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仙道大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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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俠士蕭有期與惡徒黃芪的故事反響果真很好,就是有些好過頭了,那廂說書人連個三分之一都沒說完,堂中聽客便起了爭執。
    他們一方認為那位蕭大俠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遇上黃芪這個六親不認忘恩負義的卑劣惡徒,枉他一片赤誠真心,隻換來對方滿腔嫉恨惡意,原本前程似錦的天才少年郎,被他一心信任之人害得一無所有,實在可憐,反觀那惡徒黃芪,竟還能那般逍遙,他真該死啊
    另一方則是覺得,黃公子才是真可憐,他之目的並不能說哪裏有錯,錯隻錯在用錯了手段,而這還是他過往的經曆所導致的,反倒是那位口口聲聲將他視為知己的蕭大俠,既沒有發現自己好友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他曾有過那麽淒慘的過往,連他修煉了邪術都不知道,這不是另類的漠不關心是什麽
    兩方人都被對方的言論氣得夠嗆,爭執越演越烈,完全將說書先生的聲音蓋了過去,到後麵更有要將樓頂掀了的架勢,嚇得茶樓老板都出來了,趕忙帶人上前安撫,直到客人們的情緒穩定了,那說書先生才繼續往下說
    聞人晉回過頭,疑惑地看著江笑,道“江兄,你緣何將那些聲音隔絕在外我還想知道黃芪身份被拆穿,蕭有期與他反目之後會發生什麽呢,也不知他們最後是同歸於盡,還是一方殺了另一方,你就不好奇麽”
    江笑的眉毛在他說出那兩個名字時便狠狠抖了一下,又聽他後麵那個問題,不由“哈哈”兩聲,幹笑著道“話本故事,不都是虛構之作,有什麽值當好奇的,何況我們來這裏是為了說正事,下方那般吵鬧,隻怕會影響到我們。”
    說完,也不管聞人晉納悶一句“我沒被影響到啊”的話,側頭看向岑雙,尋求認同地道“你說對吧,賢弟”
    岑雙笑著給他二人挨個倒了杯茶,因不想參與其中,倒也無心點破,緩緩道“安靜一些,是有利於我們商談。”
    他二人都這樣說了,聞人晉隻得少數服從多數,漸漸歇了那份想要聽完後續的心思,他一邊在心中琢磨著回頭就去琉璃齋將這本書給買下來,一邊看著江笑,啼笑皆非地道“江兄啊,依我看,你還是不要繼續喝了,瞧你,頭發都被汗濕透了。”
    “無礙,無礙的。”江笑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擦完了才想起給自己丟個潔身的法訣,之後又豪飲了兩杯,還被聞人晉調侃他喝茶似飲酒,江笑也不生氣,大笑著往腰間按了一下,按空之後頓了一頓,笑著收回手,握著茶杯回了他一句,才跟岑雙說起正事。
    江笑道“前兩日你讓我去打探的事,我都查得差不多了,真沒想到,人間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而我此前竟毫不知情”
    岑雙道“修士連環失蹤一案,乃發生在這一百年內,賢侄這百年內都在梅雪宮那邊,焉有機會得知況且就算你在人間,也未必能知道更多。”
    江笑也想起他目前的身份,考慮到門派世家間的恩怨糾葛,不由長歎一聲,道“賢弟言之有理。”
    一邊的聞人晉便是那個典型的不知之人,是以聽岑雙與江笑這麽一說,一頭霧水的他當即將心中疑惑問出了口,江笑也因此想起還未與他細說此事,遂將這段時間他查探出來的消息一一告知給了聞人晉。
    聞人晉聽罷,麵露糾結之色,道“怪事,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麽妖怪會專門針對避世修士與江湖散修,與之相反,就我以往接觸到的妖怪來看,小妖更偏向襲擊毫無修為的尋常凡人,大妖則熱衷挑釁修仙世家,關於這些,岑公子必然比晉更清楚。”
