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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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將軍是我心尖寵[重生]!
    門邊和院中的樹上都掛著吉祥喜慶的紅燈籠,宋淮卻覺得,此時站在院中的齊瑄與這喜慶格格不入。
    心中隱有不好的預感,宋淮跑過去,看清了齊瑄泛紅又失神的眼睛,抬手捧住他的臉,心疼地問“怎麽了?”
    齊瑄看向宋淮,眼神慢慢聚焦,越來越亮,也越來越紅。
    “阿淮……”出口的話音哽咽,齊瑄緊緊抱住了宋淮。
    宋淮回抱住他,拍著他的背輕聲哄“我在。”
    齊瑄將臉埋在宋淮肩窩,身子開始顫抖……
    滾燙的水珠觸到皮膚,宋淮的心跟著一顫,他抱緊齊瑄,鼻尖酸澀,差點隨他一起落淚。
    ……
    宋淮把齊瑄拉進房裏,擰帕子給他擦臉。
    齊瑄坐在軟榻上,慢慢止住了情緒,看著站在麵前的宋淮,忽然覺得有些丟臉。
    他不是第一回在宋淮麵前落淚,之前幾次情緒失控,還都是因為宋淮,每次宋淮都是一邊安慰他,一邊取笑他愛哭。難得這一回宋淮沒笑他,還給他擦臉……可齊瑄覺得格外羞恥。
    他抱住宋淮的腰,埋頭不吭聲。
    宋淮抱著他的腦袋,在他頭上安慰似的輕撫,靜了片刻,宋淮問他“累嗎?在我這睡?”
    齊瑄抬頭看他“你不問我嗎?”
    宋淮捏著他的耳垂摩挲,看向他的眼神格外溫柔“你想說嗎?”
    齊瑄仰著頭,下巴戳在宋淮小腹,癟嘴道“我把父皇氣病了。”
    宋淮捏著他耳垂的手一頓,微微擰眉“他怎麽了?”
    宋淮問得籠統,但齊瑄卻知道,他是在問宏光帝做了什麽,自己才會與他爭執。
    齊瑄垂下頭,歎道“就……一些陳年舊事,捂爛了的瘡疤。”
    齊瑄不敢讓宋淮知道宏光帝的所作所為,雖然他已經及時阻止,宋淮不會遷怒於他,但齊瑄也怕宋淮忍不住自責,或者再次猶豫退縮,懷疑他們是否有必要糾纏下去。
    反正柳眉山這輩子的結局已經與上輩子不同了,齊瑄便把它都歸作“陳年爛瘡”,不再提起。
    況且,齊瑄心裏清楚,他與宏光帝爭執,更多的是因為自己心中藏有經年的不滿和怨恨。
    “別氣。”宋淮捏著齊瑄的耳垂,又輕撫他的發,道“是他不好。”
    齊瑄不禁彎起唇角。
    宋淮不知真相,隻以為他又因為舊事受了委屈,所以心疼他,不會追問他是怎樣的爛瘡,不會用孝道來勸他諒解,還能捕捉到他情緒裏一閃而逝的內疚與不忍,安慰他,是對方不好,不是他的錯。
    他就猶如一汪溫熱的泉水,細膩溫柔地包裹他的全部痛楚。
    齊瑄仰起頭,問他“若我今日闖了大禍,你和我一塊逃命嗎?”
