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公子真標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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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雲散!
    人群中一片唉聲歎氣。
    傅流雲看了那人一眼,將金牌收起,攥緊在手心。
    那人卻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
    我改變主意了。
    傅流雲朗聲道。
    你不賣了?
    那青衣少年皺了皺眉,烏發下的一張臉看上去倒有幾分英俊,甚至,有些兒眼熟!
    傅流雲愣愣地看了那少年一眼。
    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要出這麽高的價格來買這麽一塊破牌子?
    小子,你當真不知道嗎?
    當然是為了與那媚如雪一夜銷魂啊!
    ……
    人群中有人發出一陣猥褻之極的嘩笑聲!
    那媚如雪之一夜未必值得這許多金銀!
    傅流雲烏眉一挑,嘴角流笑,滿臉不屑。
    少年人莫把話說得太滿,你得親自去領教那媚如雪天下一流的床笫功夫才行哈哈!
    人群中一陣調笑。
    那媚如雪就喜歡你這樣的小白臉,說不定,她連金牌也都不要了呢!哈哈……
    少主!
    阿七拉了拉他衣角。
    她臉色蒼白如一枝白荷,孱弱不堪。
    我們走吧!
    傅流雲知她受不了那些人的汙言穢語!便柔聲道
    好,我們走!
    說罷便跳下長凳,護著那阿七正欲離開那茶樓!
    金牌留下!
    那青衣少年腳下飄忽已如泥鰍般地滑蕩到他二人麵前伸長手臂攔住了去路!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買賣自由,我願賣就賣不願賣就不賣,還有強買強賣的道理?
    傅流雲緊拽著阿七的手,他深知那少年必是個難纏的主。
    請兄台恕罪!
    青衣少年低著頭,拱手歉然道。
    今天我必須拿到那金牌。
    說罷右手變幻掌如鉤迅速地朝他胸前探來,這廝竟要強搶!
    傅流雲嗬然一笑,後退數步心意到時堪堪便躲過了那少年的招式。青衣少年猛然撲了一空,心中一凜。
    當著主人的麵偷東西,可不帶這樣張狂的!你若告訴我要這金牌到底為了什麽,說不定我免費贈送也不是不可能!
    你這小子,真是身懷巨寶而不自知。為了什麽?你竟不知道大夥兒為了什麽?
    有人起哄道。
    傻孩子,他們不止為了那天下第一美人而來,更是為了得到那火靈丹。媚如雪放出話來,誰若成為她今晚之入幕之賓,她將獻出火靈丹與其共享!
    一老者見他一副懵懂少年的模樣,其他人不肯點破原委,一個個還想耍花招從他手裏騙得金牌。
    火靈丹?
    傅流雲眼神如刀,冷冷地看著那一幹眾人。
    竹籬子曾斷言阿七服用那顆根本就不是火靈丹,難道他家收藏的那顆當真是西貝貨?
    我再加一斛珍珠你賣不賣?
    青衣少年叫住他。
    不賣!
    傅流雲斬釘截鐵地拒絕道,說罷,拉著阿七便擠出人群往門外走去。
    我們現在去哪?
    阿七問道,臉色有些不悅。
    我們去置辦些幹糧,買些衣服換洗。
    傅流雲帶著她來到一處名為錦繡坊的成衣鋪,買了些衣物,請店家將衣服打包統統送到如意坊去。
    阿七聽他竟要去如意坊,心如寒冰。他竟和那些臭男人一樣,不,他比那些臭男人還過分,他竟要帶著她一同去那汙濁之地嗎?
    傅流雲一眼便看穿她心思。
    我隻為火靈丹而去。隻有火靈丹還能壓製你體內的寒毒,隻要你服下火靈丹,我就不怕了。
    傅流雲為她挑了一件白色男式長衫,頭發束起,眼前容顏剔透如雪的少年,著實令人怦然心動。
    你若不想去那如意坊,我便另擇一處客棧安排你歇息。
    傅流雲沉吟片刻道,他恍惚記得平陽塢在如意城經營著一家名為雲之上的客棧。
    心中不免歎息,這樣一來他們的行蹤便很快暴露了。
    傅流雲轉而又請店家將衣物都送到雲之上客棧去。
    如今如意城家家客棧不是都人滿為患了嗎?你去哪裏找客棧?
    傅流雲將她帶到一處名為雲之上的客棧,掌櫃的看到他竟然飛快地迎了上來,不敢相信似地看著他,許久,才擦了擦眼睛。
    是……是少主啊!真的是流雲少主!您怎麽來了如意城?老奴未曾遠迎,還請少主恕罪!
    馮伯!是我,我隻是路過,隻留一晚明早便離開。
    這位……公子長得真是標致啊,簡直是畫中走下來一般。
    馮伯盯著阿七看了又看,看她似男子又似女子,端的是雌雄難辨。早聞少主風流倜儻,即愛美人兒又愛那些俊俏的少年郎。唉,年輕可真好啊!
    馮伯您真有眼光,這位七公子,可不是畫中人一般嗎?
    傅流雲雙眉一挑,極愉悅地笑起來。
    嗬嗬,少主,近日城中因如意坊之事,各路江湖人士都洶湧而來,咱客棧早就住滿了客人了。如今隻有少主那間房還空著,也隻此一間了。
    那馮伯眼神疑惑地看著那白衣少年,看身段明明是個妙齡姑娘……但少主……誰不知道他家那少主自來便是個風流成性的少年郎,莫說他帶一個姑娘來投宿,便是帶十個來都不足為奇!
    馮伯親自領著他二人上了樓,最裏麵極幽靜的一間,房間陳設雖說不上奢華,但極簡潔高雅。臨窗的花架上支著一缸睡蓮,紫青的花瓣,此刻開得極豔麗喜人。圓窗後是一座幽靜的花園,透過窗一眼便望見園中花草樹木曲徑回廊。
    少主,這房間雖一直空著,但老奴每日都差人清潔打掃的。
    那馮伯站在淡青色帷幔之下,依然歡喜異常,笑得一臉菊花燦爛。
    馮伯辛苦您啦!
    傅流雲極客氣地道。
    那老奴不打擾少主歇息了。
    馮伯拱手作禮對著傅流雲和阿七鞠了一躬,便掩門退了出去。
    傅流雲走到那張大床邊,二話不說地躺了下去!摟著那隻柔軟的大枕頭一臉沉溺地歎息著。
    哎哎,我的大床,真想好好睡上一覺。
    阿七看著那綴著銀鉤的煙青色錦帳內孩子般可愛的少年,微微一笑。
    你若是累了,便歇一會兒罷!
    她走到窗邊看那園中景致,正對著圓窗卻有一棵長勢喜人的青杏樹,累累碩果,青翠誘人。阿七伸手費力拉著枝葉摘了一隻,樹下一紫衣少年卻目光灼灼地仰望著她。她忙閃身躲開。
    少主。
    她攥著那青杏走到床榻邊,輕輕喚著他,卻毫無動靜。他大概是累極了,竟然沾床便睡。一縷烏發垂落額前,覆著他如雪容顏。
    唉,這樣一個人……自己大概是瘋了,才會懷疑他。
    阿七坐在床邊怔怔地望著熟睡的少年。看了看手中青翠色長著淡淡絨毛的青杏,又看了看那窗邊蓮缸中圓圓青荷,想起那年初夏,傅流雲爬上杏樹摘杏的情景,陽光照拂著他的臉,萬道流光散落……他從樹上墜落一顆顆杏子,滿頭大汗地道
    接住了,接住了。
    她將地上的杏子撿起,拉起衣衫一顆顆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