    岑雙可不敢斷言自己清楚,那些歸順了他的妖王中尚有小動作不斷的,更別提還有兩個最大的在一邊虎視眈眈,再說原著作者的行文視角一直落在仙君身上,打從仙君背鍋被貶之後,就再未提及此事,也不曾點明真凶所在。
    連真凶是誰都不清楚,又怎麽能肯定誰誰一定沒有參與其中
    岑雙微微一笑,道“那依聞人公子看,此事該是何人所為”
    聞人晉沉思片刻,道“照江兄所言,那些修士大多是落單之後突然失蹤,說明幕後之人並不想將此事鬧大,而且他們隻敢針對散修與避世修士,說不定是欺軟怕硬之輩,江兄又說,在那些修士失蹤的地方,既無妖怪氣息,也無怨靈痕跡,如此說來,那妖邪的本事定然不小,才能不教人發現自己的存在但要說這是什麽妖邪,我也沒有頭緒。”
    岑雙的指頭點了點桌麵,突然道“若他實力強橫,何須畏首畏尾”
    聞人晉道“這”
    岑雙道“聞人公子難道沒有想過,捉走那些修士的,也許並非妖邪”
    聞人晉頓了頓,麵露不解,道“不是妖邪那還能是岑公子,您這話是什麽意思,總不能,總不能”
    見他麵上染了些許驚惶怒色,岑雙也不急著爭辯什麽,而是循循善誘地道“聞人公子莫不是忘了北寒漠地一事”
    聞人晉道“什麽”
    岑雙又道“三方集議一事,你應該也沒有忘。”
    聞人晉“”
    岑雙繼續道“三方集議被騙在前,北寒漠地被困在後,你我都已清楚,參與其中離間我等之人,並不隻有妖怪,還有藏在暗處,早就與妖怪勾結的世家修士。”
    聞人晉一時失語,江笑左右看了一眼,勸他道“阿晉,你不必多想,我想賢弟的意思,是指那些與妖物有染的修士,與你我並無關係,你想想,他們連我們這些同為世家的修士都不曾放過,早已喪盡天良,那麽又有什麽事是他們幹不出來的”
    聞人晉搖了搖頭,抬頭看著他們,道“我並非質疑岑公子,也不是要辯解什麽,方才不言,隻是因為想起了我那不爭氣的二弟岑公子,之前你不是跟我說,若我查到什麽,便將結果也告知你一聲。
    “此言晉一直牢記於心,所以才知無不言,將查到的事盡數修書於你,但除卻我上回傳信給你的那些,於近日,我又得知了一件重要的事。”
    江笑顯
    然更好奇,
    所以插口道“是什麽”
    聞人晉道“上回查出的那些與我二弟有過接觸的怪人,
    不過是個幌子,我後來細細追查,才發現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認識薑家的修士。”
    江笑指著自己,道“啊”
    聞人晉道“不是你這個江。”
    江笑明白了,他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實際上與二公子一直聯係著的,是薑家的修士怪哉,薑家與各大世家均有交情,與你聞人家以及遊家更甚,二公子要與薑家人接觸,何須躲躲藏藏,難不成,薑家也有叛徒,而這叛徒,便是那與二公子接觸之人”
    聞人晉道“我也是這般想的。”
    但江笑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隻因他一時想不明白,幹脆往岑雙那邊看去,見岑雙正支著下顎,也不知在想什麽,便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下,道“賢弟,你怎麽看”
    岑雙將他的手按下,向聞人晉看去,道“聞人公子,我記得上次你給我寄的信中,曾提到在令弟的密室裏搜尋出一根古怪的香,信中不便多言,不知你現下可方便與我詳細說說”
    聞人晉道“岑公子客氣了,我此番前來,本就打算與您細說此事”
    當時,聞人晉用了好幾種辦法,都沒有從聞人己口中獲取任何線索,隻得按照岑雙之前提醒他的那樣,從他二弟的身邊人以及近幾年接觸過的人查起,這一查,還真教他查到了一些古怪。
    其一,便是聞人己隔三差五就要和一些並不認識的人見上一麵,那些人衣著打扮各不相同,秉好也不一致,且在他們見完這一麵後,就再無聯係,見那一麵,隻是為了將一個木盒交給聞人己。
    其二,聞人己的侍從不堪刑罰,交代出了聞人己有一密室,設在私宅之中,那密室聞人己從不讓任何人進去,哪怕是心腹也不可以,所以沒人知道裏麵藏著什麽,侍從還是出於好奇,才窺得密室所在,聞人晉便按照侍從的指引尋出密室所在,破開重重機關,卻隻在裏麵尋得一根香。
