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 紅蓮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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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如此在小王府邸大鬧,是否太不將小王放在眼裏了些”
    不知是想看的東西遲遲看不到而失了耐心,還是覺得再這麽放任這些妖怪打下去,早晚將自己洞府給拆了,紅蕖君在旁觀許久之後,終於開了尊口。
    本作者費傅史葛提醒您揣了主角受的蛋後我跑了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但這聲音落到岑雙耳中時,卻是模糊了很多,像是來自天外。
    他後知後覺地想起,身上這位美人,似乎壓在他身上太久了些,雖然對方身體的大半重量都沒有落到他這裏,可他還是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定是此人頭發太長太多,將他整個臉都罩在下麵,都要呼吸不過來了。
    但對方的氣息呼吸可聞,近在咫尺的麵孔讓岑雙的腦袋不敢亂動,唯恐側一下臉,就會讓嘴巴傷上加傷。
    身上人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舉動,似乎在等岑雙的反應。
    岑雙定了定神,堪堪拾起自己摔了一地的妖皇威風,一手穿過發絲摟住美人的腰肢,另一隻手往地上一撐,帶著身上虛弱的小妖怪站了起來。
    小妖怪美則美矣,修為卻不高,方才被數位妖王的爭鬥波及,又被這麽多雙眼睛盯著,理當受了不小的驚嚇,也難怪伏在他身上一動不動的。
    岑雙鬆開小妖怪,側頭將周圍明裏暗裏打量過來的妖怪看了一圈,視線掃過,妖怪們紛紛垂頭,再不敢多瞧一眼。
    收回目光,岑雙看回眼前麵色蒼白的小妖怪,溫和詢問道“你還好麽,可有受傷”
    小妖怪搖了搖頭,道“還好。”
    本該是柔媚水靈的聲音,由著眼前之人說出來,平白帶了些風雪之意。
    眸光微閃,像是被勾起了一絲興致,岑雙徐徐道“可我不好。”
    小妖怪蒼白的臉抬了起來,黑布下的眼眸似乎正專注地打量岑雙。
    心髒突兀急促地跳動了一下,岑雙強自壓下這種好似被看進骨子裏帶來的不自在感,唇角的弧度仍是戲謔的,目光卻不受控地飄開了些,繼續著他那不知道打哪本裏學來的搭訕語錄“你可知我是誰”
    小妖怪道“尊主。”
    岑雙道“既然知道,那你是故意的了”
    “”小妖怪不明所以,麵上透出些許茫然。
    “想接近本座的妖怪並不少,比你好看的比比皆是,但你是唯一一個敢用這種方式對待本座的妖怪,”岑雙的指尖抵上唇瓣的傷口,低低笑道,“有意思,若這是你引起本座注意的手段,那麽很好,小妖怪,你成功了。”
    小妖怪“”
    岑雙注意到,原本將他上上下下一陣看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落到他指著的下嘴唇,頓了頓後,一點點移開了目光。
    看到自己幹的“好事”,心虛了吧
    感覺自己成功找回了場子,岑雙心中輕輕一哼,興致更濃,正準備再接再厲,繼續他的霸道妖皇發言,可惜沒來得及開口,身後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妖皇尊主倒是還有閑情逸致流
    連花叢,殊不知小王這憶荷城3,險些都要因妖皇尊主毀於一旦,這筆賬,不知妖皇尊主打算怎麽與小王算。”
    看來紅蕖君那邊的交談已經結束,於是終於騰出時間,過來找岑雙算賬了。
    岑雙轉身之時,雙手也收回了袖中,他不著痕跡地端詳著眼前的人,毫不意外地發現對方正是之前站在廊下的那兩人之一。
    他未語先笑,佯作驚訝道“原來你就是紅蕖君,久仰久仰,早聞紅蕖君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器宇軒昂,不同凡響,隻是紅蕖君方才所言,本座聽不明白。”
    紅蕖君,即妖王澤芝神情冷漠,對眼前這位聞名天上人間的妖皇尊主情緒不高,看著似乎對妖皇本人不怎麽感興趣,至少絕沒有他身後那位款款走來的綠衣妖王,對岑雙的興趣來得濃厚。
    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是有人假借紅蕖君之名,宴邀岑雙前來此地的。
