。”
潘達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我怎麽覺得隊長在放狠話……”
阿鹿和老邁“……e。”
幾人落座後,林檬還有點兒不痛快,把鼠標線甩的“刷刷”的,戴上耳麥前,她聽到喻默壓低了聲音自言自語,光風霽月的邊境教官居然也有小聲比比的時候,言辭中居然帶著一絲濃稠的怨念。
“酸奶戰隊,o戰隊,現在連聖羅蘭戰隊也不放過,你怕不是在打卡集郵。”
林檬“???”
某人你怕不是漏了個戰隊)
誰家醋壇子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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