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北寒漠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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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月小燭心中對那兩個突然冒出來的公子哥很不放心,但岑雙的決定,她從來不會違抗,所以在岑雙給她安排好接下來要做的事後,她立即應了下來,並化作一團黑霧向遠處飛去,直將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的薑行雲看得目瞪口呆。
因著北寒漠地本就是妖怪的領域,四下都是妖氣,月小燭過來時還將尾巴收了起來,故而,即使察覺到了點什麽,但到底沒有多想的薑行雲才會如此驚訝,抬手指著月小燭離開的方向,看一下那個方向,又轉過來看遊相輕,震驚道“妖妖妖怪”
遊相輕將他的手壓下來,低聲道“你小聲些,這麽大驚小怪做什麽,又不是從來沒見過妖。”
薑行雲捶了他一拳,磨牙道“你早知道知道她是妖你還別怪兄弟沒提醒你,你要真找個妖怪做娘子,世叔準得將你的腿打斷”
遊相輕揉了揉被捶的胸口,對天長長歎出口氣,看他這樣子,似乎已經不想再跟薑行雲說話了。
暫且不論遊相輕後來是怎麽跟薑行雲解釋的,總之在月小燭離開後不久,他三人便做好偽裝,由小狐妖帶路,一同進入了地下洞穴。
大抵是因為岑雙如今徹底化成了小狐妖同伴的模樣,不止模樣聲音與其中一個小妖怪一致,連原本縈繞周身的祥瑞仙氣都變成了凶煞妖氣,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但這樣的變化確實讓小狐妖放鬆了太多,動作神情逐漸自然,不至於一下去就教人看出異樣。
也是在正式下去後,岑雙才發現此地果如傳聞所言,洞口多到人眼花繚亂不說,暗中還有無數雙“眼睛”窺視,岑雙雖能敏銳察覺到那些東西的存在,卻也無法確定那些“眼睛”具體藏在哪個洞穴,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眼睛”的主人,除了妖怪外,還有其他東西。
但很顯然,這些藏於暗中的“眼睛”,隻有岑雙察覺到。
小狐妖雖然察覺不到暗中的視線,但他畢竟是沙行洞出來的妖怪,自然比在場的人都明白暮幸將入口看得多重要,所以連小動作都不敢多做,唯恐教人看出來了。
倒是那兩位公子,本就對此地知之甚少,即使有小狐妖的警告,也並沒有很將這些妖怪放在眼裏,在沒有發現什麽明顯的妖氣後,便大著膽子抬起頭,想要觀察一下這第三惡妖的巢穴。
卻在下一刻,被岑雙猛地一拉,將他們拽到了前麵去,抬腿挨個踹了一腳。
為了符合落難公子的形象,薑行雲與遊相輕在進來之前,就特意將發冠整得歪歪扭扭,還劃破了掌心將血跡抹在衣服上,又用佩劍沿著血跡將衣服劃破,如今一雙手腕也被一條粗繩綁在身後,被岑雙一番拉扯還補了這一腳,更添狼狽。
岑雙用著符合當下外形的聲音,惡聲惡氣道“東張西望些什麽,鬼鬼祟祟的,該不會還想著記住地形,然後逃出去吧奉勸你們少做這種夢老實點,說不定最後能讓你們死得痛快些”
岑雙踹他們這一腳,當然也不是隨便踹的,因
為這本就是一個提醒,
是他們下來前商量好的提醒方式,
所以兩位公子被踢了之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薑行雲配合地抬起頭,回過身時狠狠啐了一口,罵道“呸少碰你爺爺,知道本公子是誰嗎本公子可是修仙世家薑家嫡長公子不過是一時不察,被爾等孽畜偷襲,才落到你們手裏,給爺等著,等我薑家之人打過來,便是爾等死期”
