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友情裂痕

字數:4258   加入書籤

A+A-




    蔣正男沒懂,來照顧親爹的蔣菲兒懂了。
    她慌亂地按住蔣正男,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在蔣正男問出關於蔣達昌的問題以後,隻聽元承和平靜地道:“達昌也算我的小舅子,一個億給他,也不是不行。但他也就隻值這一個億了,若有下次,我會連這一次的證據一起呈上,讓他,牢底坐穿。”
    蔣正男錯愕地看向女兒,電話裏元承和又道:“還有,容我提醒老丈人一句。韻兒是韻兒,你們是你們。韻兒做什麽我都可以慣著,是因為她嫁入元家便是我元家人,可老丈人您,還是姓蔣的。”
    餐廳裏,蔣菲兒沉浸在回憶中,正氣急敗壞的敘述著元承和,卻編織了一個是葉昔給蔣韻兒出壞主意的故事。
    葉昔知蔣菲兒向來有點拎不清,或者叫“有點聰明但不多”,但她也不插嘴,等著蔣菲兒講完後向自己提要求。
    不管如何,蔣菲兒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元承和已經知道了蔣達昌的事情,且不打算追究。
    其實,自那次在湖畔見了元昱,她早已停止了對蔣達昌的調查。她與衛師複盤,認為她們的調查沒有露出破綻,而元昱之所以能發現,八成和他的人時刻監控著元昐的資產有關係。
    也就是說,元昱很可能一開始就知道元昐手下的公司裏,有人在幹非法的事情,還縱容他這麽幹了下去。
    可怎麽忽然又被元承和知道了呢?
    她準備問元昱,不過
    元昱出國好些天了,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通話。
    雖然沒有通話,但她對元昱的日程倒是了如指掌——得益於趙之勳發的匯報式朋友圈——他每天早上按時把行程發好,晚上配上元昱今日工作的照片,在什麽地方見了什麽人,穿了什麽衣服吃了什麽東西,葉昔一看就知道,元昱在接觸王乾管理的海外業務。
    奇了怪了,按說元昱在做的這些事情,不是該嚴格保密的嗎?
    “總之,這件事情,你要負責!”
    蔣菲兒忽然大聲,把走神的葉昔嚇了一跳。然後提出了今日來的目的:“你負責聯係蔣韻兒,讓她回我電話!”
    原來隻是這種要求。
    葉昔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她當即撥打了韻兒的電話,不出意外,沒接。
    “我去找她。”葉昔主動站起身。
    “見到她,你給我向這個女人傳達一下,”蔣菲兒也隨她站起身,胸口挺得頂上天花板,“忘本,是會遭報應的。”
    葉昔再一次無語,給衛師使了個眼色。
    不必衛師來送,蔣菲兒跑得飛快。
    說起來容易,真要聯係上韻兒,還有些不容易。
    最後還是靠著衛師在元家保鏢組裏的威望弄到了地址,葉昔成功地在商場裏堵住了蔣韻兒。
    韻兒見了她,下意識後退一步。
    “這條裙子的顏色稍顯老氣,”葉昔在零散掛了幾件成衣的貨架上一眼掃過,“旁邊那個係列的顏色更襯你,你覺得呢?”
    韻兒抿著嘴不說
    話。
    旁邊的導購僵笑著上前,話裏藏刀:“這位小姐,蔣小姐身上這件是最新的秀場款,旁邊那些是去年的,配不上蔣小姐的身份。”
    葉昔掃了導購一眼,才看向韻兒:“她說配不上你的身份。你也是這麽認為的?”
    韻兒一秒破防,眼淚“吧嗒”掉下來。
    成衣店的vip休息間,葉昔和韻兒分別坐在單人沙發的兩邊。
    沙發很軟,包裹性也很好,大大的椅背遮擋,叫人無法看到對方。好在沙發朝著試衣間,大大的鏡子裏,也有一個葉昔和一個蔣韻兒。
    葉昔看著鏡麵的韻兒,開門見山地問道:“怎麽突然不理我了?”
    韻兒在鏡子裏回望她,有點兒生氣。
    “好歹讓我死個明白。”葉昔也有點兒生氣。
    也許是她不像平常那樣哄著韻兒,也許是她生氣的模樣有些嚇人,蔣韻兒一下子老實了:“我是生氣。”
    “那我先道歉。對不起。”葉昔還是習慣性地先哄。
    “道歉也沒用了。”韻兒扭過頭不去看她。
    “行,那我走。”葉昔起身就走,毫不留戀地打開門,餘光從鏡子裏見到韻兒偷偷地瞄她,假裝隨口說道,“走得離你遠遠兒的。”
    關門的那一瞬間,韻兒急了,一跺腳追上來:“你倒是再哄一句嘛!”
    葉昔破功,笑了起來。
    回到休息室,葉昔和韻兒不約而同地扭動了沙發的方向,讓兩隻沙發麵對麵。
    說話也方便了。
    葉昔先開的口:“
    說吧,元董怎麽了?達昌的事情,他怎麽會知道?”
    蔣韻兒臉色難看,但比先前要好很多:“還不是怪你。”
    “怎麽怪我?”
    韻兒蹙著眉,跟葉昔講了前幾天發生的事。
    一日,韻兒同元承和吃過晚飯,在院子裏散步時,元承和突然問,知不知道蔣達昌做了什麽。
    韻兒是個兜不住事兒的,當即就愣住了。
    這種反應,看遍了人情世故的元承和不可能看不出來,但他沒有直接拆穿韻兒,隻道:“這回我會放過他,但蔣家的人,你不宜多見。”
    末了,他還補充一句:“韻兒,你該有自己的人生,你值得追求自己想要的。”
    韻兒自然是哭了。
    元承和安慰了她兩句,還道:“這次是阿昱發現得早,事情尚可挽回。我會同你家人說清楚,約束他們不準再犯。你隻要記得已經嫁給我了就行,其他的,不必操心。”
    說到這裏,蔣韻兒從沙發裏抬起朦朧的雙眼:“昔昔,阿昱居然找承和打小報告。”
    葉昔暗暗歎了口氣。
    “他是不是恨我搶王乾總的業務?”韻兒接著發問,越想越傷心,“可我也隻是為自己爭取而已,有錯嗎?王乾總的地盤,又不是屬於他的!”
    “韻兒,他不是這麽小氣的人。”
    “那是為什麽?”韻兒不信,“他憑什麽去承和那裏告我的狀?用拖後腿的方式擺平對手,很磊落嗎?”
    葉昔心道,爭權奪利的時候有誰能保證一身磊
    落?但就事論事,元昱倒不至於使用下三濫的手段,他這麽做一定有別的理由。於是葉昔溫聲安慰:“韻兒,我了解阿昱,我保證他不會這樣對你的。”
    這句話像是觸動了某個開關,蔣韻兒突然眼睛發紅地瞪向葉昔:“你保證?你是你,他是他,你們才認識多久,你拿什麽保證他?”
    “我...”
    蔣韻兒一下子怒了:“達昌能找到我,是他信任我;我告訴你,是因為我相信你一定會幫我保密。明明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偏偏被第四個人知道了,阿昱還找承和告狀...”
    韻兒那雙大眼睛像是兩盞巨大的探照燈,強勢又直接:“昔昔,是不是你、把我的秘密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