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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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二世祖,閨蜜成婆婆!
“我更相信見色起意的愛。”沉悶的男聲似笑非笑。
“有區別?”葉昔不解。
“還是有的。”
“有什麽區別?”
“一見鍾情的愛,多了一味命運。”衛師光裸著上身走出來,“命運的愛,是可遇不可求,也是不可逃脫的。”
葉昔靜靜地隔著鏡子望向他,直到那條獨特的巨大蟒蛇完整地出現。
銀黑色的巨蟒紋身起自衛師的左臂,越過健美的肩背,盤住緊實的腰間,沿著濕漉漉的腹肌和人魚線向下,隱沒進腰下的白色浴巾裏。
他說話的時候,蓬勃的肌肉隨呼吸而鼓動,身上的紋身巨蟒也像會呼吸一般,在黑暗中蟄伏著,等待著,伺機而動。
極欲,亦極惡。
旁人見了,要麽臉紅,要麽害怕,要麽揶揄地問他蛇尾最後落去哪裏。
唯葉昔不為所動。
畢竟她第一次見的時候,這條巨蟒還隻紋了左臂,這些年看這它越長越大,早已看出了養花種樹的感覺,自然就沒覺得哪裏特別。她還沉浸在情緒裏,戚戚然喊他的名字“阿師。”
這份壓抑的情緒足矣讓任何聽者窒息。
可衛師有一分敏感,卻有十分不正經“小公主,怎麽這幅表情,難道被哥的文采驚豔到了?”
葉昔看著他,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太久沒見,差點忘了他是這個德行。
不過阿師既然回到身邊,有他在,一切便能回到正軌。
也該回到正軌。
衛師見她不答,順口亂猜“是看上哪個小哥哥了?你好好求求哥,哥就去幫你綁過來當壓寨夫男。”
美女無語,還是選擇笑吧。
她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隻好習慣性地數落衛師“不冷麽?這麽個天氣你居然洗冷水澡。”
數落歸數落,她還是轉身取下牆上的浴巾,拋給了他。
衛師偏了腦袋,讓浴巾斜斜落在頭上,綿軟的毛巾從超短的寸頭滑落,掃過他那張英朗卻不過分的臉,講出來的話依然痞裏痞氣“哥不冷,不信你摸摸看,正好也感受下哥的胸肌是不是又練大了。”
“好好好,是是是,大大大,比我的大多了,叫小女子無地自容自愧不如拍馬莫及。”葉昔隻想快速結束這他每次都問、每次都讓她無語的話題。
衛師眼皮一垂,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睡衣敞口的位置,他視力極好,夜視更是敏於常人,那些沒來得及遮擋的傷痕在黑夜裏也很猙獰。
不過衛師沒問,反而很快移開眼神,當作沒有看見“火氣這麽大,誰惹你生氣了?”
葉昔一愣,恍然再次墜入悲傷。
元昱今過這句話。
他說的時候呼吸滾燙,陳列室裏彌漫著夏日的熱氣,能把人羞得大汗淋漓。
可後來到底是為什麽,一下子就入冬了呢?
她忽然記不清了。
有人說,人會主動忘記無法承受的痛苦,就像女人生孩子,因為希望,因為愛,所以會主動選擇忘記那些不屬於快樂的一切。
她和元昱,明明才剛開始,怎麽就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葉昔想得走神,衛師敏銳地感覺到了她的變化,嬉皮笑臉道“難道是因為哥花光了你的錢?哎,別生氣嘛,小氣婆娘,哥哥我已經很節省了。”
悲傷還沒來得及上頭,又被衛師給氣走了。
葉昔被迫收起今晚莫名的情緒,眼皮一掀手心一亮,適應著衛師沒好氣道“東西呢?”
衛師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黑暗中好欠揍。他披著兩條浴巾走出浴室,從房間角落的提兜裏掏出一支卷軸,遞給緊跟在身後的葉昔。
“呐,就為了買這個。”衛師聳聳肩,聽起來反而很得意,“傾家蕩產,一毫不剩,你給我的錢全花光了。哎,其實也不是我亂花,主要是那天有個女的硬是跟我過不去,搶生搶死,窮途陌路,狗急跳牆…”
衛師的成語表演被葉昔自動忽略,從她見到卷軸的那一刻起,世界已經安靜了。
她珍視地接過卷軸,深深吸一口氣,鄭重地將卷軸展開,瞬間,痛與愛透過熟悉的字跡排山倒海般湧來。
眼淚瞬間滴落,葉昔慌忙地別開臉。
衛師連忙出手護著東西“你小心點兒!這張薄薄的紙三千多萬呐!”
眼前的卷軸,正是出自王問樵之手的現代書法作品《無》。今年秋季拍賣被場外買家以最高價奪得,背後的金主是衛師,也是王問樵的親外孫女葉昔。
“太好了,”葉昔任由衛師幫她捧著這份珍貴的作品,“真的太好了。”
她擦了擦臉,站起身去開燈“我要仔細看看。”
“不行。”衛師扣住了她。
瞧一眼已經哭成這樣,仔細看還得了?衛師雖不懂書法,但熟悉外界對這幅作品的評價,葉昔細微的情緒,他也沒有放過。
不能給她看,至少今晚不能。
“怎麽不行?”葉昔皺起眉頭。她等了這麽久,籌劃這麽久,就是為了獲得這幅作品。現在外公的封筆之作已然到手,怎麽能忍得住不看?
“太晚了,你不該開燈。”
“這又是什麽歪理?”
衛師的眼神向窗戶一橫“隔牆有耳。”
“噢?”
“你斜對麵的房子被人租了,拿來蹲點望風的。”衛師見她捂嘴,搖搖頭接著道,“屋裏沒有監聽,我查過,就大門外有個針孔攝像頭。隻要不靠近窗邊,不開燈不走門,他們就不會知道哥在。我覺著,這不太像監視,更像是守著你,真有點兒意思對頭是誰,你知道麽?”
葉昔放下手,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元昱曾提過,要派個人跟著她,她當時拒絕了。
可他還是派來了人,罔顧她的心意。
他從一開始,就全沒想過要尊重她。
衛師乘她發呆的間隙,速速將卷軸重新收好“想這麽久?沒有頭緒嗎?要哥幫你查還是直接撂倒?”
“別管了,隨他。”葉昔在地上挨著衛師坐下,被他身上滲出來的寒氣冷到,嫌棄地說,“嘖,你身上冰涼的,穿衣服去!”
衛師吐吐舌頭“除了鍋裏的,哪條蛇不冰涼?”
話雖這麽說,他還是聽話地取過牛仔褲,當著她的麵,一把掀了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