“好厲害一張嘴我倒要看看,眼下我將你殺了,你薑家之人可來得及救你”說罷,作勢就要封了薑行雲的喉,旁邊的小狐妖也很懂事,立即將岑雙拉住,搬出暮幸好言相勸,演得跟真有這回事似的。
這一出即興發揮,讓暗中窺視的視線挪走了不少,在他們抵達沙行洞口時,那些守門的小妖也沒有遁走。
小妖們見到他一行人過來,目光一瞬犀利,其中一個渾身長滿針刺的小妖怪走上前來,抬手將他們攔住,小狐妖見狀,自覺走到最前方,與其交談起來。
兩小妖交談之時,滿身針刺的小妖時不時往另外三人所在的地方看上一眼,麵上情緒隨著小狐妖的話語而變化著,從最開始的警惕,到小狐妖說起他們幾個妖怪死得隻剩二個時的悲傷,再到看向薑遊二人的憤恨。
周圍的小妖神情變化與針刺小妖大差不差,甚至還有幾個走過來了一些,輕輕拍著小狐妖與岑雙的肩膀,以表安慰。
當然,雖然這些小妖已經被小狐妖說服,但該有的查驗環節還是會有,尤其是搜身這一項,更是重中之重,所以幾人很快被好幾個小妖圍在一邊,被勒令著脫掉衣服。
岑雙看了他們一眼,便與小狐妖一樣熟練地將手按上衣帶。
他兩個倒是自覺,被綁著手的兩位公子可就不願意了,沒法自己寬衣解帶的他們,隻能被小妖怪按著脫衣服,可想而知,這一舉動於他們而言與羞辱無異,當即掙紮著要將幾個小妖怪踢開,卻又無法真正擺脫當下處境,隻將自己氣得火冒三丈。
正罵罵咧咧著,他們掙紮的動作忽然停下,眼睛直直看著一輛由遠及近的牛車。
岑雙也看到了。
那是一架裝滿了貨物的牛車,卻因為被一條厚實的布匹蓋住而無法看清那上麵具體裝著什麽,又因為那不是普通布匹,而是一件法器,所以即使用上法力,也無法窺其內部。
倒是神秘。
由於那牛也不是普通的牛,而是一隻變回原形拉車的牛妖,所以牛車之上雖無人駕車,牛車也能沿著正確的路線朝前走,一直走到沙行洞口,洞口小妖圍著牛車簡單查看一圈,碰都沒有碰一下,便將牛車放了進去。
岑雙並未多看,很快將目光收了回來,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他穿衣服時,身邊的薑行雲便嚷嚷開了。
“怎麽回事啊你們,本公子一個俘虜值得你們如此興師動眾那邊的牛車也不見你們去管,你們也不怕上麵潛伏著暗殺你們大王的刺客啊”
“你個凡人懂什麽,”那小妖將衣服砸到薑行雲臉上,隨口道,“那車上裝的
可都是屬地進獻過來的寶貝,
,
隻要有人動了,立即就能教阿牛發現,何須我們查看愚蠢的凡人休想挑撥我們,要是我們將上麵的東西碰壞了,再抓十個這樣的你都無法熄滅大王的怒火”
薑行雲道“屬地進獻的寶貝你們大王還有屬地”
別說,岑雙也挺好奇的,畢竟他可從來沒聽說過暮幸在北寒漠地之外還有什麽勢力。
但那小妖怪明顯不想多說。
薑行雲便道“按照你們這些妖怪的喜好我說,那裏麵該不會都是些什麽妙齡少女絕色美人之類的吧”
小妖怪一聽之下明顯怒了,惡聲道“別將其他妖王的喜好安在我們大王頭上,我們大王可沒有這樣的癖好”
這話說完,小妖怪就再也不想和薑行雲多說一個字了,抬手示意岑雙與小狐妖跟上,自己則走在前方領路,徒留身後的薑公子大聲叫著“喂你們,好歹幫本公子把衣服穿好吧喂”
雖然,不管薑公子叫得多大聲,都沒人搭理他。
倒是岑雙,在這一通七拐八拐後,逐漸代替了小狐妖的位置,和前方領路的小妖相談甚歡,與對兩位修士的防備不同,將岑雙當成同伴的小妖怪,幾句話的工夫,便對岑雙心生好感,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不知不覺間,他被岑雙套出了多少信息。
這其中,就包括他們眼前的牢房。
