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打臉要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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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閃婚二世祖,閨蜜成婆婆!
    蔣韻兒氣鼓鼓地出現在餐廳門口,提著裙子像坦克一樣開過來,一頭撞歪短發的女人,怒道“你剛說什麽呢!”
    短發女人被撞了個滿懷,要不是眼疾手快攀住了“七姑娘”,當場就得摔個四仰八叉。短發女人連忙站直,隻覺大丟麵子,跺腳道“你誰啊?”
    蔣韻兒不走名媛路線,在場的人隻知蔣菲兒,沒幾個認識她,更不知道她就是今晚的新娘。她往葉昔身前一站,叉起腰懟回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兀那惡人,你管我是誰?”
    短發女人氣壞了“你撞人還有理了?”
    “撞的就是你!你敢罵她,我就揍你!”蔣韻兒把兩隻小鹿眼瞪成銅鈴,氣勢洶洶。
    短發女人被蔣韻兒震懾,一時沒接上話,“七姑娘”嘴快,又氣蔣韻兒撞人帶了到自己,幫腔道“你這人怎麽這麽凶?”
    “我樂意!”
    “七姑娘”雖也生氣,但不像短發女人那樣莽撞,眼神轉了一圈,把圍觀群眾都拖下水“我們大家不過是互相聊聊天,你這是什麽態度,一進來就喊打喊殺的?”
    蔣韻兒可不吃這一套“呸,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在幹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快閉嘴吧,雞毛撣子!”
    “七姑娘”一怔,她今天特意選了一條不容易出錯的小黑裙,頭上又用黑羽裝飾點綴,自以為穿衣安全,誰想照樣被蔣韻兒嘲了,臉上頓時像打翻了調色盤,紅裏透著綠,綠裏摻了黑。
    葉昔放下去拉韻兒的手,轉過頭笑個不停。
    她的小太陽,時時刻刻都這麽閃亮。
    不過這事兒差不多就行了,今天韻兒最重要,不該因為她鬧成這樣,葉昔準備息事寧人,剛站到韻兒身邊,對麵的女人們忽然騷動起來,一個年長的女人發話了“什麽事這麽吵鬧?”
    女人們紛紛回頭,從中間讓出一條道來,餐廳門口有個很矮的身影,仔細一看,是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女人。
    有人認出來,低聲道“驚動謝太過來了。”
    眾人聞言,年輕的女人們睜著眼睛的往前擠,有點閱曆的大多低著腦袋往人堆裏縮,一下子亂成一鍋粥。
    蔣韻兒偷偷拉過葉昔,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她就是謝清月。”
    謝清月是元承和的第二任妻子,為他育有一子一女,元昱和謝暘。她的娘家積累深厚,號稱“最後一代貴族”,在灣城乃至粵省人脈很廣,威風也很大。
    元承和在二十多年前與謝清月離婚,當年那場不愉快的離婚官司鬧得滿城皆知,凡是刊登這事兒的大報小報都賣斷了紙,按理說這次謝清月的前夫結婚,娶得還是個年輕女孩兒,謝家人應該覺著臉上無光才是,可謝清月本人卻親自前來捧場。
    葉昔眉毛一挑,眼睛就朝著謝清月去了。
    謝清月站了c位,卻眼皮也不抬,先出聲訓斥“聚在一起大呼小叫,像什麽樣子?下人看了都要笑掉大牙!”
    她人坐在輪椅上,說話的語氣並不如何嚴厲,講出來的內容也很不客氣,但周圍的人都跟吃了啞巴藥一樣——內場由謝暘主辦,謝清月又是謝暘的母親,再加上她家裏的背景和平時的做派——謝清月生氣了,沒人敢接話。
    “謝姨先別生氣,大約都是誤會。”蔣菲兒從人群的最末端跟出來,很順手地搭住了謝清月的電動輪椅,彎下腰靠近謝清月,柔聲道“謝姨想過去看看嗎?”
