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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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閃婚二世祖,閨蜜成婆婆!
    元昱的手指冰涼,手心很熱。
    但不及她臉上的溫度熱。
    和他眼裏的熱度相比,又全都更不值一提了。
    “你該休息了!”
    葉昔慌亂地站起身,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轉身踢翻了矮凳。
    她慌張地去撿。
    要不是胸口有傷,元昱的笑聲怕是要響徹整個房間。
    “我有這麽可怕?”等葉昔看向他,元昱立刻露出受傷的表情,變臉之快簡直無人可比,“我還躺著呢,又不能怎麽樣。”
    可他眼睛裏的戲謔卻藏不住“隻看一看,不亂動。畢竟答應了你的,好了才能亂動。”
    她剛才竟然還想著自己能欺負他?
    “你、你早點休息!晚安!”
    她落荒而逃。
    逃的狼狽,直到在休息室喘著氣坐下來,等風把臉頰吹得冰涼,她才想起現在還是大白天。
    真是瘋了。
    其實,這種程度的接觸以前也不是沒有,但她忽然覺得哪裏不一樣了。
    他說,結婚倉促,人選卻不是隨意。
    他說,對象非她不可。
    他還說,喜歡。
    騙人的吧?
    肯定是為了應付謝清月,才故意這麽說的。
    葉昔望著窗台上剛收到的那一束新鮮花朵,捧著臉,走起了神。
    自從元昱把陳文九的花束趕出去那一天起,他每天都送玫瑰。
    每天不重樣。
    今天的這一束,是天沒亮那時,元昱特意早起打去視頻電話,在花圃裏一朵朵親自挑了,坐專機從四季如春的滇南空運過來的。她打開包裹的時候,還能聞到花朵上來自高原的晨露氣味。
    想了想,她取下來一支。
    小時候,葉昔看過電視上搖擺不定的女孩兒該怎麽做。
    她開始默念——
    他是真心這麽說的。
    他是為了應付才說的。
    真心的、應付的、真心的
    花瓣被一片片取下,整齊地放在休息室的窗框上,粉嫩粉嫩的一排,是一條通往答案的花路。
    應付的、真心的、應付的。
    玫瑰花的花瓣,到此為止。
    “可能數錯了。”
    怔愣之後,葉昔重重歎氣,打算重新數一次,一低頭看到剛才還排得很整齊的花瓣被她剛才那一口氣吹下了樓。
    這下好了,連造假沒條件了。
    她將那支隻剩下杆子的玫瑰花舉起來又放下,眼神隨之抬起又落定“現代女性,我命由我不由天花萼也算。”
    指尖一掐,將花瓣的老窩一口氣端了。
    “真心的。”
    “真心希望您考慮我的建議。”
    趙之勳向她鞠躬九十度。風吹得他頭頂上的樹葉翻滾個不停,將夕陽的光線打碎。
    十分鍾前,葉昔收到趙之勳的信息,請她在樓下的花園裏見一麵。
    偶像主動約見,開口第一件事居然是道歉。為了那天在搶救室門口,吼了她而道歉。
    葉昔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他那天做了什麽。
    不知為何,那日的記憶清晰又模糊,她好像記得關於元昱的每一個細節,又好像想不起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況且葉昔怎麽會怪責趙之勳?他的工作能力特別出眾,是她萬年不變的偶像。
    再說了,那天要不是趙之勳迅速聯係好了最頂尖的專家團隊,又安排了最先進的5g超遠程醫療配套,將身在一千公裏外的專家的巧手通過機械臂傳送到灣城來,元昱怎麽會得到這麽好這麽及時的治療?
    “不要緊的。”葉昔道。
    “謝太太海涵。”趙之勳誠懇地道謝,連稱呼也改了,又立即轉入正事兒,“但我有一個建議。”
    說是建議,但他壓根沒打算等待葉昔的回應,反而略有些強硬地道“請太太搬家。您原來那處住房,實在不建議接著住下去了。”
    然後,他便鞠躬下去。
    葉昔看著趙之勳,抿了抿嘴。
    若不是他提起,這幾天她都把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
    自從元昱受傷後,葉昔臨時搬進了與病房一牆之隔的休息室,再沒有回過城中村那個小小的房間。
    她的物欲不高,衣服兩件就夠,隻要有電腦有網絡,機場的等候沙發也可以是她的家。
    事實上,那個房子更像是她和衛師兩個人的接頭點。城中村流動人口多,無論衛師出現或不出現都不顯眼,方便暗中觀察。
    但那是以前,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想起那間屋發生的事情,那些痛苦與驚嚇,那些散落的花瓣與飛濺的血液,葉昔隻覺得脖子上的領口都緊了起來。
    更何況,那間屋還一直在元昐的監視之下。
    這麽一想讓她極不自在,當即應了“好。”
    趙之勳沒想到她答應得如此幹脆,欣喜地抬起臉“太好了。那我聯係孫秘書,幫太太安排。”
    “不必,我自己找地方住吧。”
    趙之勳迷惑地看著她“太太不打算搬回昱總家嗎?”
    葉昔吃了一驚,心道這個誤會有點大了,順口道“回?我不住阿昱那裏。”
    趙之勳更迷惑了,“為何?”
    “我喜歡一個人住。我向往自由。”
    “”
    見他不信,葉昔信口胡鄒,演技爆棚“若是和別人住在一起,我會壓力過大導致導致脫發的!”
    趙之勳飛快地瞟了眼葉昔茂密的發絲,忽然理解了自家老板為何如此暴躁。
    “好吧,若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聯係我。”
    “行。”
    “那我先走一步。告辭。”
    葉昔瞟了眼他手上提著的文件,試探性問了句“請問這是公文嗎?”
    趙之勳點了點頭。
    “這麽快就要他工作了嗎?他才剛醒。”葉昔麵露不忍,她這幾天陪在元昱身邊,知他多說句就喘氣,連坐都不能坐太久,“我剛看到集團公告了,阿昱是剛複職了,可這才多久?況且他這兩天連做兩台手術,是不是至少讓他先休息一陣子?”
    趙之勳垂下眼睛,欲言又止,似是忍耐。
    “是有什麽話不方便說嗎?”
    “非也。”趙之勳再一次看著葉昔,“您可以隨時對任何事提問。昱總一早吩咐過,對太太必須言無不盡,太太的任何需求都要盡力滿足,太太提出的指令,和昱總本人一樣屬於最優先執行的等級。”
    他甚至清了清嗓子,大約是不習慣講這樣的話“昱總還說,如果您想要在公司橫著走,我們就該給您修一條專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