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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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熠打盡最後一發子彈,最後一個僵屍在他麵前倒下,遊戲通關的金色特效浮現在視野中央。
    逼真的特效,身臨其境的體驗,酣暢淋漓的作戰快感,讓現實中的時間在這裏形同虛設。
    結算麵板開始計數,淩熠的小隊在這局突圍中總共擊殺掉71041個僵屍,榮居當日擊殺榜榜首。
    隨機招募來湊數的幾個隊友早已化身迷弟,對淩熠佩服得五體投地。
    “大哥,再來一局唄,被帶飛的感覺太爽了”
    “我玩這個遊戲一周了,你是我見過槍法最準的人,冒昧問一句你是不是練過啊”
    淩熠輕描淡寫忽略了後麵的問題“不來了,時間太晚了,下次再說。”
    “那下次能不能帶上我我會上子彈,搜補給,還能給大哥喊666。”
    “還有我還有我,我喊6的姿勢比他多”
    “巨佬,能不能賞個好友位”
    淩熠指向一邊的雙馬尾“時間不夠了,你們要加就加她,找她就能找到我。”
    締斯微笑。
    他卸下武器,朝淩熠走來。
    淩熠發自肺腑誇了來者一句“看不出來,你水平還不賴。”
    他本以為在皇家學院念書的人,多是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草包貴族。
    沒想到司蒂竟能跟上他的節奏,兩個人合作打出了很多次完美擊殺,刷新了他對皇學的糟糕印象。
    “你明天還來嗎”
    “明天看情況吧。”
    淩熠假模假樣說,實際上直到現在他還興奮不已,這麽一會兒的工夫就想出好幾條新戰術,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實踐。
    “我等你。”
    淩熠原地下線,剩下幾個人立刻圍上締斯。
    “美女加個好友,下次大哥開黑記得叫我。”
    “從今以後我們就跟著大哥混了。”
    締斯繼續微笑“加好友沒問題。”
    小蘿莉的身體漸漸透明,在眾目睽睽下開啟下線倒計時。
    “誒美女別走啊,是大哥讓我們加你的就帶我們玩嘛”
    淩熠摘下頭盔,才赫然發現外麵天色已黑。
    “幾點了”
    “九點半。”席勒回。
    “這麽晚了”
    肚子適時叫起來,淩熠這才意識到自己整整玩了一天遊戲,饑腸轆轆。
    “啊,肚子好餓。”
    “奧瑟殿下在等你用晚餐。”
    淩熠動作一僵,驚訝抬頭“殿下還沒吃”
    噔噔噔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消失了一天的準王妃殿下現身餐廳。
    在見到奧瑟低頭看書的背影後,淩熠心虛地放慢了腳步。
    奧瑟聽到動靜,隻微微回頭掃了一眼,合上書交給仆人。
    “布菜。”
    熱氣騰騰的菜肴很快擺了一桌子,看起來就像剛出鍋的一樣。
    淩熠挨著椅子邊緣小心坐下,眼神像惹了禍的小動物。
    “殿下,這麽晚了,您怎麽不先吃啊”
    魯瑪站在她一貫的位置上,雙手端莊地握在腹前。
    “殿下從六點等到現在,我也曾三番四次勸殿下先用,殿下執意不肯,一定要等您一同就餐。”
    “”淩熠自知理虧,但又拉不下臉麵道歉,轉頭衝席勒撒氣“你怎麽不叫我”
    “是我讓他不要叫你的,”奧瑟慢條斯理開口,“看你玩得投入,不想掃你的興。”
    魯瑪顯得得理不饒人
    “殿下不肯用餐,所有仆從也原地候命到現在。後廚為保證口感,部分菜品每隔一小時重新烹飪一遍,這一切都是為了不打擾您遊戲的興致。”
    斜對麵的席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淩熠第一次在魯瑪麵前無話可說,眼角委屈地耷拉著,不見往日氣焰。
    反倒是奧瑟出聲教訓魯瑪“我們吃飯的時候,你一定要在旁邊長篇闊論嗎如果做不到安靜,以後用餐時間你可以下去休息。”
    魯瑪閉上了嘴,卻揚起下巴,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她很清楚就算殿下表麵上教訓她幾句,內心對淩熠也不可能沒有不滿。
