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學不容易,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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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驕傲!
在母親的眼裏,兒子是永遠不可能長不大的,也是那種呆在身邊久了會煩,離開了又思念的那種。
在杜猛的眼裏,顧言已經不是個孩子了,誰家孩子會變著花樣折騰人。
“這個仰臥起坐有什麽用啊?”杜猛抱著腦袋,喘著粗氣,好奇道。
正在看書的顧言頭也不抬“練你的腹肌,讓你的腰部更有力量。”
“那壓腿幹嘛,還非要把腿壓到腦袋旁!”杜猛看了看顧言,繼續道“花船的那些跳舞的姑娘才會這樣,我們這些個男人練著這些幹嘛?
我們男人隻需要把身子練的像石頭一樣硬,而不是把身子練的像麵條一樣軟。”
顧言放下書“以柔克剛懂嗎?”
“懂!看見那些漂亮的娘們對我笑,我都有些走不動道,身子發軟!”
“滾!”
杜猛咧嘴嘿嘿一笑,胡亂抹了抹滿臉的汗水“前幾日冷的不行,這幾日突然熱了起來。這應天府的天氣就跟北平的天氣一樣,說冷就冷說熱就熱。
這練的大汗淋漓,要是有一碗加冰的梅子湯,那絕對是人間享受!”
顧言聞言不由的也咽了頭唾沫,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別說還真的挺適合“你要是能找到硝石,我就能給你搞冰梅子湯!”
深於對讀書人的信任,杜猛想都沒想過直接去了廚房,那裏有硝石他是知道的,做火箭的必備材料,上一次王大人帶領著眾兄弟做信號箭用了一些,應該還剩下不少。
不一會杜猛就端來一盆,顧言一看格外開心,自己就隨口一說,沒曾想真有啊。
招呼人開始去熬梅子湯,等梅子湯熬好放涼,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顧言開始製冰。
兩個盆,一個大一個小,大的裝硝石加水,小的放梅子湯。
硝石和水融合在一起反應劇烈,待反應結束顧言就把小盆給放了上去,不一會兒,銅盆的邊緣就有了白霜,水麵也出現了像毛發般的冰紋,又過了一盞茶,冰紋越來越多,小銅盆邊緣開始結霜。
顧言知道這已經是極限了,想要看到冰塊那條件太苛刻了,顧言在那一世試過,能降溫,但是結冰卻是一直沒做到過。
“來,嚐一口!”
第一碗首先給了杜猛,杜猛小心的抿了一口,眼睛放亮“別說,還真的凉!”
高晉也嚐了一口,然後猛地一飲而盡,豎起大拇指“哎呦,小夥子不錯哦,三月人製冰,說出來能嚇死人啊!”
顧言擺擺手,笑著像眾人解釋道“唐朝的時候都有人發現了,我隻不過是踩著先輩的肩膀獻醜而已,硝石遇水反應罷了。
豪門大戶都會常備的東西,大家也莫要過於驚奇,有空大家可自己自己試試,挺好玩的!”
說罷就慘了,所有人都奮力的朝著廚房跑去。
硝石遭了殃,烏梅幹也遭了殃。
下午的陽光正好,躺在後院的草地上,真是愜意又舒爽。
王彥不喜歡和梅子湯,他說他不喜歡酸酸的味道,所以他冰鎮了一壺酒,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從天南地北,到三山五嶽,越聊王彥越覺得不可思議,他發現他無論說什麽,這顧言總能接的上。
對於不同的事物還能發出自己的見解,有的雖然有強詞奪理的嫌疑,但細細一想也並無道理。
“我怎麽感覺你好像什麽都會啊!”
“當然,沒有這麽點本事我怎麽敢說要考個狀元!”
一聽這話,王彥頓覺得牙疼,狀元多難考就不說了,可他一聽顧言的口氣就像手到擒來的一樣簡單“停停,這話以後別說了,說的多了我怕有一日會跟你一樣目中無人,我怕我會覺得狀元很好考!”
“所以,你麵前就是一個狀元!”
“我滴老天爺,你怕是真不知道狀元是隨手可得的。要不是看你有幾分才智,我才懶得搭理你,今兒我心情好,我就好好的把這個事兒給你捋通了,免得以後出門被人笑話。”
從王彥的口中,顧言得知科舉一共可分為四級,院試,鄉試,會試,殿試。
院試可以考出童子和秀才,到了鄉試在考出來的就是秀才和舉人,在往上的會試就是舉人和貢士,然後就是殿試,通過皇帝的選撥確定狀元探花榜眼。
而且王彥還說了光是第一關的童生就能讓很多人铩羽而歸。
童生需要考五場,八股文,試帖詩,經論,律賦,策論。這五個考完了還不算,還有個府試三場,這鄉試和府試都過了才是童生。
院試三年兩試,被錄取的,也就是考過的才能稱之為秀才,而且每個縣最多隻錄取三十人。
顧言聽的直咧嘴,這壓力真是無比巨大,看來這次是莽撞了,原本以為是直接考試就行,誰知道還有這麽多道道,果然是盲目無知害死人啊。
可轉念一想,顧言又覺得豪氣頓生,前世學問低主要原因就是認為讀書無用,被那種不讀書也能當老板的雞湯給迷惑了,沒有好好聽老師說,總是覺得老師太囉嗦。
老師讓我好好學,我總是反著來,總覺得是在害我。
可這一世就不一樣了,上輩子已經經曆過,這一次怎麽也要努力學習,怎麽也得拚一拚不是?
顧言緊緊的握著拳頭,看著王彥認真道“任他塵世多喧囂,靜我凡心立功名!”
王彥以為顧言膽怯退縮,未曾想卻變得豪氣頓生起來“得得得!你先做會夢,我回去休息了!哦對了,書樓裏麵的書看完後要記得還,記得不準帶回家!”
自從和王彥那一次深聊之後,顧言就成了唐舉人最‘討厭’的人,每天準時的敲門,準時的老師好。
然後笑眯眯的搬好座椅板凳,給唐舉人倒好熱茶,這一老一小就要上課。
唐舉人打死都沒有想到自己快要老死的時候會有一個弟子,而且這個弟子特好學,也特別的有天賦,老懷開慰的同時也難免暗自神傷,土都埋到了脖子底下了遇見了得意弟子。
每每在顧言連續追問中,他都覺得精力不夠,有些問題需要思考半天。
雖時常打趣自己的這個弟子好學的過分,可每每遇到顧言問的問題他都傾囊相授,出去做客的時候唐舉人也會把顧言待在身邊,並誇讚顧言為他的得意弟子。
在跟唐舉人這段時日,顧言陪同參加各種酒局,認識了不少人,如解縉,董倫,還有被死後諡號為文正的方孝孺等很多的朝廷大臣。
之所以有這樣的機會,主要還是因為燕王的攻勢越來越猛,這應天城的民心也越來越不穩,所以當朝的官員在每隔一段時日都會邀請應天府的豪強士紳參加酒會。
一是獲得支持,二是穩定民心,三是從他們的口中獲得近期城裏的動向。
唐舉人是個舉人,年紀又大,每每坐最後或者最邊上。
顧言呢,名義上是唐舉人的弟子,實際扮演的就是個書童的角色,每每要麽站在門外,要麽就跟其餘家丁一定蹲在偏房。
也正為此,顧言才見到了方孝孺,說實話,一個很帥的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