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地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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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膏藥說:
    “現在村裏人都知道影視基地是藍雪投資的,也瞎傳我和藍雪的關係。我就找劉彪,騙他說藍雪想把他廢棄的煤礦買下來拍電影用,想約他見麵談談。”
    劉彪的煤礦幾年前就廢了。聽說是政府搞什麽藍天白雲計劃,環保查一次罰一次,就關門了。
    “膏藥,這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藍雪教你說的?”
    膏藥撓著頭嘿嘿了一聲。
    看來是藍雪教他的。
    那膏藥綁架劉彪,應該算是藍雪的主意吧?
    十年了,我爹的死一直是我心底的一個傷口。為這事我荒廢了學業,人生的走向也被改變。
    尤其是我媽,哭的眼睛都要瞎了。而且背後哭完,人前還得拚死勞作掙錢養家。有時候和別人發生矛盾,別人一句你就是個死了男人的寡婦,把我媽氣的能吐血。
    我們都沒有錯,卻承受了這件事帶來的所有惡果。
    “他倆……到底是誰殺了我爹?”
    “五哥,這就是我來這裏的目的。”
    “啥意思?”
    “藍雪讓人拍了很多地下的照片,本來是找老鱉的,結果卻拍到了一個人。”
    我想笑一下,表示對這群幻想找鱉丹的神經病的一種嘲諷。
    可是我現在笑不出來,因為我也看到了一個人,還是個熟人。
    不過這話我不能說。
    “確定是人嗎?會不會是別的什麽東西?這地下有水,有沒有可能是一種特別大的魚,或著別的東西?”
    膏藥搖了搖頭:
    “照片我看了,是人,而且還會拿石頭砸拍照的機器。”
    我閉了嘴,如果真是這樣,那肯定不是魚,要是魚會砸東西,那隻能是成精了。
    魚精?不知道變成人後,是不是像傳說中那樣,漂亮的讓人神魂顛倒?
    她是會穿古代的羅衫還是現代的超短裙?
    媽的,我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現在什麽情況?還有功夫想這些?
    我搖搖頭定了定神,膏藥還以為我不想聽他說了,就停下來看我。
    沒辦法,我隻好又開口問他:
    “那人是誰?”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劉彪知道這事後,認為是他兒子,劉壺壺。”
    “哈哈哈……”
    難道神經病也是物以類聚的嗎?一個找千年鱉丹的,碰上一個找死了十多年兒子的,這樣的猿糞,也隻有老天爺能安排出來吧?
    真是笑死。
    膏藥看我一臉不相信,說:
    “五哥,我知道你不相信這些,其實劉彪也沒有全信。不過他也說了,隻要看到那個人的正臉,不管是不是劉壺壺,他都會把你爹的事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
    藍雪為了鱉丹,劉彪為了兒子,膏藥為了我,我呢?為了找膏藥。
    然後我們就在這了。
    不過有一點我想不通,劉彪是怎麽知道藍雪發現地下人這件事的?
    膏藥說這個他也不知道,反正劉彪見了藍雪就說,廢棄的煤礦他不賣,如果藍雪能用上,他可以免費送給藍雪。不過他有個條件,就是一定要看到那個地下人的臉。
    當時別說藍雪了,就是膏藥也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直到劉彪說,他懷疑那個人是他死了十多年的兒子劉壺壺的時候,膏藥也終於體會到,當初我聽藍雪說要找鱉丹時的那種心情,順便還說出了我當時說的那句話:
    “這不扯淡嗎?”
    真的扯嗎?能相信幾百上千年的老鱉活著,為什麽不能相信死了十幾年的人活著?
    何況當年根本沒有找到劉壺壺的屍體,誰敢說他真的死了?
    假如,我是說假如啊。
    假如我們真的找到老鱉,發現了能長生不老的鱉丹,是不是就等於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還有,長生不老到底是個什麽狀態?是一直保持在現在的樣子?還是也會變老,但是不死?
    應該沒有人知道吧?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出現一個能長生不老的人。
    就在我又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膏藥終於問了一個我知道的問題:
    “五哥,和你一起下來的幾個人裏,有沒有女人?”
    “女人?沒有啊,就五個大老爺們。”
    膏藥雙手抓著我的胳膊,半個身子都偎了上來:
    “五哥,你看那……”
    我順著膏藥指的方向看過去,麵前不到十米遠米的地方,一個幽靈一樣的長發女人,正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們。
    那一瞬間,我聽見自己真情實意的說了兩個字:
    “臥槽!”
    “怎麽還罵人呢?”
    女人說話了。
    你還別說,這女人外表邋遢,但是聲音真好聽。嘎嘣脆裏麵帶著一點溫婉和嬌嗔,聽的人耳朵都濕潤了。
    我和膏藥都聽的呆住了。
    女人看我們不說話,嘟了嘟嘴:
    “我迷路了,能和你們一起走嗎?”
    作為男人的本能,當然是願意和美女同行的,不過眼前這位的尊容……
    頭發散亂,衣服邋遢,手上和臉上的皮膚黑的像包了漿一樣,也不知道是很久沒洗還是塗抹了什麽東西。
    算了,又不是找老婆,好不好看的誰在乎?還不如先問問她的來曆比較靠譜:
    “姑娘,你是從哪冒出來的?剛才的那幫老爺們裏麵,好像沒有女人吧?”
    “哎呀,你也太沒禮貌了吧?見麵打招呼,是不是應該先問人家叫什麽名字呀?”
    還沒等我開口,膏藥突然從旁邊伸出他那張大臉,聲音溫柔的像是對嬰兒說話一樣:
    “你叫什麽名字?”
    “青花。”
    青花?你咋不叫青花瓷呢?這名字一聽就是假的嘛。
    既然你不老實,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於是我冷著臉問她:
    “你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青花感覺到我語氣不善,就往膏藥那邊挪了幾步,委屈巴巴的說:
    “這個哥哥有點凶。”
    膏藥這個見色忘友的東西,立馬轉頭對我說:
    “五哥你別嚇著人家,她一個女孩子,又待在這種地方,本來就會害怕。”
    我都要氣暈了,膏藥是瞎了嗎?也不看看對方髒成什麽樣了,還憐香惜玉?
    再說了,這種地方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女人,該害怕的人是咱倆好嗎?
    於是我堅持問到:
    “你到底從哪冒出來的?”
    青花撲閃著大眼睛看膏藥,像是求救。膏藥又回頭看我,眼神裏有點想要阻止我繼續盤問的意思。
    我冷著臉不為所動:
    “你要不說,就自己走自己的,不要和我們一起。”
    沒想到青花竟然撲哧一聲笑了:
    “誰稀罕跟你們一起?兩個慫包,我還怕被你們拖累呢。”
    氣人不?你說氣人不?前一秒還嬌滴滴的說自己迷路了要跟我們一起走,後一秒就罵我們是慫包。
    青花轉身就跑,很快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我對著膏藥喊了一聲追,自己先跑了起來。
    膏藥大喊:
    “至於嗎五哥?就算她罵人了你也不能追著打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