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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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將軍是我心尖寵[重生]!
“娘親——”
宋淮把柳眉山打橫抱起,快步往主院去。管家反應迅速,把府裏的大夫喊了過來。
調養了大半年,柳眉山心悸的毛病本已接近痊愈,但近來一直擔心宋淮,心緒不寧,憂思更甚,人也消瘦了不少。
這回明顯被氣著了,一時胸悶,暈了過去。
大夫把完脈鬆了一口氣,“萬幸,夫人隻是一時情緒激動,沒有大礙,休養幾日便好。”
“不!”宋淮紅著眼睛,咬著牙道“母親受了刺激,昏迷不醒。”
眾人一愣,看向宋淮。
宋淮看向身邊的管家,道“拿父親的牌子進宮請太醫,再派人去淮安侯府通知舅爺爺。”
管家看著並無大礙的柳眉山,遲疑道“小將軍……”
宋淮銳利猩紅的眸子看向他,管家身子一抖,竟然從小主子的臉上看到了侯爺的影子,忙答“小的明白了。”
小將軍這是要把夫人立在受害者的位置上,給夫人討公道。
小半個時辰後,滿京城都知道孫家那個潑婦王氏去定北侯府鬧事,將侯夫人氣病了,侯府派人著急忙慌的進宮請太醫。
淮安侯夫婦急匆匆上門探望,片刻後,淮安侯憂心忡忡進宮求見陛下,請求召定北侯回京。
眾人這才意識到,侯夫人怕是命懸一線。
差不多同一時間,被賀氏帶走的王氏聲稱自己好意上門拜訪,卻被定北侯府的下人虐打,臥床不起。還指責柳眉山不孝,將生身母親賀氏氣倒了。
可惜,沒什麽人相信她的說辭。
據當時圍觀的百姓說,王氏上門挑釁,惡語傷人,先是指責定北侯夫人不能生養,又讓小將軍帶著她女兒嫁入宣王府,還罵自個繼母賤婦。
又過了半個時辰,幾個武將夫人,穿著誥命服跪在宮門外哭訴,稱自家男人為國出生入死,她們留守京城,勤儉持家,侍奉父母,養兒育女,如今卻被惡婦奚落不會生養,要將她那年輕女兒塞給她們夫君做妾。
有個言語豪放的武將夫人哭訴道“我倒是想給他多留幾個種,可他為國征戰十年,總共回過四趟家,我如何生?和誰去生?我等親屬尚且不能隨軍,難道就能把美貌小妾送到前線去惑亂軍心?”
這些武將夫人一攪和,頓時就把王氏在定北侯府門口說的那幾句話給曲解了。
王氏氣得倒仰,偏偏又沒有辦法,她又不能嚷嚷自個兒是想把女兒塞給宣王,而不是給定北侯送妾。
齊瑄從宏光帝那離開,去見了見齊珩,恰好錯過了趕進宮的淮安侯,直到出了宮,才從候在宮門外的唐錚口中得知了前因後果。
“……如今小將軍去了王家,探望王老夫人。”唐錚道。
齊瑄早已怒火中燒,擰眉不耐“誰?”
唐錚解釋道“就是定北侯夫人的生母,淮安侯的庶妹賀氏。當年侯夫人父親逝世,賀氏改嫁給了王榮升做續弦。王榮升原先做過工部郎中,三年前逝世。”
“去王家。”齊瑄忍著怒氣,讓唐錚帶路,又問“王氏呢?她又是個什麽東西?”
“王榮升原配妻子留下的獨女,嫁給了刑部員外郎孫康成,有一個未出嫁的女兒孫蓉。”唐錚嗤笑道“這會兒正在王家裝病,說侯夫人指使下人對她施暴。”
唐錚也想不通,賀氏改嫁之後,給王榮升生了一子一女,他們才是侯夫人同母異父的弟妹,可他們都不敢上門攀親戚,偏偏王氏這個毫無幹係的繼女,哪來的臉皮上門喊“姐姐”?
