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見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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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將遊小姐安置好,重新回到湖泊前,因著這次有了明確目標,所以他們觀察得格外仔細。
    在已經知道這個湖泊就是陣法中心的前提下,他們沒用多久時間便尋到了陣眼。
    紅芪蹲在地麵,指尖沿著那個不明顯的符號勾勒一遍,起身道“冥君前輩說得不錯,若我們催動此處陣法,便會放出守陣之物,但如果不催動,則會被永遠困在這裏,若我所料不錯,守陣之下應當還有一個陣法,就是那個陣法鎖住了通向冥府的通道。”
    岑雙道“這麽說,這是個陣中陣,眼下這個守護陣,守的乃是下麵那個陣法”
    紅芪道“可以這樣推測,但不排除存在變數,不過眼下這情況,除了催動法陣外,我們沒有其他選擇。”
    話至此處,一個人影飛速跑了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來者,正是去而複返的江笑。
    在紅芪發現陣眼後,江笑便主動攬下幫紅芪折樹枝一事,他去得風風火火,回來時也匆匆忙忙,跑出了滿頭大汗,一停下便撐著膝蓋大口喘氣,另一隻手將樹枝遞給紅芪。
    紅芪抬起手,扯著他的袖子給他擦了下臉,才順手接過樹枝,在手中轉了個圈,換到了右手上,沿著地麵上的符文勾勒起來。
    他畫符時,江笑也將氣喘順了,站到岑雙與清音身側,目光炯炯地看著紅芪的舉動,與有榮焉道“你們別看阿芪平時大大咧咧,其實他懂得挺多的,好多事都是他告訴我的,這也許與他喜歡打探各種奇聞有關,不過我之前確實不知道,原來他不止知道很多陣法,還可以親手畫出來
    “雖然他這手法有些生疏,但我一看就知,假以時日,阿芪一定會成為一位陣法大師,到時候對了賢弟,你還記得上次我與你說過的拜師一事麽我後來想了想,錦玥太子雖為良師,但他身上的事太過複雜,確實不宜過深接觸,所以,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阿芪”
    岑雙聽罷,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隨口尋了個話題,三言兩語便將江笑的注意力轉移。
    至於清音,他空白著一張臉站在那兒,都不知有沒有聽到江笑說話,顯而易見在發呆,也不知又想什麽去了。
    於是乎,關注紅芪與陣法的人,便隻剩下遠遠蹲在遊小姐身邊的那位老翁。
    冥君雖提醒了他們被困的原因,卻不代表著會幫忙,告訴他們陣法一事,也未必是想讓他們去破陣,就比如此刻,在冷眼旁觀許久後,眼睜睜看著紅芪的符號越畫越多,水麵因此出現了明顯波動,他再也維持不住冷臉,慌忙跑了過來,第一件事,竟是要去奪紅芪手中的樹枝
    若非岑雙餘光一直落在紅芪那邊,隻怕要教冥君得手了。
    江笑張開雙手擋在紅芪身前,麵上流露出了明顯的不解與憤怒,道“前輩,你這是要做什麽你不想出去,我們還要出去說起來,我們之所以跌入這裏,還是你冥府長司幹的好事,長司是你臣子,莫不是這一切其實都是前輩在暗中操控”
    如今的冥君同樣失去了法力,眼下他被岑雙拉住便無力掙脫,本來是要教訓岑雙放開他的,誰料江笑撞了上來,一開口就是這樣一席話,聽得冥君火冒三丈,當即罵道“我呸你是裝傻還是真蠢我要是對你們有想法,犯得著以身犯險那我圖什麽,圖我嫌疑最大”
    江笑道“那你為何過來阻撓我們”
    冥君道“廢話這麽明顯的陷阱,擺明了就是故意引你們進去,你們難道就沒看出來”
    江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陷阱又如何,比起被永遠困在這裏,不如賭一賭下方就是出路。”
