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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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德被宛如颶風席卷過的書房震驚得瞠目結舌。
    原本他還不相信淩熠回來了,眼前這幅景象讓他不得不信。除了淩熠,還有誰有膽量或者說有能力把殿下的書房霍霍成這樣。
    寬敞桌麵隻剩幾本書在桌角搖搖欲墜,淩亂無序的文件散落一地,上麵布滿鞋印和褶皺,被踐踏得麵目全非。
    請他來幫忙的仆人求助道“唐德隊長,殿下醒來後可能還要用到這些文件,您能把它們複原嗎”
    唐德機械地轉過頭“你覺得我長得像複印機,還是時光機”
    仆人麵露難色“那就隻有等殿下起來再請示了。”
    他指指光禿禿的窗戶,表示昨天奧瑟殿下用窗簾把人裹著抱回寢宮“我估計沒有個天,殿下是不會出來的。”
    “用不著天,殿下今天有個必須召開的會議,大不了我把會議地點改到這裏,兩個小時還是抽得出來吧”
    被子下宛如藏了不安分的猛獸起伏不停,床頭的手機不甘心地響個不停。
    鈴聲響得過於執著,從被子下伸出一隻手,電話接通後,寢宮裏響起極不耐煩的聲音,“什麽事”
    還沒等電話那頭的人回話,坐在他身上的人搶過手機,看也不看掛斷,隨手撇開。
    手機落在厚重的地毯上,沒有發出半點動靜。
    淩熠把掀開的被子往頭頂一罩,遮住旖旎的春光,被子下又開始令人遐想的律動。
    寢宮的窗縫被毛茸茸的腦袋強行拱開一條縫,巨大的爪子扒開窗子,不速之客潛入房間,最後擠進去的是肥碩的屁股和靈活的尾巴。
    它瞄準床上動來動去的怪獸飛撲,引發一聲尖叫,淩熠裹著被子向一旁栽倒。
    “啊小白”淩熠定睛一瞅,氣得拍了下它的大腦袋,“差點被你嚇萎了”
    小白不懂人類的世界,搖晃著腦袋往淩熠懷裏拱,像幼崽見到闊別已久的母親一樣埋頭撒嬌。
    淩熠被它的毛弄得好癢,邊咯咯地笑邊胡嚕它的頭“癢死了幾天不見你怎麽長這麽大了”身長都超過他的一半了。
    奧瑟往上挪了挪身子,靠坐在床頭,揪著他的用詞諷刺。
    “幾天你再晚幾天見它,它長得比你都大。”
    小白施展完鐵頭功,又開始炫耀自己的鋼牙,輕輕含咬住淩熠的手臂左右搖擺。
    “喂,你怎麽還咬人呢”淩熠跟奧瑟告狀,“殿下,您看它咬我”
    奧瑟幸災樂禍“人始亂終棄,人壞。老虎咬人,老虎好。”
    淩熠樂不可支,抱著小白滾到他身上。
    “您又是從哪學了這麽多新詞,再這樣下去我的黑話儲備就要跟不上您的學習速度了。”
    奧瑟順勢扶住他,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你把我手機扔哪了”
    淩熠伸長手,從地毯上撈起奧瑟的手機,嘴裏抱怨著“誰呀,一
    直打電話,易感期都不讓您休息。”
    有個非開不可的會,奧瑟掃了眼消息,地點改到希爾德貝裏了。大概是唐德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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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熠努起嘴,明顯不大高興,不過還是帶著小白一起從他身上滾下來。
    奧瑟收拾妥當,臨走前在他垮起的臉上落下一吻“我很快就回來。”
    奧瑟走後,淩熠一個人跟小白玩了會兒,心情逐漸煩悶。
    他強撐著爬起來,衝了個澡,去了蘭澤的實驗室。
    蘭澤給了他一封信,是泰莎寄過來的,信上寫的是普通內容,在信紙的花紋上用蜂族文字做了暗號,告訴淩熠她已順利回到蜂巢,希望淩熠也能盡快回去跟大家團聚。
    淩熠把信在酒精燈上燒了,跟蘭澤聊起皇宮見聞。
    “皇帝的病很蹊蹺,人人都說他中了蜂毒,可貝爾叔叔的筆記上明明記載了,蜂毒要麽全解,要麽不可解,從來沒有既解了毒又留下後遺症一說。