說是牢房,其實也是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穴之大,關上萬人都綽綽有餘,但這又不是一般的洞穴,因為這裏麵並無地麵,唯有三座浮空的平台,小島一般飄在洞穴之中,那些關押修士的牢房,便建在那三個浮島上。
此外,在那懸空的平台之下,還有細軟的白沙緩慢流動,宛如流水般無害。但白沙之中翻滾的邪氣,任誰看了都說不出一句“無害”來。
小妖怪好心提醒岑雙“你是第一次來這裏吧那你可得小心一些,下麵這些白沙,就是掉一根羽毛下去,都能被瞬間吞沒,之前有很多小妖不信邪,非要下去一探究竟,誰知,活生生的血肉下去,眨眼就變成了白骨,又很快,那白骨也消失不見,所以很多小妖給這裏取名食妖沙,但還有種說法,說下麵的白沙並非是沙,而是一具具被碾碎成砂礫的白骨”
這樣的地方,對妖怪來說是很危險,但對仙人也是同樣危險,就更別提凡人了,所以暮幸當初四處打洞尋找安身之地,無意間挖到這裏時,便覺得此地當真是天生地養的絕佳監牢,遂將此地占為己有,後來他每次抓了誰來,基本上都關在這裏。
但入口處與那三座浮島相隔太遠,還有牆壁格擋,所以岑雙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炎七枝江笑他們。
正觀察著,耳畔便傳來薑公子震驚的聲音“等一下,不是吧,你們這裏怎麽連條路都沒有,別告訴本公子,你們是打算讓我們走這條繩子過去還有,為什麽本公子一點法力都沒有了阿輕,你還能使用法力麽”
遊相輕聽到他這麽說,閉了會兒眼,再睜開時,眉
頭緊皺,
44,
他質問小妖怪“你竟有此等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封印我們的法力”
小妖怪不屑地撇了下嘴角,道“你以為大王為什麽要將你們關在這裏,告訴你們,這裏的白沙可不是最危險的,最危險的是,一旦踏足這個洞穴,無論仙妖人鬼,都會失去法力”
如此,也就從根本上杜絕了他們逃跑的可能,更甚至,如果真出了什麽意外,讓他們從牢房中跑出來了,隻需要將連接浮島與入口的唯一出路繩索斬斷,那些被關押在此地的人,便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這條繩索,還真是唯一的“路”。
真正踏上繩索時,又在失去法力的情況下,哪怕是走了無數遍的領路小妖都無比小心,唯恐一著不慎跌下去。
岑雙走在領路的小妖之後,也露出個小心翼翼的樣子,視線卻是往下,觀察著下方明明在不斷流動,卻隻會在洞穴中打轉的白色細沙。
此地極重的邪氣,來源可能是這些白沙,也可能是白沙之下埋藏了什麽不足為外人道的東西,隻是不知為何,這裏的邪氣就跟白沙一樣,隻會在洞中打轉,並不會離開洞穴,眼下不便細查,所以岑雙也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麽,在冥冥之中限製著這些一旦出去便會造成大亂的東西。
腳下繩索也很是老舊,看起來遠不止五百年,關於這點,根據之前小妖怪透露的信息,倒是能猜出來除了浮島上的監牢外,這裏的所有東西在暮幸挖過來之前就有了。
所以他們走在這條繩索上時,思及這繩索不知多大的年紀,本就心驚膽戰,而且他們每踏出一步,繩索還會響起明顯的“吱呀”聲,就好像下一刻便要斷裂一樣,幾乎讓部分走在上麵的人嚇得魂不附體。
平台與入口相隔甚遠,中間隻這一條繩索相連,行於繩索之上,白沙如煙波浩渺,又好似一張巨獸大口,仿佛下一刻就能將幾人吞吃入腹。
好容易熬到浮島上,薑行雲立即吐出口氣,道“可算到了,這鬼地方,我絕對不會來第二次”
小妖怪聞言,一把將他推到牢房門口,垂頭掏鑰匙的間隙,嘲諷道“不想來第二次那得看你有沒有命活著走出去了,要是你們不聽話,企圖逃跑,將命丟在這裏,那你想來都不一定有機會。”
