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逼著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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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後才發現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沒過一會兒,賀時卿就回來了,他邊走邊盯著手機屏幕眉頭緊蹙,阮檸問他,“發生什麽事了?”
賀時卿說“哦,陸海打來的,是出了一點事。”
聽到這個名字,阮檸才瞬間有了清晰的回到現實的感覺,她眨了眨眼,本想多問到底怎麽了,但習慣使然,他抿了抿嘴,並未問出口。
相反,賀時卿卻在她身邊坐下,緩緩說道,“他說one day關了。”
“關了?什麽意思?”阮檸怔了兩秒,問。
賀時卿說,“停業了,他說他也是通過圈裏小道消息才知道的,起初以為宋澤宇最近隻是忙著對付周翎,無暇管理one day,但one day轉賣的消息在別的群裏傳遍了,宋澤宇存心避著我們,自然是不會通知的。”
阮檸聽著也察覺到了事情走向的不對勁,她尚不知這些少爺們向來愛玩什麽遊戲,或許這些在外人看來日進鬥金的香餑餑產業,在他們眼裏也不過是一堆無足輕重的破銅爛鐵。但one day於阮檸來說也淵源頗深了,畢竟她之前還在裏麵打過工。
她想了想,問賀時卿,“你不給宋澤宇打個電話?”
賀時卿似乎沒料到阮檸會問他這麽一句,看上去他本身也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表情出現了幾秒的迷惑,隨即道,“他沒打電話咋咋呼呼的求我們幫忙,那就是說應該還對付的過來。”
阮檸想了想,道,“但你們不是好兄弟嗎,關心和幫忙並不衝突。”
賀時卿幾乎在她話音剛落又否定過來,“不用,他那個人,表麵上看著吊兒郎當,其實很好強的,關於他自己的事他不會想要我們出手幫忙。”
“好吧。”阮檸覺得賀時卿說的也有道理,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賀時卿安安靜靜的坐在她旁邊繼續看手機。
中途,阮檸不經意瞄了一眼,發現賀時卿竟然在看股線圖,紅線綠線交相纏繞,儼然在走下坡的趨勢,足足吸引了阮檸的目光。
賀時卿察覺到對方看過來的視線,於是把手機拿高放在她眼前搖了搖,輕輕笑了一聲。
阮檸知道自己被誤解了,有些窘迫,便故意把頭扭向另一邊,說“我不看。”
賀時卿漫不經心地說“真不讓人省心,出來玩幾天,那些家夥淨給我捅婁子。”
阮檸以前總是覺得賀時卿對他那個娛樂公司不是很上心,現在看他那副樣子,更是證實了心中的想法。
阮檸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之前周雅玉的話,脫口而出問賀時卿,“你為什麽不想當明星?”
賀時卿按黑屏幕,把手機握在大手裏,一圈一圈的轉著,然後像說一件平平無奇的事一樣平淡地說道“明星有什麽好的?不還是得靠人養著,供資源,找靠山,沒了這些,有多少人能熬出頭?命運全掌握在別人手中。”
男人的眼睛就像一片深不見底的未知海域,中間的眼眸就是海水的中心,如漩渦般緊緊吸住了阮檸,迫使後者很快就回過神,然後說“哦。”
“不過你知道,養一個明星,最成功的樣子是什麽嗎?”賀時卿又問。
“……”說實話,阮檸並不想知道。
賀時卿笑,慢悠悠地講述道,“慢慢養,從小白養成站在頂端的巨星,讓他依賴、感恩,然後自己功成身退。”
阮檸果不其然地皺緊了眉,心中警鍾大響,不禁想到了孫希瑞,但又覺得有些別扭和違和,並不是人人如此,還是對對方說出口的這番話表示出了不滿。
賀時卿暗中觀察了阮檸表情的變化,攀著阮檸的肩膀,低低地笑起來,猶如使壞的孩童,把下巴磕在阮檸的肩膀上,一直笑,笑夠了才對麵色尷尬的人說“是很討厭吧?所以我更想當比明星更厲害的資本家,在背後掌控他們。”