    類似的事件再多發生上幾次,殿下的好感就會慢慢減淡。
    沒有修養的平民就是這樣,哪怕用歪門邪道的手段一時魅惑住了殿下,相處時間久了,雙方差距的鴻溝就會逐漸顯現出來。
    屆時奧瑟殿下就會明白,婚姻大事還是門當戶對更為重要。
    奧瑟回過頭,發現淩熠用叉子一下下戳碗裏的食物發泄。
    “今天的菜也不合胃口”
    淩熠不吱聲,倒黴的看不出原型的食物已經被他戳得千瘡百孔。
    “還想去吃麵這麽晚了,阿婆應該收攤了,想吃的話明天早點我陪你去。”
    淩熠把叉子扣到桌麵,憋了一肚子的話向外倒。
    “沒注意時間是我的問題,殿下餓了可以先吃,我又沒要您非得等我,還拖著那麽多人一起等,菜一遍遍做,不就是良心綁架想讓我愧疚麽”
    他一口氣說完,胸口因激動起伏,說完卻不敢抬頭,等待迎接奧瑟的怒火。
    奧瑟卻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動怒,隔了片刻才道“起初我也不明白遊戲為什麽要打那麽久,所以專門打聽了一下,像你這個年紀,放假熬夜刷手機,打遊戲,睡懶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不應該要求你像我一樣三餐準時,作息穩定,那跟讓你重念軍校有什麽區別”
    淩熠偷瞄了奧瑟一眼,有些動容。
    “我等你,隻是因為我認為家人應該一起吃飯,從沒想過要良心綁架,更不希望你自責。”
    “既然你這麽想,那好,”奧瑟偏過頭,吩咐眾仆從,“從今以後淩熠若是不想按點吃飯,
    等他是我一個人的事,留幾個人輪班即可。其他人該做事做事,該休息休息,廚房隻需要備好菜,等他想吃了再做也不遲。”
    魯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殿下會讓步到這種程度。
    “殿下,希爾德貝裏幾十年來都是這樣的作息。”
    “一成不變的日子也沒什麽意思。你是總管,我相信隨機應變對你來說並不難,如果覺得吃力,那就培養一個接班人幫你。”
    “”
    奧瑟的意思很明確,是告訴她做不好就換人,魯瑪哪裏還敢提出異議。
    淩熠擱在桌上的手被另一隻手覆蓋住,“你想睡懶覺就睡,想玩遊戲就玩,但是不管多晚,我隻想每天至少跟你一起吃頓晚餐。”
    淩熠垂眼盯著他的手,心裏不知是個什麽滋味。
    “這個要求也過分嗎”
    “不。”帶著沉悶鼻音的低聲回應。
    “那就這麽決定了。”
    奧瑟把一道湯端到他麵前。
    “你一整天沒吃東西,吃猛了會傷胃,先喝點湯墊一下。”
    湯碗被端起來一飲而盡,奧瑟搖頭,拿起餐巾幫他擦拭嘴角。
    “都說了慢一點。”
    淩熠容光煥發,陰霾一掃而空,眼睛裏重新有了光芒。
    “殿下,您看到我的新寵物了嗎”
    “那個被你冷落了一整天的新寵物”
    淩熠心虛地吐吐舌頭。
    “它是我跟殿下一起養的第一隻寵物,都說養寵物跟養小孩差不多,我們現在沒有小孩,先拿寵物代替一下也不錯。”
    他湊近“殿下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起了名字,就更像自己的小孩了。”
    要是奧瑟從養寵物中獲得了樂趣,或許就不那麽執著於生孩子了。
    “養寵物跟養小孩差不多”奧瑟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淩熠使勁點頭“很多情侶都拿寵物當孩子養的,可以提前體驗做父母的感覺。”
    興許是“情侶”二字大大取悅了奧瑟,他吩咐仆人“書桌左邊抽屜裏有一個冊子,把它拿來。”
    冊子被取來,淩熠打開,頁數倒是不多,但是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
    看出來是奧瑟親筆所書,他的字體遒勁有力很有辨識度。
    “這是什麽”淩熠不解。
    “不是說寵物也是孩子這裏麵都是為我們將來的孩子準備的名字,你可以選一個喜歡的用。”
    淩熠“”
    他麵無表情地合上冊子“我已經起好了,就叫小白了。”
    “你剛不是還說寵物跟孩子一樣”
    “我決定我的孩子叫小白,我們平民給孩子起名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奧瑟看起來還想為他的花名冊爭取一下,見淩熠赫然一副油鹽不進的表情,隻得作罷。
