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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膏藥沒有拒絕我。
    左右看了看，眼前隻有一條不到一米寬的地裂縫。裂縫的地麵和兩邊都是凹凸不平的石頭，走起來很費勁，有的地方還得彎腰才能過去。
    不過，它再難走，我們都得走，因為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可是走了沒幾步我就不行了。
    藍雪看著挺瘦，背起來卻死沉。我腰都壓的直不起來，腿更是抖的不行。
    看來鱉丹並沒有讓我力大如牛。
    唉……
    不過這不能說鱉丹在其它方麵也沒有效果，畢竟它是被我吃了，可能作用都在血肉裏。
    慢著，老鱉不也掉下來沒動靜嗎？要不給它喝點血，看它能不能醒？
    膏藥背著藍雪在前邊走，我偷偷停下腳步。
    這次我不打算給膏藥說了，我怕他會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我決定自己去找老鱉。
    結果一回頭，發現老鱉沒了。
    被老鱉壓的平平整整的土山上，什麽也沒有。
    這怎麽可能？那麽大的一坨東西要離開，怎麽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膏藥聽不見我的腳步聲，背著藍雪回頭問我：
    “怎麽不走了五哥？”
    我指著土山說：
    “老鱉……不見了。”
    膏藥以為我是要追著老鱉離開的地方走，背著藍雪又回來了：
    “老鱉能走的地方肯定大，好走，我們跟上去吧。”
    “往哪跟？都不知道它去哪了？”
    膏藥停下來，用眼睛左右掃了一圈後問我：
    “它憑空消失了？”
    我很不願意承認，不過事實就是膏藥說的那樣。
    憑空消失。
    這也太玄乎了吧？
    上麵的化屍洞已經夠玄乎了，可它畢竟是人為的，還有個出處。
    可這深淵是自然形成的，怎麽能和化屍洞一個德性？
    找找，隻要讓我找到老鱉，隻要證明深淵就是單純的深淵，我不介意老鱉走的悄無聲息，沒有禮貌。
    我圍著被壓平的土山仔細尋找，期望在某個我沒注意到的地方，能看見老鱉，或者有一個巨大的，能讓老鱉藏身的地洞。
    第一圈轉完，我的心就涼了。
    地下雖然黑，可我的眼睛看的一清二楚。
    除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地裂縫，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讓老鱉藏身。
    我又觀察被壓平的土山，想著老鱉會不會沒挪窩又掉下去了。
    沒有，土山平平整整，什麽都沒有。
    這時玉骨說話了：
    “別找了，人家活了上千年，多少是有點道行在身上的。它不想讓你們看見它，你就讓它走吧。”
    我不死心：
    “它怎麽走的？”
    “這我沒法給你解釋。就像我，我也說不清為什麽古代的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跟現代的你在一起。”
    “它沒有鱉丹，會不會死掉？”
    “我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我要告訴你，你以後還會遇到很多奇怪的事。你要慢慢習慣，不要老是一驚一乍的，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好嘛，眼前的問題沒解決，還提前知道以後會有更多問題，真是得不償失。
    “那我們……”
    “想辦法離開這裏吧，別到時候和老鱉一樣，消失到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好吧。”
    膏藥看我又自言自語，問我：
    “五哥，你又和那隻貓說話了？”
    “嗯。”
    “那你問問它，能不能給我們弄點吃的出來，我餓的肚子都抽筋了。”
    我也餓了：
    “要不我們烤貓肉吃？”
    “喵呀。”
    沒有找到老鱉，我和膏藥又回到地裂縫中。
    這裏很難走，膏藥背著藍雪走的更是艱難。我一會在後麵推，一會在前麵拉，忙的像隻護崽子的老母雞。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膏藥也累虛脫了，放下藍雪說要歇歇。
    地裂縫裏陰冷又潮濕，膏藥把外套脫了鋪在地上，讓藍雪躺在上麵休息。
    我和膏藥也坐下來休息。
    地裂縫兩邊的牆上長滿了黑綠色的苔蘚，膏藥閑得無聊，用手摳下來一塊，問我能不能吃？
    我說：
    “你屬羊的？吃這玩意兒。”
    膏藥苦瓜著臉：
    “還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我怕再走下去，連這東西都沒有。”
    我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膏藥繼續扣苔蘚，扣一塊，扔到地上，然後再扣一塊，瞄準了去砸前麵那塊。
    他砸的很認真，好像這樣做能讓他忘了這讓人絕望的一切。
    “咦？這是什麽？”
    膏藥把腦袋湊到牆跟前。
    “什麽東西？”
    我也湊過去看。
    膏藥把一大塊苔蘚扣掉，指著裏麵一絡紅色說：
    “五哥你看。”
    黑綠色的苔蘚下，那絡紅色及其鮮豔。我伸出手指摸了摸，有點軟，有點滑。
    膏藥手沒閑著，把周圍一大片苔蘚都扣掉，那絡紅色也整個出來了。
    我仔細一看，紅色的是一塊說不上是什麽材質的布，四四方方的，好像裏麵裹著什麽東西。
    “什麽玩意兒這是？”
    膏藥說著就伸手去掏。
    我也沒阻攔。
    之前在石雕道裏又不是沒拿過東西，沒什麽好怕的。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掏個什麽寶貝出來。
    結果那東西剛被掏出來，膏藥就尖叫一聲把它扔到地上。
    我一看，原來那東西上盤著一條通體烏黑的蛇。
    太嚇人了，我一腳就把它踢飛了出去。
    結果那東西滾到藍雪身邊。膏藥怕蛇傷到藍雪，跑過去又一腳把它踢開。
    挨了兩腳的黑蛇仍然盤在上麵，沒有跑也沒有掉下來。
    膏藥大著膽子走過去一看，艸，原來是條用黑色石頭雕刻出來的蛇。
    窩泥馬，這也太栩栩如生了吧？
    細密的鱗片，三角形的蛇頭，滲人的尖牙，這是哪個神經病弄這麽個玩意嚇唬人的？
    還放在這麽個鬼地方？
    “好像是個盒子。”
    一看蛇是假的，膏藥也不怕了，抱著盒子坐在我對麵。
    盒子是個四方形，巴掌大。扯掉上麵的紅布，裏麵的盒子和那條假蛇是一個材質，都是烏黑色的石頭。
    膏藥抱著盒子在耳邊晃了晃，沒聲音。
    我說：
    “看看能不能打開。”
    膏藥把盒子翻轉了幾個來回，搖搖頭：
    “找不到蓋子，會不會是實心的？”
    我抱過盒子掂了掂，很輕，不像是這麽大塊石頭該有的分量。
    仔細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任何能打開的地方。
    “玉骨，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沒理我。
    “玉骨？”
    還是沒理我。
    這小東西，每次我找它，它都玩消失。
    “要不使勁摔一下看看？”
    膏藥出主意。
    我正準備同意，玉骨突然說話了：
    “這是鬼璽，打開可以召喚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