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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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的美術生!
    林姝,這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可沒少讓林羽吃苦頭。長相軟萌,性格卻跟男孩子沒兩樣。上山爬樹,下河捉魚,都是她的拿手好戲。
    每次兩人出去玩,都弄得滿身髒兮兮的回家。林羽也因此落了個帶妹妹瞎跑的罪名,挨了不少打。
    如果隻有這些事,林羽或許還能忍受,不過無奈的事情卻是另有原因。
    每個人的學生時代或多或少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那就是被“別人家的孩子”碾壓的痛苦回憶。林殊,就是這個大多數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其中一員。她學習上,從語數外到物理化,各門功課都出類拔萃。不僅如此,林姝還是空手道黑帶。
    而當這個的別人家的孩子,出現在自己家時,那簡直就是一個災難。林羽從小到大都免不了被別人拿著和妹妹做對比。“妹妹是天才少女,哥哥是笨蛋。”“家裏的優秀基因都遺傳給了妹妹。”類似的話層出不窮。
    這樣的生活在林羽中學三年級的時候結束了。在那年,林羽的父母正式宣布離婚,林羽跟著父親林震南留在原來的城市,林姝則跟著母親去了外地。兄妹之後便不常見麵,隻有逢年過節時候,還會聚在一起。
    上高中後,各自學業也緊張,見麵的機會就更少。算起來,兄妹二人,已經有兩年都不曾謀麵。
    “怎麽?見到可愛的妹妹,激動的說不出話了嗎?”林殊上前挽住林羽的手,露出俏皮可愛的笑容問道。
    林羽揉了揉眼睛,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又捏了捏林姝的臉“哎呦!還真是你。”
    “哥哥~瞧你說的什麽話?妹妹我難道長殘了?你認不出來了?”林殊甩開林羽的手,然後撅著嘴。
    林殊以前留著短發,總是男生的打扮,加上兩人調皮搗蛋的個性,經常被別人誤認為哥倆。現在的林殊,無論是外表還是氣質和以前簡直是判若兩人,這要是不仔細看,林羽還真認不出來。林羽心中暗暗感歎,歲月難道是一把整容刀?
    看到妹妹有點不樂意,林羽忙解釋“沒有沒有!我是不敢相信,兩年不見我妹妹竟然還是如此可愛!”
    林殊吐了吐舌頭笑著說“這還差不多!老師讓我來接你的時候,我還在想你們會不會一起到呢,看樣子你們好像都已經認識了。”
    李冰卿說“我和林羽是在車上認識的,我也沒想到他是你哥哥。”
    “那還真是有緣,這樣就不用我介紹了,走吧,我帶你們去集訓的地方。”說完,林殊提起李冰卿的畫板,走在前麵帶路。
    “我說妹妹,你這是要帶我去哪?爸爸是讓我來上補習班的。”林羽在最後麵大聲問。
    林殊回頭說“什麽?補習班?爸爸沒有給你說嗎?他給我們報的是美術集訓!”
    “美術?集訓?!”林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林姝回頭邪魅的一笑,然後踮起腳摸著林羽的頭“哈哈,看你緊張的樣子,估計爸爸忘了告訴你,沒事沒事,有我這個妹妹照顧你呢,不怕。”
    林羽本來是無所謂這種兄妹間的玩笑,今天不同,旁邊還有李冰卿,這讓林羽十分不好意思,忙慌躲開。
    “你什麽時候學的美術啊?我記得你成績很好的。”林羽繼續發問。
    “哼,你這話說的意思是學美術的都是差生嗎?沒有人規定學習成績好就不可以學的吧?我和小冰成績都是很好的,你這麽說是想減我們兄妹的好感度嗎?”林姝假裝生氣地反問。
    “我……我成績這次就不怎麽樣……”李冰卿有著不好意思。
    林姝趕緊上前打斷李冰卿“停!小冰!你可別說下去了,我哥的成績都快能申請低保了,咱們就別刺激他了。”
    與此同時,在集訓中心裏,李永戶用力推開一間男生宿舍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情景是——不大的房間,被6張上下鋪的鐵床占得滿滿。
    李永戶不由地驚呼“十二人間的宿舍?!”
    去年集訓,李永戶住的是四人間,盡管如此,他還是覺得麻煩。他十分在意自己的那些潮牌的衣服和限量版的鞋子,那些都是他撩妹的戰服,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給順走。
    女生宿舍在二樓,劉盈盈放好行李下樓,聽到李永戶的感歎聲,就湊過來想看看究竟。“你瞎叫什麽呢?蟑螂飛到臉上了?”
