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需要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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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慮到出去後會有危險,我提議再次進入隱身狀態。
    可是藍雪自從和膏藥私定終身後,就放心的睡覺去了。
    膏藥不管是抱她還是背她,都騰不出手摸她胸口。
    單獨把她放在這裏又不放心,這可把人為難住了。
    最後,我們還是用一種很驚豔的方式完成了隱身。
    膏藥一手抱著藍雪,藍雪的頭搭在我的左肩。我一手把鬼璽貼在胸口,一手摸膏藥的胸口,膏藥再用另一隻手摸藍雪的胸口。
    除了走的慢,誰敢說這不是完美組合?
    回到地裂縫中,很快就看見了那堆屍體。
    屍體已經被切成了一塊一塊的,慘不忍睹。
    唯一方便的是,他們的腦袋也被切下來了,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排,好像是給我們準備的。
    可惜,我和膏藥已經沒有多餘的手去拿了。
    不用考慮放棄隱身先拿到腦袋再說,因為,這堆屍體的旁邊,正蹲著一個正在啃骨頭的光頭……人。
    光頭正對著我們,滿嘴滿臉滿手都是血。
    沒有眉毛。
    是劉壺壺。
    我和膏藥遠遠的看著,不敢靠前。
    他半人半鬼,我也半人半鬼。可是我沒有生吃人肉的本事,就憑這一點,他就比我厲害了。
    “怎麽辦?”
    膏藥嘴唇顫抖,聲音低的像耳語。
    我也沒了主意。
    本來沒有手拿腦袋就是個難題,現在還多了個怪物要對付。
    可是無功而返我又不甘心。
    就在這時,我的左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要幫忙嗎?”
    這給我嚇的,正要不管不顧的“嗷”一嗓子,嘴巴被一隻手給捂住了:
    “別叫,萬一被那個怪物聽見了怎麽辦?”
    是藍雪,她醒了。
    我把那聲“嗷”咽了回去,也把那句“我艸你個傻比嚇死你爹了”咽了回去。
    膏藥見藍雪醒了,捏著嗓子輕聲問她沒事吧。
    藍雪搖搖頭,聲音沉穩冷靜:
    “過去,拿腦袋。”
    我和膏藥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
    藍雪說:
    “蹲下。”
    我和膏藥乖乖蹲下。
    藍雪一隻手摟著我的脖子怕自己掉下去,一隻手伸下去就拿起一隻腦袋。
    不害怕,不猶豫,不拖泥帶水。
    要不是我知道她是個人,我都要懷疑她才是真正的鬼了。
    膽子真大。
    藍雪把第一個腦袋拿上來,伸手就拉我的衣服拉鏈。
    我驚呆了:
    “你幹嘛?”
    “沒地方放。”
    “那你也不能……”
    “你裝三個,我抱五個。”
    “我們可以跑兩趟……”
    “閑的?”
    藍雪白了我一眼,第二個腦袋已經塞進來了。
    我隻能強忍。
    等到藍雪拿第四個腦袋的時候,一直在低頭啃骨頭的劉壺壺突然停了下來。
    他看著地上剩的四個腦袋,眼睛裏全是疑惑。
    藍雪拿起了第五個腦袋。
    眼看著一個腦袋在自己眼前憑空消失,劉壺壺猛的站了起來。
    十多年沒見,劉壺壺並沒有長高多少,反而身形佝僂的像個老頭。
    算起來,他比我還小兩歲。
    藍雪拿起了第六個腦袋。
    劉壺壺撲過來抱住剩下的兩個腦袋,驚恐的四下張望著。
    藍雪想從他懷裏搶,我攔住了。
    女土匪,就不能稍微等一下?
    過了一會,劉壺壺試探著往地上放了一個腦袋。
    藍雪伸手就拿走了。
    劉壺壺張大了嘴,嘶啞著“啊”了一聲,撿起地上的刀對著空中胡亂的砍起來。
    別看他瘦的鬼一樣,力氣卻大的嚇人,手裏的刀砍在兩邊的牆壁上,碎石滿天飛。
    他上躥下跳,人和刀在我們三個人的身體裏過來又過去,像是瘋了一樣。
    這時,藍雪在那堆屍體中看見了一個亮亮的東西,讓我和膏藥過去。
    那是個三指寬的手環一樣的東西,上麵刻有很立體的圖案,圖案的內容是一群人在河邊拉什麽東西,繩子繃的很緊,水麵上翻騰著大片水花。
    “和壽猴從一個地方出來的。文字介紹說它叫百鳴環,可以發出各種不同的聲音。”
    藍雪一邊說一邊把百鳴環戴在手上。
    我問她:
    “有什麽用?”
    “迷惑人的,製造混亂的,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都有什麽聲音?”
    “不知道,沒人能讓它發出聲音。”
    “能給我戴一下嗎?說不定我可以讓它出聲。”
    藍雪沒給我,也沒說話。
    小氣。
    劉壺壺折騰累了,把最後一個腦袋抱在懷裏,坐在地上直喘粗氣。
    我和膏藥也累的不行,想坐下,又怕藍雪身上的腦袋滾下來。
    突然,半天沒出聲的玉骨說話了:
    “你們是傻子嗎?這個女人已經醒了,你們還抬著她幹嘛?”
    三個人謹慎的換手,收拾腦袋,終於能坐下來歇一會。
    我們盯著劉壺壺懷裏的腦袋,劉壺壺舉著刀,警惕的看著周圍。
    一堆屍體,一個抱著腦袋的劉壺壺。我衣服裏塞了兩個腦袋,膏藥衣服裏塞了三個腦袋,藍雪拎著兩個腦袋。
    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場景。
    終於,膏藥忍不住了:
    “五哥,你算算,如果能夠到石門的最高處,劉壺壺懷裏那個腦袋就不要了。”
    我心裏計算了一下,說:
    “差不多夠了。”
    藍雪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甩過來:
    “夠了不早說?缺心眼嗎你?”
    三個人原路返回。
    回到石門前,又一個問題出現了。
    三個人沒法同時上去,要麽我抱著鬼璽走,要麽膏藥和藍雪抱著鬼璽留下。
    不管怎麽做,沒有鬼璽的人都可能被劉壺壺看見,都有危險。
    怎麽辦?
    如果說之前的絕境都有辦法解決,那這次是真的要顧此失彼了。
    “八個腦袋換一個腦袋,有意思嗎?”
    藍雪有點不屑的問。
    “兩個人追著你一個人跳下來,有意思嗎?”
    我回懟。
    藍雪不吭聲了。
    這時玉骨說:
    “那個人進不來。”
    我趕緊追問:
    “你是說劉壺壺進不來?為什麽?”
    “他沒有資格,他隻是負責給陰犬提供人血,一旦踏進這裏來就會被陰犬吃掉。”
    “那玩意兒還會吃人?”
    我驚了:
    “那它怎麽不吃我們?”
    “你們有鬼璽,氣味和陰犬一樣。”
    藍雪不知道玉骨的存在,很好奇我和誰說話。
    膏藥給她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藍雪再看我的眼神,一會像是看寶貝,一會像是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