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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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有毒!
華青穎抬頭沒發現南宮山,以為自己看錯了。等她環顧四周,確認沒發現南宮山人後,急忙大叫起來“南宮山呢?不見了呀!”
眾人聽見華青穎的叫喊,也吃了驚。顧不得爭吵,急忙尋找南宮山的所在。
可找了一圈,南宮山剛才騎的那匹馬還在,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大家驚慌失措,分頭尋找南宮山,希望弄清楚這家夥哪去了。
南宮山幾分鍾之前還好端端地騎在馬上,怎麽幾分鍾不到人就沒影了呢。
華府中沒人知道,西洲城也沒人知道。
眾人尋找南宮山,哪裏找得到。
南宮山消失,去中州救人的事似乎泡湯,但大家也無計可施,隻得加派人手,繼續城裏城外尋找南宮山身影。
南宮山消失幾個小時後,在西洲的另一個地方,也即西洲城外紫木縣天水村,出現了一樁怪事。
此村有個漁民老歡頭,這天下午照例去西洲河撒網捕魚。
紫木縣緊鄰西洲城,是西洲城的郊縣。天水村是紫木縣臨河的一個小漁村。漁村在西洲河邊。西洲河在天水村拐了個彎,此處水勢開闊,水流平緩,是捕魚的好場所。
老歡頭這天下午和平日一樣在西洲河上撒網捕魚。
河麵平靜,魚兒肥美,老歡頭收獲滿滿。
最近天水村疾病流行,不少打漁人被一種怪病纏身,據說這疾病是從西洲城裏傳染過來的。
好在老歡頭並沒有染上這種疾病,因此他是村裏還能堅持打漁的幾個漁民之一。
沒有漁民和自己搶地盤,河麵上也少了來來往往的商船,老歡頭安安心心地打漁,自得其樂。
老歡頭打了幾網,就捕了不少魚。他準備撒下最後一網,打完漁收工。
老歡頭瞅準了一處水麵平靜的洄流區,使出吃奶的勁撒下了最後一網。
灰色的網口在河麵上展開,形成優美的圓圈,仿佛一扇巨大的荷葉落到河麵,接著一骨碌沒入水中,隻露出粗壯的綱繩。
這一把網撒得太漂亮了,老歡頭預感一定有大收獲。果其不然,還沒收網,老歡頭就感覺手一沉,漁網被魚兒拉得張力滿滿。
“有大家夥了!”
老歡頭大喜,趕緊收緊網口。一條大魚竄出了水麵,個頭超出老歡頭想象。
這可是條罕見的大魚,今天運氣爆棚。
老歡頭還沒來得及高興,大魚猛掙紮,一把將老歡頭拉下了水。
顯然,大魚個頭太大,讓老歡頭都著了道。
老歡頭水性一流,被拉下水後並沒鬆開網口的綱繩,他可不願錯過逮住大魚的機會。
他在水中用勁,死死拉住網繩。網中大魚猛地掙紮,時而竄出水麵,時而潛入水下。
大魚身長超過一米,黑背白肚皮,幾乎成人一般個頭。
這樣一條大魚,勁道大得驚人,連著漁網,拉著老歡頭在河中亂竄。
老歡頭從未碰到如此凶猛的大魚,盡管水性好,可被大魚拉著在水中折騰,還是讓他痛苦不堪。
他不願鬆手,大魚也拚了命,兩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場日常撒網捕魚的勞作竟然變成生死之搏,這是老歡頭沒想到的,可為了這條大魚,老歡頭豁出去了。
也不知在水中浮浮沉沉了多久,就在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之際,一道細長的黑影從天而降,然後直飛入大魚的腦際。
魚叉?標槍?
老歡頭看不甚清楚,但大魚顯然中招了,腦袋被黑影紮了一槍。被紮穿腦袋的大魚瞬間停止了掙紮,老歡頭不再下沉。
魚沒了命,老歡頭得到了喘息之機。
等老歡頭浮出水麵,就看見了一個人。
這人頭戴鬥笠,人高馬大,手上拄著根竹篙,在夕陽的映照下,他全身紅彤彤,仿佛天神下凡。
“神仙!”
