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言和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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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的驕傲!
    第113章 流言和情誼
    分家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
    可在有心人的傳播下,顧言不孝,顧言寡情薄意這個說法在那些士人嘴裏有好幾百個版本,更有甚者,說書人也開始在準備說這件事。
    花開一大早就來見顧言,何處也隨後就到。
    兩個人,一個管著花樓,一個管著酒樓和賭場,他們平日見到的人和聽到的事兒自然就是應天府最火熱的事兒,他們覺得這個事兒是有人在刻意地散播,所以一大早就來問顧言,打算問問該怎麽處理和結局。
    “很多嗎?”
    花開點了點頭“很多!”
    “怎麽說的,你說給我聽聽。”
    花開看了看顧言,搖搖頭“我…我…不敢說。”
    “何處你來說。”
    何處也搖搖頭“我…我也不敢說,反正很難聽就是了!”
    顧言笑了笑“既然你們不願意說,那一定是很難聽了,我也不想給自己添堵,那就不說了。”
    “那言哥,事實是怎麽樣咱們自己清楚,可不能白白地讓人冤枉你不是?”花開見顧言滿不在乎的樣子著急道。
    “那你說咋辦?”
    花開咬咬牙“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的意思是咱們要告訴大家事實。”
    “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啊。這應天一百多萬人,你要告訴所有人,就算咱們散盡家財也做不到。”
    花開垂頭喪氣地坐到地上“言哥,那你說咋辦?”
    顧言拎著一把椅子放到花開身邊,笑道“坐地上幹嘛,起來,具體咋辦,咱們商量著來就是,你啊,就要多讀書,不然總是心不平氣不和的。”
    “我不喜歡讀書,要我說,咱們就該跟以前一樣,找一幫子兄弟,誰他媽再說,老子上去就是一悶棍,見一個敲一個,他娘的,我看誰還敢說。”
    何處覺得很有理,小雞啄米般地點頭附和。
    顧言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讀書人在說這個事兒?”
    花開點了點頭“是啊,開始我都說了,就是那些窮酸。”
    顧言點了點頭,突然講道“麵對輿論有好多種方式,最簡單最省心的就是放任不管,風頭過了也就算了,唯一不好的就是讓人憋屈,心裏也不暢快。
    困難些的就是對剛,你出矛我立盾,最後就算勝利也隻能算作慘勝,浪費了時間和精力。
    最省心的就是找到源頭,然後製造話題,轉移注意力,然後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省時省力不說,最後還可能收獲一大波意想不到的收獲。”
    “那言哥,你的意思咱們反擊?然後按照你說的最省心的那種方式去做?”
    顧言點了點頭“是啊,就是不知道那些班壯可靠不?如果二狗和徐三在這裏就好辦多了,他們臉皮夠厚,心夠黑,手夠狠……”
    何處不服氣道“言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何處的心也黑,手也狠,咱們家的賭場有不少欠債的鬼,隻要你開口,這些賭鬼都可以為咱們所用,這些爛賬咱們可以不要了,我就不信那些賭鬼不拚命地給咱們賣力。”
    “裏麵有讀書人?”
    何處回道“何止有讀書人,官員都有,各府的管家之流也有,苦哈哈的哪有錢去賭。”
    顧言沉思了一會兒“心裏倒是有個主意,可這些人不可靠,容易留下些痕跡。”
    花開伸過腦袋,興奮道“言哥這是要出手了?”
    “口臭,離我遠點!”看著花開的尷尬的收回了腦袋,顧言笑道“跟你開玩笑呢,你整天跟那些女子再一起,你都要把我香死了。”
    花開搓了搓手“那到底出手不?”
    顧言站起身,分別摟住花開和何處,三個人嘀咕了一會,隨後花開和何處從侯府離開。
    《少年大明說》這首詩已經成為應天府內最耀眼的一朵花。
    無論是賭坊也好,還是青樓,勾欄,花船都喜歡這首,並且也把這首詩運用到了極致,賭徒開賭之前必定要高喊一句紅日初升,其道大光;青樓的妓子在辦完事兒也會文縐縐地來一句幹將發硎,有作其芒。
    惹得那個快六十的老客人哈哈大笑,又開心地賞了一大把錢。
    其實,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醉酒的客人拍著桌子大聲吟唱《少年大明說》,這東西太提氣了,也太解氣了,心裏不暢快,大聲背誦一遍心裏就會暢快很多,以至於現在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不管認字不認字的,都能背上最後一句。
    董善智正舉著兩隻扣碗使勁地搖晃,全部身家已經壓下去了,這一把要麽翻本,要麽就賣兒賣女了,他已經欠賭坊很多錢了,今日他也贏了很多錢,但這些錢對比他借的錢遠遠不夠。
    所以,這一次他壓上了全部,他的女兒,他的媳婦,他的房子,隻要這一次在大殺四方,他發誓,這一輩子不會再踏進賭坊一步。
    何處坐在賭坊最高的一處暗格,賭坊裏麵所有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雙眼,他得意抿了一口茶,輕聲道“時候到了,這輩子,下輩子,他都還不清了,對了……”扭過頭“其餘兄弟那邊可有消息?”