    蔣菲兒一個口一個“謝姨”,在場的人不論親疏,都立刻明白了兩人關係匪淺。謝清月沒有拒絕,哼了一聲,放下了輪椅的遙控器。
    蔣菲兒其實也是冒險為之,一舉成功,自是得意,又要盡力穩住心中得意。她緩緩將謝清月推到場中,像剛發現似的,道“韻兒怎麽在這裏?你今天是新娘子,可不能亂跑呀。”
    這話一出,效果顯著。女人們紛紛跟相熟的人大眼瞪小眼,才知道眼前的年輕女孩兒竟是新娘子。
    霎時間,低低的議論聲響起,不知道內情的一臉好奇,知道內情的神秘地笑。
    謝清月離婚之事被謝家引為奇恥大辱,也是謝清月的名媛生涯中為數不多的汙點之最,平時提都不能提,誰曾想這會兒她竟然與元承和的新歡碰上了。
    前妻大戰少妻,年度狗血大戲就在眼前上演,眾人摩拳擦掌,伸長了脖子吃瓜。
    蔣韻兒見到親姐推著謝清月上來,直接低下了頭“謝姨好,姐姐好。”
    第一回合,少妻不戰而慫,全劇終。
    各位吃瓜群眾還沒來得及失望,謝清月冷笑一聲發話了“不敢當,有的人可以不要臉皮,但我可不能亂了輩分。”
    人群裏八卦之火複燃,還冒出零星的嗤笑,蔣韻兒想辯,抬眼看到蔣菲兒,又低下了頭。
    蔣菲兒兩步走上前,端著笑臉打圓場“謝姨,都是我妹妹的錯,是我們家管教她不嚴,叫她被人誤導進了歧途,年紀輕輕上門倒貼”
    幾句話直接把這場婚事判了個錯,搞得好像結婚這件事是蔣韻兒賣身騙來的,再把蔣家拉出來一同賠罪,蔣菲兒自己通情達理,蔣韻兒則是十惡不赦,“誤導”蔣韻兒的人更是罪該萬死。
    葉昔一聽就怒,但蔣韻兒死死地拉著她,不讓上前。
    蔣韻兒和葉昔一聲不吭,蔣菲兒不但不念姐妹情誼,反而變本加厲,謝清月看起來愛理不理,眼裏卻都是痛恨。看戲的人群漸漸品出味兒來,雖然這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拉扯,但可以是一次全員狂歡的撕咬。
    名利場向來欺軟怕硬,弱者的血腥味讓人興奮。
    短發女人立刻找到了機會“我說怎麽會維護一個偷兒?原來自己也是偷兒,淨偷人呢。”
    “七姑娘”趕緊加入進來“敢那麽凶,原來是仗著正受寵。小妹妹,姐姐提醒你幾句,這個圈子裏風水輪流轉,能得意的時候別太得意,做人還是給自己留點餘地。”
    也有人為蔣韻兒惋惜“好好的年輕姑娘怎麽就學壞了?”
    “七姑娘”翻個白眼,不屑地道“未必是學壞。就是老的少的都瞎得厲害,好的不珍惜,盡撿些臭的。”
    這話講是蔣韻兒也是元承和,女人們一聽就懂,紛紛討好謝清月,爭先恐後地加入聲討的隊伍。
    蔣韻兒眼裏全是淚,葉昔閉起眼睛不說話,伸過手去握住了韻兒的。
    女人們見柿子這麽軟,幹脆挑明了罵起來,撕咬得正酣,謝清月輕聲一哼,眾人立時噤聲。
    隻見謝清月一臉厭惡,一字一頓地道“賤人就是賤人。”
    “賤人說誰呢?”葉昔突然睜開眼睛,死死地盯著謝清月。
    也許世界上有許多事情打不過,送不走,但隻要觸了逆鱗,她還是躺不平。
    忍無可忍,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