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別去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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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真,你那卷火炮的紫皮兒她都好好撕來收著呢!”她確實撕開來看究紫紫是否落下什麽線索,但查究無果,便把那紫衣藏在袖筒裏。
    “她對我這麽上心……”紫紫賊兮兮的挑一下眼尾,故意把話拖得長長的,然後猝不及防的湊近朝定瀾:“你吃醋了?”
    “你說呢?”朝定瀾不答,反而諱莫如深的回看直盯著他雙眼的紫紫。
    武陽在一側聽了瞪大雙眼:莫非,許小姐追去找蘅公子後,王爺沒再笑過是因為這個?
    “真不是吃醋啊?你平時話不多說一句,提到那丫頭倒說個不停。你這麽在意她對我的態度,看著那丫頭對我上心,你跟著上心的緊才是。”紫紫無視朝定瀾的臭臉,反正他早就看習慣了。
    “我是怕她對你動了別的心思。紫紫,你這張臉,鮮有人能抵抗得住不為之心動。可你生性灑脫,不戀俗世羈絆,不會為誰定下來。你要無心,就別去招惹她!”她對紫紫,與常人是不同的。
    “巧了,那丫頭就是你說的‘鮮有人’中比較‘鮮’的一個。你呀~”紫紫無奈的歎口氣,“那丫頭把我當救命恩人感激,當一個大哥哥親近,當一個美好的事物欣賞。她的喜歡不是你想的那個喜歡。”
    從初照麵他就知道,許沅喜歡他,是對美的單純向往。可是定瀾……
    朝定瀾望著紫紫,一副我看你狡辯的樣子,眼裏含著戲謔。紫紫說完攘了他一把說“招惹她的不是我,是你。”
    好笑,他怎麽可能招惹她,他自己的麻煩就已經夠多的了。朝定瀾垂下眸子。
    “話說回來,你那簪子她能知道其中蹊蹺嗎?不會暗地裏罵你堂堂一個王爺,就送她個破爛吧?”那小丫頭怎麽看都不像會武事的。
    “許小姐那麽精靈,肯定會發現的。”武陽搶著回答。
    “這和精不精靈有什麽關係,哪個正常人會想到在好好一支簪子裏藏劍?”
    那丫頭又不是殺手,還弄什麽暗器在身上,也就定瀾想象力豐富能幹出這事來!
    當然,後邊這句紫紫沒有說出口,隻是自己腹誹。
    “旁人當然不能,但爺的用心小姐自然知道!蘅公子,你太小瞧小姐了。”
    “武陽,許沅是給你吃了什麽迷藥?來,你過來,讓公子我幫你解解藥性。”紫紫說著拈了根銀針在手上。
    “我說的是實話……”武陽邊說邊跑,生怕要晅蘅跟著他在他頭上紮一針,進了門屁股一頂關上,扭著頭別過身雙手反轉立即就把門栓給上了。
    “我說,這是你的人還是那丫頭的人,怎麽就這麽向著她!”
    朝定瀾卻不答,無奈的搖搖頭往臥室去,臨了轉身沒頭沒尾的說一句:“她知道!”
    然後丟下一頭霧水的他傻在原地。
    懵了好一會兒,紫紫才反應過來朝定瀾說的是什麽。
    嗬,感情說來,就他不了解那丫頭是吧!
    “哼,她知不知道,誰稀罕!”仿著許沅的話衝朝定瀾的窗戶嚷嚷完,他也回房了。
    在京中盤桓了半月,定瀾的事情了了,順道交了許沅這麽個野路子的瘋朋友,是時候去關外接著找那冒他名號行事之人了。
    許沅頭疼著做生意的事,哪裏顧得上現在是八月還是九月,早把淩傲霜上匾開業的事丟到爪哇國去了。要不是紅蕊稟告說,她讓做的小旗子已經送到莫府,她估計自己就把這事徹底落下了。
    “你怎麽不昨日提醒我?一早起來也不說,現在都什麽時辰了!”許沅嘴上忙著埋怨時辰已晚,似乎就不準備赴淩家醫館去了,可實際是她手上並不閑著,急忙忙撿了點翠雙翼蝶舞簪往高束的半髻上紮,出了門又折身回來抓了張白色薄紗,邊出門邊自鼻梁上覆住索到腦後半髻而順的發下束了。
    “小……”林雅璿望著風一樣疾走出門的許沅,甚至來不及把“小姐”二字說完,許沅已和緊跟著她的紅蕊沒了影。
    紅蕊本來就不願小姐和那些江湖人有任何的往來,尤其是那些闖南走北的江湖浪客。他們江湖行事不拘小節,和交好的朋友勾肩搭背擊掌碰拳都是尋常交流,可小姐好好一個閨中千金,哪裏能做這樣出格的舉止!
    小姐的每件事情每個安排她都記掛在心上,即使覺得不妥不應該,但淩大夫這事,她反複和自己鬥爭,最後還是沒提醒一下小姐。
    先是“漂亮哥哥”,接著是“淩大哥”,那以後呢,是不是還有一堆周吳鄭王陳唐韓李的人與她往來?這些人什麽來頭是好是惡都不知,小姐全憑興頭,單純地認為世人皆良善,對誰都巴心巴意的相待,以後被騙了、吃虧了、受傷了……
    可這些,紅蕊來不及解釋。
    許沅出了門,急刹住腳。長呼口氣吩咐:
    “第一,那日讓你定的火炮,速度照我之前所說安排好;第二,你轉告紅姑讓她趕緊去莫府,讓她把旗子給諾敏拿了到淩家醫館前的大街上候著,聽得炮響停了,就展開一路舉著進去。”
    許沅說完,紅蕊馬上就抽身回去喚紅姑。
    在紅蕊的身影消失前,許沅追著囑了一句:“讓紅姑不要現身!”
    她早和紅姑說過,許莫兩府非必要最好再無往來,可現在事情緊急,也隻能讓紅姑盡量注意,自己避著點。
    許沅快步上了玄武街,徑直向南,從川流不息的車馬人群中擠出長樂市,腳下有如穿了哪吒的風火輪兒一樣,飛速趕到瞿謝街,臨近迎福巷,才略緩下來。
    好家夥,要不是她曾半夜裏偷著用跑酷繞內城遛,就這個人流如織的繁華都城,跨幾條街到的迎福巷,少於一個時辰萬不可達。
    許沅捋順頭發,緊了緊簪子,重新束了掩顏的麵巾,正了正衣襟,最後撣了腳麵染上的灰塵,才蓮步款款,往已圍了許多人的淩家醫館走近。
    “淩兄,揭牌吧,時辰不早,莫在等了,再等次吉時也要過了!”
    “我既和朋友約定,她來為我揭牌,我自是要等她的。時辰過了便過了吧,不講究這些了。”
    許沅一麵慶幸還好趕上了,一麵掃視四周,見各路口一切分明早在她來前已就位。
    紅蕊隻是不想讓她出席,但她吩咐下去的事情,紅蕊早依言安排妥當。
    “你這不是胡鬧嗎?若你那朋友爽約不來,你這‘惠仁堂’還開不開了?”
    “不是她爽約,是我沒清楚告訴她具體時辰!”
    “就算你告訴了又怎樣,你怎麽能相信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信口說的話?”
    “是呀,這京裏的人可不比……”
    “誰說京裏的人不比江湖朋友重諾?”許沅反問,身前圍觀的人群聽了,紛紛四顧尋找聲音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