    江笑摸著下巴,推測道“重重機關隻為保護這根香他這麽看重莫非那些人交給他的木盒,裏麵所盛放的東西,便是這香”
    聞人晉道“那些與我二弟有過接觸的人,被我尋到之後沒多久,便相繼喪命,即使我想問,也沒辦法問了,所以他們給我二弟的到底是何物,我也不能確定,但那香,確實古怪。”
    那根古怪非常的香,在被點燃後,會散發出一股極其好聞的味道,這味道因人而異,所以無法具體描述,但總體來說,那味道一定是聞香之人最愛的氣味之一。
    但若是真被這香味誘惑,將其吸入體內,聞香之人很快便會陷入一種玄妙詭異的狀態,他們好似睡著了,卻又能行動自如,在這個狀態之下,他們會出現各種奇怪舉動,有時甚至是揮劍殺人。
    那時下去密室的並不隻有聞人晉一人,但除卻他之外的修士均沒有抵抗住誘惑。聞人晉最初不知那香有什麽作用,見木盒打開後短香自
    燃隻覺奇怪,不料身邊之人竟會突然發難,將該香搶走,他阻止不及,眼看著那些修士意識不清地胡亂揮砍,甚至主動撞上機關
    即使後來他將香搶走熄滅,卻也無濟於事,最終,也隻有他一人走出密室。
    “有個奇怪的地方,”江笑道,“照你方才所言,是你將木盒打開,那麽你才是那個最早吸入香氣之人,為何你沒有入睡,反倒是他們被那香給控製了”
    聞人晉置於桌上的手指動了動,雙手按住茶杯,過了一會兒,他道“其實,我後來想了又想,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可能我那時,也是入了夢的。”
    岑雙側頭看著他。
    聞人晉道“我隻短暫吸入一點,那木盒便被人搶走了,那時,我耳畔有個極其微弱的聲音,讓我將那炷香搶回來,還有其他什麽,我沒聽清,隻知道當時的環境極為吵鬧,吵得我心煩,想要讓所有人閉嘴,所以我向那些同我一起進來的人看去。
    “可我一抬頭,竟然看見他們赤紅著雙目,猙獰著麵孔,舉起兵器要劈砍於我,在那樣境地之下,似乎隻有抬起我手中的兵器反抗,才能活下來。
    “但我身為聞人家的少家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族人動手,我隻能閉上眼使勁搖頭,再睜開時,卻發現並無一人逼近我,他們的臉上,也隻有迷茫痛苦之色,我當時還以為之前那副畫麵是我眼花了,現在想想,可能,那不是眼花,而是我夢中的場景。”
    江笑猛地拍了下桌子,麵色嚴肅地道“聽你描述的情形,倒像是中了妖魂香,可妖魂香無色無味,並不像你說的那樣有什麽奇異香氣,更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東西,你如今還能安然無恙也許是我想多了。”
    妖魂香就和招妖幡一樣,甚少在人間出現,聞人晉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此刻乍聞其名,頗為好奇,問道“何謂妖魂香”
    江笑解釋道“此乃一味殺人於無形的毒香。”
    聞人晉道“僅止於此”
    江笑道“什麽叫僅止於此,那可是連仙人都能害了的”
    “賢侄,莫急,”岑雙叫住他,笑道,“我想,聞人公子所遇到的那一根怪香,除了殺人外,定然還有其他作用,否則他何必有此一問,聞人二公子,又何必將之寶貝似的藏起來,還設下一係列機關保護”
    聞人晉點點頭,道“岑公子料事如神,那香古怪就古怪在,有人用了它命喪黃泉,也有人在用了它後,修為更進一步。”
    江笑震驚道“修為更進一步是怎麽更進一步的”
    聞人晉苦笑道“這晉不知。”
    這般詭異邪物,是個正常修士都知道碰不得,唯有聞人己這種一直想著超越聞人晉,而被力量蒙蔽了雙眼的人,才會不管不顧地妄圖踏上捷徑。
    可捷徑,哪是那麽好走的。
    想著任務描述中的那些在碎裂邊緣反複橫跳的弟子牌,又想起原著中仙君九死一生才救出的那些修士的所作所為,最後想到北寒漠地時聞人
    己的言語指控,一個念頭迅速從他腦海中閃過。
    但岑雙並沒有急著詢問,而是等江笑與聞人晉說得差不多了,才道“聞人公子,不知令弟可有性情大變過”
