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盛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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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真是個好謀劃。
    這麽多年江家這事一直處理不了,對雲上天宮的形象與威望已經打了不少折扣,靈宣殿主對此已經頭痛了好些年,一直想找人處理掉,奈何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人,恰好這時擁有群芳第一名頭,能力還不低的清音仙君撞了上來。
    當靈宣殿主於九極雲霄殿初見對方第一麵起,就知道最合適的人出現了。
    因為要帶江笑離開就繞不開容儀,要讓容儀同意的話,就得在他的死穴上下功夫,而容儀的死穴就是美人,還得是明明近在咫尺卻偏偏觸不可及,高似明月潔如白雪一樣的極品美人。
    不過靈宣殿主並沒有想要故意坑害清音仙君的意思,因為這個任務的關係,他算是格外關注容儀與江笑二人,對於容儀這個小王爺,無論是道聽途說還是親眼所見,都不曾真的見他強迫過誰。
    他的確行事無所顧忌,也的確信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追人時掏心掏肺,得到後冷漠無情,可他也並非無往不利,這麽多年下來,總有那麽幾個不吃他那一套的,但對於這些人,他在追上那麽幾年後便會熱情退卻,從未有強求一說。
    所以靈宣殿主隻是想對容儀使個美人計,趁著他對美人掏心掏肺的階段騙出江笑和一心鈴,此後再想法子攔著對方不讓他糾纏清音,相信對方很快也會斷了念想。至於他對仙君隱瞞真相的補償,便是他自掏腰包的那三倍願力。
    但對於岑雙這個看完整個第二卷,知道群芳宴上會發生什麽的人來說,他唯有一個評價淩宣這個奸商給得還是太少了。
    什麽不會強求,這條定律到了主人公身上後,全都成了狗屁,他何止要強求,還花了手段用心險惡地強求著。
    宮鈴聲逐漸緩和下來,伴著樂聲悠揚奏鳴,因狐帝去了雲上天宮議事而負責宴客的小狐王姍姍來遲,不知這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他挑選這個時間點進入大殿,的確萬眾矚目。
    吸引了全場目光的少年穿著色彩明豔的華貴衣袍,高高紮起的馬尾隨著他輕快的步伐肆意招搖,雙頰下方會因為他唇角揚起時顯露出兩個淺淺梨渦,若他再甜甜地叫人一聲姐姐哥哥,實在很難將他與傳聞中風流多情的混世魔王聯係起來。
    少年狐王眾星捧月而來,身後自然還跟隨了大片群星,狐仙們簇擁在他身後,姣好的顏色讓人眼前一亮,可要數其中最惹眼的,當屬一位身著白衣的青年。
    青年那一身也非純粹的白,袖邊與長袍下方均繡著黑色的不明圖案,乍一看還像是潑墨渲染。他最初現身時雙手正負於腦後,顯得隨性至極,走了好幾步大約才意識到這是什麽地方,於是將雙手放了下來,但他顯然有些不習慣這麽走,所以後麵幾步他走得很不自在,雙手無處安放,掙紮了不過一會兒,他便將其中一隻手搭在腰間別著的酒葫蘆上,此後整個人才自在了不少。
    岑雙的目光隻在容儀身上頓了片刻,便長久地落在白衣青年身上,尤其是看到對方蹩腳至極地換姿勢時,擺弄玉簡的動作都頓了頓。
    按照原著中所描述的站位,這位便是傳聞中那個拋棄人間富貴身,癡心一片的江家公子江笑了,但隻這般看著,對方的形象怎麽都和傳言相去甚遠,更與原著天差地別。
    那一行人越走越遠,轉眼便到了主人席位,為首的容儀已是舉杯說起了話。岑雙也將視線收了回來,微垂的眉目看不出情緒,但就這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一會兒後,他敏銳地意識到殿內似乎安靜過了頭,便探究地抬眸去看,才發現自己的視線被某位不速之客擋住了。
    “我可以坐在這邊麽”不速之客還狀似禮貌地問著,可他這份禮貌虛假到甚至不等岑雙表態,就自顧自坐在了憑空多出的座位上。
    對方這個行為,想必是對方幾千年歲下來的獨一份任性了,不過也因為他突發奇想挪位置的任性,導致這個並不太容易被關注到的角落一下進入了所有人眼裏,安靜的大殿中,霎時投來各方晦暗不明的眼神。
    容儀小王爺剛剛還在為自己的遲到喝下一杯酒,此刻手上還拿著空酒杯,他雙眸似是好奇地看著這一變故,直到對方坐下後才哼道“鳳泱太子這是何意可是對我梅雪宮安排的席位有所不滿”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隻聽這話,便知這小王爺的確如傳言中那般是個脾氣大的。
    “怎會,梅雪宮重禮待我,我心中十分感激,”鳳泱道,“隻是因為故人在此,才將位置挪了過來,況且群芳盛會齊聚各方英才,想來也沒什麽高低貴賤之分,我雲上天宮坐在何處都無甚要緊。”
