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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校那天，詹姆斯裝作之前那些信真的是波特先生寫的那樣，重新問我普林斯家族的事情。
    他問的時機不太好，開口的那刻西裏斯正好走進了包廂。在聽說普林斯家爆炸案竟然是我犯下的後，西裏斯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並且異常生氣地給我扣了十點好感。
    這讓我大吃一驚，雖然西裏斯在布萊克家也算得上是道德天花板了，但就布萊克家的道德水平實在是已經擊穿類人底線，他難道不該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普林斯家的爆炸案沸沸揚揚了一段時間，在禮堂裏我都聽到有學生在議論，更糟糕的是，整個晚宴我都感覺斯內普在盯著我。
    “你和斯內普提過這件事了嗎？”我問莉莉。
    “沒有。”莉莉搖頭，“不過我要是他的話，想想也覺得隻有你能做出這種事。”
    “可是艾琳女士都沒發現。”我在昨天收到了艾琳的信，她在信裏寫「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做出這種事情」，在意識到艾琳對這件事也喜聞樂見時，莉莉總算不繼續叨叨我了，但她還是覺得我做事不計後果，我隻好保證以後不會再去炸誰家大門。
    莉莉之前還能答應我一起去搞破壞，或許炸藥的威力確實超出了她的想象。
    晚宴結束後我就回到了宿舍，倒不是我終於想早睡早起，主要是詹姆斯和莉莉都開始盯我睡覺，這下不得不睡了。
    太早躺在床上讓我隻能盯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道過去多久，我終於閉上了眼睛。
    早睡還是有好處的，我睜開眼睛時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在打開窗戶看到灰蒙蒙天空時我的心情很好。
    【今天是1月9日，斯內普生日事件開啟！要送給斯內普什麽生日禮物呢？】
    我的心情很差。
    就以我現在和斯內普的關係，就算是生日祝福我都懶得說。這麽久來第一次我完全不想選什麽，甚至在想能不能選擇後不做？反正至今為止都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選擇完選項後必須執行，否則將會有難以承受的懲罰。】
    我一直沒有任何動作，或許是意識到了我的抗議，耳邊係統的聲音第一次變得躁動起來，我似乎能聽到許多電流的沙沙聲在大腦裏跳動，直到最後一個帶著幾分被扭曲的機械電子音在我腦中響起。
    【這並非出於原係統的意誌。】
    說完這句話後，所有的動靜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前的選項與倒計時像是被刷新過了一樣，又回到了一開始的狀態。
    這還是係統第一次在我眼前出現這樣不同尋常的景象，在那刻我突然就想起來，之前與那個原創角色談話的時候，她曾經和我說“我最喜歡的就是鄧布利多，劇情卻強迫我去給他下毒”這種話。
    可問題是，至今為止我接觸的這個係統看上去就像是個普通的——好吧，很多選項和普通根本就不沾邊——的戀愛係統，從來沒有任何傷天害理的選項。
    我仔細回想第七次原創角色做的事情，她被係統逼著直接或間接地害死了很多人，還強迫去攻略她不想攻略的人。每一次我看到她的眼中都滿是驚恐與疲憊，直到那個係統寄生在我身上的那刻，她才第一次露出解脫的笑。
    莫非這個係統實際上並非是之前那個，有什麽其他的“意誌”在保護我嗎？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以我現在的能力還完全無法觸及。不過暫時看來，現在這個聲音並沒有加害我的意思。
    不就是給斯內普生日祝福嗎？要是他還對我指指點點，我的拳頭可不是麵團捏的！
    不過奇怪的是，我一整天都沒碰到斯內普，今天也沒有和斯萊特林一起上的課，最後我幹脆去問了雷古勒斯。
    “我和他不是很熟。”雷古勒斯有些抱歉地說，“不過，最近他每天晚上都會外出，或許你能在路上遇到他？”
    真沒想到，我夜遊大王的名聲已經讓雷古勒斯都略有耳聞了。
    現在我開始後悔生日祝福了，送禮物好歹不用見他人。眼看淩晨要到，我已經決定要是再找不到他，我就直接衝進斯萊特林休息室，讓所有人幫我一起找。
    或許是我的怨念感動上天，在我向斯萊特林休息室殺去時，終於在路上遇到了斯內普。
    在經過魔藥課教室的走廊上，斯內普有些心不在焉地走來，察覺到我的腳步聲，他很快停了下來。
    “生日快樂，斯內普。”公事公辦，說完這句話後我就準備離開，他看上去愣了一瞬，不過很快，我已經見過很多次的不滿與難堪湧上他看向我的視線。
    【斯內普好感度－5】
    “別假惺惺地來惡心人，泥……”他開口就想叫我泥巴種，卻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又咽了回去。我可不覺得他是突發好心或者意識到這個詞有多麽難聽，估計是接二連三被我說雜種和懦夫，他已經意識到用這個攻擊我，隻會收到讓他也破防的詞匯，“收起高高在上的憐憫心，你該不會以為我聽到這種話會很高興吧？”
    “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怎麽想的從不在我的考慮之中。”我抱著肩膀，“還有，你總喜歡以這種惡意去揣測每個人嗎？怪不得活得這麽累。”
    我的陰陽怪氣可是經過布萊克家認證的，斯內普臉色越發難看，不過很快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恢複了往日麵無表情的樣子。
    他聲音壓低幾分，這讓我聽到了非常熟悉的、屬於斯內普教授那樣輕柔得好似遊蛇般的聲音。
    “我還注意到，盧平每個月都會在某天消失。”
    “你知道這讓我聯想到什麽嗎？”
    我看向斯內普，他也正看著我。那雙麵對我時總是顯得陰沉的眼睛在此刻竟然充滿了幾分笑意——他很期待我聽到這句話的反應，並打算以此為樂。我深刻地意識到這點。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平靜地問他。
    “別急著發火，梅林。”斯內普搖了搖頭，“我隻是很好奇，你會為了保守秘密做到什麽程度？”
    我已經意識到，或許我和斯內普永遠無法處理好關係了。不管是哪一次，我們都永遠無法好好說話。
    “如果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或許我會願意保守這個……”
    沒有等他的話說完，我已經提起拳頭，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