    “性情大變”聞人晉苦笑道,“這倒不曾,他對我從來就是那個樣子,隻是北寒漠地之前不曾說開,但我一直都知道他厭惡我。”
    岑雙道“那他對其他人呢,可有喊打喊殺他過往對仙人,又是何種態度”
    聞人晉想了想,道“岑公子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二弟他從前待人接物雖不說有多恭謙有禮,但絕不至於害人性命,對待仙人,自然與我等修士一般,且敬且畏,景仰有加。”
    江笑道“但他之前的表現,可與敬畏景仰搭不上邊。”
    聞人晉惆悵道“所以我才說從前。”
    岑雙點了下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隨後看向江笑,問道“賢侄,之前我讓你幫忙去查那些失蹤的修士,詢問他們的生平往事,就你所了解的,他們可是一群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會對仙人心生不敬之人”
    江笑抓了抓頭,道“這個,生平往事我倒是問到了一些,但他們具體是什麽樣的人,這個可不好說,賢弟,你說的不敬是指”
    岑雙唇角微扯,似笑非笑道“自然是大不敬,妖怪對仙人那樣的不敬。”
    妖怪對仙人那點齷齪心思,誰能不知江笑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當即搖手道“不會不會,絕無這種可能。”
    岑雙道“你保證”
    江笑道“這兩日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也詢問了一些認識他們的人,我保證,他們絕不可能是那種人”
    可原著中的他們,就是那樣的人。
    恩將仇報,倒打一耙,覬覦仙君風姿妄圖趁仙君虛弱之際褻瀆於他,遊公子為了保護仙君,被他們開膛破肚,為了不讓遊公子留下指控他們的證據,他們將他肉身焚毀,元神撕毀,到後來其他仙人趕來詢問,他們卻一口咬定是妖怪將他們囚禁,還汙蔑仙君與妖怪勾結,秘密煉製妖魂香給他們使用
    當然,這說辭漏洞百出,隻要稍稍帶點腦子都知道誰在騙人,可有的仙人卻因為唾手可得的利益,因為對天才的妒忌,而選擇偏聽偏信,甚至還在返程途中想出了填補漏洞的話術,隻為將他踩得永世不能翻身。
    不過現在再看,那些修士倒未必全是虛言,比如,他們既然要汙蔑仙君,怎麽不汙蔑其他的,偏偏提一嘴連聞人公子都沒聽過的妖魂香再說他們那無比篤定的態度,似乎一點也不懼怕仙人查驗,這豈不是說明,他們的確被人用了對應毒香
    當然,就如江笑方才說的,這香與他們之前經曆過的妖魂香並不一樣,但也正是因為這份不同,才讓那些修士的失蹤有了解釋。
    妖魂香既是煉製而成,又如何不能改進既然之前的妖魂香不能隨意作用在凡人身上,那麽改進後的妖魂香不止能給凡人使用,還能在無形中教唆凡人殺人,讓他們的心
    被殺戮與怨恨蒙蔽,如此一來,他們自然不再信仰仙人,連他們本人,都變成了不人不妖的東西。
    而這樣的妖魂香被煉製出來後,自然需要捉一些凡人修士過去試用,而這,大抵就是那些修士們失蹤的原因。
    至於那想要一眾修士不再給仙人供奉願力的幕後真凶是誰,這個雖然不好說,但痛恨凡人怨恨仙人的六皇子絕對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不說原著中那導致仙君虛弱不已的兩個大陣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就說仙君查到了世家身上,又查到了修士們被囚禁的地點,還將那群修士給救了出來,那麽距離他查出妖魂香一事定然也不遠了,幕後之人的計劃被破壞了一半,如何能不氣急敗壞
    既然氣急敗壞,定然要打擊報複,還要讓他有口難言,所以仙君被栽贓之後,審都沒怎麽審,便定下了他的罪過,迫不及待地將他打下了凡。端看整個天宮,能擁有這等權勢人脈者,除卻那位天帝的左膀右臂,尚未暴露身份的姻緣殿主外,還能有誰