    綠衣妖王笑容和煦,羽扇輕搖,款步上前,待行至紅蕖君身側,拱手見禮道“這便是妖皇尊主了罷在下重柳,對尊主仰慕已久,奈何緣慳一麵,雖有意前往忘憂城拜見,可不久前還因仙見愁一事惹了尊主不快,心中惶恐,今日能在此會麵,實是小王三生有幸”
    “哎呀呀,原是第一妖域無源之澤之主,妖王重柳本座對你亦是傾心不已,該是本座感到榮幸才對,”岑雙笑眯眯道,“說到仙見愁,重柳兄可千萬別見怪,你知道本座來曆,許多事即使本座無意,也不得不為之。”
    重柳雖麵露遺憾,但並無埋怨,坦然道“尊主承天之命,小王豈敢怪罪,隻怪小王當初耳根子軟,手下小妖一求,就將這仙見愁煉了出來,如今小王已將仙見愁改了又改,毒性大減,解毒方式也添了幾種,回頭尊主瞧瞧,可能重新放回妖市售賣了”
    “回頭本座便隨重柳兄去瞧上一瞧。”岑雙亦是極好說話,且在說完這一句後,頗為關心地將目光轉到重柳身邊的澤芝身上,詢問道,“紅蕖君這是眼睛不舒服”
    他剛剛可是親眼看到,對方的白眼都要翻出來了,就是翻到一半,又忍了回去。
    “沒什麽,就是在想,妖皇尊主顧左右而言他,什麽時候才能給小王一個交代,”澤芝道,“堂堂妖王尊主,竟以如此手段橫刀奪愛,牽連至小王府邸,實在說不過去。”
    不等岑雙解釋,重柳便在一旁打圓場道“澤芝賢弟,慎言啊這位小美人本是浮豸山的妖王獻給你的禮物,你不想要,才有後來的爭鬥,後來定下比鬥規矩,也隻說誰先搶到美人,那美人便歸誰,可不曾限製參與爭鬥的人,如今尊主先碰到美人,按規矩,這美人已是尊主的人了,怎麽能算橫刀奪愛呢
    “至於澤芝賢弟的洞府,隻怪在下修為不濟,連一方結界都維係不住,才讓澤芝賢弟的洞府遭了殃,但這事如何能怪罪到尊主身上呢尊主將麾下幾位妖王推出來之前,定然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您說對吧,尊主”
    岑雙微笑頷首,道“都是誤會。”
    重柳笑道“冤家宜解不
    宜結,說開了便好,剛好,回頭啊,我將我這邊的人借給你,把你這地方重新翻修一遍,都這麽多年了,有什麽放不下的,你也住不膩。”
    這句話自然是對紅蕖君說的,但被安慰的人顯然不領情,冷冷道了句“用不著”後,自顧自轉身離開了。
    “無禮,真是無禮,虧你還是一城之主呢,一點城主的樣子都沒有”重柳搖了搖羽扇,回過頭對岑雙拱手道,“那麽尊主,比鬥結束,我們也該回到宴會主場了,便由小王為您領路罷還有這位他指了指岑雙身後的小妖怪,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也一並過去罷。”
    妖王重柳能言會道,進退有度,三言兩語便將幾個妖王之間的矛盾化解,比之紅蕖君,他竟然更像這場宴會的主人,而諸位妖王不知是畏懼那些有關他的傳言,還是當真與他有交情,一個個都很賣他麵子,不再計較武鬥場上發生的事,相繼回到宴會場。
    宴會場上的賓客席位早在席開之前就已經安排好,除了上方主位之外,左右兩側分別設有兩張花紋之華貴不亞於主位的座椅,在紅蕖君看都沒看旁人一眼,自顧自落座主位後,這兩張座椅給誰安排的不言而喻。
    至於誰左誰右這個問題,彼時一見如故的兩人攜手而至,彼此推脫良久,終是妖皇尊主架不住第一妖王的熱情,被推上了左上方的座椅。
    兩人一左一右,相隔一定距離,不便繼續閑聊,終於安靜了下來,上方的紅蕖君揉了揉眉頭,不著痕跡地吐出口氣後,抬手擊了兩下掌。
    紅蕖君之性情雖然冷漠了些,舉辦的宴會卻是麵麵俱到,每個妖王桌案上的東西千差萬別,都是各位妖王各自喜愛之物,可見是下了功夫的,而在妖怪們同樣喜愛的事物上美色紅蕖君同樣早有準備。
    衣著清涼的紅衣舞者們魚貫而入,在會場中央翩翩起舞,其麵容姣好,身段妖嬈,氣息魅惑,讓人瞧著瞧著,便不自覺沉溺其中,待舞至末端,紅衣盡褪,玉體橫陳,部分妖身現出,或耳朵,或尾巴,或手足,既別致又熱辣。
    也難怪凡人們最受不住妖精引誘,部分仙人都能被騙身騙心,實在是這些對妖怪們來說家常便飯的場麵,他們幾乎沒見過。
    可惜在場的妖王都是些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老狐狸,於他們而言,如此畫麵雖也賞心悅目,但遠遠談不上誘惑,不至於讓他們想要拉上其中一位美人立即找一間臥房,或一團草叢。
    比起這個,他們顯然更關注站在岑雙身後的小美人。
    在舞者們表演的間隙,不知多少妖王,不知多少次,明裏暗裏地將視線投了過來。
    若不是岑雙坐在這裏,隻怕這些目光更不懂收斂,說不定,隻是目光就能把人衣服給剝了。
    就像仙跡豔事裏多次提到的那樣。
    岑雙抬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唇角微微勾著,隨手將空酒杯擲於桌麵,身子沒骨頭似的往後一靠,手肘懶懶抵在扶手上,頓了頓,抬眸看向那個從一開始就安靜到極點的小妖怪。