    “行,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
    對於胖乎乎的議政大臣桑福來說,希爾德貝裏的麵積未免過分大了些。
    從前門到後花園這段距離,他走得整個人呼哧帶喘。
    “最近很少在鉑林宮見到奧瑟殿下了哈”桑福邊擦汗,邊與為他帶路的魯瑪寒暄。
    “奧瑟殿下現在怎麽舍得離開希爾德貝裏呢,他巴不得一天24小時都留在這裏。”
    “呃”
    不知是不是桑福的錯覺,魯瑪一成不變的語氣中暗含濃烈的不滿。
    他婉轉問起“我聽說,與首相結下梁子的那位學生,如今跟殿下交情匪淺”
    “又豈止是交情匪淺這麽簡單,殿下繼續這麽縱容下去,早晚有一天他會騎到殿下頭上。”
    桑福笑著回“不至於,不至於,殿下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誰敢騎到他頭上去誇張了哈。”
    後花園入口就在前方,清亮的男聲打外麵傳來
    “左一點。”
    “再往右一點。”
    “太靠前了,後退一點點抓到了”
    桑福邁進花園,看見前段日子在新聞中頻出的焦點人物,舉著雙手,想要去夠趴在樹杈上的白色小老虎。
    而任由他騎在脖子上,將人高高托舉起來的,就是桑福再“熟悉”不過的奧瑟殿下。
    園丁抗著梯子快速跑來,不過還是慢了一步,小老虎已經被淩熠從樹上薅了下來。
    奧瑟托住他的腰,一舉一放,淩熠懷抱老虎安全落地。
    “你個淘氣包,”淩熠不客氣地拍了小老虎的腦袋,“讓你不要爬樹,你非要爬樹,每次上樹都下不來,你說你是不是個笨蛋”
    “它還是個孩子,愛玩是天性,你凶它做什麽”
    淩熠衝他斜目“殿下,您知不知道,在平民黑話中,它還是個孩子這句話的仇恨值高達500。”
    奧瑟不以為然“這難道不是事實”
    “事實是,您養個寵物都這麽慣著,以後您的小孩還不得上房揭瓦”
    “孩子母親翻牆跳窗的事一樣沒少幹,我的小孩上房揭個瓦怎麽了”
    就算真有問題,那也是瓦先動的手。
    淩熠無言以對,他這個歪掉的上梁好像的確沒有資格說什麽。
    不對,他為什麽要跟“孩子母親”對號入座,他的目標明明是潛移默化改變奧瑟對生小孩的執著。
    他甚至還暗中準備了一堆熊孩子的新聞,打算不著痕跡地分享給奧瑟。
    “啊這”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桑福下意識倒退兩步,“我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我不會被滅口吧”
    魯瑪麵無表情,仿佛對這一切司空見慣。
    “您就是現在在這裏開直播,奧瑟殿下都不會問責。”
    “殿下跟他這麽得、這麽交情匪淺嗎”
    桑福茫然地眨著眼,對魯瑪口中的“縱容”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魯瑪微微頷首“我就不
    為您通報了,您直接過去就行。”
    說完轉身便走,讓桑福深刻懷疑不會被滅口的說法是不是在騙他。
    奧瑟先看到桑福,低頭對淩熠“你先帶小白回去,我談點工作。”
    淩熠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與桑福視線相接,後者立刻堆出和氣的笑容。
    當一個胖子不知該做出什麽表情時,以笑待人總歸不會錯。
    “奧瑟殿下,我來匯報工作,沒打擾到您二位吧”
    淩熠見是不認識的人,轉身抱著小老虎走了,桑福伸長脖子,目送他的背影離開。
    “你是來匯報工作的,還是來八卦的”
    桑福忙回過頭來,笑嗬嗬地回“匯報工作,當然是匯報工作。殿下,這是我這個月的工作報告,請您過目。”
    蘭澤不知道在擺弄他的第幾號白鼠。
    “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你。”
    淩熠好奇“你背後長眼睛嗎,怎麽不回頭就知道是我”
    “對於我們這個物種來說,有時嗅覺傳達的信息要比視覺更多。”
    他取出一枚體積不大的弧形金屬製品,從桌麵滑給淩熠。
    “送你的。”
