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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道姑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做和她一樣的事，立刻問薑梅：
    “周十九也會拘人魂魄？他是幹什麽的？”
    薑梅說：
    “他表麵是醫生，其實真正的他是……”
    膏藥看了一眼道姑，急著插嘴：
    “道士？”
    薑梅搖頭：
    “他也是醫生……”
    話沒說完，膏藥又插嘴：
    “說來說去還是醫生，為啥還分什麽表麵不表麵的？”
    我瞪了膏藥一眼：
    “讓薑梅把話說完。”
    薑梅咬著嘴唇頓了頓，說：
    “其實他背地裏……是個巫醫。”
    “巫醫？”
    我，藍雪，道姑同時問到。
    我問薑梅：
    “這都什麽年代了，哪裏還有巫醫？”
    藍雪皺著眉頭看我：
    “周十九知不知道你也是巫醫？”
    道姑則是滿臉驚訝：
    “沒聽說過巫醫文化裏有拘人魂魄這種說法啊？”
    三個人同時問出問題，薑梅隻回答了道姑的：
    “周十九學的東西很雜，而且他一直癡迷長生。為了長生，他會把自己搜集到的各種方法放在一起做實驗，說這樣可以彌補各家的不足之處。”
    我問薑梅：
    “你還沒說周十九為什麽拘你的魂魄？”
    薑梅猶豫了半天都沒再開口。
    她整個人縮著，臉上的表情有痛苦，有為難，好像要說的話非常難以啟齒。
    我看的不忍心，剛要安慰她不想說就別說了，沒想到薑梅突然張嘴：
    “周十九利用我去勾引年輕男人回家，然後會殺了他們，取精血精髓，煉製丹藥。”
    “啊？？？”
    所有人都吃驚了，我更是心頭一顫。
    看來青花當初說薑梅有五個男朋友，隻有我活下來的事是真的。
    我以為在求長生這條路上，藍雪已經夠狠了，可她也隻是衝著老鱉去的。南柏山也夠毒，打的仍然是老鱉的主意。我真沒想到，看上去又黑又瘦，平淡無奇的周十九，竟然敢拿人煉丹！
    膏藥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周十九拘了薑梅的魂魄，和他本人練丹有什麽關係，就問她：
    “你不是說周十九用男人練嗎？為啥還要拘了你的魂魄？”
    藍雪接過膏藥的話：
    “這還用問？肯定是為了控製她，讓她聽話。”
    我沒想到薑梅會有這樣的經曆，突然就有點心疼她。雖然心裏還有太多疑問，但是這會，我更關心她的身體：
    “你別怕，等我們出去了，我一定想辦法把你的魂魄拿回來。”
    薑梅又滿臉絕望地搖頭：
    “我少了一魂一魄，隻能在陰氣最重的地方有點精神，要是回到地麵，就是個渾渾噩噩，什麽都不知道的廢人。”
    我看向道姑，她以為我想確認薑梅說的話是真是假，就朝我點點頭表示真的。
    我知道她會錯了意，隻能直接問她：
    “你不是也會這套嗎？能不能幫她把魂魄收回來？”
    道姑搖頭：
    “誰拘了她的魂魄，誰才能給她放回去。”
    我明白了，又回頭看著薑梅：
    “所以你的魂魄在周十九手裏？”
    薑梅點頭。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周十九死了，薑梅也就等於死了，所以無論如何都得找到周十九。
    可問題是地下河的水路這麽多，我們上哪去找他？
    最後，還是道姑出了個主意：
    “周十九身上拘著活人的魂魄，他就是死了，屍體也會出現在有人的地方。我們隻要趕在他前麵出去，說不定可以等到他。”
    膏藥搖頭，覺得不靠譜：
    “地下河不會隻有一個出口，萬一他跑到我們前麵，這會說不定漂到哪裏去了。”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青花突然說到：
    “如果他沒死呢？”
    “沒死？”
    眾人齊刷刷看著青花，理解不了她什麽意思。
    青花也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地說出了她的想法：
    “你們一直都在想他死了會怎麽樣，卻沒想過他要是沒死，隻是順著另一條地下河出去了。如果是這樣，就是他想辦法來找我們，而不是我們去找他。”
    膏藥問青花：
    “你怎麽知道他沒死？”
    青花習慣性撇嘴：
    “周十九能從地下河去到泉城，說明他對這裏的水路不是一般的了解。如果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和他同時掉進水裏，你們覺得誰最可能活著？”
    青花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她這個主意也不比道姑的靠譜多少。畢竟一個說生，一個說死，都是自己想的，誰也沒見到周十九本人或者本屍。
    不過現在事實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有一個被所有人都認同的觀點，這樣才能把人心聚起來，才好做事。
    最後，我們一致認為青花說的有道理，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再說。
    決定了怎麽做，我和膏藥再次調整船頭，進入那個勉強能把小船塞進去的河道。
    從這裏到出去，我們用的時間比周十九說的三天還要多兩天。地下河沒有吃的，大家餓極了隻能喝水，等到五天後我們出去，一個個餓的路都走不了。
    這真的是一場生死考驗。
    薑梅一出來就癡呆起來，藍雪動用她的鈔能力把薑梅送去養身體，又安排地方讓青花和道姑也休息，而我和膏藥還有藍雪開始計劃去開明東的事。
    泉城還有我媽和鋼棍他們等著，如果周十九出事，去開明東拿到神仙方子救人是我們必須做的事。
    開明東，在山東省的最北邊，從地圖上看，屬於德州一帶。那個地方在古代是皇帝出京的必經之路，有九省通衢的美譽，而且還有德州扒雞。
    膏藥說既然是神仙住的地方，風景什麽的肯定不會差，也不可能有抱屍橋和玉手觀音那種邪物。
    我看著膏藥高興的樣子，心想有你五哥這個衰神在，再好的地方估計都能碰見鬼。
    休息了幾天，我和膏藥還有藍雪準備出發，結果青花和道姑卻攔住了我們。
    青花說她現在不考慮長生了，隻要能把她臉上一拃長的傷疤去掉就可以了。
    道姑更簡單：
    “五福，你答應過我，要把我變漂亮的。”
    我失笑出來：
    “壽猴在泉城都碎成渣渣了，我拿什麽把你變漂亮？”
    道姑不放棄：
    “五福，這世上除了壽猴，多的是奇珍異寶。隻要有你這雙解寶人的手，我就有機會變漂亮。”
    其實道姑要跟我們走，我還是能接受的，畢竟她救過我們所有人的命。
    可是青花的借口就有點太爛了，我根本不相信她放棄長生念頭，隻是為了去臉上的疤。
    青花覺得委屈。
    膏藥因為藍雪一直冷落她，我對她也沒什麽好感。她想和我們同行，我們又不接受，突然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