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撞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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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客官別摸了,您聽會兒曲吧!
    “羅義……要不咱走吧……”
    鞏飛宇低著頭捂著臉,有些拘謹地小聲說道。
    “走啥啊?你這文人氣息不得釋放釋放?來,大大方方的!”
    說著,羅義薅住鞏飛宇的衣領子晃了晃他。
    “太丟人了……太丟人了啊!”
    鞏飛宇苦著臉看著周圍服飾統一的“文人騷客”。
    清一色的青色絲綢長衫,頭發插了根木釵隨意披在腦後,腰間別著一塊玉佩。
    基本上除了木釵和玉佩大同小異,服飾也都大差不差,一群穿著青色長衫的文化人匯聚在了這艘名為“香河憐”的畫舫樓船之上。
    反而羅義成了這群人中的異類,一身黑色武士服,頭發束在腦後,顯得倍兒精神,外加上個子也挺高,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俗話說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但是好意思來船上看妹妹的這群文人哪一個不自信?
    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地傲然而立,想展示自己與旁人雖然衣著一樣,但是氣質的不同。
    羅義感覺他們就像爭芳鬥豔的野雞,不停釋放自己的雄性荷爾蒙,來博得美人一笑,手段實在太低端了。
    而鞏飛宇沉澱了一會兒,堅定了下心態,開始與周圍的書生聊起了天。
    羅義沒湊過去,隨便找了個空座坐下,翹著二郎腿聽他們吹牛逼。
    “這世間的女子,真是千姿百態啊!”
    一個書生搖頭晃腦地感慨道。
    “是啊,有的姑娘溫柔似水,有的姑娘熱情似火,有的姑娘則是冷酷如冰。”
    另一個書生也是語重心長地接口道,顯得自己接觸過許多姑娘似的。
    “不過,我覺得最難得的是那種既溫柔又熱情的姑娘,她們就像是盛開的花朵,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又一個書生揮著折扇笑著說道。
    “哎,你們說的這些姑娘,我都見過。不過,我最近遇到了一個姑娘,她可真是與眾不同啊!”
    一個書生神秘地說道。
    “哦?怎麽個與眾不同法?”
    其他人都好奇地看向這書生,鞏飛宇也在那探頭探腦地想聽聽是什麽姑娘。
    “她不僅長得美麗動人,而且性格十分獨立自主。她從不依賴他人,而是靠自己的努力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這個書生一臉欽佩地說道。
    “哇,這樣的姑娘真是難得一見啊!”
    其他書生都感歎道。
    “是啊,我也覺得她很特別。不過,我還沒有勇氣去追求她呢。”
    這位書生有些黯然神傷地說道。
    “哈哈,你不要擔心,我們大家都會幫你的!”
    其他書生紛紛安慰道。
    “好啊,那就謝謝大家了!”這個書生感激地說道。
    “不知道是哪位姑娘?”
    鞏飛宇關注的點和大家有些不一樣,但是卻問出了大家不好意思問的問題。
    “是昨日新來的香香姑娘……在下有幸在昨日與其在樓上淺聊片刻,得其心聲,不禁被香香姑娘的性格與理想所打動……”
    那書生一臉回味地說道。
    “原來是畫舫上的姑娘啊……”
    其他人紛紛搖頭歎息。
    誰不知道這畫舫上的姑娘,各個都有閉月羞花之色,而且端莊典雅?
    “兄台,吾勸你一句,這畫舫上的姑娘是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萬萬不能動了情啊!”
    一個年紀稍長的書生一臉正色地看著那書生叮囑道。
    “年前那王兄,你們可知?”
    “是那個為情所困,最後跳河自殺的王兄?”
    有書生顯然是知道那人。
    “不錯,他哪是要自殺啊……他是在這畫舫之上,竊玉偷香被逮了個正著……”
    年長的書生悄聲說道,隨後這群書生一片嘩然。
    “難怪那幾天王兄一直麵帶苦澀,肯定是知道有這個下場!”
    “不得不佩服王兄的勇氣,可惜把命搭進去了……”
    “兄台,你可萬萬不能再深陷了!”
    ……
    其他書生都紛紛勸解道。
    “隨知其理,但卻仍淪陷其中……人活一世,最終不過是一捧黃土罷了,世間萬物不過是過眼雲煙,唯有感受了這情與愛才是生命的真諦!”
    那書生搖頭歎息道,隨後越說越激動。
    “兄台此言詫異,咱們讀書人,不應該把考取功名放在第一位麽?你這……”
    年長書生眉頭皺起,不悅地看著那書生說道。
    誰知那書生擺了擺手。
    “莫再講,莫再提,我心意已決……”
    眾人見狀,知道這貨是勸不動了,隨後紛紛四散開來,各自討論起其他的事情。
    誰也不願意和一個短命鬼多接觸。
    他們大都是來寫詩賺銀子的,不是真來談情說愛的。
    而且談情說愛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看今天這情況,淩香河裏怕是又要多一具跳河自盡的亡屍了……
    羅義就坐在一旁看戲,看到了最後都憋不住笑了,低頭捂著嘴,肩膀都在哆嗦。
    鞏飛宇看到羅義在那偷笑,湊了過來。
    “羅義,你笑啥呢?”
    “不過是笑這裏的姑娘既當又立,還有一群閑散人士在這兒庸人自擾罷了。”
    羅義嘴角一撇,帶著一抹嘲諷說道。
    他還真看不上這些個自命不凡的書生。
    “說的也是,你看他們說話文縐縐的,透著一股子酸勁兒……”
    鞏飛宇也深有同感。
    他雖然是從道館裏長大的,從小也都是詩書經文陪伴,但還是以修煉為主,陶冶情操為輔。
    而這些書生,打小就鑽在書堆裏,天天念叨著“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若不接觸外界,讀書真能讀傻了。
    那書生不過是與一女妓淺聊片刻,就被晃得找不著北,可見心性之差。
    但這也是畫舫想看到的。
    若是這些個窮酸書生寫不出來個好的詩詞歌賦,卻搞出了一些其他的名堂,譬如……殉情之類的傳聞,那對女妓的名聲也有很大的提升。
    就比如這個香香姑娘,這個書生若是為她而死,那畫舫肯定宣傳炒作一番。
    定能吸引大批老色批前來觀看,能把一個書生迷死的女妓到底長什麽樣。
    這不就是變相地抬高女妓的身價麽?
    這種事情都看不透,隻能說這個書生太蠢,死了也是白死,純純的活該。
    鞏飛宇和羅義倆人坐在一層的旮旯裏,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靜等節目開始。
    反正來都來了,感受下這畫舫的氛圍也不錯。
    羅義左右看了看,後麵坐著的除了自己,清一色鞏飛宇同款男裝,而前排的那些個人則衣著不凡,看著還挺有氣質的。
    “他們是幹嘛的?”
    羅義指著前排的那些人問道。
    “他們?他們是淩雲府較為出名的秀才或者舉人,都是來寫詩賺外快的。”
    鞏飛宇顯然了解了不少信息,給羅義解釋道。
    “你看看人家,就顯得很專業,最起碼,人家不穿青色長衫。”
    羅義掃了一眼前排,扭頭看著鞏飛宇調笑道。
    鞏飛宇“沃特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