    “十二人間的宿舍啊!”李永戶讓開門前位置,好讓劉盈盈也進去參觀下這場麵。
    “哦?怎麽了?很好啊!這樣多有助於你團結同學。”劉盈盈不以為意地說。
    “十二人間的宿舍啊!”李永戶又感慨了一句。
    “你是複讀機嗎?隻會說這一句話嗎?我覺得無所謂。”劉盈盈有些不耐煩。
    “你當然無所謂了!又不是你住這裏!去年我們畫室宿舍起碼還有個櫃子,今年這房間……你看看,除了中間還能走人,哪裏還有我放衣服和鞋子的空間?”李永戶繼續抱怨。
    “我還當什麽事呢?不就是一堆花裏胡哨的文化衫和幾雙破鞋子嗎?有什麽稀罕的,都扔箱子裏不就行了。”劉盈盈覺得這沒什麽大不了的,自己的衣服都是硬塞到旅行箱裏,要穿的時候隨便拿出來一件。
    李永戶反駁“我那是文化衫和破鞋子嗎?”
    李永戶有些不耐煩“給你一個鄉下小土妞解釋不清楚。”
    劉盈盈較了勁“誰鄉下小土妞啊?”
    李永戶朝著劉盈盈白了個眼“別讓我重複啊,去去去,一邊玩去,離我遠點,我煩著呢!”
    劉盈盈陰陽怪氣地接著說“我這暴脾氣還就不走了!怎麽滴?嗬!李大少爺這沒心沒肺的人居然還有煩心事?我猜猜……哦~明白了,是不是擔心泡不到妞?”
    李永戶忙否決“瞎說!我還會擔心這事情……我是怕以後能穿衣服少了,隨便搭配可凸顯不了我的氣質!”
    “切!本小姐也是一番好意,旨在希望你麵對現實。”劉盈盈十指相扣,假惺惺地說。
    李永戶不幹了“麵對現實?要不是你去年拖我的後腿,我的現實早就策馬奔騰了。”
    “哈哈!你當自己是哈士奇啊,還分前腿後腿?”劉盈盈仰首長笑。
    李永戶鄭重其事地說“我告訴你,今年我一定能找到我的‘心跳女孩’!”
    “拜托~現在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嗎?我們還是考生,你說說‘集訓’和‘撩妹’,到底哪個重要?”
    “撩妹!”李永戶毫不猶豫地說出,“去年集訓,美術水平已經提高的差不多了,今年重心要轉移,大好時光不能荒廢。我要是在這裏待下去,除非腦袋被門擠了。趁學費還沒交,現在走還來得及。”
    李永戶關上門提著行李箱就向大門口走去。
    劉盈盈有些無語,想到李永戶一向如此也就坦然接受“行吧,看在曾經是同學的麵子上,我就送你一程。這裏少了你,也算是廣大集訓中心少女的好福氣。最後提醒你一句,你可別拉什麽東西了,我是不會給你郵寄的。”
    李永戶沒搭理劉盈盈,提著行李輕聲輕腳地走開,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怕被趙曉東看見,猛然一個加速,向外衝去。
    “哎呦!”
    李永戶和林羽在大門口撞在了一起。李永戶身高有187,下巴正好撞到林羽的額頭,兩個人一個捂著下巴,一個揉著腦袋,蹲在地上哀嚎著。旁邊行李散落一地。
    劉盈盈見狀立刻上前攙扶起林羽“你沒事吧,不好意思,這個二貨走路從來都是不長眼睛的。”
    李永戶怕引起別人注意,緩了幾秒鍾也站起身來。他揉著下巴顫聲說“對不起啊,同學。我著急趕路,沒注意到你。”
    林羽被撞的眼冒金星,出於條件反射,還是連說了兩句“沒事,沒事!”
    “哥,怎麽回事呀?你被誰打了?看我不揍死他!”林姝在門外的小超市買水,聽到林羽的慘叫後,丟下水真奔過來。
    李永戶捂著下巴,忽然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可愛小蘿莉,迎麵而來。
    他吞了下口水,腦海中浮想出以下畫麵——在充滿舊書與塵埃氣味的狹窄教室裏,這個可愛的小蘿莉正屈膝坐在椅子上。白皙的臉頰靠在屈起的膝蓋上,雙手抱膝。烏黑的劉海披垂在雪白額頭上,長長的頭發從肩膀垂落到腰間。纖細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翻著課本,卻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白皙的皮膚,使頭發、睫毛和瞳孔更顯黑亮。下一瞬間,她回過頭,看向自己,同時露出迷人的微笑。
    想到這裏,李永戶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想要立刻抱起這個可愛的女孩子。
    “哈!”林姝一記完美的衝拳擊中李永戶的小腹。衝擊的力量將李永戶向後擊飛兩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也把他的幻想擊了個粉碎。
    “漂亮!”劉盈盈脫口而出,看到這個花心大蘿卜被揍,就好像是自己親自出手打了李永戶一樣,無比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