    他早已料到和父皇會有這麽一日,並非毫無準備,今夜父皇若是真的讓龍隱衛捉拿他,他興許……就動手了。
    宋淮擰眉,像是在認真思考,他說“那我們得把娘親帶上,一塊去北疆。”又揪住齊瑄的耳朵,笑著問“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齊瑄噗嗤一聲笑出來,看著宋淮明亮含笑的眸子,忽然有些心癢。
    他一隻手順著宋淮的後背向下,虛滑至腿彎,忽然勾著他的腿抬了起來,另一隻手按住宋淮的腰,用力將人壓入自己懷中。
    “呀——”宋淮沒站穩,低呼一聲跌進他懷裏,恰好跨坐在他腿上,胳膊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脖子。
    親密又羞恥的姿勢讓宋淮有些麵熱,掙紮著要起身“放開……”
    “不放。”齊瑄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勾著他膝彎,將他牢牢製住。
    宋淮紅著臉掙紮,齊瑄勾著他膝彎的手一調轉,從內側穿過膝下,托住宋淮的臀,另一手抱著他的腰,用腰胯頂著他站了起來。
    宋淮一驚,胳膊下意識勾回他脖子上,發覺自己一條腿掛在齊瑄胳膊上,臀被他托在手中,宋淮腦子轟然一炸,羞得麵紅耳赤。
    眼見齊瑄抱著他走向床榻,宋淮捶他的肩“你放我下來!”聲音又羞又怒,眼睫亂顫,視線也不知該往哪放,實在想不明白,方才還情緒低落需要安慰的人,怎麽忽然就孟浪無賴起來?
    齊瑄抱著他走到床邊,停住腳步,轉了個身將他抵在床架子上,威脅道“喊聲瑄哥哥,我們就去床上,不喊,我們就在這裏。”說著舔了舔宋淮的耳垂。
    宋淮瞬間瞪大了眼睛,驚駭地看向齊瑄,這個姿勢?在這裏?他急忙搖頭抗拒。
    齊瑄挑眉“不喊?那我就當你是想在這裏。”說著便傾身將他牢牢壓住,唇追著他的脖子親,騰出一隻手去解他的腰帶。
    “瑄哥哥!瑄哥哥~”宋淮一邊偏頭躲吻,一邊胡亂抓著齊瑄作亂的手,大喊著求饒,原本急切語調,因齊瑄剛好吻過他的喉結,尾音忽然一轉,恰似輕吟。
    齊瑄呼吸一窒,停下動作,埋在他頸窩喘息。
    粗喘聲燒紅了宋淮的耳朵,他偏著頭,臉上泛著羞恥的紅暈,一時間有些懷疑,方才喊出口的“瑄哥哥”與就在這裏被扒掉相比,到底哪個更羞恥?
    宋淮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勾住齊瑄的脖子,細聲細氣地在他耳畔求饒“去……去床上。”
    齊瑄湊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貼著唇瓣哄道“再喊一聲。”
    宋淮瞪他,見他半點不退讓,隻能偏過頭不看他,聲音細若蚊呐“瑄哥哥……”
    “行,這個姿勢咱們下回再試。”齊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心滿意足,將他抱到床上。
    宋淮恨恨地咬上他的脖子,罵道“你就是仗著我舍不得打你。”
    齊瑄壓在他身上,眼神溫柔到了極致,手卻不知道摸到了哪兒,說出的話也極不著調“知道你舍不得,所以我這不是在報答你麽?一定會讓你舒服的。”
    “不要臉唔——”
    又羞又怒的那人還是化作一汪溫熱的泉水撫慰了他,齊瑄並未留宿,憐愛地親了親他的心尖寵,整理好情緒,再次進了宮。
    宏光十一年正月初一,宏光帝病。
    進宮朝賀的百官隻見到了宣王和三皇子,皇後娘娘在朝鳳宮接見了各家命婦,又匆匆回承明殿侍疾。原定於晚間的迎春宴也被取消。
    正月初五,新年第一次朝會,仍是由宣王和三皇子主持。
    新春的喜慶祥和因宏光帝的病情籠上了一絲陰雲。
    承明殿內,齊瑄端著藥碗坐在龍床邊上,伺候宏光帝服藥。
    “啪”的一聲,瓷碗砸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碎裂聲。