他用指尖捏了捏阮檸軟軟的耳垂,說“有錢才是一切。”
阮檸的後背立即就僵直了,表情也黯淡了下來,沒說什麽,隻是垂著眼,看上去表情淡然,心裏仿佛沒有想法。
以前賀時卿從不跟她說這些,兩人又很少有這種坐下來聊天的時刻。阮檸自己也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成年人沒有絕對的善惡,就像賀時卿口中所說的一樣,他們在掌控別人命運的時候,同時也施舍了對方想要的。她並不是對娛樂圈抱有偏見,而是事實的確如此。
賀時卿細心地發現阮檸又露出那副思索寡淡的模樣,心髒也像被揪起來一樣,連忙哄了句,“你現在不一樣,阮檸,你才是操控我的人。”
阮檸不願做那個固步自封,永遠活在過去陰霾裏的人,她既然主動跳了出來,就想跳得更遠一些,於是過了半分鍾,她就懶懶地抬起眼皮,調侃又帶有諷刺地笑話道“就算是以前,我也不想跟著一個窮光蛋。”
說這話的時候她故意視線往下,盯了盯賀時卿握在手中的手機,意思是說剛剛股價下跌的事。
賀時卿這時轉正身子,泰然自若地看向遠處,臉上從容不迫,“不會的,我總會給自己留一條出路。”
太傲了,隻不過這霸氣十足的傲中又多了一些驕人的自信和果斷,這正是阮檸口中所說的一個成熟男人才擁有的氣勢,渾然天成,看得阮檸一時移不開眼。
賀時卿抬高手,不經意地捏了捏阮檸柔嫩的臉頰,說“人的貪欲沒有止境,從遇到你開始,我才懂這個道理。”細細的解釋猶如惡魔的私語,阮檸頭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賀時卿關於名利欲的露骨的想法,不光如此,她還在詭異的角度裏幡然醒悟,她發現她還是挺不了解賀時卿的。
以前的賀時卿溫柔,紳士,極盡所好的滿足她的願望,致力於給她打造最容易沉溺的假象,但現在賀時卿在她的麵前,像是扯掉了一直偽裝的麵具,慢慢把一些原始的好惡展現給她看。
阮檸本來還想說點什麽,但她卻說不出口,於是便呆在男人的身邊,靜靜地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他們離開這個地方。
沒過一會兒,在二人之間流淌的沉默中,賀時卿突然開口,說道“算了,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阮檸反應了好久才理解他的意思,她眨眨眼睛看向賀時卿,後者已經把手機擱在耳朵邊上,表情一派正經。
阮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笑起來的,直到賀時卿那邊從一開始漫不經心的問候到突然坐直身體,眼神閃爍,嘴上猶猶豫豫,欲言又止,最後吐出一句。
“溫明軒那邊情況怎麽樣?”
電話那頭宋澤宇不知說了些什麽,賀時卿竟也表現出了焦慮和煩躁,他罵了一句,“全是一群飯桶,這麽簡單的事居然都要搞砸。”
他後來改為安慰,“嗯,事情還沒做絕,你先不要惹你家老頭子生氣了,等我回來想辦法。”
“我是不想看你倆最後又糾纏不休嘰嘰歪歪,鬧得頭疼,算了,我不想在這節骨眼上給你添堵,你最好自己處理好,實在不行了就給我們說。”
“阮檸?噢,她在我身邊呢,你問她幹嘛?”賀時卿眼睛看了過來,嘴上也對那人警惕了幾分。
“無聊,掛了。”賀時卿說到最後笑了一聲,對著電話罵罵咧咧講完,然後終於擱下了。
賀時卿既然沒避嫌,阮檸就全都聽了進去,隻不過他聽不明白。
賀時卿放下手機後表情並沒有很明朗,他反而用兩根手指捏住了眼窩中間的鼻梁,煞有苦惱的捏了捏。
阮檸欲言又止,奈何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賀時卿抬起臉,視線緊緊地鎖住她,最後歎出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宋澤宇他被趕鴨子上架,家裏在逼著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