齊瑄咬了咬牙,對身邊的侍衛吩咐了一聲。
王家,宋淮領著太醫,上門探望“被柳眉山氣病”的賀氏。
賀氏的確病倒了。她原本身子骨還算硬朗,所以才能一巴掌把王氏扇到地上,但畢竟已經年過半百,被柳眉山冷漠的態度刺了心,回來後便支持不住暈了一會兒。
但她還知道顧忌柳眉山的名聲,叮囑身邊人不許聲張,沒想到卻被王氏抖了出去。
如今更沒想到,宋淮會來看她。
宋淮坐在床邊的小凳上,喊了一聲外祖母,靠坐在床頭的賀氏頓時老淚縱橫。
宋淮“這是我第一回這麽喊您,也是最後一回。”
賀氏一愣,原本想去抓宋淮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接著淚落得更凶,按著胸口喊柳眉山的小名“圓圓……我的圓圓啊……”
“我母親沒事。”宋淮道,又話音一轉“但您當初丟下她,這麽多年,她好與不好,您心裏是有數的。”
當年賀氏鬧出新寡與人私通的醜聞,丟下母親匆匆改嫁,母親剛經曆了喪父之痛,又驟然失母,從此寄人籬下,遭人白眼。
更因為有賀氏這樣德行有虧的生母,母親懷上他的時候,才會被人揣測不守婦道,與人私通。
宋淮慘然一笑“但母親說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她說您生了她,養了她,寵過她,疼過她……所以她沒資格記恨您。她的確不願意認您,但也希望您好好的,希望您長命百歲,兒孫繞膝。”
賀氏捶胸痛哭,險些背過氣去。
宋淮除了眼睛有些紅,麵上沒有任何波瀾,“您沒寵過我,沒疼過我,所以我今兒個才敢大逆不道地對您說這些話。”
“母親如今有家,有我爹,有我,和您沒有瓜葛了,也請您管好你們王家人,不要來叨嘮我們。”
當初不管不顧地拋棄了年幼的母親,這些年母親遭人欺辱的時候亦不曾伸出援手,那就不要在如今覺得有利可圖時,談什麽血緣親情。
賀氏喉頭一哽,難以置信地看向宋淮。
“但是,若哪天您……”宋淮頓了頓,“母親和我,還是會給您盡孝。”
宋淮的眼神變得很冷“但不是今日,您不能倒在今日。”
“我帶了太醫過來,請您好好養病,別讓外人有機會戳我娘的脊梁骨。”宋淮起身,在賀氏怔愣地目光中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賀氏失聲痛哭的聲音,門外,賀氏的兒媳王方氏剜了宋淮一眼,領著嬤嬤跑了進去。
宋淮抹了一把眼角,對門口的太醫點了點頭,道“辛苦您了。”
太醫朝他拱了拱手,進去給賀氏把脈。
宋淮把太醫留下,在下人指指點點之下,挺著胸膛走出了王家。
“阿淮!”
宋淮抬起頭,看見齊瑄下馬朝他跑來,瞬間眼眸一紅。
齊瑄心疼不已,將他攬進懷裏,拍著他的背安慰“回家,我們回家。”
宋淮點點頭,呆愣愣地被齊瑄拉著走。
忽然王府裏傳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聲“放開!你放開我!”
“臭婆娘!還嫌不夠丟人?!”
原是齊瑄派人把孫康成找來了,將躲在王家裝病的王氏拖了出來。
原本就有不少人圍在王家門口看熱鬧,眾目睽睽之下,王氏聲嘶力竭,與孫康成拉扯著不肯走,差點把他拽倒在地,哪有半點遭人虐打後臥床不起的樣子?
王氏見到有外人,終於收斂神色。孫康成招來仆從,把王氏塞進了孫家的馬車,轉頭討好地看向齊瑄,想上前搭話。
齊瑄一個眼神都欠奉,扶著宋淮上了馬車,自己也坐了上去,馬車晃動起來,漸漸駛出街口。
“阿淮……”齊瑄見宋淮怔愣著出神,心疼地喚他。
宋淮轉頭看向他,忽然伸出胳膊抱住了齊瑄。
齊瑄連忙將他攬進懷裏,“有我在。”
宋淮將額頭抵在他肩上,悶聲道“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齊瑄啞了喉,不知如何作答。
世人都學禮義廉恥,德智仁善,可世上還是有那麽多自私、惡毒、損人利己的人。
有教無類,卻並非個個都受教成人。
就連齊瑄自個兒,也不算什麽正人君子,他的一切準繩,是阿淮。
問這話的宋淮也不是為了聽齊瑄的回答,他抬頭看向齊瑄,責怪道“都怪你!”