    自從成為oga後,淩熠對這東西就很熟悉,是佩戴在耳骨上的信息素抑製環。
    蘭澤親自給他的,淩熠當然不會認為這隻是個普通的抑製環。
    “什麽作用”
    “普通抑製環隻能抑製住全部信息素外泄,這個我改裝了一下,有三個檔位,可以手動選擇屏蔽全部信息素,以及隻屏蔽aha或oga一種信息素。
    “你身上的aha信息素屬於奧瑟殿下,防身固然好用,但如果想用自己的信息素做點別的什麽,它又很礙事,你懂我的意思。”
    淩熠把舊環摘下來,飛快地換上他給的,伸手一摸,後麵果然有一個滑動開關。
    “你的意思是我除了能單獨使用自己的信息素,還能單獨使用奧瑟殿下的信息素”
    “能是能,隻是奧瑟殿下給你的信息素有限,想像他那樣用信息素威懾別人有些困難,閑來惡心幾個aha還是綽綽有餘。”
    淩熠如獲至寶,在畢業典禮那天,他就發現兩種信息素隻能同時放出或同時隱藏,實戰應用起來不夠方便。
    “這也太有用了吧,想不到蘭澤醫生不僅精通醫術,還是個發明專家。”
    “真正的專家不是我,是這個抑製環的發明者,皇家醫學院的院長,人造子宮艙也是他的傑作,憑借一己之力取消了全國90的產科。”
    淩熠以為醫生就隻會治病,蘭澤的話刷新了他的認知。
    “你們醫學院還真是臥虎藏龍。”
    蘭澤換了話題。
    “你來找我做什麽身體不舒服”
    “我拿到一份毒殺盧達瓦的嫌疑人名單,但我覺得不對。”
    淩熠確認附近沒
    人,把司蒂才發給他的加密文檔拿給蘭澤看。
    蘭澤大致一掃蜂毒隻有劑量足夠才能致人死地,殺他的人一定是蓄謀殺人。這個人了解盧達瓦經常出入的場合,以工作人員身份潛伏在那裏,找機會把積攢的毒液放到酒水裏。名單上的人基本都是會所的招待,後廚,服務生,非常合理,你覺得哪裏不對
    想看易修羅的改造我,標記我嗎請記住的域名
    “不知道直覺”
    “我是醫生,我隻信數據,不信知覺。”
    淩熠坐下來,也許他隻是想有一個能信任的人,說說心裏話。
    “在這之前,我真的以為我是蜂族唯一的幸存者。
    “沒想到在這個世界的其他地方,還有我的同胞存活,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過得怎麽樣。”
    “你們蜂族之間就沒有能相互傳遞身份的暗號,比如特定的信息素”
    淩熠想了想“倒是有蜂族特有的舞蹈,但我總不能逢名單上的每個人就跳上一段吧”
    “那文字呢”
    “被滅族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隻認得幾個簡單的字。”
    而且隻限於認得,讓他寫,未必寫得出來。
    蘭澤也思忖片刻“這段時間我也搜集了一些蜂族相關的資料,發現了一件很巧的事情。”
    “什麽事”淩熠迫切問道。
    “對蜂族客觀描述的資料所剩不多,在這些幸存的文獻中,大部分內容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蘭澤環顧周圍“這個人就是希爾德貝裏的上一任擁有者,盧貝爾伯爵。”
    淩熠怔住。
    “盧貝爾伯爵生前四處遊曆,考察風土人情,整理出版了一套馮狄帝國人文地理全書。
    “但這套書並未出全,他在考察蜂族期間遇害,這套書就隻出版到蜂族前一本為止。”
    蘭澤隻顧自己講著,沒有察覺到淩熠臉色的異常。
    “我聽仆人說貝爾伯爵生前居住的房間還完好無損地保存著,奧瑟殿下從不讓人進,裏麵說不定還有沒來得及發表的手稿。”
    “那個房間,在什麽地方”
    淩熠推開沉重的屋門,年久少用的軸承吱嘎地叫著發出抗議。
    屋內的擺設貴重但陳舊,就像有人在這個房間按下休止鍵,將時光凝固了十七年。
    在這裏,陽光是靜止的,灰塵也是靜止的,連光陰都是靜止恒定的。
    牆上的巨幅畫框牢牢抓住了淩熠的視線,油畫上的男人仿佛還有生命,用鮮活的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他。
    無論時隔多久,淩熠都能一眼認出這張麵孔。
    “貝爾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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