    打翻了藥碗的宏光帝冷冷地看著齊瑄。
    齊瑄站起身,抖了抖衣袍上濺到的藥汁,平靜道“兒臣讓餘總管來服侍你。”
    “朕許你走了嗎?”宏光帝喝道。
    剛要走上前的餘有全頓住腳步,看著針鋒相對的父子倆,急得嘴上起了燎泡。
    那晚的事他都清楚,陛下確實不對在先,對侯夫人下手,未曾設身處地考慮王爺的立場。
    但王爺在陛下身邊安插眼線,又擅作主張處理了陛下的人,實屬大不敬。
    陛下質問王爺,不過是希望王爺服個軟,偏偏王爺要和陛下理論,把陛下給氣倒了。
    如今,陛下不治王爺的不敬之罪,卻又變著法的刁難王爺。王爺表麵上忍著,實際上怕是已經冷了心腸。
    “換一碗藥來。”齊瑄並未動怒,順著宏光帝的意思,再次坐回了床榻邊。
    宏光帝卻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他中了風,左半邊身子動彈不得,朝政交給了齊瑄,吃喝拉撒也非要齊瑄來伺候。但齊瑄越是裝得低眉順眼,他心裏越是來氣,越想要刁難他。
    可無論他如何刁難,齊瑄都是眼前這種不痛不癢、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態度,宏光帝不但沒解氣,反而越發不痛快。
    小太監又端了一碗藥進來,驗過之後,由餘有全端到齊瑄手中。齊瑄試了試溫度,還有些燙,便不急著喂他,勸道“我知道您舍不得亂了朝政,阿珩又還小,所以哪怕您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也隻能交給我。可是您躺著這樣衝我撒氣,並不能改變您的處境。”
    宏光帝睜開眼,恨恨地看著他“你真當朕不敢殺你?”
    “您當然敢。”齊瑄舀了一小勺藥送到他嘴邊,“我知道您敢,您是九五至尊,有什麽不敢的。”
    “可我也不會束手就擒。您好得越慢,我手中的勢力就越大,您就越奈何不了我。您自個兒想想,劃不劃算?”
    宏光帝惡狠狠地盯著他,百般不情願地張開唇,喝下了那勺藥。
    齊瑄繼續道“宋大將軍要回來了。”
    宏光帝眸光一厲。
    齊瑄把勺子送到他嘴邊,道“我比您更怕他知道,都替您瞞著呢。所以您行行好,別再添亂了。”
    宏光帝氣得發抖,轉頭不肯喝那勺藥,這一抗拒,勺子一歪,藥汁灑在了宏光帝的胡子和脖頸上。
    齊瑄連忙放下藥碗,接過餘有全遞來的帕子給宏光帝擦拭,不知是勸說還是嘲諷“您這麽大年紀了,為何偏偏放不下當年那點□□呢?”
    宏光帝又羞又怒,緊閉著眼,氣得嘴角抽搐。
    齊瑄嘴上依舊不饒他“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您不願意活著,我也不求您。您要是願意活著,不提父子情分,就當我還您的生養之恩,最後這段日子,您待我好一點,我也待您好一點,不好嗎?”
    “逆子!”宏光帝打開齊瑄的手,指著他怒罵,“逆子!”
    齊瑄再次端起藥碗,平靜地看著他“您罵吧,我聽著。”
    宏光帝氣得七竅生煙,捶床大怒“餘有全!把這個逆子給朕拖出去!拖出去!”
    齊瑄無奈地扯了扯唇角,將藥碗遞給餘有全,站起身走出了室內。
    外頭日頭高掛,漸漸透出屬於春日的暖意。晚梅枕著冬末的最後一絲寒,迎著初春的最早一縷風,綻得嫣紅爛漫。
    冬天,過去了。
    宋驍趕在上元節這日抵京,進宮麵聖。
    作者有話要說瑄瑄淮淮,我們不要每次見麵都在床上醬醬釀釀。
    淮淮沒錯,你不要總是精蟲上腦!
    瑄瑄不是,我的意思是,除了床上,我們還可以解鎖很多地方。
    淮淮……你就是仗著我舍不得打你!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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