說著,已經將一大串鑰匙掏了出來,開門之際,道“雖然這座島上已經擠了很多人,但最近抓的人有點多,隻能讓你們擠擠了。”
薑行雲道“抓這麽多那邊那兩座島你們都關滿了”
小妖怪道“那倒沒有,另外兩座島還挺空曠的。”
薑行雲道“既然沒關滿,為何不將我們關到那邊去,本公子可不想和人擠。”
小妖諷刺道“你要是不想被妖怪或半妖撕碎,盡可過去,我還可以送你一程。”
薑行雲道“不是吧,你們怎麽什麽都抓啊所以你們是將修士、妖怪、半妖分三個島關著咯”
小妖怪道“
是啊,
你想去麽”
薑行雲訕笑道“那還是算了吧。”
誰讓就算同樣失去了法力,
妖怪終究是妖怪,千錘百煉的妖怪之身可不是凡人能對抗的,將失去法力的凡人丟到妖怪堆裏,無異於將一塊血淋淋的鮮肉丟到饑腸轆轆的虎豹麵前。
小妖怪嗤笑一聲,已將牢門打開,這牢門密不透風,所以裏麵漆黑一片,牢門驟然打開之際,明珠的光芒也灑了進去,惹得裏麵的人紛紛抬手遮了下眼睛。
岑雙將遊相輕拉過來,推著他往前走時,趁機往牢中看了一眼。
但因為裏麵的人實在有點多,穿的衣服也大差不差,還清一色蓬頭垢麵身上掛彩,所以岑雙也沒法確定江笑與遊新雨具體在哪個位置。
還是遊新雨自己出聲,才讓幾人看見他們。
裏麵的人逆著光看了他們許久,一直沒有作聲,直到岑雙將遊相輕帶過來,才有一個溫婉的聲音從角落響起“阿輕”
遊相輕先是一僵,反應過來後,便是喜極,喚道“阿姐我可算找到你了你怎麽樣,有沒有事你是不是受傷了,阿姐”
遊相輕都等不到岑雙解開他手腕上的繩子,便迫不及待朝遊新雨跑去。在遊新雨身側,還坐著兩個年輕男子,眼見遊相輕過來,便自覺地讓了個位置給他。
岑雙將那二人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側對著他,垂下的頭發卻又將那半張臉擋住了,因而看不清他具體是個什麽樣子;另一人倒是好認,雖然頭發歪歪扭扭,但一張臉都露在外麵,正是江笑。
因為遊新雨的關係,江笑一見到遊相輕便不是很自在,此刻亦然,他往身邊挪了個位置不算,頓了頓,幹脆站起來,走動兩步,坐到更角落去了,原本坐在他身側的男子被他這個舉動逗得哈哈大笑,也站了起來,走到江笑身邊,與他並排坐著,倒是正麵對著牢門了。
岑雙原本要收了一半的視線驟然凝住,猛地看了回去。
他死死盯著那個坐在江笑身側的青年。
那青年似有所覺,也朝這邊看過來,看到是岑雙這個從未見過的“妖怪”在看他,還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被解開繩子的薑行雲揉著手腕朝青年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叫道“聞人大哥,江大哥,你們沒事罷”
牢門很快被小妖怪鎖上了。
身邊的小狐妖提醒道“走了,走了,咱們此行的任務可算完成了,走,吃酒去”
岑雙回過身,笑應“好。”
至於那領路的小妖,在將兩個修士關上,又帶著岑雙兩個離開白沙洞穴後,便與他們分開了。
眼見領路的小妖走得連個影子都見不著了,小狐妖才帶著岑雙左右拐了兩圈,來到了一個少有妖怪過來的位置。
小狐妖問道“接下來您想去哪兒,要去見大王麽”
岑雙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將這個位置來回打量了一眼,並沒有在這裏發現暗中窺視他們的“眼睛”,便估摸著,想來暮幸也沒
那麽多精力,
將眼線遍布整個沙行洞。
如此想著,
他將手收回袖子,緩緩道“見是要見,卻不急於這一時。”
小狐妖不解地看著他。
岑雙在心中將自己感興趣的事物來回挑了一遍,最後挑了一個最感興趣的東西,對小狐妖道“方才在洞外見到的那輛牛車,你可知它會停在何處”
