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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先把她的戲份放一放，看看她是否有資格拿到她現在的角色。”電話那頭的聲音裏傳出別有深意的輕笑。
    “可是......她的角色是內定好的。要是公然處置了這個新人可能會有一些麻煩。”副導演意有所指的說道。
    “你tm地是拍戲拍成了傻子嗎？
    該怎麽處理這種事兒還需要我教你怎麽做是嗎？
    你tm地當了副導演就開始跟我擺起譜來了是嗎？”孫導狂躁的暴怒聲像一陣風似的從電話那頭刮來。
    別以為他聽不出來這個自己帶出來的副導演的‘弦外之音’。現在居然開始敢跟自己叫板要好處了，看來是心養大了。
    副導演：“......”下意識地直接把手機拿開了老遠，忍不住在心裏咒罵道：
    你tm地才是個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副導演眯著一雙陰狠的眼睛像窺著一件死物般，靜靜地盯著握在手裏的手機，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從助理之所以能混到副導演的位置上，是因為他一直矜矜業業沒日沒夜地替著這個在電話裏衝自己發脾氣的孫導，幹本該屬於他的活兒。
    可以這麽說，自己對這個在電話裏一直叫罵著自己的孫導，不僅有功勞而且還有苦勞。
    是自己沒日沒夜地守在劇組裏以孫導演的名義替他拍戲、把握好每一場戲不說，還替他在劇組裏偷偷安排著他看上了的女演員與他私會，更是替他擦幹淨了不知多少次落在其她女藝人、或者女網紅手裏的把柄。
    可狠的是，這個該死的孫導卻一直真的拿他當成了‘孫子’，想罵他就罵他......
    天空中‘嘩啦啦’像石頭般砸在地上的雨珠兒，讓原本打算拍戲的演員們作鳥獸散四下逃開了拍攝現場......
    還在雨中淋雨的工作人員搶在第一時間扛著拍攝器等器材，撒丫子似的跑進了臨時搭建帶有古代瓦片象征著古代民間建築的卷棚頂下避起雨來。
    “喂，你tm地在幹嘛呢？
    現在開始拿我的話當放屁了是嗎？”電話那頭的孫導依然在罵罵咧咧道。
    副導演撩起眼皮四下掃了一眼周圍，瞥見陸陸續續從外麵躲雨進來的劇組工作人員後，強壓下心裏的憤懣，抬手摸了一下被雨水淋成了三毛頭型的腦瓜頂，臉上不得不堆起皮笑肉不笑的臉皮，衝著電話裏的人故意大聲的解釋道：
    “喂，孫導，您誤會了。拍攝現場這邊現在下了暴雨，可能是雨天的原因，信號有些不好。”
    一些剛剛趕進來的劇組工作人員一聽他們的副導演在和孫導講電話，出於作為在劇組工作的職業習慣，阿諛捧上說話是必須的！
    “導演，外麵這雨都下得這麽大了，沒想到您還和孫導討論戲呢。”
    其中一名劇組的男工作人員捧著副導演說道。雖然孫導是他們這部劇的總導演，但是並不是天天都在劇組裏。
    隻有製片人和投資商來劇組探班的時候，孫導才會跟著他們一起過來，而每天跟他們一起拍戲的，確是眼前這個副導演。
    老話說的好，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
    比起總是不呆在劇組裏的孫導，眼前這位副導演在劇組裏可是有很大的話語權的。
    “就是，今天這大雨說下就下，明明前一秒還烈陽高照呢，可是下一秒兜頭就澆下了大雨。害得不少工作人員淋了雨不說，回酒店以後少不得要叫一些熱熱乎乎的外賣了。”其中一名年紀大約二十多歲的女工作人員故意衝著副導演裝作自認為可愛的癟著嘴巴的表情，抱怨道。
    “就是，今天的天氣預報明明沒說有雨啊！”另一名男性工作人員也想在副導演麵前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一邊擦著手裏的機器一邊說道。
    副導演對劇組裏這些很‘會說話’的工作人員十分滿意，故意把自己的手機拿到耳下，做出一副特別善解人意的好導演的做派來：
    “看樣子今天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了，今天就先拍到這裏，其餘的戲份等明天再拍。”這也是他故意給電話那頭的孫導一個‘合理的解釋’。
    聞言，這些個在劇組裏工作的場記以及拍攝助理們興奮地歡呼道：“謝謝導演。”
    “導演您真是太好了。”
    對於長期在劇組裏沒白天沒黑夜陪著導演一起拍戲的工作人員來說，還有什麽比聽道“今天的工作任務提前結束了，活兒可以明天再幹”的話，還要令人高興的呢。
    電話那頭自然也聽見了劇組裏的員工們的談話，也不再計較副導演之前的態度了：“嗯，之前怎麽做的，現在你還怎麽做，事情辦成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副導演一聽會給自己好處，原本不平衡的心瞬間好受了一些，對著手機說話的語氣自然而然的緩和了下來：
    “孫導，這話您說客氣了。為您辦事一直是我的榮幸。”
    “嗯。你辦事我放心。你一定要記住一點，你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副導演，現在後起之秀的年輕導演眾多，但是能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導演卻不多。
    你常年跟著我在娛樂圈裏混著，自然能明白每個成名導演背後的成功之路上的艱辛。”顯然電話那頭這是打他一巴掌，再給他一個甜棗的節奏，威脅警告的意味十足。
    副導演捏緊了手裏的電話，氣得手背上的青筋滋滋冒了起來：作為從助理開始做起的他自然明白自己這一路走下來的辛苦。
    但是用得著電話那頭有事沒事就對自己的威脅與嘲諷嗎？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奮鬥得來的成果。
    但是礙於現在還不是和電話裏的孫導撕破臉的時候，副導演不得不強堆上笑臉衝著手機說道：
    “孫導，您看今天這天氣我們也拍不成戲了，不要今晚劇組為主演們辦一場聯誼怎麽樣？”
    聞言，孫導在電話那頭笑得一臉蕩漾：“嗬嗬嗬，還是你小子想得周到啊。
    對了，我問你，劇組裏有沒有來了一個長得像天仙一樣的小美人兒到劇組裏麵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