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再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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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二世祖,閨蜜成婆婆!
空氣一瞬間凝固,隻餘下韻兒的喘氣聲。
葉昔緊張地望向謝清月。
隻見她一臉木然,兩眼發散,並不聚焦,似是懵了。
可如果說元昱是謝清月的軟肋,使之清醒,那元承和就是謝清月的逆鱗,任之瘋狂。
這種爆料當眾喊出來,不但不能起到震懾作用,反而
謝清月身後的傭人和保鏢們突然一個接一個地低下了頭,忙不迭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紛紛假裝沒聽見。
葉昔直覺不好。
“掌嘴。”
謝清月輕輕地開口,恨意如同車禍後不斷漏出的油,咕嘟咕嘟,四散蔓延。
隻等一個火星。
“愣著幹什麽!”謝清月突然爆發,額間手背青筋暴起,整個人近乎扭曲,“給我打!”
她太激動了,輪椅翻倒,女保鏢眼疾手快上前將她扶住時,謝清月還像上岸的魚一般撲打著,尖叫道“往死裏打!”
傭人和保鏢們見狀,立刻推開桌椅迅速衝上來,為首的人一把將韻兒扯住。
蔣韻兒發出一聲尖叫,用力推拒。
“住手!”葉昔大喝一聲,切入戰團,“不要亂來!”
高大的男保鏢推了她一把,葉昔跌出兩步。
“放開她!”葉昔不敢鬆懈,身手敏捷地再一次加入戰團,無奈對方有六個人,有兩個男保鏢尤其高大,她被兩人順手一夾一推,再也擠不進去。
那頭,女保鏢已經製住韻兒,將她壓在桌上,靠近的兩個人忌憚韻兒的身份,互相推諉,遲遲不肯動手。
“打!”謝清月第三次下令,叫得聲嘶力竭,“阿四,你打!但凡她嘴裏剩一顆牙,我要你的命!”
被稱作阿四的男傭人退無可退,深深吸氣,閉眼高高地揚起了手。
“韻兒!”葉昔用力掙紮,但在兩個專業保鏢麵前,如同兒戲。
阿四的手重重揮落。
“你們在幹嘛呢?”
平平淡淡一聲,伴隨的是強有力的阻攔。
衛師捏住了阿四的手,將他忽地拔離地麵,阿四吃痛掙紮。衛師也不在意,順手將人丟開,吊兒郎當地道“在這兒演‘翠果打爛她的嘴’嗎?”
他穿著一件不合季節的背心,露出一整條手臂上的蟒蛇紋身,一張年輕得近乎放肆的臉笑嘻嘻的。
一圈人都盯著這個突然闖入的古怪男人。
而他看向了葉昔。
葉昔一口氣鬆下來,差一點就壓不住嘴角。
“你是誰?”謝清月發問,隨他的目光找到了葉昔。
衛師隨口回答,答非所問“你們看上的姑娘,哥也看上了。”
眾人還沒搞清楚狀況,衛師已經開口趕人“把姑娘們留下就行,其他人我就不要了。”
大家麵麵相覷,挑眉嗤笑。
見人不動作,衛師再一次開口,語氣驟然冷降溫“都滾吧?”
他說話時並不如何凶惡,也沒有擺出張牙舞爪的姿態,但那種篤定的態度和氣定神閑的儀態,讓一個不淡定的保鏢吞了口唾沫。
“趕走這個神經病。”謝清月根本不把衛師放在眼裏。
兩個保鏢互相一望,壯些的眼露輕蔑,瘦些的滿臉謹慎。輕蔑地那個冷哼一聲,上前趕人,伸出長臂去推衛師的肩,身型如塔,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
兩聲脆響伴隨一聲叫喊,健壯如牛的保鏢抱著手臂跌倒在地,是被衛師卸了關節。
沒人看清衛師如何出手,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其餘保鏢一哄而上。
葉昔得了自由,速速將哭泣的韻兒拉離戰場。
“沒事吧?”
蔣韻兒妝麵花了,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還不忘關心葉昔“我沒事的,你還好嗎?”