齊瑄皺眉,不明所以。
宋淮“她想讓她女兒給你做妾,為你生兒育女……都怪你!”
齊瑄一愣,竟然從他話中嗅到了醋味,頓時樂了“怪我,怪我招人惦記。”
宋淮心裏憋著氣無處發泄,拿腦門去撞齊瑄的胸膛,“就怪你!全賴你!”
齊瑄見他耍起無賴,反而鬆了一口氣,任他發泄,拍著他的背安慰“是是是,怪我,我這就去給咱們娘親賠罪。”
“不許你亂喊!”宋淮掐他腰上的肉。
“疼疼疼!”齊瑄裝模作樣呼痛,宋淮立刻鬆開了手,被齊瑄抓住,抓到嘴邊親了親,“別氣了,剩下的我來處理,嗯?”
宋淮看向他,“你得告訴我。”
“行,和你商量,你怎麽解氣咱們怎麽來,行嗎?”
宋淮抿唇,想壓下情不自禁彎起的唇角,最後還是沒壓住,衝齊瑄笑了出來。
齊瑄跟著一笑,手臂一收,將他攬近一些,眼神深邃的盯著他的唇。
宋淮仰起頭,噘嘴去親他。隻要有這個人在身邊,再糟糕的情緒,都能輕易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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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從官署趕回來的王鴻遠撲了個空,沒見到他那個小外甥,聽太醫說母親沒有大礙,才放下了心。
遲一些,妹妹淑靜也從夫家趕過來,看過母親後,一起商量著如何向長姐賠罪。
他們自小就聽母親說,她欠了他們長姐,他們就算不願意認她,也要敬著她一些。
長姐嫁侯爺的時候他們已經記事了,聽過不少流言蜚語,知道母親時常偷偷垂淚,卻又幫不上忙。
大了之後,漸漸明白了母親和長姐之間的事。
再後來姐夫成了大將軍,長姐終於揚眉吐氣,母親又告誡他們不要去打擾她。
兄妹倆都還算明事理,沒有上門的攀親,何況他們心裏也有數,旁人待他們客氣,已經是他們沾了長姐和姐夫的光。
偏偏繼姐沒臉沒皮,心裏打著那種既可笑又可恨的算盤,竟然想把蓉姐兒塞給宣王做小!
確實是他們有錯,得向長姐賠罪。
賀氏卻對一雙兒女道“不必了。”
她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淚又落了下來,“往後,誰也不要去找她。”
“將來我死了,讓她來給我上柱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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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接見了宮門外那幾個委屈憤恨的武將夫人,賜下封賞好好安撫了一通;又稱讚柳眉山蕙質蘭心,貞靜厚德,乃宗婦典範,派人送了不少藥材補品和珍寶到定北侯府。
還傳了一道口諭斥責王氏失德,觸怒嫡母,罰她抄經三千,為嫡母祈福。
宏光帝那頭還要直接些,不僅召宋驍回京接受封賞,還把封賞的旨意直接昭告天下封宋驍為一品鎮國公,封柳眉山為一品鎮國夫人。
宋淮沒有襲爵定北侯,而是被封為忠勇軒逸侯。
一時間,宋家在京城風頭兩無。
入夜,探望過柳眉山的齊瑄回到宣王府,收到了白朗的密信宏光帝動用了埋在定北侯府中的釘子,探聽柳眉山的病情。
齊瑄握著密信的手不住顫抖,狠狠閉上眼睛。
他最害怕被證實的那件事,或許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淮淮都怪你,招蜂引蝶!
瑄瑄怪我,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帥氣與智慧,招人惦記!
淮淮嗬嗬。
瑄瑄但別人惦記沒用啊,我是你的。
淮淮……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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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歸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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