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蕭征心底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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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國太子被我嬌養!
    刺客?
    葉明沁雖未想過他是為她而來的,但聽了,也覺得不合理,隻是沒揭穿他而已,微笑著點了頭,“原來如此。”
    他雖是個亡國太子,但手下能人無數,即便有人刺殺他,也不必他親自來追那刺客。
    他借口追刺客而來,那她便當他是真的追刺客而來。
    “淮聽說,前幾日大皇子已將戶部的糧和白銀送了過來,”容淮不欲再提,便笑著說起了別的,“方才我追過來時,見那些災民大多都已養足了精神,如今河中也不下雨了,縣主打算何時搭建屋子?”
    見他主動轉移了話題,葉明沁自然順著他往下說,“明日先去采買木頭,河中才發生過洪澇,等到洪水退了後,土壤必定濕潤,木頭得買防潮防蟻結實的。”
    “買好了木頭,再從那些災民中挑選人手來搭建屋子,每日給他們些銀錢,想來那些人不會不答應。”
    容淮本就是這麽隨口一提的,聽了,點點頭,“縣主既已有了法子,淮便不多嘴提了,不過,縣主若不嫌棄,淮倒是帶來了不少人手,個個都極為強壯,修建屋子不在話下,可為縣主用。”
    “還是不了,容公子還得去追刺客,明沁怎能置容公子於危險當中?”葉明沁微笑著搖搖頭。
    “……”容淮聽了,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早知如此,方才他就應該換一個借口。
    “刺客不打緊。”
    想罷,容淮隻好強行開口,一副“我願借給你用”的模樣。
    葉明沁看得好笑,心中卻溫暖,最終朝他道了謝,“既如此,那明沁便謝過容公子好意了。”
    他要將那些人手留給她用的意圖已這般明顯,她再拒絕,便顯得她不識好歹了。
    “縣主客氣了。”容淮連忙回禮,頭卻正好與她撞到了一起。
    兩相行禮道謝之下,反倒有種……他們是在拜堂的錯覺。
    葉明沁也意識到了,俏臉又紅又熱的,連忙直起了身子,細聲細語地說了句,“顧公子的傷不打緊,那毒藥不是什麽劇毒,吃些清熱解毒的便可。”
    “另外……時候不早了,容公子趕了許久路,不如先去帳篷裏睡會兒吧?”
    孤男寡女的,夜裏並不方便多相處。
    何況,她本就對他存了些不可告人的心思,若再待下去,她怕……
    “好,”容淮頗為君子地應下,在走出帳篷之際,回頭衝她一笑,“縣主也早些歇息吧。”
    葉明沁,“……”
    不行了,她臉又要紅了!
    ……
    次日,天邊還未露出魚肚白,到處都還是灰蒙蒙的。
    睡在馬車裏的蕭征,便被一陣馬蹄聲吵醒了,不耐煩道,“什麽聲音?”
    內侍也在打盹兒,聽了,立刻驚醒,揉了揉眼睛,朝前頭看了眼,當即就傻眼兒了,“殿、殿下,好像,好像是——”
    “廢物一個!”
    聽內侍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蕭征更不耐煩了,掀了車簾子,正要朝前頭的人罵,卻在看清來人是誰後,一個激靈之下,清醒了,“容尚書?”
    葉相也已被吵醒,從馬車內探出頭來,在看清是容尚書後,立刻讓車夫停下了,看向容尚書道,“容尚書怎麽來了?”
    這兒才出河中,離京都還遠著呢。
    “籲!”
    容尚書也沒想到會在路上碰到二人,見了,立刻下了馬,快步走了過來,朝葉相和蕭征各行了一禮,“相爺、大殿下,老夫是奉皇後娘娘懿旨來的。”
    聽到“懿旨”二字,葉相便要跪下,卻被容尚書給扶了起來,聽容尚書笑道,“相爺不必跪下,這懿旨是給大殿下的。”
    給大皇子的?
    葉相聽得有點懵,不過還是很快反應過來,起身站一旁去了。
    既然是給大皇子的,那就沒他什麽事兒了。
    “……”蕭征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看,陰狠的雙目直勾勾地盯著容尚書手裏的那道懿旨。
    此次縱然他有向父皇請旨過,可他卻還是違背了母後意思,私自來了河中。
    如今他才來幾日,母後就派人來向他宣旨。
    “大殿下?”見蕭征一直不跪下,容尚書難免皺了眉頭。
    這蕭征,要不是蕭征私自跑來河中,他至於在公子那兒險些沒法交差?
    一看到蕭征,容尚書就氣不順。
    “兒臣聽旨。”蕭征壓下心頭不快,朝那懿旨跪了下來。
    容尚書這才勉強氣順了點,暗中哼了聲後,宣讀起了懿旨……
    懿旨的內容很簡單,大致是讓蕭征立刻回京,定親。
    可蕭征聽了,目中卻露出了恨意來,那是對容淮的恨意。
    可恨!
    此事必定是容淮所為!
    容淮不過是個世家公子,他可是皇長子,容淮憑什麽逼著他定親?!
    母後也真是老糊塗了,容家除了支持他,還能支持誰去?
    母後竟真的聽了容淮威脅,來逼著他定親!
    “呼——”
    蕭征暗中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接過了懿旨,“兒臣遵旨!”
    好,都逼著他定親是吧?
    那他就定親給他們看,不叫他們後悔,他都不姓蕭!
    “皇後娘娘這也是為了大殿下好,畢竟大殿下今年也有二十六了,若再不娶皇子妃,隻怕外人該非議大殿下……是都不能人道了。”容尚書瞟了眼他的臉色,同他說著。
    容家是容皇後娘家,蕭征又是容皇後養大的,對著蕭征,容尚書說話便要顯得家常些。
    “……”蕭征聽了,若非礙於他是母後的父親,他必然大怒。
    這個老東西,居然敢質疑他不能人道!
    不過,這老東西說得倒也對,這些年他一直沒娶皇子妃,可如今他已不小了,旁人在他這個年紀,子嗣都幾個了。
    “母後一片苦心,我知道的。”想罷,蕭征頗為感激地點頭。
    可葉相和容尚書都是知道他真麵目的人,見了,沒一個感動的,反倒都在心裏對他嗤之以鼻。
    這裝的……
    “相爺,咱倆也有許久不見了,今兒正好,咱倆就一道回京吧?”容尚書側頭,看向了葉相。
    葉相早就有這個意思,聽了,當即樂嗬著點了頭,“那倒是正好,我也有這個意思,可惜今兒咱倆要趕路,不然,我還想拉上你下幾盤棋呢。”
    他對容淮是極為滿意的。
    既然未來的親家對容淮那麽不喜,那他便有必要為未來女婿,在未來親家麵前多美言幾句。
    嘖,他可真是當世好嶽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