    小
    妖怪立得跟一棵雪鬆似的,在妖氣衝天的宴會廳別說有多與眾不同了,也難怪惹妖惦記,如此不低調的氣質,加上他那副勝過大部分妖精的麵容,就是麵色都和別的妖精等一下,小妖怪的麵色,怎麽好像,有點,嗯發青
    還持續散發著冷氣。
    岑雙移開目光,落回舞者身上。
    舞者們雖然重新穿回了衣裳,但穿了和沒穿差別不大,甚至更魅惑了些,她們也毫不吝嗇自己身上的魅惑妖氣,勾勾纏纏地朝岑雙那邊飄去,有幾個膽子大的,甚至叫出了岑雙的尊號,似乎隻要岑雙點頭,她們立馬就能勾著岑雙靈修。
    身邊的冷氣更重了。
    岑雙表示理解。
    被人惦記的感覺確實不好。他感同身受。
    “給本座斟酒。”
    小妖怪似乎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岑雙在和他說話,是以停頓片刻,才執起酒壺,為岑雙方才扔到桌麵的空酒杯斟滿。
    岑雙的眼皮掀開了些,隱有微醺之意,大抵如此,也可能因為此刻宴會場的氣氛,讓他忘了還要維持在外的偽裝,流露出了明顯的散漫姿態,於是他漫不經心地笑著,吩咐道“端過來。”
    美人沒動,像是在端詳他。
    岑雙不喜歡他的目光,於是聲音冷淡下來“不許看,端過來。”
    小妖怪別無他法,隻得按吩咐行事。隻見他將酒壺放下,雙手端起酒杯,朝岑雙遞了過去,卻沒料到,岑雙沒有去接酒杯,而是擒住了他的手。
    下一刻,酒杯被岑雙取走,美人落到岑雙身上。
    大殿在安靜片刻之後,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小妖怪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岑雙好似沒看見一樣,他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扶手上,另一隻握著酒杯的手朝前一送,塞回了小妖怪手裏,懶懶道“喂我。”
    讓人喂的是他,可在人端著酒杯喂過去時,將腦袋側開的還是他。
    下方的妖王們笑得前仰後合,其中一位更是大聲調侃道“你們浮豸山是從哪得來的這麽個寶貝啊也太純情了吧哈哈哈哈連這都不懂小美人兒,尊主是讓你用嘴喂他呢”
    這話自然落到了岑雙和小妖怪耳朵裏。
    眼見小妖怪的臉色愈加難看,身上的冷氣幾乎實質化,岑雙大抵猜到這已經是對方的極限了,便打算見好就收,起身說一句“我家美人兒膽子太小,恕本座不奉陪了”,就帶著人遁去紅蕖君為他準備好的房間。
    他是這麽想的。
    但他還沒有付諸行動,忽然被小妖怪看了一眼,他說不上來那是個什麽眼神,總之他呆了一下。
    他看到對方將那杯酒含到了口中,緩緩靠了過來,再然後,對方抬起了袖子。
    廣袖垂落,掩蓋了藏在袖子下的風光,妖怪們隻能看到那個屬於妖皇的美人,一隻手搭在椅背上,長長的黑發從上麵垂下來,另一隻手以袖子遮擋,將他們妖皇整個圈在其中,不讓人窺視到一點。
    舞者們不自覺停了下來。
    某妖王的酒杯也從手中滑了下去。
    “砰咚”一聲,驚醒了在場的一眾妖怪。
    上方那膽大包天的美人似乎也被驚醒了,手一點點收了回去,身子也漸漸站直了。
    還不等眼珠子快瞪出來的妖王們嗬斥出聲,便瞧見他們的妖皇尊主也跟著站了起來,什麽都沒說,反手拉著那小美人,急匆匆出了大殿。
    氣氛十分古怪。
    aheiahei咳,”妖王重柳重重一咳,打破這異常的安靜,笑嗬嗬道,“倒是沒想到,尊主也是這般急性子的人,年輕就是好啊。”
    感慨完畢,便吩咐身邊的小妖趕緊追上去給岑雙領路。
    是以,無需岑雙多言,妖王們都已經是一副“我都懂”的表情了,寒星更是在岑雙身後揮著手帕大聲喊道“尊主您就放心去快活吧,我們是絕對不會告訴妖後的”
    隱約看見他們尊主好似喝醉了一樣踉蹌了一下,好懸被那美人扶住,寒星一邊在心中感慨“這美人如此賢惠懂事,方才也許是我想多了”,一邊自斟自酌,待目光落到身邊的妖王身上時,沒忍住皺著眉道“老垚,你想什麽呢鼻血都快流出來了。”
    黑骷嶺的妖王顯然還沒回過神,他下意識道“尊主。”
    “噗”寒星一口酒水盡數吐在黑骷嶺的妖王身上,抹了下嘴巴,他震驚道,“你口味重啊”
    黑骷嶺妖王給自己施了個潔身的法訣,隻嫌棄地丟下一句“你懂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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