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臨時CP被迫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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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沅呆呆的被亓王牽著走,聽到程澤輕笑出聲才醒神過來。

    亓王說完“我們阿沅情急之下出口冒犯,還請將軍海涵不要怪罪”之後,她頭頂忽然感受到一串呼吸,然後有什麽輕輕落在發間。

    是一個她看不到也幾乎覺察不到的吻。

    做戲而已,有必要這麽真情實感嗎?

    她打死也沒想到,一個善意的謊言竟然還得續篇,臨時p時隔半年後還要被迫營業。

    到底是亓王,這演技,完全能以假亂真了。

    “我倒無所謂,但奉勸王爺管好自己的人,需要慎言的那個,可不是我。”

    “謝將軍提醒,阿沅是關心則亂,可不是不懂分寸。再說了,她願意說什麽就說什麽,再不妥,還有本王呢。”

    蒼天啊,這麽霸氣的話能是為她說的嗎!

    他有喜歡的人,這話大抵是發自內心的———為著那人而出。

    “王爺,演戲而已啊,沒必要這麽拚這麽橫的!”許沅將額頭抵在他胸口咬牙悶著聲提醒~搞這麽逼真,以後不好收場!

    感覺到亓王怔了一下,許沅心裏想:嗬,還好本姑娘提醒你,要不然,看你演過頭了怎麽和你那心上人解釋去。

    亓王果不再多言,圈攬的手放下來貼到許沅左手上,頓了一下環住她手腕牽著她往前走。

    “嗤~我第一次看王爺如此護短!”

    不知是程澤的笑還是程澤的話,許沅恍然間心頭一震回神過來。

    什麽時候了,自己還能走神去想什麽他的什麽心上人,嘀咕什麽演不演戲的。

    剛才迫急之中先入為主說的那些話,現在回想,確實妄測聖意以下犯上。

    雖是無心,但程澤要是咬著在皇上麵前添油加醋告上一通,也夠她喝一壺的。

    亓王停下腳步左手提起,指尖撫開許沅蹙起的眉心:“別擔心,程將軍不會多話的。”繼而又扭頭道:“是吧,程將軍!”

    “王爺說的是。聖上隻命我代聖上和朝野百官隨王爺來祭拜先亓王和亓王妃,其它的可沒交代。”

    許沅咋舌,貼上去悄悄問:“程將軍是有什麽把柄在你手上嗎?”他威脅程澤的那個口吻她聽了都覺得不爽,偏偏程澤還不能奈他何。

    “哼,什麽把柄!還不是去年事急從權之下對二位的事向聖上隱瞞不報。托您二位的福!”

    咦,程澤都聽見了?他這是耳力好還是內功深!

    “此事的話將軍大可不必掛心,我與王爺好聚好……”

    “多謝將軍成全,他日我與阿沅結百年之好,定邀將軍到府上痛飲。”

    不是,我話沒說完呢你搶什麽搶?你搶也就算了,你還繼續誤導人家程將軍!

    許沅本來的話是想說她和亓王好聚好散~就是告訴程澤不必擔心有欺君之舉,因為她和亓王也是事急從權假裝情根深種的。

    既然程澤對此提心吊膽,她和亓王對此也是不得不繼續裝親熱,索性坦白了,大家省心省事。

    然而亓王一句話,卻把事件導得確鑿,把事情推向不容她分辨、即使她分辨程澤也不會生疑動搖的地步,反將他們倆互相傾慕之事更加坐實了。

    “阿沅剛才要說什麽?”

    阿沅,我知你心有所屬,但這樣的日子,你能不顧峰懸路蕪攀援上來,如何讓人不動心。

    程澤心裏暗笑,少主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滿山荊棘雜樹,藤蘿漫道,許沅衣裙齊整,頭麵幹淨不亂,想來是撲捉到動靜推斷陵寢就在附近,所以特地提前收拾整裝了一番。這份尊重這份心意,縱然無關男女私情,也足令人動容。

    他尚且感念,何況少主呢!

    “小女子還能說什麽?”

    許沅真的是很難忍住,所以咬著後槽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嘴裏軲轆,掙開亓王抓著她手腕的手,眉眼擠做一處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先人麵前舉止!莊重些。請王爺前麵帶路!”

    翟嬸不是說他每年清明上山祭祀都心情低沉悲鬱得緊嗎?她怎麽看他不思追念,倒熱衷坑人。

    亓王看她惱羞成怒卻又不得勉力配合,遂背著她和大哥勾起得逞和寵溺的笑,依言走在前麵。

    環峰向上盤旋一圈,走到亓王適才臨高看下去的地方。

    藏在峰腰腹地的地方,竟然有這樣一片開坦的平地。

    先亓王和亓王妃是合葬墓,墓穴規格簡單,並不似其它皇陵那樣工程浩大規格恢宏。

    墳塋上沒有雜草,青翠的蘭葉間搖曳著清雅的蘭花。

    墓碑幹淨,沒有纂刻諡號銘記功名,單純的隻有亡人名字、生卒日期,立碑日期,立碑人身份名字。

    碑前祭台上供奉的也不是大魚大肉全牛全羊,一碟蝴蝶酥,一盤青團、一盅醃篤鮮,一罐豆腐三鮮湯、一籠蒸饃,兩碗米飯,三盞香茗三杯佳釀,水果是櫻桃、香橙、山竹。

    香爐裏青煙嫋嫋,鍾鼎內錢紙化灰。

    墓周鮮見鬆柏垂柳,多有榆槐樺桑梧桐。

    祭台前邊的平地上三個圓石跪凳,跪凳前邊是手指長短的鬱鬱草坪,草坪盡頭是陡邊,陡邊是劍指峰自生的古樹。

    亓王之前就是從古樹旁飛身下去的。

    觀墓可知,先亓王夫婦生前,必是不嗜奢華不戀浮名之人。

    亓王所奉食物,是父母生前所愛而非禮製所舉。所供水果,也不是祈平安求吉利的那些。

    正值槐樹花期,一串串白色綴在嫩綠的新葉間,隨風蕩漾出清清淺淺的香甜。

    鬆柏是能長青,但樺槐桑榆,花葉可食,根皮能入藥,枝幹有大材。

    許沅燃了三支香於石凳上跪伏祝禱:“晚輩許沅,持香敬拜。若天地有神靈,願神靈開眼,保天外天無疾無戰,佑王爺王妃伉儷康泰,天堂不離。”

    天下有情人能平安相守,這也本事他們夫婦生前一直所護持所渴盼的。

    許沅叩拜插香就要起身,亓王卻在一旁跪下,覆了她的手握著使她不得起來。

    不能吧?程澤麵前,亓王準備連先人也一起騙?

    許沅抽不出手隻好衝亓王搖頭:糊弄誰都行,但不能糊弄逝者!而且身前二位,還是令尊令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