    而這些事,若非結合近幾個月發現的真相,諸如紅芪的真實身份,以及在三方集議前那些與妖邪勾結的世家修士露了馬腳,即使是岑雙,也沒那麽容易想到這其中的關聯,更沒法說服其他世家,說不定還要像原著裏的仙君那樣被栽贓一次。
    雖說被栽贓這種事,他千年前就很有經驗了。
    岑雙並沒有將這些事一一道出,畢竟他可不想因為說出“這個世界是一本書,我看了劇透知道那些修士被囚禁在薑家”之類的話後被當成神經病。
    他隻是用一副合情合理的口氣,安排道“眼下我們知之有限,便不能放過任何關鍵線索,雖然我們不能確定毒香是否為薑家修士所給,但薑家修士與聞人二公子有牽扯,卻是毋庸置疑的,聞人公子,我聽聞你與薑家少主薑行雲感情甚篤,不知你可方便約他一聚,旁敲側擊詢問一番”
    聞人晉點頭道“自然可以,我這便傳信給他”
    岑雙微微一笑,側過頭看向眼巴巴盯著他的江笑,忍俊不禁道“此事當然還有需要麻煩賢侄的地方。”
    江笑道“不麻煩,不麻煩,賢弟快說,要為兄做些什麽”
    岑雙道“我知賢侄朋友滿天下,於這些友人中,還有不少本領高強者,所以想麻煩賢侄請一位精通陣法之道的仙人,若該仙人之本領能不亞於紅芪兄,便更好了。”
    “這個”江笑撓著下巴,囁嚅道,“我想想,想想”
    岑雙任他去想,畢竟能找出一個在陣法一道不亞於紅芪的,確實不容易,他也沒有真的指望江笑能找個那麽厲害的出來,不過是給他一個目標,隻要那人能做到仙君在原著中做到的程度,那便足夠了。
    然後,等岑雙看到江笑把當事人給他喊過來後,還是被噎了半響。
    江笑與清音排排站在一處,眉飛色舞地道“賢弟,我回去後,將你的話左思右想,想了又想,發現我認識的人當中,唯有清音一人符合,所以我幫你把他給叫過來啦”
    我謝謝你啊。岑雙微笑道“有勞賢侄了。”
    江笑撓著頭,不好意思道“賢弟跟我還客氣什麽,這都是為兄應該做的”
    岑雙“”
    正指望用眼神將某人狠狠鞭笞一百下,仙君便邁步到了他麵前,淡淡開了口“你既然遇到了麻煩,為何不願找我”
    那當然是因為不想讓你摻和進來啊。
    但事已至此,沒必要再說這些,而且貿然與仙君說起,隻怕會被敏銳的仙君抓住話頭問個徹底,不如另外想個借口。
    岑雙抬眸看著他,滿臉真誠地道“若是由我叫你,便壞了仙道大會的規矩,但賢侄叫你過來,那就是你在幫他。”
    清音定定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沒再追問什麽,隱匿氣息去查看設在周圍的陣法了。
    岑雙將江笑趕去找那些修士,讓他找到了就給自己傳信,自己也將氣息藏匿起來,湊到了仙君身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動作,心中想著,倘若仙君有個萬一,他便立即打斷仙君施法,別讓仙君像原著裏那樣,一身法力被法陣吸食一空
    然後他便眼睜睜看著仙君將陣眼逼了出來,又對著那裏砸了一道接一道帶著咒印的熒光,隨著熒光落下,以陣眼為中心,整座山頭憑空浮現出絲縷紅芒,這些紅芒交織在一處,宛如一個巨大的赤色牢籠,又隨著仙君搗毀陣眼的舉動,整座牢籠於頃刻間化為烏有。
    岑雙“”
    清音將手收回,一側頭便看到他呆呆站在那裏,有些擔心,問道“怎麽了,可是被法陣餘威傷害到哪了”
    岑雙搖了搖頭,過了會兒,又搖了一下,態度略有遲疑,半響,他道“你把它給破了”
    清音點了點頭。
    岑雙道“兩個都破了”
    清音看著他瞪圓的眼睛,唇角無意識彎起,輕輕“嗯”了聲,道“雙陣罷了,不難。”
    岑雙“”
    不,不對啊。
    它不是難不難的問題,它是,它是它按照原著來說,不止不會被仙君破解掉,還會反噬仙君,吸空仙君一身法力,導致仙君虛弱不堪,九死一生闖出去,才會引起後麵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倒黴事啊
    在生死麵前,原著裏的仙君沒有隱藏實力的必要,而他也早就肯定過,眼前的仙君是貨真價實的清音,所以所以這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