小狐妖想了想,道“知道是知道,但那個地方有很多厲害的大妖怪鎮守,我等小妖,平素是不被允許靠近那裏的。”
岑雙道“無礙,你指路便是。”
小狐妖點點頭,便帶著岑雙繼續轉悠起來。
這洞穴通道頗多,那牛車所在的地方藏得極深,也不知道在裏麵轉了多少圈,他兩個才終於轉到一處大門緊閉的洞穴,也果真如小狐妖所言,在那石門之前,還鎮守著五個實力不低的大妖。
但這個“實力不低”,也隻局限於妖怪之間。
岑雙隻將那五個大妖看了一圈,便知道自己若真想闖進去,有數十種手段將那幾隻妖怪放倒,隻是,考慮到暗中隨時可能過來巡視的“眼睛”,還不想太早暴露的岑雙便歇了強闖的心思,轉而帶著小狐妖蹲守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
他托腮觀察了好一會兒,忽而問道“這個地方,就隻有你們大王能進去麽”
小狐妖搖搖頭,道“大王倒是很少來,一般都是大王身邊的貼身小妖過來,而且聽說他一日就要來個三四次啊,剛說他,他就來了,尊主,那個就是大王身邊服侍的小妖”
無需小狐妖多言,岑雙也看到了。
一隻笑得十分諂媚的小妖怪一無所覺地從他們麵前路過,走到那五隻大妖身前,與之好聲好氣地交談了幾句,那幾隻大妖的口氣也還算和氣,但仔細看,便能看到他們的表情十分不屑。
沒多久,那幾隻大妖便不願意搭理那小妖了,小妖也見好就收,在其中一位大妖給他開門後,便縮著身子走了進去,大約過去了一炷香時間,便就端著個木盒走了出來。
岑雙看著小妖遠去的背影,眸光一動,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
小狐妖一見那個玉瓶,就變成了一張苦瓜臉,但他什麽都不敢說,甚至在岑雙打開瓶蓋後,還很主動地自己鑽了進去。
將收妖的瓶子放回袖子,岑雙身形一動,便換了個位置,守在“一日必定要過來三四次”的小妖的必經之路上。
那小妖第二次過來時,口中一直念念有詞些什麽“總有一天”“等到”之類的詞匯,由於岑雙對此不是很感興趣,所以他沒等小妖念叨完,便打開了收妖的瓶子,將那小妖收到了玉瓶裏,而他自己,則化成了那隻小妖的模樣。
他掛著諂媚的笑朝那幾位大妖走去,模仿著他假扮的小妖與之交談,沒說幾句,之前給小妖開門的那個大妖也給他開了門,卻帶著難以掩飾的嫌棄,提醒道“快些進去拿東西,少生些歪心思,別讓大王等急了。”
岑雙連連應是,縮了縮身子,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進去。
但不知他是演上癮了,還是考慮到別的什麽,即使進來了也沒鬆懈,仍舊維持著小妖怪那副脅肩諂笑的醜態,腳下目標卻又很明確,直直朝那輛有過一麵之緣的牛車走去牛已經不見了,放在這裏的,隻有車。
岑雙停在這架裝滿東西的木車前,不著痕跡地觀察著,但他觀察了好半響,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袖中的指頭動了動,他到底沒忍住,於下一刻伸出手,朝著車上的東西探去
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製止了岑雙的動作。
垂眸一看,是一柄很熟悉的劍。
身後的氣息也很熟悉。
是時,岑雙聲音發顫,驚恐極了,道“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許久,他聽到身後的人冷冷道“別動。”
“好,好我不動,求求你,別殺我”岑雙的聲音越發恐懼,可他背對著那人的唇角,卻輕快地勾了起來。
原來方才躲在車上的人是你啊,清音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