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八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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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惡戰過後扶蘇伏在菏華身上,對外界斷絕了一切聯係,酒精的作用又讓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夢變得異常旖旎。
    他夢見自己跟菏華上了秋千,菏華將裙裾抖開,她坐在他的軟墊上,足尖點地‘呼’一聲蕩了開去。
    那種感覺真是象飛一樣,長風呼嘯而來吹起菏華頭發,菏華張開雙臂,覺得真象長出了翅膀。
    “你對我是不是真心。”就著風她在扶蘇臉頰旁耳語,又一下咬住了他耳垂。
    這一句就像過電一樣,扶蘇突然意識到這是個夢,想掙紮著擺脫夢境,卻在秋千上動彈不得,好像潛意識裏又不想從這個夢中醒來。
    扶蘇不言語,摟著她腰怕她摔下去,也拿她沒辦法,隻好由她去咬,咬完耳垂咬脖子,咬到最後有了無盡的求知欲,兩人竟在半空探索宇宙的奧秘,夜色漸深有流熒飛過,菏華伸手,抓住一隻攏在了掌心。
    “你對我是不是真心?”坐在扶蘇膝上的她又問了句,身子不忘起伏:“說吧,這裏沒有人聽得見。”
    “反正我不會負你。”這次扶蘇有了回應,聲音低而堅定。
    菏華眯眼打開掌心:“聽見麽寶貝,他說他不會負我,你相信他嗎?如果相信就不要飛走。”
    流熒得了自由撲閃翅膀,最後竟真的不曾飛走,悠悠落腳在菏華胸前,隨她呼吸明滅。
    兩人於是麵麵相覷,到最後菏華垂頭,靠上了扶蘇肩膀。
    扶蘇竟然放開秋千索,緊緊地抱住菏華,他寬厚的胸膛吻著她的側臉,就這樣放肆的擁抱著她;鼻子傳來隻有女生特有的體香,就這樣安靜擁抱著他。好象要直到永遠。
    秋千架下立時殺出一團人影來,扶蘇猛然睜開眼睛,扭著身體保持一種後背朝天的姿勢,抱著她重重的摔在床上,卸去了下墜之力,五髒六腑的重量也仿佛脫離這塊飽經挫折的皮囊。
    扶蘇醒了,鼻子仿佛被誰戲弄,不停捏緊、鬆開似得,隔著很久,才會重重的交換身體內外的氣體,聽著讓人著急,比就像半夜聽人打鼾突然鼾聲停止的那種緊迫感。
    扶蘇腦子一片空白,眼前是坐在自己身邊的菏華,再往上不是湛藍的天空,而是天花板。
    菏華身上散發著夏日芳草清香,確定自己安全之後,感覺後背一陣濡濕。菏華換了一個姿勢扶了扶了扶蘇的腰身,讓他能夠坐起來,看著他臉色煞白,又吃吃笑了起來。
    大腦一片空白的扶蘇抽出雙手使勁的揉搓。
    揉搓著自己的臉,希望自己能想起點什麽。
    昨天好像是忠叔要魯家家丁集體出來找人,然後趕緊回去匯報,扶蘇忘了要找誰,也沒有醞釀出那種沒完成任務的愧疚感。
    好像還喝了酒,喝完酒頭很痛,就像在海邊吹風一樣的頭痛。
    左肩非常痛,好像被什麽東西砸傷了一樣,是不是酒後跟誰打架了?以前喝酒可沒這樣,上次喝酒還跟兩個損友在一起喝。
    現在怎麽又會在這裏。看起來也不是菏華的家,菏華還坐在自己身邊,剛剛還莫名其妙的噴了一氣似有似無夢話。
    扶蘇就這樣喃喃自語,不知道是不是夢話。
    越想越頭疼,他放棄掙紮,問高高在上的菏華:“這裏是哪裏?我怎麽在這?”
    菏華笑道:“昨天,你把我從壞人手裏救出來,你忘了嗎?”
    扶蘇努力回憶還是失敗了:“那這是哪?”