    “有了!”
    “說!”
    “消息最先出來的是曹國公府上的二管家林管家。”
    何處歎了口氣“都像被豢養的羊群了怎麽還不安生啊?再去查,一個二管家沒有那麽大的權利能讓此事有這麽大的波瀾,一定還有別的家也參與進來了。”
    “很隱蔽不好查。”
    “那就多花錢,總會有尾巴露出來的。”
    “侯爺是什麽意思?”
    何處笑了笑“侯爺說,那就一起玩兒!”
    “那……那個女人還要不要人盯著?”
    “要啊!”何處獰笑道“一個老爺的妾和娘家的舅有染,這關係是真的亂啊!隻要人贓俱獲,哈哈,這消息絕對能讓人茶不思飯不想。”
    “那我這裏?”
    何處板起臉認真道“下街的鋪子已經買好了,你抽空去看看,看看滿意不?”
    “那我的畫押?”
    何處搖搖頭“你也是讀過書的,白紙黑字,這個道理不會不懂吧!你忘了這事兒,就沒什麽畫押!”
    “樹欲靜而風不止,弟弟,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陳燕看著顧言認真道。
    顧言看著陳燕,頗為無奈道“大姐,你這輩子真的不打算嫁人了?”
    陳燕拍了拍肚子“我這樣子給你你要麽?”
    顧言啞然,小聲囁嚅“萬一碰到一個眼瞎的呢?”
    陳燕不以為意,笑道“你以為我是茹凝啊,碰到你這個眼瞎!”
    見顧言臉色有些變,她吐了吐舌頭,趕緊笑道“這一次你算是出盡了風頭,金陵紙貴也是因你而起,怎麽,一個分家的風波就把你嚇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顧言無奈道“大姐,我明日才是上班,五日一休沐,我攢了兩天假。”
    一旁的陳懋低聲道“給我寫副字吧,我那大哥喜歡得緊,已經催了好多次了,海口都垮下去了,也不能讓兄弟不能做人不是?”
    “你咋不知足呢?才給你寫了三副,這還沒一盞茶吧,你咋又來了?”
    陳懋喟然一歎“唉,人情難卻,我這不是忘了麽?”
    顧言看著吃餅子的陳燕笑道“我都成了不肖之徒了你還敢讓我寫,小心那些讀書人逮著你一起罵,以你姐姐的脾性,能去刨人家祖墳。”
    陳懋想了一下自己姐姐暴怒的樣子,點點頭“定是如此,但是我還是得要你的字。你家的事兒外人不知,我還能不知,陛下都沒有說話,他們那些窮酸說破天都沒有用。”
    顧言歎了口氣“你們這個時候上門就是情誼,有心了,這些我都記在心裏,現在我就還一點,就少一點,字你要多少我寫多少。”
    陳懋咧嘴笑了笑“我的命都是你救下來的,要我說,是我該還你。”說完,他突然換了口氣“今天我去找了陛下,我向陛下求了官職,準備學著你,向軍中那樣,豪氣一回。”
    “何苦啊!國子監其實是你最好的路子,應天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簡單做了一件事,現在都被人瘋狂地報複,你的性子急,來應天更是煎熬。”
    陳腦笑了笑“我和你不一樣,我和他們也不一樣。
    因為當初靖難我爹投靠陛下的緣故,在他們眼裏我家是叛徒,在朝廷那群新勳貴裏,我家是牆頭草。
    我不像你,你一入朝就被定了指揮使的職位,這一輩子注定軍權在握,早晚是要入主兵部尚書的。
    所以,我隻能走不一樣的路,來證明我自己,這也是我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以後一起辦公,還請顧大人多多包涵,多多提攜。”
    顧言詫異地抬起頭“你求了推官的職位?陛下允了?”
    陳懋笑著點了點頭“嗯,陛下答應了。”
    顧言沉默了片刻“比不上右都督這個職位,說實話有些愚蠢了。”
    “前途似海,來日方長!”陳懋拍著胸口大聲道“我這一腔熱血,又何懼之?”
    走的時候,陳懋和陳燕帶走了一大包餅幹,這是顧言閑來無事做的,除了甜就是甜,像餅幹又不像,比餅幹厚,像月餅又不像,比月餅薄一些。
    楓葉和顧言一起送客,見客人揚長而去,楓葉瞅著離開的馬車嘟囔道“姑爺,這就是兄弟麽?”
    顧言長歎道“是啊,就是兄弟,我隻不過救了他,他願意用一輩子來還。”
    “他還有兩個哥哥,他老三,這輩子得為自己拚,別人幫不了他!”
    顧言笑了笑“我多想我有個哥哥,這樣我就混吃等死,一輩子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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