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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少爺說事情可以私了，不用牽連你吃官司就心情大好！反正安老板不差錢，他能處理，我們都不用出麵，多好！”
    “同為男人，你讓他擋我前麵平事，你是覺得我很弱，還是覺得我缺錢！”
    “砸他的館，他不處理誰處理！再說你在養傷，又人生地不熟，強龍不壓地頭蛇嘛。”
    “還真偏心我！”
    簡陽不否認，“主要是他習慣了，習慣成自然嘛！”
    秦州有點小失落，習慣養成不容易，要改變習慣更不容易。即便不愛，安靖源也是簡陽的習慣成自然。
    簡陽收拾完，來幫秦州整理床鋪，秦州靜看簡陽半刻清清嗓子，“簡陽為照顧病患情緒，我先前說的話，你認真考慮好不好？”
    “什麽話？”
    “我想你改變現在的習慣，有困難第一時間想到我，把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推給我，有解不開的心事告訴我，你往後的人生有我陪你一起走。簡陽做我女朋友，或許沒你想象的那麽糟糕！”
    簡陽手滯在半空，相比他之前兩次隨意的表態，現在表白太過正式了。她手不自知地揪著秦州衣服，“我怕將來你會後悔！”
    秦州靠坐在床頭定定看著簡陽，“你把我心填得滿滿的，一點兒空間都沒剩，我沒地方後悔。”
    簡陽匆匆與他對視便躲閃目光，“先安心養傷，這事以後再說！”
    秦州凝神看著簡陽，“簡陽，不要讓我缺席太久好不好？實話講，我嫉妒安靖源！”
    簡陽輕抿唇，“你想過嗎，和我在一起，你家人會不會接受？有小表舅在，我們差著輩分！  ”欠人情，不能拒絕得太直接，才想出這蹩腳的理由！
    秦州垂眸看簡陽，“你的任務是做決定，其他的事交給我！我連未來孩子名字都想到了，秦簡。”
    簡陽傻愣好幾秒，“秦醫生你可別費太多腦細胞，萬一累得傷養不好，我罪過更大！到那時，真得像於佳佳說的，無以為報以身相……”
    “簡陽！”秦州手輕撫上她唇擋住了她的話，“我要的不是無以為報，我要的是傾心相許！”
    簡陽長睫顫動，給不出任何回應。
    秦州有吻簡陽的衝動，他炙熱的目光裏是她水亮亮的眼睛，他溫暖的指尖下是她清淺的呼吸，他傾身靠近她卻扯痛了額頭的傷。這片刻心猿意馬的念頭，就此打消。
    ……
    深夜，秦州頭痛得毫無困意，兩米之外有簡陽均勻的呼吸聲，寂寂一室他有簡陽睡在身旁的錯覺。
    “啊，不要，好多血！”簡陽在睡夢裏驚叫，緊接著是低泣聲。
    秦州趕緊去簡陽床邊看，“簡陽做噩夢了？”
    黑暗中，簡陽忽地坐起來緊緊抱住秦州脖子，“不要死，你不要死！”
    秦州被簡陽靠過來的力扯痛傷口，半俯著身體晃了晃，人就坐到了簡陽病床邊，“做夢了不哭，我好好的，不會死。”
    “小表舅，你不要有事，我錯了……”
    秦州聽到簡陽的夢囈，身體微微一僵，封晉初那場車禍，該是簡陽最大的心結，她始終沒卸下包袱。他輕撫她的背幫她平複情緒。
    簡陽嘴裏還在低喃，“不是我，為什麽吻我？”
    秦州沒聽清，“什麽？”
    “吻，我。”簡陽聲音依舊含糊不清。
    秦州擁著簡陽辨聽出兩個字後，怔幾秒便輕吻上簡陽顫抖的唇瓣。
    突來的觸感，簡陽在黑暗中茫然睜眼偏頭躲開，“小表舅！”
    秦州的心還在悸動地跳著，簡陽卻慌忙鬆手臂推開他，“我……”
    “你做噩夢。”秦州聲音輕且柔。
    簡陽手撫上眼睛，“又夢到小表舅全身是血倒在我眼前，我拚命抱緊他捂傷口，他還是不停流血！”
    秦州遲疑著把簡陽重圈進懷裏，“夢，隻是夢！晉初在巴爾的摩，秦暘照顧得很好。”
    簡陽輕推秦州，“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快去睡吧！”
    秦州感受到簡陽的拒意，輕拍拍她，“看你睡著，我再走。”
    “你快去睡，吵醒你，我都自責了！”簡陽作勢要下地，“我扶你回去。”
    秦州無奈，“不用扶，睡吧，我也去睡！”
    簡陽重躺好，背對秦州在黑暗中捂嘴悄無聲息地流淚。
    秦州躺下，聽到簡陽輕抽鼻音和不均勻的呼吸，陷入沉思每每她主動靠近，他給出適度又恰當回應後，都會被她婉拒。
    為什麽？
    無法安眠的夜，城市每個角落都會有躁動因子。
    翌日，簡陽趁警察來找秦州問話時，回俱樂部取東西。
    經昨一戰，俱樂部掛出了“室內裝修，暫停營業”，隻亮著門廳燈的俱樂部昏暗又蕭條。
    簡陽進門，東妮便迎上來，“陽陽你怎麽來了？”
    “取東西。”簡陽目不斜視往裏走。
    東妮小步跟著，“這邊要裝修，亂糟糟的，你取完東西趕緊回吧！  ”
    “嗯。”簡陽進健身區開了主控燈。
    東妮亦步亦趨跟著，“你傷怎麽樣，要不要我現在送你回醫院？”
    “你怎麽緊張兮兮的？”
    東妮自覺情緒太上臉趕緊調整，“沒有沒有，就是門禁欄開著，我怕一會兒進來人。”
    “那你就去看門，跟著我幹嘛。”
    東妮還是跟著，10:00點張澄他們要來談判，她必須盡快送老板娘離開。
    “你昨晚或今早，看咱視頻號沒？”
    “沒時間看。”
    東妮心道，還好老板娘沒看到人家貼他們營銷號評論區的視頻鏈接，那視頻現在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了，沒看到最好！
    簡陽進更衣室淡瞥小前台，“東妮，你今天不正常！”
    “沒有啊！”
    外麵有人問話，“有人嗎？”
    東妮心下一沉，完蛋來人了！她趕緊出去看。
    東妮站在休息室門口雙臂有意撐擋門框，看著兩個西裝革履的陌生人她是真沒底，這是來談判的律師？
    門口一老一少也打量著站門口的小姑娘，“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來找人。”
    簡陽換完衣服走到更衣室門口，“你們找誰？”
    東妮有意擋在前麵不讓她出去。
    年輕的拜訪者見到簡陽，驚訝地發聲，“是你？”他偷瞄眼身邊的年長者，“我們找你。”
    簡陽很疑惑，這倆人她不認識。“你們認識我？”她輕推東妮，讓我出去。