    容儀道“是麽,可能是我隻見太子殿下獨自坐過去,誤會了。”
    這話說得,原本就因為鳳泱太子忽地離席,轉而又落座到妖皇身邊而幹瞪眼的天宮諸仙,這下是真的坐不下去了,還是紅芪上仙率先起身,拱手笑嗬嗬道“小狐王說的哪裏話,我等豈有與殿下異席的道理,這不就過去了。”
    容儀原本到場後並沒有仔細看過雲上天宮那一處,畢竟梅雪宮作為先天神仙代表之一,與天宮總是多生間隙,兩方首領之間雖能做到表麵和諧,但似容儀這個年紀這般秉性便做不到了,就說那位置還是他二姐安排的,若是他來安排,多少都要帶點私人恩怨。
    是以若非鳳泱太子在他到場後自顧自走動起來,他在帝姬容煙到場前都不會招待對方一句,他連鳳泱都不放在眼裏,又如何會在意那些與對方同行的天宮仙人,此時聽到對方回敬的聲音才略帶諷意地去看,嘴唇微揚,似乎還要說些什麽,但等他目光完全落定在那群仙人上,尤其是看清了某個銀發仙君後,他便頓住了
    “”
    “尊主,您為什麽一直盯著他看”月小燭順著岑雙的視線看了下容儀,然後小聲提醒道,“那個天宮的太子也一直在看你,他好像想說什麽又不敢打擾你的樣子,需要我來撬開他的嘴嗎”
    “我在揣摩人物心理,”岑雙答完第一個問題,又隨口答第二個,“你打不過他。”
    月小燭點點頭,明白了岑雙的意思,但她想了一會兒,問道“那您打得過嗎”
    岑雙道“有手就行。”
    “那您去撬開他的嘴吧”月小燭道。
    岑雙道“不行,他有後台我沒有,所以讓他看去吧,可能他羨慕我好看。”
    月小燭崇拜道“尊主豔冠群芳,尊主舉世無雙”
    岑雙擺擺手“低調,低調。”
    鳳泱“”
    鳳泱看著岑雙那雙幾乎長在腦門的蛇眼,欲言又止許久,才道“原先是我錯了,不該提起那些,可我剛剛聽紅芪說了你如今這個狀況若你有需要,可以與我明說,我定傾力相助,不過,你那功法,還是不要再修了。”
    岑雙這才看向他,微笑道“謹遵殿下教誨,不過您來這裏就是為了與我說這個麽”
    鳳泱大抵是接受了他這個態度,並不再試圖讓他改口,隻歎了口氣,道“你怎麽都是天宮的人,你我坐一處,合情合理。”
    “那是,人間群妖勢力不小,若是能供奉願力,不管對哪個宮來說都是一大助力,殿下不放心也是正常的,”岑雙笑道,“不過殿下也不必看得這麽緊,我雖然答應了梅雪宮前來赴宴,但沒有要歸屬他們的意思,畢竟誰不知道我出自雲上天宮。”
    他當然不是來跟梅雪宮交易一些奇怪東西的至少不止是他答應赴宴,不過是想來看個熱鬧,比如一個原著粉不可錯過的名場麵,順帶聽聽他離開的這些年天上仙家們又多了哪些笑料,誰知聽來聽去,繞來繞去,還總能繞到他身上,不過那些真真假假的傳聞到了他這個正主耳朵裏聽起來其實別有趣味,以至於他這麽和鳳泱太子說著話時,不免像之前和散仙們聊天時那樣隨口調侃了句。
    隻不過這話他說得無心,聽在別人耳朵裏卻教人啞口無言起來,最後還是耳尖的紅芪接了話頭“岑雙啊,你這話就不對了,殿下分明是擔心你在這裏受了欺負,不想你被排擠,見你不願與我們一處,才趕緊跟過來照看你,你怎麽能那樣想他,他是那樣人嗎”
    原本屬於雲上天宮的席位已經空無一人,跟隨他們太子殿下來的天宮諸仙正朝著這邊走來,紅芪自是走在所有仙人的前麵,此刻已經來到岑雙眼前,在幫鳳泱說完話後,又對著岑雙擠眉弄眼,裝模作樣道“真是叨擾了,妖皇尊主應當不會介意吧”
    他說這句話時,天宮的仙人們也紛紛來到這邊,也是“禮貌”得很,一個接一個說著“叨擾”“麻煩”之類的言語,事已至此,岑雙也不好拒絕,畢竟從名義上來說,他們確實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梅雪宮邀請他,有拉攏之意是一方麵,另一方麵自然還是與天宮有關岑雙是個笑話,將他邀請來,那麽雲上天宮也就變成個笑話了。
    隻是他們完全落座後,這原本最好看戲的地方,儼然成為了各方目光聚焦之地,連上首的容儀都時不時飄來關注的視線,更別提其他人了。
    大概是不知道這桌主人心情有多複雜似的,紅芪還笑嘻嘻地擠到岑雙身邊,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玩笑道“老岑啊,你不要介懷嘛,這你也知道咱們天宮在人家地盤上有多不受歡迎,可為了天上和睦這宴會咱們又不得不來,若是容悉帝君在還好,眼下帝君不在,那小狐王胡作非為不識禮數,若非有你,我等隻怕要流落到風雪地去了。”
    岑雙捂住額頭,不太想說話。
    並非因為各方視線,他又不是那等受不了別人眼光的人,其實作為一個書粉,能近距離觀察原著主人公和其後宮的名場麵,這是莫大的殊榮,如果他能坦然麵對主人公的話。
    若非妖蹤密林一事,他其實可以很從容。
    可偏偏發生了那場意外。
    偏偏紅芪上仙有個拉郎的破毛病,非要將清音仙君與鳳泱太子湊一起,鳳泱太子又非要坐他旁邊,於是間接的,岑雙與主人公的距離又近了起來。
    主人公身上的藥香味隱隱約約,讓妖皇尊主的記憶都變得不受控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