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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斐到“極樂世界”的時候,蘇慕已經在包間裏坐著了。
他到會享受,麵前擺了個紫砂茶杯,裏麵裝著母樹大紅袍,這玩意兒可珍惜的緊,母樹旁還有專門的武警鎮守,一年就産那麽點兒,全進貢給頂層那幾位領導了。
也不知道蘇慕從那兒搞來的這種好東西,極樂世界專門騰了間屋子給他裝茶,裏邊兒存放的全是一兩千金的名茶,蘇慕時常會過來坐坐,小品一番。
瞧見許如斐左眼上那圈烏青,蘇慕頓時樂了:“喲,還化了個煙熏妝。”
許如斐氣的茶杯都差點兒給他砸了,這玩意兒可是蘇慕的寶貝,到手的時候就拿頂級岩茶開壺,一用就是三四年,隻泡大紅袍,其他什麽都不泡,久而久之,杯子便有了茶韻,即使裝清水,也有股岩茶的香氣。
“你是人嗎,我被打了你不心疼就算了,還他媽笑!”
“沒有沒有,我是瞧著新鮮,一時沒控製住。”蘇慕連忙護住杯子,生怕這小霸王真給他砸了,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東西呢?”
看好友吃了大虧,蘇慕這會兒也正了臉色,點了點桌上的牛皮紙袋:“所有信息,都在裏邊兒了。”
許如斐打開封口,發現裏麵裝了十多頁a4紙,不由輕笑一聲:“喲,履歷還挺豐富。”
然而越看,他的神色便越凝重。
沒想到,段南昭竟然還有點背景。
許家做地産生意的,自然跟黑白兩道都要打交道,混黑做生意那一套,許如斐也算有耳聞。
早些年法律還不完善的時候,待開發的郊區鄉下釘子戶一大把,除開那些真的不舍搬家,對老家有感情的人,還有很大一部分漫天要價的無賴。
你說賠二十萬,他說行,他回去一琢磨覺得自己虧了,第二天又來找你要一百萬。
你說賠兩套房,他說行,回去一琢磨又覺得自己虧了,第二天找你要五套房外加倆商鋪。
這要求能答應嗎,生意還做不做了。
談不攏,可以。
然後把家裏八九十歲高齡的老頭老太太擡門口坐鎮,旁邊一幹婦女小夥子圍著,就看你們誰有膽子過來,要是敢碰他一下,能賴你一輩子。
開發商和zf為此沒少操心。
有人說他們奸商無情,對,有道理。
但城市要規劃,社會要進步,舊的頑固總要拔去,新的事物才能生長。
許如斐他爹那個時候也為這事兒頭疼了好久,最後幹脆重金請了“專業人士”,讓他們來解決“釘子戶”,果然藥到病除,一個月後地就被推的幹幹淨淨,大家開開心心動工。
這種生意對段南昭家來說,是微不足道最不值得一提那一類,他們已經不屑沾染髒汙,開始明哲保身。
要說現在的□□,早非多年前街頭打架鬥毆的小混混可比,這種傻子早在改革開放初就被送去吃花生米了,真正的聰明人已經將社團公司化,底下的小弟也變成了員工。許如斐的那位世叔就是這樣一位“教父”般的人物,風風雨雨多年來,沒少幫許父解決那些上不得臺麵的陰私事。
對於他們的心狠手辣,許如斐心知肚明。
眼下這個段南昭,倒是個棘手的人物。
“先不動他。”許如斐下了定論。
很多人以為富二代橫行霸道,張揚無度,實際上,這些真正世家教養出來的子女,比尋常人有眼力見得多,看人下菜,能屈能伸,翻臉比翻書還快。同等背景下,齟齬矛盾都私下解決,很少明麵上大張旗鼓,動刀動槍。
蘇慕也贊同他的話:“不急,來日方長。”
“不過......”許如斐摸了摸下巴,一臉玩味:“他大老遠上咱們這兒開製藥廠做什麽?”
幹他們這行的,開夜總會、傳媒公司、拆遷公司......都能理解,至於開醫藥公司,行業跨度是不是太大了點。
忽然,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靈光一閃,許如斐一直吊兒郎當的臉上,不由多了幾分凝重之色。
“他不會想借製藥廠製毒吧?”
