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心有所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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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噔~咳噔~咳噔……”
    馬蹄聲把迷迷糊糊中將麵頰蹭著朝定瀾下頜的許沅拉回一絲清明。
    “閃電,肯定是閃電來了。”
    朝定瀾看著終於苦盼到閃電,連聲音裏都滿是興奮的許沅,揚起唇角點頭:“是!”
    “閃電來了,閃電來了。”她捧著他的臉,笑彎了的眼睛旖旎的望著他,然後像小孩子一樣將腦袋在他懷裏拱來拱去。紅繩拱掉,綢布般的青絲垂滿他手臂。
    閃電奔到跟前,見到他後高高的揚起前蹄長嘶。
    “閃電,好馬兒,你可算來了。”
    閃電用頭去蹭他,卻被她伸出左手在它頭上摸摸。
    閃電哪裏和除了他之外的人這麽親近過,“呼嚕呼嚕”就噴了她一手的口水。
    “啊啊啊,朝定瀾,你管管它。”脫口而出的是他的名字,許沅沒意識到不對,隻抱怨著,把手上的口水又抹在閃電的鬃毛上。
    閃電不滿的搖頭,試圖逃開她的魔爪。
    “阿沅,別亂動,好好坐穩。”
    朝定瀾將她抱上馬背側坐著,想到她摔了屁股,動作格外的輕格外的小心。
    “王爺別走!”她緊緊圈子他的脖子不放。
    “我不會騎馬。”耳邊的聲音慢慢變小。
    原來害怕也會讓人清醒~許沅如是想。
    朝定瀾忍住笑意,拉開她的手包握在自己右手手心,右腳用力左腿抬高跨上馬背,坐正後將人摟近自己。
    “阿沅,抱緊我。”
    不知道是不是又進入混沌,她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螓首靠在他的肩前。
    朝定瀾左手握住許沅的腰肢,右手抓住閃電的長鬃,右腿輕拍馬腹。
    隨著“駕”的一聲,閃電長嘯奮蹄疾行,身影果真如同名字一樣,像閃電般快得隻能看見一個虛影。
    “阿沅,別亂動!”可是她哪裏聽喚,雙手不老實的遊走在他的頸邊,耳側,前襟。鼻子抵著他的麵頰,鼻息如吻似的噴在他臉上。
    “籲!”閃電飛疾中快速收蹄,朝定瀾為了不讓許沅因為慣性飛出去,將人牢牢的鎖在懷中。
    “王爺~”
    隨著迷情一樣的呢喃,她的唇角溢出一聲低吟,左手不得章法的在他胸前亂摸。黑發下麵,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盛著無邊的欲望,想要拉他一起沉淪。粉色的舌頭舔了舔焦渴的嘴巴,飽滿的下唇被口水濡濕,晶瑩紅潤。
    朝定瀾心尖顫了一顫,喉頭滾動。好不容易把住了她四處點火的手,她卻細腰微擰,紅唇抿了一下,帶著無助的哭腔:“難受~”
    因為怕她跌下馬背,朝定瀾算是把人抱握在懷,如今她在他腿上扭動纖腰,臀丘無意識的在他腿根處擺動……
    她青稚的臉上,布滿潮紅。本來天真無邪的麵龐,此刻媚眼如絲,睫毛翕動,紅唇微啟,形成鮮明的對比。簡直是要他的命。
    這還不止,雙手被錮住,她便挺上前,身子貼著他的身子,麵頰貼著他的麵頰,鼻頭抵著他的鼻頭。
    “阿沅,醒一醒!”
    朝定瀾被她折磨得呼吸變粗,無奈的用力去捏她的雙手。
    握成拳的右手吃痛,許沅後腦一震,目光澈明。
    “王爺,讓閃電快跑。”
    感受到身下亓王的變化,許沅半分都不敢動。
    朝定瀾左手抱住她,右手抓緊馬鬃,驅著閃電快走。他實在不敢讓閃電奔跑起來,那樣劇烈的顛著,春藥發作的許沅如何受得住。
    莫說她,饒是他這般禁欲的人,她在他麵前紅著眼圈兒聲聲顫顫喚著“王爺~王爺”,他也不由得動情,恨不得什麽都不顧的給她。
    腰上的大手滾燙,隔著衣服都像要把她燎起來。
    許沅知道,不是亓王的手燙,是藥效在作祟,使她的感官被放大了無數倍,使她克製不住的想要放縱自己,沉淪欲海。
    右手心的疼痛淡了一些,恰如催情的刺激……許沅又一次攥緊右手,又一次痛感變頓……
    朦朧中,她仰著脖子用鼻唇去蹭朝定瀾,他偏頭避開,她便用玲瓏的鼻頭去摩挲他的喉結,喉結上下滾動,她的鼻頭和舌尖也上下滑動。
    朝定瀾悶哼一聲,不再一味偏頭,嚐試著低頭,把落在喉部觸碰的鼻唇錯開,在這須臾長呼出一口氣。
    可他低頭後,反而便於她動作,趕在他抬頭前,紅唇沿著他堅毅的下巴探到他抿成一線的嘴角……千鈞一發之際,腦海中閃過一抹雪梅的冷冽,讓她得到刹那清寧。
    這一瞬息的清醒,足以讓許沅將四指摳進本就裂開的刀口。這次,她沒敢鬆開,反而不斷的加力加力。
    “你的手還要不要了?”
    脫力的許沅將頭枕在亓王頸窩,沒有完全蘇醒的聲音裏還漾著情欲的漣漪:
    “已經很是唐突了,我不如此,徹底放浪下去,就不知道還要怎樣過分的冒犯王爺了。”
    “本王,允許你冒犯。”你若要,我便給。心是你的,人自然也是你的。
    他的聲音有壓抑後的嘶啞,言語的呼吸落在頭頂,也不知道是他的聲音,還是被他呼吸拂動的自己的頭發,讓她整個人從頭到腳,酥麻無力。
    許沅不動聲色的往手心再次施力,言語嬌嗔:“那不行,王爺心胸疏闊為人坦蕩,我不能帶累王爺。而且,我又怎能做到若無其事?我雖不迂腐,但意義非凡的第一個吻也好,男女歡愉也罷,我都想和情投意合的那個人一起。不是因為藥物的促使,而是情之所動愛之所達。我心上之人,想來亦如是。”
    所以幾次進屋,他都隻是將她從夢魘中喚醒,從未有過非分之舉。
    許沅滿心滿腦的想著那個人,並沒有注意亓王輕輕的將下巴放在她頭頂,痛楚的雙眼與夜色一樣清冷幽深,微低頭在她發上落下一個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吻。
    “那個人~我認識嗎?”
    大概是今晚的事太多許沅竟從亓王的聲音裏聽到了疲憊。
    “認識嗎?”她也沒見過他,隻是知道他貼心、溫柔、有分寸,他是誰,與亓王是否有識,她哪裏能知道?
    別說亓王是否認識他了,連她都不清楚自己是否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