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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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時隻覺得那女人假惺惺,可是浮華過盡,她卻有點想她。
    她其實也未完全撒謊,那天在池塘邊上,管思賢確實與她發生了爭執。
    因她覺得莊靜嫻覬覦她的蕭君赫。
    所以她當著管思賢的麵罵了莊靜嫻一頓。
    以往,管思賢從未訓斥過她的,可是那次她冷了臉,讓她對莊靜嫻放尊重些。
    可是憑什麽呢。
    她莊靜嫻莊家大小姐。
    小時候就活的恣意,想出去就出去,隻要她在家裏像個傀儡一樣背女德,練繡工。
    她莊靜嫻作為莊家大小姐什麽都有了。
    憑什麽還要跟她搶蕭君赫。
    莊紓唯不甘心。
    她與管思賢拉扯,氣極了,就推進了池塘裏。
    管思賢的腦袋撞到假山上,流了血。
    她原本慌了一瞬間,可是見管思賢掙紮的樣子,莊紓唯更慌張。
    萬一她告訴父親怎麽辦,父親會不會打她?
    萬一莊靜嫻那個瘋子知道了怎麽辦?萬一蕭君赫知道了怎麽辦?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但是,莊靜嫻來的太快了。
    昏過去之前,莊紓唯終於覺得後悔了。
    恨自己那時對管思賢下狠手。
    那個人,其實也沒那麽不好。
    她的一念之差,害己害人。
    莊侯爺威脅她,若是她再這樣,就將她送到別的地方去。
    莊紓唯知道莊侯爺說得出便做得出。
    以前,莊侯爺有個妾氏。
    不知道犯了什麽錯。
    人沒瘋,莊侯爺卻以瘋了為由,將人送走。
    聽說那人,最後真的瘋了。
    她名聲已毀,身體殘缺。
    沒人會娶她。
    ……
    朝中事務愈發的繁忙,南方鬧水災,北方鬧饑荒,又是不太平的一年。
    蕭君赫人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大圈。
    這日,蕭君赫很晚之後才從宮裏出來。
    皇帝的身體愈發的差。
    最近各宮與朝廷之間,氣氛都很緊繃。
    暗流湧動,甚至有人談,這帝朝的天怕是要變了。
    他匆匆回到四王府,換下衣服就往莊靜嫻房裏去。
    他最近每日都等在外麵,見她將燭吹了,才去別的地方睡。
    皇帝有幾次提要給他賜婚,他都駁了。
    他如往常一樣走進莊靜嫻的院子,在院外站好久,正要離去時。
    屋門開了。
    莊靜嫻走了出來,喚他:“王爺。”
    蕭君赫身子一僵,回頭。
    聽說她最近都有好好地吃飯,可是蕭君赫並沒看出,她哪裏長肉了。
    “今日廚房做了你愛吃的排骨。”她笑問:“你要不要進來嚐嚐?”
    桌上放著三菜一湯。
    莊靜嫻給蕭君赫盛了一小碗,又給自己盛了一小碗。
    兩人吃飯的時候,隻有丁點的聲音。
    莊靜嫻吃完後拿帕子擦了嘴,抬眼看著蕭君赫,道:“你今晚,要不要留下來?”
    蕭君赫拿勺子的動作一頓。
    莊靜嫻起身,道:“我去沐浴。”
    莊靜嫻出來的時候,隻披了一件薄衣。
    她走到蕭君赫麵前,手指捏住了他的衣袍。
    她的發很柔順,一小截脖頸修長且白。
    臉上的皮膚好到能看到細微的小絨毛,卻沒有半點的瑕疵。
    蕭君赫抻開手,看她替他寬衣。
    外衣一件一件的剝下,隻剩下一件黑色的裏衣。
    他手掌捏住她的指尖,他盯著她的眼睛。
    莊靜嫻剛抬起頭,便覺得雙腳離地。
    蕭君赫將她抱了起來,紅燭輕曳。
    美人後腰壓於榻上,軟被凹陷,男人精壯的身子覆了上來。
    蕭君赫盯著她的眼睛,手指摩挲她的小臉,道:“你想做什麽?”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若是看不出她的奇怪,那他便太蠢了。
    她道:“王爺,你太謹慎了。”
    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夜風,清冷。
    蕭君赫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
    他猛地坐起來。
    忽有不好的預感。
    他匆忙穿衣下床,命人找莊靜嫻。
    將整個王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人。
    但是昨日有一輛運灰車,離開了王府。
    蕭君赫命人去找駕車的車夫。
    車夫說自己並未見過莊靜嫻。
    可是若是車底藏個人,很簡單。
    而在這之前,莊靜嫻的身體有明顯的恢複。
    蕭君赫各處加派人馬,勢要將莊靜嫻找出來。
    莊靜嫻第一站去了楚斯決醫館的後院。
    挖出了海棠樹下埋著的一個罐子。
    那是一壇好酒。
    楚斯決說,他的師父,居於和萬穀。
    他說他已經很久沒見到師父了,那酒在海棠樹下埋了五年了。
    師父最愛那一口,待這次秋日不再隨軍。
    他定要去和萬穀找師父,給他送酒喝。
    莊靜嫻將酒背在了身上,偷著出了城。
    她離開的早,那個時候城裏還沒有開始盤查。
    莊靜嫻買了一匹馬,一路向東奔跑,輾轉水路,才到了和萬穀。
    穀裏和繁華的京城不一樣。
    進去之後,一片農耕,一片靜謐。
    偶爾隻有黃牛哞叫的聲音。
    楚斯決的師父,別人總是叫他老萬。
    莊靜嫻打聽了一下,種田的伯伯給她指了一處小茅屋。
    那茅屋佇立在一個院子裏,小院有籬笆,有雞有狗,還有一個鶴發童顏的老頭。
    莊靜嫻走了進去,衝老人一拜。
    “師父,我叫莊靜嫻,是您徒弟的好友。”
    老頭一樂,沒想到楚斯決那小子還會有知心人。
    開心的將莊靜嫻迎了進來,還給她擺了好吃的。
    莊靜嫻將包袱解了下來,打開後遞給老頭。
    “師父,這是斯決要送您的酒。”
    老頭看到好酒,眼都亮了,打開蓋子後問道。
    “那小子最近怎麽樣?”
    莊靜嫻道:“一切安好。”
    她不願,老人知道。
    老人沒忍住,嚐了一口酒,咋了下嘴,笑問:“你和我們決哥是什麽關係?”
    他決哥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
    莊靜嫻心中酸澀,答道:“最好的知己。”
    老頭點頭,道:“你回去告訴決哥,他也該來看看我了,姑娘,下次你和他一塊來,最好過兩月就來,老朽給你們喝我親自釀的酒,決哥最好這口,也不知道他現在想不想呢。”
    莊靜嫻手握成拳。
    她緩了下情緒,從包裏拿出銀票,遞給老頭。
    “這是他讓我給您帶的,他還說要您注意身體,您腿不好,就別長時間的坐著,要常走走。”
    楚斯決以前總跟她念叨師父腿腳不好。
    但是師父人又懶,不愛動腿會更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