    冥君道“那是你們你們想死,我可不想死你們知道下麵是什麽嗎,你們什麽都不知道,就要將它們放出來,我們現下沒有法力,等它們出來了,拿什麽應付”
    岑雙左右看了看,見他們各執一詞均有道理,所以爭執不休,便笑著打圓場,道“前輩,也許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麽差,不然,你嚐試一下運轉法力,看看是否可以用出來一部分了”
    冥君掙紮的動作驟然頓住,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才閉目一試,試完之後,麵色驚奇,說道“小子,這是什麽回事”
    江笑見他如此反應,立即意識到什麽,也跟著運轉了一番,麵上瞬間流露出同樣的驚奇,道“我記得賢弟下來的時候還不能用法力來著,雖然現下也隻能用一點,但居然可以使用了”
    岑雙道“清音過來的時候便能用一部分了,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所以之前才沒有特意說。”
    冥君“”
    江笑“”
    他們異常同步地偏開頭,倒是沒有再吵下去的欲望了。
    岑雙道“所以,聯係我們如今這個情況,藏在法陣裏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也很明顯了。”
    江笑將頭偏了回來,疑惑道“什麽意思,賢弟,你已經知道下麵是什麽了”
    岑雙微笑著點頭,道“並不能完全肯定,但也八九不離十了,而且此事我還需要冥君前輩給我一個肯定答案,如果一切都是我猜測的那樣,那麽冥君前輩肯定早就知道了罷”
    冥君收起臉上浮誇的表情,皺著眉頭,看起來不太想說。
    岑雙便繼續跟江笑說話“賢侄,你還記得我們在水鏡陵墓中經曆的一切麽,還記得那時我們在猜測不能使用法力的原因時,我是怎麽跟你說的”
    江笑抱著頭回想了好一會兒,“啊”了聲,道“你說是因為那裏怨靈太多,怨氣太濃,怨力太強蓋過了法力,才壓製得我們用不出賢弟,你的意思是說,這裏的情況與那時一致”
    岑雙欣慰地笑了下。
    “可是我也記得,那時候我們下到了陵寢的密室之中,因為並沒有發現怨力痕跡,所以你後來又說猜測隻是猜測,並不能確定一定是這個原因才導致我們失去法力的”江笑道,“而在這裏,我也沒察覺到有怨力存在”
    岑雙道“沒有察覺到怨力,
    不代表真的不存在,
    ,
    你想想看,法力高強者在法力低微者麵前,通常能很好地掩藏自身氣息,讓人察覺不到他的真實實力,就是我們,去到人間一些普通怨靈麵前,著意隱瞞之下,它們也不能察覺到我們的真實身份,所以為什麽怨力在法力麵前就不能這樣呢”
    看著江笑呆愣的表情,岑雙笑了笑,繼續道“沒錯,我的意思是,如果這份怨力強大到一定地步,能穩穩壓製住我們身上的法力,那我們察覺不到它的存在,又有什麽稀奇的呢不過,仙人與修士察覺不了,可作為冥府鬼君,冥君前輩一定是能察覺到的,對麽,前輩”
    冥君歎了口氣,捏著胡須,終於妥協,道“是,那裏麵全是怨靈,小子,你猜得沒錯,往生之門曆來不肯接納怨靈,就是混入怨靈也會立即遭到驅逐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身上的怨力。
    “很早前我便發現,一旦有怨力存在,那麽冥府所有使用法力的亡靈均會受到嚴重影響,不過以前我以為這是靈類之間的互相排斥,沒想到你們仙人同樣如此。”
    岑雙道“也許無論生靈死靈,隻要使用法力,都會受此影響。”
    “等等,等一下所以你們是確定了怨力也可以反過來壓製法力”江笑這才反應過來般,不可置信道,“可是,究竟是誰在發現這一點後利用這個對付我們而且這裏是冥府,那些怨靈是怎麽進來的,得進來多少,才能壓製住我們”
