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一分鍾就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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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二世祖,閨蜜成婆婆!
“沒鞋,下不來。”葉昔頭一扭,俏得很。
元昱將手往褲兜一插,煩躁地原地走出兩圈,再抬頭,站得定定地看她。
葉昔等著他開口。
她可不是有個台階就下這麽好哄的。
起碼…得給兩個。
元昱抽出手,抱臂道“趕緊下來!在山道上逗留是很危險的。”
他說得挺對,葉昔挪了下位置。
不對。
既然他早知道危險,還把她丟在這裏。
葉昔皺著眉頭盯著他,猶豫間,腳自己遞出去了。
裙擺像扇麵打開,露出纖細的腳踝,白生生的一截,既是膚色,也是凍出來的。
兩人麵麵相覷。
元昱哂笑“你想得美。”
葉昔大為窘迫,她並不是要元昱幫她穿鞋的意思,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成了這樣。這會兒還沒來得及把話圓回來,元昱已經提前拒絕了她,搞得她又羞又怒“我隻是表達讓你把鞋還我的意思。”
元昱偏了頭看她,扯起的那邊嘴角動了動,不信。
葉昔氣惱地收回小腿。
但他比她更快,跨上一步,抬起手拽住了。
她的腳腕很細,他握一圈剛剛好;他的手指很涼,她卻覺得是滾燙的。
一個動作,兩人皆愣。
胸口起伏,心中百般思緒如洪水流過。葉昔有些抖,紅著臉低聲斥道“快放手。”
元昱也沒想到自己怎麽突然又做出這種登徒子行為。她縮腿的那一瞬間,他滿心都是想要,順從心意抬手去抓,抓住才想起葉昔現在怕他。
他鬆開手指,退後一步,悶頭離開“我去給你拿鞋。”
元昱返回車裏,一隻一隻地翻找出剛才隨意丟進去的鞋,再抬起頭,正好見到葉昔正一瘸一拐地沿著彎道走下來。
她的頭發被山風吹得淩亂,單薄的西裝和長裙貼在身上,光裸的腳脖子下麵一雙幾乎沒有厚度的蕾絲淺口襪,就這麽一腳一腳,直接踩在沙石地上。
他又覺得氣血上湧了。
這麽一鬧,葉昔的心裏也不好過。
元昱放開她腳踝的那一下,她鬆了口氣,他後退的那一步,卻並沒有讓她覺得輕鬆。
心裏悶悶的,突然就不想鬧脾氣了。
她撐著身子起身,試探著踩在沙地上,腳凍得麻了,已經不複剛才疼痛,在能忍耐的範圍內。
行吧,元昱肯來接她,已經很好了。
人要知足,要識時務。
她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低著頭避開大顆的沙石,雖說疼痛可以忍耐,但身體潛意識裏還是想回避疼痛的,走起來便不那麽好看,很有些搖晃。
沒走出幾步,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將她裹住。
抬起頭,元昱正站在她對麵,眉頭皺成川字,眼角上挑,說不出是惱怒還是委屈。他身上穿著單薄的貼身襯衣,風刮起時看不出什麽餘量,淺淺勾勒出青年男子的肌肉輪廓,不過分,也絕不纖弱。
“我不冷。”葉昔返身想把外套還他。
“穿著。”丟下一句不容置疑的話,元昱彎下身子,沉聲提醒“扶著點。”
還沒明白過來,腳踝已被元昱的手托起,將鞋子套上了她的腳。
他甚至細心地拍了拍她腳底的細沙。