    “而且他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免疫力造成的身體虛弱,蜂毒作用在神經係統,也會破壞人體免疫力嗎皇帝中蜂毒這件事到底是誰下的結論”
    蘭澤“就是皇家醫學院的卡洛院長。”
    “我記得卡洛院長也是盧乎倫的人。”
    “是他手下非常得力的幹將。”
    淩熠若有所思“席恩叔叔也說過皇帝中毒的時間很不尋常,恰巧在內閣為蜂族滅絕法案投票前夕。如果不是皇帝突然中了這個毒,這個法案未必會通過,蜂族也不會遭受滅頂之災。”
    他更確定的是,蜂族一個久居邊陲的稀有種族,自給自足,沒有利益衝突,根本沒有理由毒殺帝國皇帝。
    他托著下巴問“蘭澤醫生,你有機會見到陛下嗎”
    “陛下是個疑心很重的人,連皇家醫學院的醫生都信不過,隻有卡洛院長一個人能為他看診。他日常吃的藥,也是院長負責調配的。”
    “原來殿下疑心重是遺傳自這裏。”淩熠小聲嘀咕。
    “那有沒有什麽辦法讓陛下不得不召見你”他又問。
    蘭澤認真想了想“卡洛院長年紀大了,拿不了手術刀。要是你在他頭頂開個洞,大概率會是我主刀,到時就能見到了。”
    “在皇帝腦袋上開個洞,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一點都不難的挑戰。”
    “還有一條線索,不知道有沒有用。你們學校有個叫維森的校醫”
    淩熠立刻說“我知道,我的假條就是他開的。”
    “卡洛院長是他的親生父親。”
    “啊”
    “他跟他母親姓,所以很多人不知道這兩人的關係。”
    “原來是這樣”淩熠陷入沉思。
    他想了半天還是一頭亂麻,反倒是情緒越來越焦躁,在實驗室裏走來走去。
    “為什麽我心情沒來由地不爽”
    蘭澤一針見血“你這是oga發情期的分離焦慮。”
    “別開玩笑了醫生,我跟殿下分開才不到半個小時。
    分離焦慮因階段而異,在一起時間久的老夫老妻,分離焦慮就不會太顯著。但如果是熱戀中的情侶,哪怕分開五分鍾也會覺得難以忍受。”
    “你說我跟殿下是熱戀中的情侶”
    “那就要看你的焦慮是不是真有那麽嚴重了。”
    毛茸茸的大腦袋再一次拱開會議室的門。
    幾米長的會議桌,兩邊坐滿議員,大家在認真開會,誰也沒注意到有個貓科動物私自闖了進來。
    忽然有人感覺到有東西蹭過他的腿,嚇得叫出來“什麽東西”
    他身邊的人也感覺到了,一排人像擊鼓傳花一樣輪流低頭,隻見一團白色的影子從他們腳底跑過。
    白影跳上桌子,這下人人都看清那是一隻未成年白色老虎。
    “是老虎”“怎麽會有老虎啊”大家議論紛紛。
    小白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在會議桌上小跑,硬邦邦的尾巴掃來掃去,議員們手忙腳亂地護住本子和杯子,生怕被他掃到地上。
    奧瑟眉頭一皺“唐德”
    唐德聞聲趕來,腦袋一大,立刻叫進來幾個侍衛“快快,快把小白帶走。”
    侍衛們試圖抓住小白,小白也不是省油的燈,侍衛們到哪裏他就躲得遠遠,狡猾得讓人懷疑它不是老虎而是狐狸。
    唐德發出喚狗的聲音“嘬嘬,小白乖,過來帶你去吃好吃的”
    小白不為所動,甚至翻了他一個白眼。
    一名議員瞅準小白從他麵前經過,果斷伸手揪住它的尾巴。
    小白吃痛,回頭衝他呲牙咆哮了一聲。
    雖然年紀小,畢竟是老虎,議員嚇得把手鬆開。
    大臣桑福見狀忙提醒“使不得,使不得,這是殿下心上人的寵物,千萬別傷到它”
    議員聽了脖子一縮,慶幸自己沒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會議室亂成一鍋粥,就在這時又有人推門而入。
    唐德如見救星“淩熠殿下,您來得正好。”
    淩熠冷著張臉,不知道是誰惹了他。
    “不要叫我殿下,我不再是殿下。”
    “怎麽能這麽說呢,一日為殿下,終生為殿下。淩熠殿下,您看這小白搗亂,我們都拿它沒辦法。”
    淩熠衝小白吹了聲口哨,小白立刻跳下會議桌,搖搖擺擺朝他跑來。
    唐德在中途將小白截獲,強行抱在懷裏,如釋重負“還得是您,要不這會都沒法開,那我們出去吧”