    他說這一段話時嗓門太大,不止讓近在咫尺的岑雙與冥君揉了揉耳朵,連遠方熟睡的遊新雨都在夢中蹙了下眉,更不必說紅芪與清音了,前者畫符的動作微微一頓,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後者則終於從某種沉思中脫離,卻不知為何臉上顯露出了少許茫然,茫然過後,左右偏頭,似乎在尋找什麽,直至正臉偏到岑雙如今所在的位置後,迷茫才一點點散去,轉而邁動步子,也站了過去。
    岑雙就算不回頭都能聞香識人,但他還是不受控地回過頭,揚唇衝對方笑了一下,很快便轉了回來,繼續跟江笑說話“眼下雖然不知道那個想要我們性命的人是誰,但冥長司定然知曉的,說到這裏,冥君前輩,請問將你困在這裏的,是否也是他”
    冥君沉默片刻,惆悵道“也許罷,前段時間往生之門開得太頻繁,致使我短暫地沉睡過一段時間,再醒來便到了這裏,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他,可是是你們的到來,讓我確定了。”
    岑雙道“聽您的口氣,似乎並不怪罪他”
    冥君道“冥長司與冥君之位本就一步之遙,他有這樣的野心,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我之前甚至想過,反正這冥君我早便做膩了,給他一個機會也無妨,至於他能不能獲得往生之門認可,能不能讓陰魂冥府臣服,便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岑雙道“所以這就是您之前不著急出去的原因”
    冥君捏著胡子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岑雙道“敢問這位冥長司是何時來的冥府我記得千年前,似乎沒見過這號人物。
    ”
    “你還好意思跟老夫提千年前”冥君哼氣道,
    “你那時才在冥府待多久,
    就算他真的在,你也不一定能見到他,不過他的確是這幾百年內過來的。”
    說到這裏,忽地歎了口氣,道“他活著時,也是個可憐人,空有滿腹經綸,卻無處施展抱負,他那會兒清高傲氣,不屑嗟來之食,為此得罪了一些不能得罪的人,淪落到與畜生搶食,後來被野狗活活咬死,我聽聞他的經曆,憐其身世,破例留他在冥府。”
    岑雙似笑非笑道“這倒是巧,那麽多亡魂之中,比他還要淒慘的人並非沒有,偏巧是他撞到您眼前了。”
    冥君明白他的意思,所以道“不曾發生這件事前,誰能想到是真巧還是有心人故意為之他當初沒有化為怨靈,便足夠我相信他心腸不壞,何況我那時留他,也隻是讓他從最底層的鬼差做起,有的陰魂做幾萬年鬼差還是鬼差,有的不過幾百年便成了冥長司,這是他自己有本事。”
    岑雙抬眸看向紅芪所畫的符文,道“怨靈想要進入冥府,定然有人給它們放行,在所有人選之中,沒有比冥長司更位高權重的了,所以冥君前輩,您當真不願離開您確定將冥府的一切交給長司後,他能真心為冥府著想”
    冥君不語。
    岑雙沒有追問,抬腿走到紅芪身邊,與其交談了幾句,便聽到身後老翁道“他若隻是對我這個位置有野心,我大可設題考他,但他包藏禍心,想要害人,還要害了千千萬萬亡魂,我不能容他,整個冥府也容不下他了,所以,臭小子,你拐彎抹角跟我說這麽多,究竟想讓老夫做什麽”
    岑雙唇角的弧度大了一些,回頭道“前輩怎能這般揣度我,在下是這樣的人麽”
    冥君翻了個比他胡子還白的白眼。
    岑雙道“不過確實有一事需要仰仗冥君前輩,與怎麽平安離開這裏有關。”
    冥君道“說說看。”
    岑雙道“眼下,因為我們的人數仍是不夠,所以能用出來的法力有限,正如前輩所言,單我們四人對付那些怨靈,能抵抗一時,卻不能與它們糾纏太久,但前輩不一樣。
    “雖然前輩的法力也被壓製著,可您作為冥府鬼君,是為靈類之長,無論善靈還是惡靈,對您的敬畏與恐懼紮根在魂體裏,即使隻是短暫的,也足夠為我們壓製怨靈一段時間,讓我們能有時間找出它們身上的弱點從而將其擊破,破掉這個守護陣。”