熱力襲來,燒得耳朵都要冒煙了——如果葉昔是個蒸汽火車頭,那火車現在一定是全速前進的狀態。
全速前進的逃走那種。
“我、我、我自己來。”
“扶好。”元昱已經放下穿好的那隻,“另一隻腳給我。”
不知怎麽回事,腳又自己聽了他的話。
用穿著高跟鞋的單腳站不太穩,她隻能也聽了元昱的,扶上了他的肩。
她不是第一次扶著他的肩了。
他的肩很薄,但也很寬,與上次跳舞時扶在西裝墊肩上的觸感不同,手指下是硬質的骨骼和彈性的肌肉,按下去的觸感相反卻又融合得剛剛好,就像按在鋼琴的黑鍵和白鍵上,讓她的心裏忽然間充滿歡喜。
但又不止步於觸摸琴鍵的那種歡喜。
她突然想念起他有力的心跳,像是節拍器打出的節奏,更令她的內心安穩。
葉昔忍不住垂眼看,思考如何才能撲到他懷裏去聽一聽。
“好了。”
元昱一下子站起身,她便同他對上了眼,剛才的奇特想法暴露在他的注視之下。
葉昔慌張地低下了頭,回過神,才發現自己還盯著他的心口看。
真是瘋了。
元昱也沒想到會與葉昔對上眼,才剛說“想得美”沒一分鍾,自己就埋頭把事情幹了。他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鏡,聲音幾不可聞“穿好了。上車吧。”
他為她拉開車門。
車裏溫暖,將葉昔的臉熏得紅撲撲的。元昱偷看她一眼,放下心來。
而葉昔也在偷看他。
元昱的車開得很穩,手指落在真皮的方向盤上,黑白分明,很好看。
“你”“我”
兩人同時開口,同時刹車。
“女士優先。”
葉昔深呼吸,讓心平靜下來,柔聲道“我並不想跟你生氣的。”
元昱目不斜視,敲了敲方向盤“我說話是不好聽。但不是針對你。”
“我知道。不提了。”葉昔收了心思,她必須收了心思,否則便會往奇怪的方向一去不複返。
那樣,她都要沒臉麵對他了。
葉昔清了清嗓子,拿出說正事的表情“今天家庭聚餐的事情,我們複盤一下,好嗎?”
“複盤?”元昱卻還停留在原先的頻道。
葉昔點頭,認真地看向他“如果想要在一年後拿下掌舵權,我想我們需要做點兒計劃。”
元昱好一陣沒說話。
“今天”
“我現在不想談元承和。”元昱開口拒絕。
“好吧。”也許現在確實不是時候,但是有的事情不能再任其惡化,“那可不可以,至少在我們正式談論之前,你答應我,對元昐先不要衝動?”
元昱停下了車。
他那雙秀麗的鳳眼裏溫度不存,孕育著冰冷的怒火“你知道了什麽?”
葉昔斟酌著詞匯“她的臉,很明顯。”
元昱一窒,又發動了車子“那是她活該。”
“但打一個女人,可不好看。”
“嗬,”元昱冷笑,忽然轉了話題的對象,“蔣菲兒說,隻有你看到了那條掛著藍色旗子的遊艇。”
“?”
他的聲音更低,怒火燃燒“船是元昐的。除此之外,沒別的證據。”
葉昔一下子明白過來。
他那不顧一切的一巴掌,是替蔣菲兒出手。
“愚蠢!愚蠢至極!”
檀香濃鬱的房間裏隻留了一盞孤燈,元昐不複平靜慈祥的模樣,本就沉悶的聲音更加低啞,憤怒地抓起桌上的瓶子,砸向站在門口的助理李淑怡。李淑怡不敢躲,用料結實的玻璃瓶擦過額頭,改變了飛出去的方向。
“這麽簡單的事情,你也能搞錯!”
李淑怡抖得像鷓鴣,抱在手裏的文件夾快被捏爛了。
“滾!”
房門合上,元昐轉向鏡子,查看脫妝的、紅紫色的臉頰,氣得身子一陣抖似一陣。元昱說她手底下的都是蠢兵,她算是信了!那兩個女人長得完全不同,居然也能搞錯!
“你說,你是不是活該?”
房間暗處響起一陣笑聲,女人尖細的說話聲,令人渾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