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利用的二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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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彪。”
    “啊?”
    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劉彪?”
    膏藥看了看已經走遠的紅鼻子他們,說:
    “五哥,咱們不能離這些人太遠,萬一有個啥情況咱倆也不好應付,還是邊走邊說吧。”
    我一想也是,雖然之前看紅鼻子他們準備家夥事,心裏多少有點害怕,不過這會卻覺得,還是離他們近點更安全。
    人啊,就是這麽善變。
    其實話題扯到這已經跑偏了,我想問的是,膏藥為什麽說來這個地方和我有關。
    而膏藥給的話題是劉彪殺人了,甚至把他和二東綁架人這事都略過了。
    當然,也可能這幾件事要講清楚,就必須從最早的殺人事件開始。
    那就且聽膏藥說吧。
    原來二東找到藍雪後,直截了當的告訴對方,說自己就是為錢來的。不過他不會白要,他有東西和藍雪換。
    藍雪聽膏藥說過二東撈項鏈的事,還以為他是拿項鏈來換錢的。
    結果二東說不是,項鏈他撈不上來,但是他現在要告訴藍雪的東西,比項鏈重要多了。
    藍雪什麽腦子?這個地方能和她有關的,除了項鏈就是她媽媽的事。所以當二東開出一個高的離譜的要價時,藍雪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可把二東高興壞了,就劈裏啪啦把自己知道的那點事全都告訴了藍雪。
    原來,女人當年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逢人就說她找老公,但是又說不出名字,別人多問幾句,她就哭。
    有人看她可憐,說村裏的煤礦上有幾個外地男人,讓她去那邊找,於是女人就去了煤礦。
    到了礦區門口,女人被保安攔住了。保安問她幹什麽,她說找老公,問她老公叫什麽,她支支吾吾半天還是說不上來。
    保安不耐煩了,說沒有名字怎麽找人?你這不是找事嗎?就趕她走。
    女人不走,說有人告訴她了,她老公就在這裏,說著就哭了起來。
    煤礦上忌諱多,像這種莫名其妙哭上門來的事是很觸黴頭的。保安怕劉彪知道了罵他,就拿棍子把女人趕走了。
    結果保安前腳走,女人後腳又哭著跟回來。折騰了幾個來回後,保安也沒了辦法,隻好給劉彪打電話。
    劉彪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鍾,然後滿不在乎的說,這肯定是老子欠了哪個王八蛋的錢沒給,就給老子整這出。誰都別理他,讓他知道這招對老子沒用,他自己就撤了。
    事情好像被解決了,不過隻有劉彪知道,這才剛開始。
    他想起半個月前,礦上發生的那起透水事故,和那個死在井下的男人。
    男人是外地的,剛來礦上沒幾天。
    出事後,劉彪給了幾個知情者一人一筆封口費,讓他們對外就說男人吃不了苦走了。
    至於家屬找上門來,劉彪也想過,就說人不在礦上就完了。
    可是想歸想,真的有人找上門來,心裏有鬼的劉彪還是害怕了。
    如果女人找不到老公就走了,那還好說。
    可是她現在又哭又鬧,還一口咬定她老公就在這,這就不好處理了。
    一直不理她也不是辦法,萬一她去報警呢?
    先不說死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她老公,關鍵是警察來調查怎麽辦?把死人的事查出來怎麽辦?
    如果當時就上報,那問題不大。可是故意瞞報後再被查出,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弄不好,自己都能被送進去。
    考慮到這,劉彪心裏有了一個惡毒的想法。
    他把手裏的煙頭撚滅,輕輕放在堆的像狗屎一樣高的煙灰缸裏,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他要親自去找那個女人。
    可憐的女人,她哪裏能想到,眼前這個笑眯眯的,說要幫她找老公的男人,是來要她命的。
    會有人去關心女人的去向嗎?花著自己的時間精力和金錢,去找她,看她有沒有找到老公?
    應該沒有吧?
    劉彪也覺得沒有,所以他殺女人的時候,感覺就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深夜兩點,劉彪把車停在荒山腳下,他已經想好怎麽處理女人了,就是扔到半山腰的那口旱井裏。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就在劉彪得意自己處理了一個大麻煩時,還有一個比他更得意的人出現在他身後。
    這個人就是二東。
    二東前半夜鑽到隔壁村小寡婦春萍家,一直快活到後半夜才出來。為了抄個近道趕緊回家睡覺,他從荒山後麵繞了過來。
    本來二東是發現不了劉彪的,因為劉彪扛著女人已經快走到洞口了。
    但是,劉彪從車後座扛女人的時候,先拉的是她的兩條胳膊,等她上半身起來和自己麵對麵後,再攔腰把她扛起,這樣,女人的雙腿就在劉彪的胸前。
    劉彪個子高,肚子也大。一路上,女人的雙腿一直搭在他的肚子上。劉彪被搭的難受,就用手去推。結果女人的雙腳碰來碰去,一隻鞋被碰掉了。
    那隻鞋在劉彪沒抬腳的時候往下落,等劉彪腳落地的時候,它已經靜靜的躺在那裏了。
    一切完美的就像是提前設計好的,劉彪就這麽不偏不倚的,一腳踩到了女人的鞋子上,然後腳脖子一扭,摔倒了。
    他本來就胖,又扛著個死人,腳脖子哪裏承受的住這麽大的分量?當時疼的就像斷了一樣。
    寂靜的夜晚,二東清清楚楚的聽見了那聲“哎喲”。
    要是別人可能一害怕也就走了,可這個人偏偏不是別人,是二東。
    這個盲流子,平時偷雞摸狗敲寡婦門,哪件事不是夜裏做的?何況那聲“哎喲”明明就是人的聲音,他最多會好奇,但不會害怕。
    半山腰上,崴了腳脖子的劉彪疼的半邊臉都在抽抽,努力了幾次都站不起來。
    就在他準備半跪著把女人往洞裏拖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身後叫了他一聲:
    “哥”。
    此情此景,誰願意被人叫哥?
    叫祖宗也不行!
    劉彪被嚇的寒毛都炸了起來,嗓子裏發出幾聲不成調的“哎哎啊啊”後,感覺自己褲襠都熱了。
    “哥,這是……”
    二東看看死掉的女人,又看看劉彪,臉上笑的意味不明。
    劉彪知道這時候說什麽都是廢話,幹脆閉上嘴不吭聲,腦子裏卻飛快的盤算著,該怎麽處理眼前的一切?
    等他意識到他不可能像殺了女人一樣,再殺了二東時,絕望的連眼睛都閉上了。
    如果說二東是盲流子,那劉彪就是個大盲流子。本質上他們都是潑皮無賴,做的那些事,也都讓人恨的牙癢癢。
    對劉彪來說,惹上二東這麽個玩意兒,恐怕真正讓他難過的日子才剛開始。
    但是對二東來說,這個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高家村首富,以後可能就是他隨用隨取的錢袋子了。
    “哥,這是遇上麻煩事了吧?”
    劉彪又疼又急,頭上開始冒虛汗。他抬手抹了把頭上的汗,沒有說話。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說啥。
    “沒事沒事你不用說,道上的規矩我懂。兄弟過來沒別的意思,就是看看你需要不需要幫個忙啥的。”
    劉彪還是沒吭聲,但是心裏動了一下。
    一個怎樣利用二東的計劃,已經出現在劉彪的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