    幾人說話時,紅芪上仙也終於落下了最後一筆,他握住樹枝,回頭提醒道“諸位,可以了。”
    就像配合他的話一樣,整個湖麵倏而翻攪出層層浪花,湖心處更是激烈,竟急劇旋轉出了一個漩渦,看不見的東西從漩渦中心爬出,又化作陣陣陰風在幾人之間穿梭。
    好在總體情況跟岑雙料想的差不多冥君對這些鬼怪的震懾力還是在的,即使隻放出一點法力的威壓,都叫那些怨靈原形畢露。
    怨靈們的麵孔自是猙獰無比,膝蓋卻不由自主磕在了地上,滿眼凶煞地
    看著他們,卻又對他們四下找弱點的行為無可奈何。
    他們很快便找著了。
    這個守護陣的弱點與他們在水鏡中遇到的那個血陣並不一樣,它的弱點並不在某個怨靈的身上,而是這群怨靈中有一個無法複生的怨靈,這個怨靈,便是這個守護陣的弱點,隻要將其擊殺,陣法便能不攻自破
    因著有冥君的壓製,他們擊殺那個怨靈時,其他怨靈甚至無力去保護它,所以一切便變得輕而易舉,輕易到就是江笑心中都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呢喃道“就這麽簡單這樣讓我感覺,就算沒有前輩,我們也能輕易破了此陣”
    冥君可聽不得這話,當即吹胡子瞪眼懟了回去“你這傻小子說什麽話要不是臭小子求爺爺告奶奶地托老夫幫忙,憑你現在的實力能將其降伏若沒有老夫,你們要想破其弱點,它們能像方才一樣乖乖不動任你們殺不識好歹的混小子”
    江笑被他一罵,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前輩,我不是說你方才震懾百鬼的行為無用,我隻是覺得奇怪”
    冥君更生氣了,道“什麽奇怪,老夫看你最奇怪”
    岑雙本來盯著湖麵不知在想什麽,聽他們越吵越大聲,又過來打圓場,道“冥君前輩,我想,賢侄他的意思不是說你不好,也不是說你奇怪,他應該是想說,我們兩方能在此湊到一起這件事甚為奇怪。
    “你想想看,若是冥長司要謀害你,為何隻將你困在由怨靈鎮守的地方就算他篤定你不明白要怎麽破陣離開,可他轉頭又將我們推了下來
    “俗話說得好,人多力量大,他如何能確定我們全都不懂破陣之法再說我們這邊,就更不合理了,若果有人要害我們性命,卻提前將你安排在這裏,不就是為了讓我們能更快破陣如此,你說這事,它能不奇怪麽”
    江笑一聽,小雞啄米般點起了頭。
    冥君也陷入沉思。
    一邊的紅芪打了個哈欠,提醒他們“好啦好啦,管那幕後之人在想什麽,既然確定是冥長司將老岑推了下來,找他對峙總是沒錯的,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這裏,據我觀察,陣中之陣在湖水底下,你們是要隨我一道下去,還是在這裏等我消息”
    最後還是不放心的江笑隨紅芪一道下去,另外三個在上方守著昏睡不醒的遊小姐。
    並沒有等多久,江笑便從水中浮出,說他與紅芪已經找到了湖底法陣,還確定了那個陣法能讓他們離開這裏,所以讓他們背上遊小姐一起下去,以免之後走散。
    在怨靈消失後,他們已經能使出全部法力,當即便在遊小姐身上施了一個避水法訣,再隨江笑一同潛了下去。
    當然,中途還生出過一個插曲,便是潛水都能潛迷路的江笑,帶著他們無頭蒼蠅般在湖中轉了好幾圈,轉到本來在湖底等他們的紅芪無語凝噎地遊了上來,領著他們幾人朝正確的位置遊去。
    陣中陣所在的位置堆疊了一堆石頭,那些石頭乍一看雜亂無章,可一旦遊
    到正上方朝下一看,便能發現它們一起組成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圖騰。
    這個圖騰他們看不明白,紅芪卻輕而易舉看懂了,隻見他將其中幾塊石頭重新排布了一下,組成圖騰的石頭便顫動起來,還散發出了微弱的光芒,在黑茫茫的水底異常明顯。
    岑雙卻不太在意那些發光的石頭,他伸出手,虛虛一抓,似乎在握湖水。
    清音被他舉動吸引,擔心他出事,靠近了一點,正要仔細觀察,那人忽地抬頭看向他,又衝他彎了下唇角。
