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再也逃不掉

字數:4554   加入書籤

A+A-


    流雲散!
    蕭似雨一陣哀歎!手中雞肚子裏的雞心雞肝雞腸子嘩啦嘩啦地要往下掉。
    哎哎哎,掉了掉了。
    蕭似雨慌裏慌張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阿七拿了一隻銅盆將那雞裝了進去。
    傅流雲抽出一塊絲帕將匕首擦拭幹淨,收回刀鞘之中。
    你們出去吧,廚房油煙太重,別把衣服熏壞了。
    阿七打了清水將盆中的雞肉內髒清洗幹淨。
    我來幫你!
    傅流雲收起那千寒刃,走到她麵前,挽起衣袖,便來幫她。
    少主,你別……這些粗活,怎敢勞您動手?
    阿七一把抓住他的手,那雙溫暖潔淨的手,在她盈盈一握中,透著柔軟又執著的力量。
    那我去幫你生火。
    傅流雲起身走向灶邊,看著那一堆堆柴火,笑著。
    啊哈我去看看馬兒吃飽了沒有。
    花未眠打著哈哈往外走去,他扯了扯蕭似雨的衣袖。
    你拉我做什麽?
    蕭似雨鬼叫著。
    走啊!幫我喂馬去!
    花未眠拽著他的袖子一把將他拖了出去。
    兩個人挽肩搭背連蹦帶跳地出了廚房。
    阿七將那大肥雞擱在砧板之上,舉著菜刀,猶疑不決。
    我來。你站遠點兒,別濺身上。
    傅流雲握住那寒光爍爍的菜刀,深吸一口氣,行雲流水,光影閃爍之間,砧板上散開一堆白森森血淋漓的雞塊。
    好快的刀法!
    阿七倒吸一口涼氣,她從不知這位少主刀法竟如此精湛。
    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些?
    傅流雲放下菜刀,舀了盆水,仔仔細細地把手洗幹淨了。
    一半紅燒,一半煲湯。少主,君子當遠庖廚,你還是出去吧!回頭我紅燒這雞塊味道衝得很。
    阿七看他一襲白衣,素潔如一樹梨花不染纖塵,廚房這種地方絕不是他這種人能待得下的,便極力勸他出去。
    這陌生的驛館,我可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我陪著你。大師傅,你快些吧,我肚子都餓扁了。
    傅流雲對她拱手抱拳施禮。
    阿七見他如此體貼入微,便不再說什麽。大概忙碌了半個多時辰,她便將做好的飯菜端上了桌。
    那一碗香濃美味的雞湯,將眾人一天的勞累一掃而光。
    好香啊!中午就墊巴了一塊石頭似的餅,太難吃了,還是阿七姑娘的廚藝深得我心。連這普普通通的一碗茄子都燒得這麽好吃!好吃到哭啊!
    蕭似雨一邊喝著雞湯一邊極誇張地歎息著。
    蕭公子謬讚了,這茄子用雞湯煨夠了火候味道才這麽好。你若喜歡便請多吃一些。
    阿七見那紈絝公子對她如此不吝溢美之詞,心情也極好,坐在桌邊,明黃的燈光照耀在她那張汗涔涔的臉上,泛起一道道奪目耀眼的光圈。
    阿七姑娘辛苦了,可惜沒有酒,真該敬阿七一杯。
    花未眠看著半桌的佳肴,食指大動,要是有口小酒喝喝,豈不美哉?
    阿七站了起來。
    廚房案板上正還有半壇酒,方才做這道紅燒雞塊我加了一點點酒去腥味。我去拿來。
    蕭似雨看著她那道白色的背影消失在光影之中,嘖嘖歎道
    你家這位小丫頭真的很不錯,長得還過得去,又燒得一手好菜,更要命的是還那麽溫婉伶俐。可惜可惜了!
    傅流雲不解地看著他。
    你可惜什麽?
    可惜她隻是一個小廚娘,你堂堂平陽塢少主難不成會娶她做那當家主母?
    傅流雲沉吟片刻,放下筷子,清朗地道
    總有一天,我會帶她離開這裏的!
    去哪?帶她私奔啊?你就是逃到天邊,你那老子也得把你逮回去!
    傅流雲不說話,他確實需要好好地考慮一下往後的事。
    那丫頭去了這許久,怎麽還沒來?我去瞧瞧!
    花未眠站起來,往外走去。
    酒來了。
    花未眠迎麵看到阿七抱著一隻酒壇走了過來。
    阿七感謝各位一路相護,我得好好敬三位公子一杯。
    阿七抱起酒壇,給每人斟了一碗酒。
    阿七,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趕路呢!你把車夫灌醉了可不妙啊!你這身體也不宜飲酒,敬酒就免了。
    傅流雲抓住她的手。
    阿綰,我就喝一點點,你們也隨意好不好?
    她抱起酒碗抿了一口,一雙美目如桃花般灼灼地看著他們。
    蕭似雨隻要是美女敬的酒他必然喝上三大碗,一言不發地就一口全幹了。
    阿綰,小美人兒敬酒你可不能不喝啊!
    喝完酒他還一個勁地起哄。花未眠本來就是個酒鬼,此刻聞得酒香陣陣早就酒蟲上腦,二話不說地端起碗涓滴不剩地喝了精光!
    那女孩一雙眼睛乞求般地看著他。
    傅流雲沒辦法,隻好喝了那一碗。
    來,再喝!
    阿七,不能再喝了,明兒一早咱們還要趕路呢!
    傅流雲忙阻止她。
    好吧!大家吃菜,吃菜呀!
    阿七便放下酒壇,招呼大家吃菜。
    也許是燈光和酒勁的緣故,傅流雲感覺那丫頭有種說不清楚的味道。
    菜還沒吃幾口,蕭似雨便嚷嚷他困了睡覺去了,花未眠也吵吵說好命苦明天要趕一天的馬車歇去了,各自回房,扔下他二人在燈下四目相對。
    傅流雲提議他來收拾碗筷,讓她在一邊歇著。然他一起身,便頭暈目眩地趴在桌邊。這酒竟如此醇烈,他不過喝了一碗……
    阿綰,你可是醉了?我扶你回房歇息。
    阿七扶著那腳步淩亂的傅流雲往睡房走去。
    那陳舊的木床上,掛著粗糲的印染藍布帳子,燈光搖曳生姿,傅流雲渾身滾燙如火燒一般,他倒在床榻之上,那被褥他是他從馬車上取來的,散發著那女孩兒身上淡淡的體香。
    阿七。
    她離他那麽近,近在咫尺的距離,卻讓他看不清楚她的臉。
    你再不要把我推開了。
    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覺神智迷離,如置炭火之上炙烤。一股熱流如泉水在他體內湧動,它們在尋找一個出口似如決堤之水噴湧而出。
    綰哥哥。
    那女孩兒伏在他胸口,聽著他如擂鼓般的心跳,慢慢地拉開他柔軟的衣襟,看著他那結實健壯的胸脯雪白無暇地裸露在她麵前。
    綰哥哥,今晚,你再也逃不掉了,你終於屬於我了!你永遠屬於我,隻能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