“臥槽。”蘇慕一驚:“這話可不能亂說。”
這麽大規模的製藥廠,如果真用來製毒,那得多大的量?這事兒要是真的,估計能上新聞。
“我就猜著玩。”許如斐笑笑,仿佛剛才的話真是個玩笑,沒放在心上。
蘇慕還想說什麽,卻見許如斐一副閉口不言的樣子,於是笑了笑岔開話題,找點輕鬆的樂子。
“許二,你最近不來“極樂世界”,蓮華法音她們都念叨著你呢。”蘇慕笑了笑,一臉促狹。
要說這“極樂世界”的老板也是個奇葩,給自家會所起這麽個名兒就算了,裏頭小姐的花名也沒放過,叫什麽蓮華、法音、琉璃、菩提、般若.....佛祖聽了都想打人。
偏偏一些附庸風雅的俗人還就愛這一套,仿佛嫖了菩提,就能普渡。
許如斐不喜歡這套,但架不住裏麵小姐一個個婀娜多姿。
他二十郎當的年紀,正是荒唐,前幾年沒少在裏邊兒泡,加上人長得好看,出手又大方,會所裏的姑娘都很喜歡許如斐,為了能被他翻牌子,爭的頭破血流。
圈裏常有人開玩笑,說許如斐沒準兒是第二個袁克文,死後一幹妓子哀悼吊唁,風流無邊。
沒想到是,許如斐居然破天荒擺擺手:“算了,我喝會兒茶就走。”
蘇慕下巴差點被他驚掉:“你這是看破紅塵了?”
“那倒沒有。”許如斐笑笑:“我得守身如玉。”
蘇慕一口茶噴出來,十八歲就開始逛窯子的人,還他媽守身如玉,怕是魔怔了。
<101nove.hane櫃姐的傳聞,那個女人他上回在酒吧見過,漂亮是真漂亮,跟個天仙似的,可漂亮的女人那麽多,許如斐難不成真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於是伸手一隻手去去摸他額頭,說:“讓我瞧瞧,發燒了沒。”
許如斐一把打掉他的手:“滾蛋。”
“對了。”蘇慕一拍手,問道:“你跟段南昭怎麽結的梁子?”
扯了半天,恩怨因果都沒搞清楚,蘇慕還真納悶,這兩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怎麽就能風風火火幹了一架。
“嗨,你問這麽多幹啥?”
明顯是不想提。
蘇慕倒是沒往宋星身上想,畢竟段南昭現在是蕭瀟的男朋友。
忽然聽見扣扣兩聲,也不知是誰在敲門。
“進來。”蘇慕說了聲。
隻見一位高挑白皙的女人正俏生生站在門口,她身上穿了條香檳色絲綢吊帶裙,及小腿的長度,把身姿包裹的曼妙動人,這種絲綢裙子最考驗身材,但凡有丁點兒缺點都會暴露無疑,但這個女人顯然身材極好,把裙子穿的完美無瑕。
“哎喲,這不是蓮華嘛。”蘇慕一拍大腿道。
“蘇少好,許少好。”
“蓮華,你找我的?”蘇慕問。
蓮華卻嬌嗔的白了他一眼,表情嫵媚多情,令人身體酥了半邊。
“人家找許少的。”
蓮華是會所裏的頭牌,當初也跟了許如斐好一段時間。
許如斐經常帶她出鐘,兩人去逛街吃飯購物,儼然如同情侶。
許少一張嘴騙死人不償命,哄的蓮華對他死心塌地。
可男人都是沒良心的東西,對你有興趣的時候,寶貝長寶貝短,對你沒興趣了,是死是活都不管。
今天好不容易見許如斐來了會所,當即也顧不上規矩,竟直接到包間裏來找人了。
許如斐卻麵無表情,淡淡道:“你找我幹什麽?”
蓮華被他冷漠的神色刺得心裏一痛,但麵上還維持著嫵媚的笑,語氣溫軟動人:“您好長一段時間沒來,我這不是想您了嘛。”
許如斐沒說什麽,拿出手機按了幾下。
沒一會兒,蓮華的手機就響起一陣機械的女音:支付寶到賬,十萬。
“這錢拿去買倆包,以後別想我了。”
“......”
饒是蘇慕都被他的無情震驚了。
看蓮華委屈的模樣,一雙美目裏含著淚,似乎下一秒就會落下來。
這美人兒落淚,誰忍心看啊。
於是蘇慕站起身,把蓮華半抱著帶到門外,也算是給了她一個臺階下。
“蘇少。”她擦了擦淚,哽咽道,“謝謝您。”
“沒事兒,之後該怎麽做,知道吧。”
蓮華點點頭,但心裏還是不甘心,輕聲道:“我是什麽身份,自己心裏明白,也從沒奢望過什麽,不過是想陪在許少身邊,他有空了,還記得蓮華這麽個人,我就知足了。”
一副甘心當情人的模樣,善解人意,楚楚可憐。
蘇慕想,要是有這麽個女人巴著他,沒名沒份養一輩子也不成問題。
但嘴上道:“你先上去吧,以後別來找許二了,聽見沒?”
“嗯。”蓮華點點頭,戀戀不舍走了。
把蓮華打發完了,蘇慕才推開門回去,沒好氣道:“你他媽到處留情,讓老子來擦屁股。”
許如斐笑道:“都是兄弟,下回我也幫你。”
“算了,我可沒你許二有魅力。”
“晚上就在這兒吃唄,我做東。”
“那敢情好,我把周子棋他們也叫上,一起吃大戶。”
“你是人嗎?”許如斐笑了笑,點燃一支煙,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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