老歡頭揉了揉自己的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又害怕自己錯過了什麽,睜大眼睛盯著那人。總之,這眼前帶鬥笠的紅人不是神仙勝神仙。
這神仙救了自己。
他那細長的竹篙,正是剛才自己所見的魚叉,竹篙插入大魚的腦袋,結果了大魚。
大魚雪白的肚皮翻白在碧綠的河麵上,這是一隻巨型巨骨舌魚,體長超過2米,仿佛隻小船浮在水麵上。
正是這條魚,差點要了老歡頭的命。
而眼前滿身紅色的天神救了自己。
他絕對是天神。
這天神不借助任何工具,漂浮水麵、踏波而行、逆流而上。
“神仙,神仙,停停……”
老歡頭希望神仙能轉身,讓自己看得更清楚,讓自己有機會瞻仰的真麵目。
然而這紅色天神快速禦波而去,隻留下偉岸的背影。
老歡頭自見過這神仙一麵後,此日後雖然繼續日日來西洲河打漁,但卻再也沒有見過這天神。
這天神偉岸的紅色背影,從此便深深刻在了老歡頭腦子裏,愈久彌新,並成為天水村的一個傳說。
這天神到底是誰?
難道世上果真有神仙。
非也!
世上沒有鬼,也沒有神仙。
那這偉岸的,從天而降的紅色背影到底是誰?
為何他及時出現,救了老歡頭,然後又一言不發地離去。
沒有別的原因,因為這偉岸背影不是別人,而是一個怪人。
怪人言語不多,也不是專為救老歡頭而來。
他隻是路過,順便救了一個抓魚不要命的老漁民。
怪人是誰?
不是別人,正是南宮山。
…………
話說南宮山不是失蹤了嗎?怎麽又現身了。
他在華府失蹤,必然會在另一個地方現身。
一個位置失蹤,另個一位置就會再現。
這個位置就是西洲河。
他到西洲河來幹嘛?
很簡單,因為他想走水路去中州。
當混世魔王和老夫人、金明玉爭吵不休之際,南宮山趁機溜了。他不想看別人吵架,也不想被人擺布,趁沒人注意,腳底抹油,飛入華府院牆內,一陣飛奔,又躍出華府,向北大街跑去了。
南宮山向北跑,而西洲河在城東邊,他是如何飄在西洲河上的呢?
因為他聽了吸血毒魔的勸。
聽人勸,吃飽飯!
南宮山不想去中州,可他若不救自己二嫂等人,日後必定無臉見華青穎。
猶豫不決之際,吸血毒魔勸他趕緊去中州救人。
吸血毒魔一句話便讓南宮山下定決心。
華府若是支離破碎,家破人亡,西洲隻會更亂,亡國指日可待。
南宮山聽到“亡國”兩字,感覺問題大了,若真因為自己不救二嫂導致西洲國沒了,他可擔當不起亡國罪人這個罪名。
亡了國,大家沒了家,隻會背地裏罵他,他可不想這樣。
知曉其中厲害,南宮山風急火燎地要求立即趕去救青氏和青平雲。但斜穀遠在千裏之外,自己不熟悉路線,根本沒法行動。
得吸血毒魔指點,南宮山決定走水路,從西洲河逆流而上,直奔中州。
南宮山急忙動身,他弄了根毛竹,模仿水州人,使獨竹舟禦波而行。
自己內力深厚,又對獨竹舟興趣十足。有了獨竹舟,事半功倍,如魚得水。恰逢水麵上舟旅稀少,暢通無阻,南宮山在西洲河上一日千裏,快速行進。
當行至紫木縣天水村水域時,突見大魚拖行漁民,南宮山輕揮竹篙,直插入大魚頭顱,將大魚一擊斃命,救了漁民。
南宮山不知他救的人是老歡頭,被拖入水的老歡頭也不知救他的人是南宮山。
老歡頭以為南宮山天神下凡,並開始在紫木縣天水村散播紅色天神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