    菏華說:“我朋友的酒館,你帶著我走到這,就昏過去了。”
    扶蘇撐起身體才說:“哦,天意啊。你朋友是個好人,我下去感謝一下他。”
    菏華一把推倒扶蘇:“唉呀!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哪裏都不許出去,聽見沒有。”
    扶蘇的腦袋一下子被甜蜜填滿,如果一個女孩子跟你坐在床上這麽跟你要求的話,隻要是個男人都會乖乖聽話。
    扶蘇怯生生的看著菏華的指頭在自己手背上遊走,想起了那日在荷華的寓所一起看綿綿春雨,自己經過昨天那次大戰,全身已經脫力了,剛那起身,扶蘇也是花了平生的力氣,被推倒後再也起不來,任菏華予取予求。
    “我剛剛做了個夢,是不是說夢話了。”
    菏華挽了一下長發,說:“你是認真的嗎?我本來是坐在床上瞎問的,沒想到你說的是夢話。”
    扶蘇不能動彈,但還能說話:“不,我是認真的。我夢見我跟你在蕩秋千”
    菏華輕捏了一下扶蘇:“蕩什麽秋千,你不回答也就算了”
    說到這,扶蘇眼神渙散,與其說回憶,不如說在留戀:“是夢嗎?我是不是醒太早了?”
    菏華接著說“然後我又問你,你會不會負我,你還記得你是怎麽說的嗎?”
    扶蘇回想起那個夢“你抓起一直螢火蟲,我說我不會負你,那隻螢火蟲就停在……這裏”
    說完用力抬起手還沒分出指頭,菏華便以抓起他的手,雖然人看起來沒什麽力氣,但手心還是溫熱的,“後來呢?”
    “後來,我放開繩索,抱著你,一起飛了起來,最後醒了。”
    扶蘇臉上潑灑著滿足與失落的交錯顏色,一個終究會醒的夢,雖然醒來後,菏華仍在身邊,但還是失去什麽,說不清是什麽,但是感覺還在,還能留戀。
    就像皂角拌著清泉吹出來的不能觸碰的泡沫,在陽光下折射出勾起心弦的往事。
    兩個如同第一次見麵的少男少女沉默著,化作象牙俑一橫一豎的定格在床上。
    過了很久,扶蘇打破沉默,緩緩開口:“你怎麽會被他們抓起來,他們是誰?”
    菏華這時像泄了氣的牛皮袋,輕輕的躺在扶蘇旁邊,用手絹擦拭股間的粘稠,“對不起,真不該把你拖扯進來的。你對我付出的是真心,我也不能瞞著你,辜負你。”
    扶蘇感覺好像真的被卷入了什麽離奇的事件,表情也不由得凝重嚴肅起來,但一看到菏華清澈的眼睛,剛剛提起來的神氣又消弭於無形。
    菏華說:“我其實是神偷盜蹠的傳人,別人給我一筆不菲的錢,我就替他得到他想要偷到的東西。我這次任務失敗,被老金盯上,昨天被抓住。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說到這,扶蘇低下了頭,不想看這個絕色神偷。
    “應該會報官吧?”菏華接著說,“你嚐遍美色後拿給老金要賞錢,也是問心無愧。”
    菏華用言語刺激他,扶蘇相信了菏華的說辭,睜開眼睛:“那我救你幹嘛?你是神偷,為什麽還要認識我?是想幹完這票就退隱江湖還是隨我回秦國,那裏有下一個任務等著你完成?”
    菏華沒想到扶蘇會這麽說,即使言下之意是不會出賣她。
    明明是間諜組織的掌門,偏偏說是神偷。戀愛中的男女雖然智商會降低,但結合扶蘇的情況我們不難發現,戀愛中的扶蘇判斷力降低的離譜,戰鬥力卻飆升得爆表。
    菏華歎了口氣:“我對你是真心的,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繼續秦國的任務。”
    扶蘇攬住菏華,說:“我助你齊國完成任務,就當我給你的聘禮。至於你會不會金盆洗手,等我回到秦國,再說。”
    菏華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
    扶蘇不管菏華的表情,繼續說:“如果我能找到你,不管你開始任務沒有你就停手,嫁給我。如果沒能找到,你又沒完成任務,就表明我們今世有緣無份。如果我找到你之前,你完成任務,我會等你的選擇”
    說完拔下自己的頭發,綁在菏華的小指頭:“我們家鄉有一個習俗,把對方的頭發纏在自己的小指頭上,表示我們是第原配。這就是中原人說的結發夫妻。”
    菏華也明白了,照著扶蘇做,兩人纏好頭發後,用小拇指拉鉤,共同吟唱那首詩歌“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