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兩個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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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有雙眼睛,白參把自己幻化成幼童,坐在路邊捂臉哭泣。等到有好心人上前詢問時,就用手摳了人家的眼睛吃。
    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年,這事讓佛祖知道了,就來收拾它。
    這白參知道得罪了佛祖,橫豎都是一死,就拚了全身的法力和佛祖鬥了起來。
    隻見它從嘴裏吐出無數個血紅色的珠子,在空中擺成一個大陣和佛祖對抗。
    可惜它那點道行,在佛祖眼裏連一隻螞蟻都不是,很快就把它收了。
    佛祖把血珠子收到手裏才發現,原來這都是被白參摳下來的人眼睛。
    這一顆顆眼睛,就是一個個冤魂。
    佛祖不忍心將它們毀形滅跡,就給它們施了法,起名叫千眼佛珠,然後戴在白參的手上,讓它再也不能修行,也不能害人。
    “原來這種珠子,天生就是克製這些害人的鬼爪的。”我恍然大悟。
    有了這個寶貝,我和膏藥士氣大振。兩個人背靠背,把千眼佛珠高高的舉過頭頂,終於進了化屍洞,鬼爪也沒有出現。
    走了一半,膏藥忍不住問我:
    “五哥,你說那些鬼爪,是牆壁裏那些屍體的嗎?”
    我看著牆壁搖頭:
    “這鬼地方發生的鬼事,隻有鬼知道。”
    和膏藥順利的穿過黑牆,又來到最外麵困住我們的地方。
    膏藥拿著剩下的那把短刀在牆上一通亂紮,沒反應。
    我說你那把刀太短了,看我的。
    馬步紮好,鼓起吃奶的勁兒,我掄起砍刀就對著牆猛砍過去。
    這一下,我是做好了刀被震飛,虎口被震裂的準備的。
    結果,那堵牆像熟透的西瓜一樣,一下子就被我砍成了兩半。
    沒有絲毫猶豫,我和膏藥就大跨步過去了。
    回頭一看,牆又恢複如初。
    我忍不住對著牆踹了一腳。
    離開那個困局,出去的路就很容易找到。
    當我看到那個瀑布的時候,激動的滿眼都是淚花。
    太不容易了,我們還能活著出來。
    可是等我和膏藥回到旱井的時候,才發現我們高興的太早了。
    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升降機也斷電了。
    難道他們都撤走了?
    為什麽會這樣?
    藍雪不要鱉丹了?
    地下的人不管了?
    青花和鄭德上去了?
    就算他們都上去了,那我和膏藥呢?
    膏藥“嗷嗷”的吼了幾嗓子,一點回應都沒有。
    看來我和膏藥想出去,隻能自己想辦法。
    我們在井底下轉了幾圈,發現除了順著升降機爬出去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好在升降機上的鐵架子間隔不大,隻要加點小心,爬上去應該沒問題。
    就在我和膏藥剛踏上鐵架子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說:
    “不帶我一起走嗎?”
    我低頭一看,媽呀,竟然是耷拉著頭皮的肥男人。
    旁邊的膏藥看見了,“嗷”的一聲就竄上去七八米,而我卻腿抖的動不了。
    肥男人以為我願意帶他走,伸手把頭皮往後一拉,讓頭皮上的眼睛對準頭骨上的窟窿,伸手就拽住了我的褲腿。
    雖然在這之前,我已經經曆了那麽多詭異的事,但是看著自己的同類變成這副鬼樣子,還是把我嚇住了。
    肥男人左右晃動著身子,努力地想抬起一隻腳來。他(它?)拽著我褲腿的手很用力,褲子都要給我扯掉了。
    膏藥看我半天不動,又返身回來,照著肥男人的腦袋狠狠的踹了下去。
    我回過神來,也狠命的甩著腿,然後一溜煙的往上爬去。
    肥男人開始一聲接一聲的嚎叫聲,那聲音人不人,鬼不鬼,在空蕩蕩的旱井裏被放出了回音,聽的人頭皮發麻。
    回到家後,我媽和薑梅看著我乞丐掉進糞坑裏的形象都驚呆了。
    衣服爛成了一絡一絡的,頭發和胡子又長又髒,身上臭的像背著公共廁所,人也瘦的脫了相。
    我媽一聲“兒啊”就昏了過去,嚇得我連忙跑過去給她掐人中。
    旁邊的薑梅也想去扶我媽,結果被我刮過來的臭風嘔的扭頭就吐了起來。
    我媽睜開眼後流著淚想摸我的臉,最後卻一巴掌呼了過來:
    “跑哪去了?臭成這樣還不快去洗澡?”
    那天,我媽和薑梅不停的給我燒熱水。
    我先是泡,後是搓,再仔仔細細的扣遍了所有犄角旮旯的地方,最後仍然沒有得到上桌吃飯的機會。
    淚淚淚淚淚……
    這中間,我一直偷偷觀察薑梅。
    她還是嬌嬌弱弱,小手小腳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可能和死了五個男人這件事有關。
    薑梅看我老是盯她,就趁我媽不注意給了我一小拳頭,還警告我身上的味道沒散完之前,不能對她有非分之想。
    這小拳拳打的我骨頭都酥了。
    無論如何,五個男人的事都得等我測試完了再問。
    晚上吃飯,我媽特意做了我最愛吃的鹹水鴨。
    我抱著鴨子風卷殘雲,薑梅一邊給我盛湯,一邊問我:
    “膏藥是在哪裏找到你的?他怎麽也弄的那麽髒?”
    我嚼著滿嘴的鴨肉問她說什麽。
    “我說,膏藥前幾天說去找你,怎麽回來就和你一樣髒了?”
    我一口鴨肉哽在喉嚨裏差點噎死:
    “膏藥……找我?”
    膏藥不是一直和我在地下嗎?
    “對啊,”
    薑梅把湯放在我麵前,接著說:
    “他說有個朋友給你們介紹了新工作,看你不在家,以為你已經去了,說要去找你。”
    薑梅的話,像成百上千道閃電在我腦子裏連閃帶劈,我傻了一樣,一動不動。
    我媽看我不吭聲,問我:
    “你不是和膏藥一起回來的嗎?不是他找到你的?”
    “是,是他……我回頭再給你們細說吧。”
    我埋頭苦幹鴨肉。
    整整一個晚上,我翻來覆去都在想一個問題,既然家裏已經來了一個膏藥,那和我下地的又是誰?
    我開始回憶地下的那個“膏藥”,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
    我熟悉他,就像熟悉自己的腳臭,無論有多少雙鞋放在我麵前,我都能聞出來哪雙是我的。
    可是薑梅說的膏藥,又是哪一位?
    想著想著,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沒頭沒尾的事就越來越多,越多就越煩,最後開始頭疼。
    算了,還是明天找膏藥問問再說吧。
    結果第二天還沒等我去,膏藥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