    淩熠隨意掃了眼在場的議員,在眾目睽睽下走到奧瑟身邊,又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到他腿上,兩隻手圈住脖子,神情懨懨地縮在奧瑟懷裏。
    奧瑟非常順手地摟住他的腰,臉上流露的是在場議員們從未見過的關懷表情“怎麽了”
    眾人倒吸涼氣,語氣這麽溫柔,還是他們
    熟識的那個奧瑟殿下嗎
    況且人人都知道奧瑟殿下處於易感期,開會之前都做好了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心理準備。
    淩熠不想吭聲,難道他能說是分離焦慮讓他連一分鍾都忍不下去,隻有跟奧瑟肌膚接觸才能讓他感到安心
    重新呼吸到奧瑟的信息素,焦躁的心情終於一點點平複下來。
    他什麽都不說,奧瑟看表情也猜到幾分,任由淩熠留在懷裏,吩咐瞠目結舌的眾人“沒事了,繼續開會。”
    大家原地石化了幾秒,該抱老虎出門的抱老虎出門,該整理東西坐下的整理東西坐下,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會議如常繼續,可奧瑟忽略了一點,讓淩熠安分守己,比登山還難。
    他剛緩解空虛低落的症狀,就開始變得不安分,起初是在別人見不到的會議桌下做小動作,發展到假裝不經意用嘴唇抿奧瑟的耳垂。
    奧瑟意識到他圖謀不軌,扭頭警告他“別”
    這一扭頭讓兩個人意外雙唇相碰“鬧。”
    淩熠無辜地眨巴著眼睛,仿佛這起意外完全是由奧瑟單方麵造成的,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憋不住八卦的心,一直往這邊偷瞄的議員們不約而同把頭擺回原位,每個人都誠惶誠恐我該不會看到了不該看的,等下出門就被滅口吧
    奧瑟用口型警告他老實一點。
    淩熠把頭埋下去,又恢複成一開始乖巧的模樣。
    這場會議開了整整四個小時,不是議員們有意拖延時間,而是在大家發現,今天似乎匯報什麽奧瑟殿下都不會生氣後,把平時不敢上報的、拖延隱瞞的,趁這個機會交代得一清二楚,有種在大赦前瘋狂自首的樣子。
    自首進行到一半,奧瑟突然比了個叫停的手勢。
    眾人心裏咯噔一聲,奧瑟殿下不會是故意釣魚然後把他們一網打盡吧
    奧瑟“小聲點。”
    議員們望著在奧瑟懷裏熟睡的淩熠,陷入了沉默。
    唐德非常不解,這些人來的時候個個如臨大敵,走出會議室卻興高采烈。
    桑福熱情地招呼他“唐德隊長,今晚有空一起去喝一杯呀”
    唐德“咋回事,是不是你們偷摸加薪沒告訴我”
    桑德笑嘻嘻湊到他跟前“你透一點內幕給我,奧瑟殿下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結婚訂婚還沒著落呢。”
    桑德拍拍他前肩,語重心長地囑托“這件事你可要盯緊了,千萬不能搞砸。這個國家所有人的幸福,就寄托在裏麵那位的身上了。”
    唐德
    接下來的三天,淩熠與奧瑟寸步不離,當然大部分時間兩個人膩在寢宮裏,其他人是見不到的,三頓飯都是送進去吃。
    唯獨奧瑟有不得不當麵處理的公務時,兩個人才會像連體嬰一樣出現,經曆過那場會議的議員們也都見怪不怪了,就是狗糧吃得有點撐。
    風水輪流轉,也許這就是昔日大家在背後嘲笑奧瑟殿下注孤生的報應。
    五天過去,淩熠精神抖擻,像吸足的精氣的妖精一樣,榮光煥發。
    他起了個大早跟奧瑟一起用餐,奧瑟前幾天還對他冷言冷語恨不得將他趕出去,吃飯時無微不至像變了個人,城堡內除魯瑪外歡天喜地,就差放鞭炮慶祝。
    用完早餐,奧瑟親自把人送到門口,甚至親手為他拉開車門。
    淩熠心滿意足,與他道別“這個月的約會我很滿意,殿下好生補補身子,咱們下個月再見。”
    奧瑟嘴角始終掛著溫柔的笑意,在纏綿的吻別後目送他上車離開。
    車子漸行漸遠,奧瑟嘴角的笑容也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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