    盡態極妍。
    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麽,清音猛地退了兩三個身位那麽遠,還扭過了臉。
    岑雙雖覺莫名,但因著在想事,所以沒注意到仙君那紅得有點過分的耳尖。
    他隻是在想,明明他很討厭水,怎麽在這裏沒有那種討厭的感覺
    沒有讓他想太久,石頭上越來越亮的光芒將他們包裹,光芒太近,便刺目起來,讓幾人下意識閉上了眼,等察覺到光芒消退,再睜開眼時,幾人便發現他們已經重新回到了地麵上。
    卻不是之前的湖邊草地,而是一片漆黑的空間,前方還有一條漆黑的河流。
    因為提前用了避水法訣,所以他們身上很是幹爽,也就不用再施其他法訣,全副心神放在周遭環境上,左右打量一眼,才發現那條河是陰魂河,因為他們一回過身,便能看到冥府大門,以及門上幾個金燦燦的大字。
    江笑瞅著那幾個字,道“咱們這是出來了”
    紅芪搭在他肩上,道“肯定出來了啊,這不明擺著的,走罷,既然都回到冥府了,咱們趕緊去找冥長司算賬”
    話落,便拖著江笑氣衝衝往裏走,走到門口,上方鬼差探頭一看,雖沒認出老翁的真實身份,卻認出了紅芪幾人,連忙恭敬地給他們開門。
    岑雙揉了揉脖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將手收回袖子,跟了上去。
    清音走在他後麵。
    走在最後的,自然是背著遊新雨,還不忘怒罵前方四人的冥君。他罵道“你們幾個混小子,好手好腳的,卻將人大姑娘丟給我一老胳膊老腿的老骨頭背,要不要臉啊你們,要不要臉”
    前麵四人還是要臉的。所以他們假裝什麽都沒有聽見。
    將身後的冥君前輩氣個半死。
    氣了一會兒,忽然頓住,叫了一聲“等等你們四個,別走了”
    前方四人依言停下,回頭看他時,一個麵無表情,一個似笑非笑,另外兩個則是複製粘貼般的迷茫臉。
    江笑問“怎麽了,前輩”
    冥君背著人追了過來,左右看了一眼,匆忙道“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我也是進來後才發現的,這裏根本不是什麽冥府我們,還沒有出去啊”
    江笑一驚,道“前輩何出此言,這裏怎的不是冥府”
    冥君道“我自己的地盤我能不知都說了一時說不清,你們隻需要知道冥君與冥府之間會有感應,而我沒在這個地方感應到任何東西”
    江笑咽了下口水,也跟著左右看了一圈,忽然道“其實,我也有件事一直沒想通,你們不覺得奇怪麽,方才出現的怨靈數量並不少,就算冥長司通天本領,能將那些怨靈放進來,但也無法保證不被人發現罷可就是沒有鬼差發現,甚至冥君前輩都被瞞過了,這隻能說明,當時那些怨靈極為配合奇怪,怨靈怎麽會聽冥長司的話”
    大抵是覺得他們這樣轉一圈再說話很有意思,所以岑雙有樣學樣,也將視線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紅芪身上,笑眯眯道“賢侄,你就沒想過,怨靈當然不會聽冥長司的話,可是如果它們的主人親自帶著它們過來,且一直處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指揮著它們,怨靈們自然就聽話了你說對吧,紅芪兄”
    紅芪還是那副迷茫的樣子,聽到岑雙叫他,才回過神,看過來時,道了聲“啊”
    岑雙盯著他不放,笑意逐漸加深,道“而且,冥君前輩說得不錯,這裏當然不是冥府了,至於這裏是哪裏紅芪兄,你究竟將我們帶到了哪裏呢”
    紅芪還是一臉的迷茫,與他身側的江笑如出一轍。
    常說,經常在一起的兩個人會變得很像,也許是容貌,也許是性格,而如果,這兩個中的一個刻意去模仿另一個的話,便會讓他與另一人越來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