“我怎麽會有事?”葉昔瞥了眼戰團中以一打四的衛師,心裏很穩。
衛師來了,她怎麽會有事。
果然不出五分鍾,場上還站著的就隻剩下衛師一個。
專業的保鏢再專業也是怕疼怕死的,哪裏比得上從小在砍人和被砍、揍人和被揍之間浴血而出的衛師?
饒是如此,那個最高大的保鏢還是有點能耐,因此衛師站起身後,剛抹了把嘴邊的血跡,就給他重重地補上一腳。
“你!”衛師打勝了,轉身指著謝清月,身上的惡氣不減,嚇得見慣世麵的謝清月也忍不住挺直了背脊,一聲不敢吭。
隻聽衛師道“哥不喜歡年紀大的,你留下,自己玩兒吧。”
他又一指葉昔和韻兒“你們倆,跟哥走!”
韻兒嚇得往葉昔身後躲了躲。
“好漢要帶我們去哪裏?”葉昔歪著頭看他,修長的脖頸露出雪白的一截,如同優雅的白天鵝。
衛師放聲大笑“吃香的喝辣的去!”
說完衛師也不戀戰,留下一地痛呼的人,轉頭就走。
葉昔拉了把韻兒,速速跟上。
從山上下來,衛師還真帶兩人去了個海濱大排檔。
大排檔沒開門,他就翻牆進店把人家店裏的廚師拎起來炒菜;沒有幫手,他就親自去後廚又當幫廚又當監工。好在海邊小店,無需花哨,新鮮食材配大漢猛火,很快上菜。
薑蔥的螃蟹醬爆的魷魚筒,爆炒的花甲椒鹽的瀨尿蝦,最後一鍋豆腐湯有魚有貝,鮮得舌頭都差點咬掉。衛師一個人點兩打啤酒,葉昔實在不忍他中年痛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他好幾腳,桌麵上還是勉強陪他喝了兩杯,衛師與她碰杯的時候,看得出是真高興。
韻兒剛開始很有些害怕,頻頻暗示葉昔逃走。葉昔安慰韻兒“兩個人四條腿都跑不過他一個的”,韻兒並沒有被安慰道,隻好硬著頭皮應付。好在衛師隻是看起來不正經,並非真不正經,加上他又是電視劇和短視頻的超級愛好者,很快韻兒和他兩個人就聊到一起去了。
一頓飯吃了一下午,天色暗下,買單的時候韻兒搶著付錢,在衛師一聲聲“富婆妹妹”的恭維中迷失了自我。
直到將韻兒送回元家,韻兒還在興奮地回憶著今天的奇妙際遇。
“這麽好的人,該不會是天上掉下來的俠客吧?”回到元家別墅,韻兒戀戀不舍,不肯下車。
“不至於吧?”葉昔不答反問,不好透露太多。
韻兒一歎“他好有趣,哎可惜以後很難見到了。”
哪裏有趣了,明明很煩人。
衛師揍人淨裝帥,其實腿已經受傷,事後居然不去立刻醫院,還拉著她倆去吃什麽海鮮,翻牆的時候才被她看出來。
真是不愛惜自己。
也不知道他傷得怎麽樣。
葉昔搖了搖頭,不知是對衛師有意見還是在回答韻兒的問題。
韻兒立刻滿臉遺憾,接連歎氣“該跟他要個電話的!”
葉昔無奈“你是有婦之夫,清醒一點吧!”
“這是兩碼事!”韻兒眼睛瞪圓了,很快又垂落下來,“他這麽有趣又這麽能打,要是能請他來當保鏢多好呀?”
葉昔一怔,忽然就聯想到了衛師的父親衛健民。
衛健民是退伍軍人,身手和能力俱佳,對葉行舟更是忠心耿耿。那天如果他在的話,葉行舟會不會就
可人間哪有這麽多如果。
“我走了!”韻兒跟葉昔打了招呼,下車一轉身,“哎?”
葉昔從車窗看出去。
不遠處,元昱著一身精致高調的暗紅色西裝,半靠在他那架銀黑色的豪華超跑上,俊朗清貴的臉孔在雙閃的燈光中忽隱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